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主动找我,我几乎快忘了我还欠着人饭馆十五块钱。我不是故意要忘记这件事。实际上我最不喜欢欠人钱的感觉。跟时建这么些日子,从来没要求他送过我东西。碰上节日他给我礼物,我也会马上回一件给他。所以分得很轻松,无论在感情和财物上,我都不欠他的。况且我的身份证还在人家那里。虽然那是张旧的,上大学的时候办的,但还没过期,我也不至于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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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15年4月20日,暨大宋庆历三年三月廿三,在东京汴梁的大街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人,冲我说了一句普通话。在我有限的穿越生涯中,这个情形还是第一次遇到。从人民路穿越来的形形色色的人,我也不是没见过。后来大家做着这件事情已经弄得很专业,除了参加各种各样的穿越培训班,还可以买团体票搭伙一块儿走。有一次我穿到清朝的一个花园里,看见一群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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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戈红欠我们老板的饭钱要回来了。
我当然可以详细描述我是怎么样把钱要回来的:我在那个电话里的具体措辞,戈红的回答,我们俩说话的语气,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最近太忙,没关系没关系我也不是催您,等等。但是我如果详细描述,估计没有几个人愿意听。事情往往是这样,并不因为你用心去做就一定在别人眼里显得有趣。更何况催饭钱本来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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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很好。街上没有多少行人。对面的薛三面馆里稀稀落落坐着几个食客。面馆旁边的周记绸缎庄门可罗雀,可以依稀看见柜台里的伙计正在打盹。一条狗在我脚边绕来绕去,我作势要踢它,它呜呜叫了两声,夹着尾巴跑开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依然在我脚边绕来绕去。我坐起身来,靠着墙根,从怀里摸出昨晚剩下的半个馒头。那条狗满眼放光,纵身扑到我腿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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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雨一直在下。
我还是跟时建分了手。那天晚上跟褚灵灵吃完饭,我俩决定去唱歌,我就把时建叫来了。在小包间里,我点了一首《可惜不是你》,时建犹豫了一下,接着点了《分手快乐》,然后我们合唱一首《珊瑚海》。最后,我们端起茶几上的啤酒瓶,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我们的分手仪式就算结束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因为所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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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每个城市里,都隐藏着一个穿越历史的入口。自从人民路南口的公用电话亭是穿越入口的消息不胫而走之后,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顿时塞满了整条街道,一直塞到邻近的立交桥上。政府的动作也很快,马上派兵包围了电话亭,又找工程队迅速盖了一圈围墙,然后就开始卖门票。其实这个入口并不是每次都灵的,成功穿越的几率跟买福利彩票差不多。所以门票卖得也跟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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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门时,刚才几乎摔了一跤的那个姑娘正在往外走。
她满面愤怒和沮丧,脸色看起来实在糟糕。我几乎以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又在我们店里滑了一跤。我试图对她微笑,但是她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了,根本没有理我,而是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雨里。
我对站在门口雨篷下的小梅做了个询问的手势。
小梅撇撇嘴:“就吃个炒牛河,还没钱结帐。说是丢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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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灵灵逼着我打电话,我就不会走进这个小饭馆。"如果我接不到你的电话,就说明你面试没有通过。如果你这次面试没有通过,那么你下一次面试很可能还是通不过。如果你一直面试都通不过,那么你很可能会去跳楼。如果你去跳楼,那么我也要陪着你跳楼。如果要我陪着你跳楼,不如我自己先去跳楼。所以如果我接不到你的电话,我就去跳楼。"禇灵灵是个喜欢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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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中午时分,雨依然下个不停。店里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人,勤杂工小燕像个影子一样,在桌椅之间不断走来走去,拖掉白瓷砖地面上的污水和泥泞。每当有一个新的客人开门进来,刚拖过的地面就多了一串新的污水和泥泞。小燕立刻默默走过去,谨慎而精准地把墩布从那串泥污上拖过,于是白瓷砖的地面便散发出一种湿漉漉的、虚情假意的洁净来。
我看着屋外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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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北广中心对街的时候被堵住了。车外雨越下越大。我有点后悔出门的时候没听褚灵灵的话带上雨具。
雨声和周围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中,出租车慢慢地往前蹭,开车的是个圆脸小伙子,从后视镜里见我不停地看表,同情地说,
"姐姐,您要是赶时间,就在这儿下得了,往回走两步,过地下通道对面就是京广大楼。不然我得开到前面路口才能给您掉头,您看都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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