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滩上的公路像一道剑痕,划拉在大地上。
公路一侧有遗弃的残垣。残垣上有字:专治结巴。
“专治结巴”四个歪歪的手写大字,加上联系电话,成为一则完整的广告,简单得就像居民楼道的墙上那些“清洗油烟机”一样随意。
车行驶在戈壁滩的公路上,广告不断往车后退去消失,又不断在车前延伸出现。
如果这是一则治疗牙疼头疼的广告还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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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在我4-6岁的时候,我跟人念一首童谣:四角方方一张桌四个小孩坐着哭要问大家为啥哭毛主席来了吃薄粥当时我还是小小孩,我能明白这首童谣的每一句话的意思,但不能感悟其中的政治问题。我跟邻居的孩子们一起念,一边念一边玩——四角方方一张桌,四个小孩坐着哭,要问大家为啥哭,毛主席来了吃薄粥。那时候我们的生活无忧无虑。等我长大了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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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代无锡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记忆,那就是“猫捉老虫”店。小时候听邻家的大人闲聊,常听到这个奇怪的名字:“……我走过‘猫捉老虫’店的辰光……”“…….你立在‘猫捉老虫’店对过马路等……”人们所说的是一个并不存在的店名——那只是一个印记,它伴随一代人的过去——日子绵长,岁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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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期间,枪毙了不少人犯。被枪毙的以反革命犯居多,刑事犯次之。反革命犯中又以现行反革命居多,历史反革命次之。每次枪毙执行之后,人犯的家里就有政府的人上门来缴收子弹费。每颗子弹收费三角六分钱人民币。打几枪,收几颗子弹的钱。一般被枪毙的都是子女,掏子弹费的都是他们的父母家长。子女年轻涉世不深,说话做事血气方刚,容易出事。父母老实巴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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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色拉寺那天正好是雪顿节,寺院里游人比平时多。注意到寺院门口挂一牌子写着老年收养中心云云,原来西藏的寺院是多功能的。
进入寺院走不远,靠墙石条凳上坐一老藏民,老成啥样?牙齿已经全部掉光了,嘴唇向内塌陷,成一漆黑的窟窿,下巴因而向前超伸,满脸褶子沟沟坎坎,像太空俯拍的喜马拉雅山地貌图。我冲他送去一个逗趣的鬼脸,他回我一个无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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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初期,家里有一本《毛主席语录》,里面有一页竟然说到刘少奇,而且是正面引用了刘少奇的发言。这让我们邻家几个小孩大为不解也大为兴奋。我们翻到这一页,凑拢脑袋一起看,逐字逐句的读,确凿无误,语录里引用了刘少奇的话。这给我们带来莫大的好奇,刘少奇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毛主席语录是毋庸置疑的,绝对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但刘少奇又是大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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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一段不算短的时期,人人都有一本《毛主席语录》,红色的塑料套封,我们称之“红宝书”。大家视之如《圣经》一般,每天拜读,成为行事为人的准则。社会掀起了学习语录的热潮,有人三天三夜不吃不睡,全文抄写,还有人跳入失火的房子,不去抢救生命财产,却是舍身把“红宝书”抢出来。
一个叫顾阿桃的老太太在这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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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到奥克兰不久,租了一套两居的单元房,自己住一室,再分租一室出去。来分租的租客是个年轻人,三十岁左右,来自辽宁,1.8米的身高,英武帅气,阳光开朗,生活整洁,还礼貌懂事,特尊重我,一口一个邹哥,既不拖欠房租,也不乱扔东西。年轻人刚出国,边读书边在中餐馆打一份工,之前在国内好像是个医生?我们相处的不错,没事的时候就一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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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书架上的书如流水一般,新书不断的上,旧书不断的扔。唯几本漫画一直稳坐在上,铁打的一般。这些漫画书中国的有《三毛流浪记》《丁悚漫画集》、蔡志忠的《聊斋志异》、朱德庸的女郎系列,外国的有俄罗斯人画的《创世纪》,美国人画的《倒霉的萨克》,有德国的《施拉德尔》《博芬格》《扬可夫斯基》,有阿根廷的《莫迪洛》,还有《男人和女人》《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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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事回忆起来常常会出错,尤其是事件发生的年份年代。在回想自己最早什么时候看电影的时候,就不太确定。但记得我最早看的电影里有唱歌跳舞,好多女演员身穿彩衣,手里抖动纸扇子,在舞台上围拢又散开。文革刚结束那年,我看舞剧《东方红》,突然觉察到那就是我记忆中最早看的电影,再看《东方红》片尾,制片于1965年。由此“锚”定,我最早看电影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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