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凤一心想考上大学,一心要远离这个家,远离灵水村,远离离岭镇,甚至远离清水县,反正离这个家越远越好。而现在父母却要她嫁到镇上,她再不谙世事,也明白那就意味着自己将一辈子被绑死在这大山里,再也无法飞出去。因此就是让她嫁给神仙她也不会愿意,但这些话她不敢明着告诉父母,否则不但于事无补,还会被打的更狠。而且她很清楚,父母如此势利眼,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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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凤颤抖着双唇,大声抗议:“我不答应!”
周蕙最先反应过来,象看个怪物一样盯着孙凤,厉鬼似的尖叫:“你说什么?有胆儿你再给我说一遍!”
她心想这么好的事谁不想要?挣了命也得划拉到自己手里,而这个兔崽子却说不愿意,这哪里是不愿意,这是故意气我,存心跟我对着干呢。一贯独裁惯了的周蕙哪里受过这种忤逆,因此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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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蕙拍着自己身边的位置,语气温柔得象变了种,“凤,你别动了,让你姐姐妹妹去端菜,用了一天脑子,肯定累坏了。来,上妈这里来坐。”
除了周蕙本人和孙琳,包括孙凤在内的其他人都愣住了。要知道,平时那可是孙惕的位置,怎么今天孙凤不但不用布置碗筷,还能坐在二把手的位置,难道一家之主今天是中了邪?糊涂了?
见孙凤傻呆呆的不动,周蕙温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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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孙琳不禁欣喜若狂,她倚在大门框上,心急火燎地等母亲回来,好问个清楚心里才踏实。
不一会儿,就见周蕙笑得见牙不见眼,脚步轻快地仿佛踩了祥云一般飘上坡来。孙琳忙远远地喊她:“妈,你快点,啥贵客嘛?不就是坡下的赵婶,怎么还送到坡下去了。”
周蕙笑眯眯地看着大女儿,提住一口真气,走近了才开口说道:“可不是?绝对是大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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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先开了口:“他孙婶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受人之托上门来提亲的,你家有大喜事了。”
周蕙闻言一愣,脸上的笑意被打了劫似的停在了半路。她心中暗忖:镇上来的?来提亲的?都说低娶高嫁,莫不是给孙琳来说媒的?那可是天大的好事。没想到我这大丫头,竟被镇上的人家相中,终于能飞出这小山沟子了,还好没跟后山那小憨子摆酒。总算是不白耽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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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圆口井。
孙凤站在井边向里探头看了看,双腿立刻象被抽掉了筋,一阵发软,差点一头栽进井里去。本能使她恐惧,恐惧让她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她缓了一会儿神后,在井台上坐了下来。人临死前,大概都会把自己的一生捋上一遍,自己给自己总结一下,来个盖棺定论。此刻,坐在自己终点之前的孙凤,也不落俗套地把自己的从生到死,在脑子里过起了电影。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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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叫骂声刹了闸,然后耳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孙凤,孙凤!”
孙凤恍惚了一会儿,才听出似乎是曾启善的声音。她使了使劲,硬挺着坐了起来,果然见曾启善站在窗外,双手按住窗台,正看着她。而住了嘴的孙琳不见了踪影。
曾启善这几天去了另外一个山村的小姨家,今天刚到家就听说了孙凤考到江市一中的事。他当时脑子乱了好一阵子,无论如何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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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晨光下,十五岁的少女仿若荷叶上的一滴露珠,纤尘未染,晶莹剔透。
孙凤上了车,与楚科长及哥哥挤坐在后面。镇长在副驾驶位置回过头来打招呼:“小才女你好,好大的一双眼睛,难怪这么聪明,十几了?”
“十五。”少女糯糯的声音格外动人。
一路上,镇长和楚科长你一言我一语地跟孙凤拉话,她也有问有答的回应。吉普车开得飞快,九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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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劫后余生的畅快从年轻的生命体中欢快地迸发出来,带着脱胎换骨的力量,使筋疲力尽的孙惕不由得亢奋起来,他呛着风大声跟妹妹宣告:“孙凤,咱们终于到镇上了!”
孙凤听了,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她扔掉怀里的树枝,说:“哥,我困了,我想睡觉。”
孙惕急忙喝止她:“不行!先别睡,会摔下去的,腿要是摔断了明天还怎么体检?再挺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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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一片寂静。
孙惕脑子速冻般僵住,浑身簌簌发抖,手脚硬得像木头,连车把都握不稳,兄妹俩歪歪斜斜,在摔倒的边缘挣扎。
他不敢再往前骑了。
他用脚支地停下车,又把呆坐在后面已经傻了的妹妹揪下来,然后把自行车横在自己和孙凤身前,与狼隔开。
狼也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双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如摄魂灯一般刺目。
孙惕努力地强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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