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一连多日,蕙莲都有点心神不定,似乎在盼望点什么,又似乎有点害怕什么,但盼什么怕什么,她自己又说不太清楚。黑夜里,梦中常常出现前夫家俊的身影,时而漂亮潇洒的挥手,时而肢体痛苦的抖动,时而万般无奈的仰天长啸……尤其是昨夜,她几乎就没好好睡过,各种各样的怪梦噩梦轮番地侵扰着她。她早上进入办公室的时候,仍然有些恍惚,觉得身心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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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捌蕙莲到县上开了几天会,心情甚是欢畅。会上,她受到县长的表扬。会后,县委张书记也就是两年前的张县长,特地找她谈了一次话,问她工作是否称心,有没有到县里工作的想法。她感谢领导的关心,表明自己在乡政府工作很好,也不想去县上工作。今早上,她打开办公室,案桌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摞报刊杂志和书信。她从容地坐下,细心地将报刊杂志与书信分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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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柒新年刚过,县委调整了庆余乡党委、政府的班子。乡党委书记换人,乡长留任,蕙莲作为女干部代表进了乡政府领导班子,担任副乡长,分管文教卫。蕙莲当了领导,分管的部门多,事情也多了。始初那段日子,她总有一种虚幻的感觉,似乎这一切都是梦,太突然了。然而,慢慢地也就习惯了,当领导的那种很美妙的感觉心里十分受用,仿佛每一个日子都盛开着鲜花,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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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深山里的野百合也有春天。长年被命运挤压在阴冷角落里的蕙莲,也终于等来了生命中的春天!刚刚送走读大学的儿子,紧接着又有天大的喜事降临!这天上午,正在地里做农活的蕙莲被人请到村部。村部小会议室坐了很多人,村委班子成员都在,另外还有三位陌生人,其中有两名军人。村支书家正先将蕙莲介绍给三位陌生人,又将三位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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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全国恢复高考的第二年,应届高中毕业生玮玮蟾宫折桂,考入邻省一所名牌大学。录取通知书到来的这天,家良在院门口燃放起一掛长长的鞭炮,整个彭家湾也跟着震动了。新中国成立这么多年来,玮玮是彭家湾唯一考上大学的孩子。蕙莲心中装满了喜悦与兴奋,其神态作派,与往日大不一样,走路抬头挺胸,见人抢先笑语招呼问候。她一连多日没有下地干活,还到庆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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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斗转星移,燕去燕归。一眨眼,过去数年。人民公社的大牌子,换成了乡政府。一天上午,彭家湾村党支书兼村主任彭家正接到乡政府的电话,说县上的主要领导要来村里调查访问,要他亲自到白莲桥头迎接。彭家正接完电话,一路小跑,急急忙忙地赶到桥头。没过多久,一行五人到了桥头。家正认识其中的三人,他们是乡党委书记、乡长和庆余圩完小的校长,另两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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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瑛瑛读三年级了,时年九岁,个子却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不少。瑛瑛像娘,皮肤白晳,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但她的性情却有些独特,能说会道,敢作敢为,颇有组织能力。瑛瑛的学习成绩也很好,年年期末考试不是第一,必定是第二,决不会落到第三。因此,得到老师和许多同学的喜欢,当了班长和少先队中队长,左臂上挂着两道醒目的红杠。这两天,瑛瑛有点烦。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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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缺月圆,草黄草青。苦涩的日子,在磕磕碰碰中一天天度过。“朱朱”走了,家里不仅气氛沉闷,财运也差了许多。像家良这样的小家小户,家道原本艰难,方方面面都得盘算。谁知一场意外,掏空了家里的积蓄。当时,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有手艺有力气,每天多干两三个钟头,一年半载就可以填补这个窟窿。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意愿发展。他起早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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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深秋的日子,天空碧蓝如洗,原本火辣辣的太阳仿佛能量消耗过度,呈现出温和的面目。沉甸甸、金灿灿的稻子已全部收割完毕,曾经厚重的田野,一片空旷,变得开阔、清新与轻快。
午间时分,庆余圩完小旁边平缓的草坡上,一群孩子在玩“官军捉强盗”的游戏。四年级学生玮玮扮演官军头目,挥舞着漂亮的手枪,枪把下的红丝绸在空中十分神气地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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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庆余完小秋季招生报名的头一天,彭家良就领着玮玮到学校报名,办理入校读书的手续。去年因为“文革”风暴,学校停课一年,没有招收新生。今年已满八岁的玮玮,刚读一年级。
彭家湾离庆余圩学校约四里地,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为了方便孩子们读书,减少往返走路的时间,家长一般都会让孩子带上饭菜,中午在学校吃。天气好的时候,学生们就吃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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