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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坛最年轻的王子(风流人物之四)

(2006-04-30 13:16:48) 下一个

中国画坛最年轻的王子

   ——记著名金碧山水画家王界山


2004年8月25日,在《欧洲华侨华人联合会第十二届年会》上,英国伯明翰市市长南高先生向与会的中国著名金碧山水画家王界山颁发了“中英艺术交流贡献奖”。南高市长高度赞扬王界山的绘画作品流露着东方人所特有的艺术魅力,他的获奖,是中英两国艺术界的喜事。

王界山,这位被东瀛扶桑誉为中国画坛“最年轻的王子”,又一次为祖国、为军队赢得了荣誉。

在京城书画界的朋友中,界山是我认识最早、也是交往最深的一个。认识他是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第二春,那年空军司令部举办空司机关和直属单位五四青年书画展。颁奖时,我看到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伙子获得了两个奖,一个三等奖和一个一等奖,他就是王界山。我十分喜欢他那幅获奖的《枇杷》,他毫不犹豫地在展览结束以后送给了我。我俩的友谊就此开始,并从二十世纪跨进二十一世纪。

自古雄才多磨难,界山也不例外。

齐鲁青州,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自古多雄才俊杰,文人墨客。一代文豪欧阳修;杰出的词人李清照、黄庭坚;著名科学家燕肃;山水画大师袁成,就生于斯,长于斯。

1963年,界山追随先贤脚步,落地青州。

这一年,中国还没完全走出三年饥荒的低谷。界山的家境非常贫寒,收入微薄的父母亲要负担他们兄弟姐妹四个的学习,其艰难的程度可想而知。在他的记忆中,在服装厂工作的母亲不知为别人缝制了多少新衣,可她自己从来没有一件体面的、象样的衣服。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早早就体会到父母的艰辛和不易。他至今仍清楚地记得父亲那瘦弱的背影和母亲那忧愁的眼神。作为家中的长子,每当听到父亲那沉重的喘息和咳嗽,每当半夜从睡梦中醒来看到母亲还在昏暗的灯光下缝补衣服,他就想放弃学习找工作,为父母分忧解愁。

穷则思变,穷则思迁。1979年,刚满16岁的界山告别了父老乡亲,踏进了绿色的军营。

部队驻在京郊,千年古都的悠悠历史和煌煌文化,使界山透过岁月的风云,看到了震古烁今的艺术光辉。从小喜欢画画且已有了一定美术基础的界山,从此游弋在书画的海洋。

青春是多梦的季节,富有幻想的年华,界山的理想就是要当一个画家。“人应该胸怀大志,不能浑浑愕愕,碌碌无为,糊里糊涂地混一辈子。我总想,将来老了,回头看看走过的路,发现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还留下了几个清晰的脚印,那就是没有虚度年华。可以说,从我拿起画笔的那天起,我就立定了志向,确立了奋斗目标。有了目标就有了动力,促使我不懈地努力,不断地追求,不停地攀登。”界山如是说。

成才,需要机遇和伯乐。

杨巨源的《城东早春》诗云:

诗家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

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这就是说,发现人才,发掘人才,必须是人才处于“才黄半未匀”之际。

界山很幸运,他遇到了机遇和伯乐。成名以后的界山在回忆自己成长过程时,不止一次地向人们说了这么一段发自肺腑的话:在我成长的道路上,我遇到了许许多多的好心人。刚入伍时,我在京郊的一个连队里当炊事员,对画画的痴迷使我一做完饭,就到伙房后面的小树林里画速写。有一次我正在画画,隐隐约约感到背后站着一个人,我回头一看,是个干部,但我不认识他。他看了看我的速写本,问我叫什么?哪儿人?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当时我还挺纳闷,不到一周,我就接到调令,到团部当电影放映员。事后我才知道,这个干部就是我们团的宣传股长谢永功。

没过多久,空司直政部组织处的赵勇来我们团考察工作,他看了我编辑的板报和我的速写集,回去就向宣传处作了推荐。很快我被调到空军机关。是他让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迈出了十分关键的一步。

使我深为感动的是领导上知道我爱画画,特别批准我这个小战士到北海公园聆听李苦禅大师的艺术讲座。这使我获益匪浅,大大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识。

1986年岁尾,我和张清智在空军体育馆举办了第一次画展。尽管我的画作还很稚气,却得到了专家的重视。著名书画大师启功先生观看了画展后,对我的画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热情的鼓励,并欣然赠诗一首:

阳回大地物逢春,画笔图来草木新;

百尺竿头无限好,相期共作向前人。

1987年,我进入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国画系进行为期两年的学习。这对我的艺术生涯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两年。我不仅接受了系统的训练,而且有机会接触了黄胄、何海霞、周思聪、刘大为、卢沉等一批有突出成就的画坛大家。在他们精心指导下,我不仅学到了绘画的技能,还学会了用艺术的眼光去观察社会、检阅人生。1989年,我从军艺毕业回来参加毕业汇报展,作品挂在空军大院的宣传橱窗里,空军文艺创作室主任韩静霆将军看到后,很快把我调进文艺创作室。那一年我刚满25岁,就成了全军最年轻的专职美术创作员。

你看我多幸运,一路走来遇到了那么多的好人,那么多的良师益友。其实我和他们素昧平生,特别是谢永功,直到他去世,没有吸过我的一支烟,没有喝过我的一口水,没有接受我的那怕是一点点的回报。是他们在关键时刻给了我无私的帮助。如果没有他们的发现和推荐,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和支持,就不会有我的今天。中国有句话叫做:大恩不言谢。可对于他们,我怎能用一个‘谢’字了得!

“很多人说我的艺术道路是一帆风顺的,那是他们不了解我。”刚从英国捧奖回来的界山和我坐在长城脚下,望着逶迤连绵的长城对我说:

“其实,在艺术道路上,我曾经彷徨过、苦恼过。八十年代,华夏大地一派生机,改革开放大潮奔涌。然而大潮奔涌之际,不免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伴随着日进的西风,各式各样的现代艺术思潮贴着五花八门的标签粉墨登场。1989年,由一批‘先锋派画家’和‘新锐画家’在北京举办的《89现代艺术大展》把这些思潮推向极致。那时我正在军艺学习。你知道艺术院校向来引领时尚又处于风暴的中心,这使许多人避之不及,我同样不能幸免。我也尝试‘现代艺术创作’,把汽油、酒精、肥皂水喷洒在宣纸上,撕成碎片再重新剪贴,试图取得特别的肌理效果。不用说,结果肯定是以失败而告终。

“我坐下来作了认真的反思。我想我注定成不了先锋派画家。因为我作为军人,对那些荒诞的、颓废的艺术观有着一种本能的排斥。以我的个性也不会为了追风赶潮而背叛自己的艺术追求。我把自己定位在继承传统、在传统的基础上创新。我把既崇传统、又融时代作为自己创作的原则。我用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临摹传统的经典著作,在民族绘画的海洋里广征博采、兼收并蓄。我在效法先哲的同时,又吸取时贤的精髓。我对黄公望、黄宾虹两位大师的作品心追手摹、用功最深,得其形貌也最多。我力求采珠于前人,还珠于世人。今天人们说我的山水画明显地留有两位大师的印迹,就是在那段时间用功的结果。

“我是一个军旅画家,我的责任和使命就是展示当代军旅的万丈雄风,抒发当代军人的阳刚之气。这些年我创作了不少军人题材的作品,其中有两幅比较满意。

“第一幅是在1998年创作的《洪峰过后》。那一年我国南方遭遇特大洪水,中国人民解放军三军部队投入抗洪救灾,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绝不亚于淮海战役的战斗。我和创作室的贺国林、陈玉山一起到了洪湖抗洪前线。处于洪湖抗洪一线的是我空降兵十五军官兵,我目睹了他门与洪水撕杀的壮烈场面,产生一股强烈的创作冲动,但一时不知从何处入手。

“就在我苦苦思索之际,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朱镕基总理与十五军马军长在击退第八次洪峰后紧紧拥抱在一起的镜头,这一令全国人民为之动容的历史定格,使我豁然开窍,立即构思出《洪峰过后》。在画面的处理上,我没有着力去表现十五军官兵与洪水搏斗的壮烈场面,而是取了一个战士在击退洪水之后给母亲写信报平安的小场景。事后证明,这种寓动于静,小中见大、平中蕴奇的手法是成功的。他给读者留下了丰富的想象空间,具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这幅作品在《98抗洪全军美展》上获得三等奖。

“我的另一幅作品是1999年创作的《天地之间》。那一年美国和北约悍然轰炸南斯拉夫,炸毁我国驻南使馆,数名新闻工作者不幸遇难。消息传来,我空军广大指战员义愤填膺。许多飞行员咬破手指,血书请缨。这种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深深地感动了我,使我夜不能寐。我很快构思出《天地之间》。我把画面处理成一个头戴飞行盔、足蹬飞行靴、整装待发的飞行员。其伟岸的身躯头顶蓝天,脚踏大地,傲然挺立,威风凛凛。集中体现了中华民族、中国空军顶天立地、凛然不可侵犯的英雄气概。在艺术手法上,我采用了金笔技巧,既增强了视觉的冲击力,又丰富了作品的内涵和艺术性。这幅作品在全军美展上获优秀奖,并入选第九届全国美展,受到了普遍好评。”

在北京南苑机场的贵宾休息厅里悬挂着一幅巨型山水画,大气磅礴,摄人心魄。这幅不同凡响的作品,出自界山之手。

在这里工作的朋友告诉我,这个贵宾休息厅是党和国家领导人以及外国元首、政坛显要举行重要活动的场所,在这里所展示的画作与中南海、人大会堂、钓鱼台具有同等重要的份量。当时有许多知名画家自告奋勇,要求前来作画,一展风采。空军领导力排众议,把此重任交给界山。界山不负厚望,精心创作了这幅巨型山水画,受到了行家的好评和肯定。

据我所知,这几年,空军领导出国访问时作为国礼赠送的画作,有许多出自界山手笔。

也许是应了他的名字,界山爱山,更爱画山。为了画山,他“搜尽天下奇峰打草稿”。这些年,界山的足迹踏遍了神州的名山大川,摄山之精华,汲水之灵气。由此他笔下的山具有泰山的雄伟,黄山的灵秀,华山的峻峭,衡山的挺拔;他笔下的水具有长江的壮阔,黄河的气势,飞瀑的灵动,山泉的风韵。在中国万象画坛,雄强一路。

自古文人多傲骨,界山也多傲骨。

附属风雅是时下的一种“社会流感”。常见一些人,尽管不识“多来米发”,可家里摆满了贝多芬、莫扎特、施特劳斯、柴科夫斯基的乐谱;尽管不知莎士比亚、海明威、大仲马、托尔斯泰为何方神圣,柜子里却摆满了外国名著。那墙上只要有点儿空档,便挂上字画。这一切不为别的,只在告诉人们:本人不俗。

有一次,一位款爷找到界山:听说你画得不错,给我来一幅,要大个儿的,放在客厅里。要多少你自己开个价。我不吝!界山望着这位财大气粗的款爷说:我的画无价。那款爷先是一愣,接着悻悻地说:这年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把财神往外推的。临出门扔下四个字:不识抬举。

类似这样“不识抬举”的事,在界山身上还有很多。

“有些人总以为金钱是万能的,有了几个臭钱就觉得了不起。我就不信这邪!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金钱不是万能的。”界山说着哈哈大笑。

界山的这股“傲气”不仅表现在国内,而且表现在国外。

这些年,他应邀访问了法国、西班牙、荷兰、比利时、奥地利、英国、日本、韩国、德国等国家。不管是大型会见,还是小型宴会,他总是有礼有节,不卑不亢,举手投足,落落大方,谈笑风生,自然得体,脸上始终带着尊严的微笑。

在日本长野,他的昂首挺胸、气宇轩昂,令惯于低头哈腰的日本人刮目相看。有人问与他同行的朝鸿先生:这位王界山

先生是不是贵族出身?朝鸿笑了:不,他的父母亲只是普普通通的工人!

“在国外,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代表中国,代表中国军人的形象。我可以和人握手,甚至可以出于外交礼节和礼貌,和我不喜欢的人握手,但我绝对不会低头哈腰。我要让老外从我的身上看到中国人民的精神风貌,看到中国军人的阳刚之气!”

才届不惑之年的界山,已是享誉海内外的著名画家。

他是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中国书画收藏家协会会员;

中国华侨文学艺术家协会理事;

北京市美术家协会理事。

他的作品多次入选全军、全国美展并屡屡获奖;

他的作品被国内外多家权威博物馆、纪念馆收藏;

他的作品多次被作为国礼赠送外国军政显要;

他的作品多次应邀在日本、韩国、法国、英国、西班牙、德国、荷兰、比利时展出;

他被日本长野《中国现代美术馆》定为该馆第十一位“永久性收藏画家”,被日本画界誉为“中国画坛最年轻的王子”;

他的作品被收入几十种大型画集;

他的名录被收入十余种权威性辞书;

中国各大报纸、新闻媒体对他作了全面报道;

92年10月中央电视台播出专题片《大地之子王界山》;

02年9月中央电视台军事频道播出介绍王界山中国画艺术专题片《求索天地间》;

03年7月由四川电视台拍摄的大型电视纪录片《大地颂》(四集)在北京举办首映式,并在中央电视台和四川电视台黄金时间播出,系统介绍了大地画派六人重走长征路和在川藏地区开展扶贫助学活动的感人事迹

他多次作为中国美术家代表团成员出访国外;

2000年他当选为全国青联委员;

由于他的突出贡献,多次受到空军表彰。

面对如此众多的鲜花、掌声、赞扬和荣誉,界山没有犯晕,他的头脑非常清醒。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军人,远没有报道的那么好。我是个粗线条的人,喜怒哀乐全挂在脸上。我也有烦恼,急了也会骂人,甚至于骂娘。这些年我是做了一点事,但这是应该的,是一个军旅美术工作者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换个别人也会这样做。对我来说,这些荣誉来得太早,我不能因此而沾沾自喜,我把它看作是人民对我的鼓励和鞭策。我是大地的儿子,是大地母亲用她甘甜的乳汁养育了我。我只有努力创作更多更好的作品,才能不负人民的厚望。

屈指算来,我和界山从相识相知到成为挚友,已经25个年头,他给我最深的印象是在粗放的外表内有着丰富的感情和炽热的情怀。他对我说,这一生他最爱两人,一是母亲,是母亲养育他成人;二是爱妻子,是妻子的支持成就了他的事业。

猴年十月金秋,他邀我去长城一聚,到了那里只见宾朋满座,欢声笑语,原来是他夫人柳艳母亲的生日宴。席间他频频向两位老人敬酒,为他们布菜。宴会结束,他随即驱车买了素食包子和水果去看望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因病生活不能自理,他拿起梳子为母亲梳理头发,打来清水为母亲洗脸洗手,再亲手为母亲喂饭。其心之诚,其情之融,令人动容。

甲申四月,在我返回洛杉矶的前夕,他和一帮画友为我饯行。在席散话别之际,他对我说道:老大哥,你在海外,我在国内,山高水长,天各一方,多加保重,善自珍摄。方便时常回来看看我们,我们想你!

界山说着紧紧握住我的手。从他清澈的眸子里我看到了他的真诚和真情,我的心里腾起一股暖流,我的眼睛有点发潮。我的耳边响起了李白的诗句:

李白乘船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著名艺术家韩静霆先生称赞界山:界山一脉青。

我衷心祝愿界山:青山长青,艺术之树常青!

2005/05/08于洛杉矶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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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静莲花 回复 悄悄话 人的才华固然重要,但人品更可贵。一个人只有真,才会善,然后才美。界山好境界啊,荣辱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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