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脚印走不远
步履蹒跚,几十年也走不出
一尺的距离
深浅不一。来自妙手
有水墨香味
可以被风风干,不会被水冲走
都说走过必留下痕迹
即使没有脚?
都说凡在纸上盛开,都能永存
即使被书虫啃食。那不是我的脚印
我早已失去,自从我
不再有自己的路
[
阅读全文]
一手按住伤口,用步枪撑起身子
昂起头。身旁的白旗提醒他,树木已成了俘虏
这是一把三八枪。子弹已经射完
还剩胸膛的一腔怒火,压进枪膛
在现代神剧里,可以射倒一排日寇
他带血的手,伸向腰间的手榴弹
又是一声枪响
多年以后,这把枪立在一个博物馆里
刺刀闪亮。解说员说,那位持枪的英雄
用最后一颗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
阅读全文]
一场大雪,落在树梢,地上
把树压下去,把土地压下去,把一月压下去
越下越大。雪可以掩埋血
一大早,一个满头白雪的人在扫雪
他体内热血涌动,散发出热气,把身边的雪溶化
而头上的雪依旧
真相大白于天下
——地上没有血,只有季节变换的秘密
[
阅读全文]
所谓中国性就是现实性、阶级性、特殊性
没有历史性和普遍性。我们歪曲历史,不谈普世价值
西方性——更开放自由,婚前随便上床
但婚后不包二奶,不养小三
另一个现实性就是每年被贪污的钱,少说
也可以建六艘航母战斗群吧?不是我有多好战
我知道我更该想想贫困山区的孩子
他们的破教室、破桌椅、破黑板
以及跟在后面的许多破事。可以建多[
阅读全文]
两条铁轨,像两个人,看似在远处
交集,实则保持相同距离
看不到火车吐烟,听不到汽笛长鸣
枕木间飘着几片银杏叶,和撕碎的诗稿
曾经挤满了人。现在是一个人的站台
离开的人,不再回来
不错,会有另一个人到来,但不坐火车
脚摇摇晃晃,踩着铁轨,走向童年的车站
禾青子(诗人,评论家,世界诗歌网评论频道编辑)点评:
只有一种能[
阅读全文]
麦地后退,跟着我们退到远方
那里什么也没有
甚至悬而未决的蜘蛛
我们这些大洪水的幸存者去了白桦林
树如众僧端坐,在修行
治服己心的,強如取城
有人坐在树下,等自己回归
有人在织网。智慧建造船
以及房屋,鑿成七根柱子
撑着生活。有人体内渐渐孕育出灵魂
身子开始发光,渐渐透明
他们已放弃外邦人所求
在安息的日子得到安[
阅读全文]
秋(一)
(一)
你空虚,掏空身体内在的东西
更加空虚。你又从树到树,用竹竿打落树叶
只为让秋天提早来临
(二)
天高气爽,泥土吐香
天上落下的九月和地下冒出的九月
都能把秋天带入我们的生活
质地却完全不同,一个空灵,一个厚重
(三)
金黄色的黄昏,从树下迎来的金秋
是丰收还是凋残
就看你看问题时,是从人还是树的角[
阅读全文]
他一个飞跃,翻身,就能把马按倒
翻个底朝天
不仅有蛮力,他的内心有太多草原
他不在马上。手握马的缰绳
像瞎子领瞎子,走在茶马古道
路途险恶。驮着重负,有梦。打着响鼻
穿行在峭壁和激流之间,他和你之间
难得有一次健步如飞
他不像人。看上去
它也不像四腿的马
他爱它。观察它的动作就得到智慧
他藉著你,日子必增多
他們[
阅读全文]
树上栖着一只鸟。闭目敛翅
它看上去不像慢鸟
果然,倏地翅膀扑哧一声射去
飞得比想象还快,简直能把我走失的时间追回
它回荡着远方未尽之余响
[
阅读全文]
马耳他或马尔特的里尔克,殉道的里尔克
垂爱不可名状之物。自由出入现代
带着上世纪初的历史尘烟,背影飘忽不定
模糊了事物的界限
杜伊诺,来自另一个世界混沌的声音
我高声朗诵,不会惊醒一个天使
唱完哀歌,赞美孤独的本质,肉体突兀的存在
像你爱莎乐美,我也满怀深情
哪怕爱一次,就失去自己一次
雕塑精神,把浪漫幻化成象征
“[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