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处女纸独处
它美好柔软,我不停触摸它
它不说话,也不给任何回应!
它只盯着,不眨眼
它完全平躺
它平静,任我爱抚它
当我对它说:“说话吧,我在听
或“喔”一声,或对我耳语更好。
你生气了吗?那么至少咒我!”
它不回答。你以为它已死去
或哑了,又聋又瞎!
它在惩罚我。我无助。
它不是湿的,不然我早就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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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没见过天空波浪式的皱纹
不会梦见古代的鱼,曾以鸟飞行的姿态
在水里游来游去。不会知道拍岸无声的海才是
真正的海。海水里的灯火也有温度
这样的海已不在意海岸是否拥抱自己
而现实的海,每次回流都变成旋涡
它内心深处不时涌动古老
自我毁灭的欲望。每次巨大的撞击不是来自力
每次巨大的回响,不是来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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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树木已经成形。我发觉很多诗人
站在树下,看着脚下的河流
那是有节奏有韵律的河流
充满了时间用隐喻过滤后的雨水
树木集体保持缄默
不排除有的陷入冥想
在我看来,这些可以摇曳幻想游弋的东西
和诗人一样,属于同一种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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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尘中来,穿过许多风抵达
我的国土。自魏晋以降它就长满竹子
你在林中的湖泊里梳洗,挽个发髻
穿上竹叶子。你走起路来像在举行仪式
经过一条古代的小径,来到一块石上
面树打坐,也许面向的是整个浩大的南方
此刻相对的朝代如相对的石头
不容易断裂,此刻注定我要和你相遇
那所谓的爱情在我身上已经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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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年夏天的雨季
在密林深处苏醒。各种风,包括不正之风
诗风,轻易穿过树林。你随身携带树木
小心翼翼问我你带着谁
我装糊涂,装空虚,装写诗
装满天的雨,注入树木和口语的河
经不住河水泥泞,节奏,象征
和腐败的落叶组织,向左侧着身子往前走
稀里糊涂的我,因生吃了几粒叫不上名
的生果,如流水般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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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自称有信仰的小女子,写的每一首诗
不是圣品就是祭品,过着比诗歌更古老的生活
对被弹簧压缩的疼痛浑然不知
从来不问江南的风吹往何处
她带着满身雪花走入春天。不谈春肥花瘦
只谈樱桃将会丰收的时节,蝴蝶满天飞
火鸟带来一团火,火带来汹涌的河
河水为她施洗。她沉重的心顿时变得空灵
几近模糊的眼光闪了一下
想起早已遗忘的两行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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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写诗的缘故,变得越来越孤独
因性感而美感,因美丽而颤栗
她的状态与时态无关。一贯,持久
甚至接近永恒,就像绝对真理
可惜没过几年,绝对真理已退化成相对真理
再过几年,恐怕便不再放之四海而皆准了
那些正在变得易变的事物,正想方设法成为
新的记忆。孤独的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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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盲人给我算命,说诸事不顺
即使在春天也会常常想到死亡。说完他对着天空
歌唱,死亡并不会带来花朵,虽然花朵正在形成
他又唱起早已被遗忘的大海,每人都会滑入自己
大海的深渊,声音飘入季节背后
从我们的眼睛坠入另一种眼睛
我想象自己躺在海边。看着飘洋过海的瓶子
它们也飘过许多森林。我仿佛听到
树木发出我童年的声音。飞鸟飞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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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树投下绿色影子。我在树下
做些无用功,显然包含许多不可预知的动作
浪费了一排能量
把剩下的最后一个爱情也用掉了
你蝴蝶般的感情比月亮深
在天空的庇护下,绕着香樟树作轻度飞翔
我趁机挪动一片月光
设法让时间变得相对永恒
到时就可以唱赞美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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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重新奋起的计划一再受阻
我的大脑不得不调整政策,但上有政策
下有对策。迈出的都是虚步,而且找不到方向
情急之下我只好用一只秃笔
给自己圈出一块自留地
发芽的那天我突然从一个书生
变成淡泊者,说白了这些就像那些
和窃书一样透明因此有点可爱的污点
这也像冬天,蓦然抬头看到窗外
秃枝丛中一点红。更红的太阳落下去
不留痕迹,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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