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年五月十一日 晴
护士玛丽娜告诉我,丹尼尔得的是前列腺癌,根本不是小腿断了两次。他也不是五十多岁,至少七十。其实我前两天就有所察觉。他说他当过兵,参加过越战。可我问他美国军队使用的步枪是什么型号,他竟答不出来。他是不是老胡涂了?我不这么认为。那为什么在我面前吹牛?或许他吹了牛,心里能好受些。玛丽娜说他活不了多久了,最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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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短篇) 小芦花成天忧郁。作为一般的母鸡它认为虽然长相平平,但有超凡的情趣,然而同类不以为然。它“披发行吟”草丛,见一蜗牛在草尖上叹息“高者易折”。 “你也愤世嫉俗?”小芦花问。 “看我们那些公蜗牛有多不幸。不幸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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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普通的野花。但你发现没有,花几乎没有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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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年五月六日 晴 昨天又有八十多岁的老俩口搬进护理院。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原来也没听说过。看到那老俩口老态龙钟的样子,其实他们没结婚,只是同居了十二年。老先生身体比老太太好,健谈。他说他们在七十年前曾是恋人,后来各自建立了家庭,再以后各自的老伴儿又都去世。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们再次见面,这以后就住在一起直到现在。他说的时候老太太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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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在中国大陆远离城市的极北原野,我曾无望地生活过很多年,酗酒、与人斗殴和偷盗是排解心中苦闷的方式,有意无意地“破罐破摔”。“那真是一种煎熬!”时光过了三十多年仍在叹息。但那岁月真的就不堪回首?
二十多人吃住在一间巨大、简陋的房间里,十几个人挤在一个炕上睡觉。屋子的角落里趴着几条狗,宿舍里的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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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石佛的鼻梁,是“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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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年四月三十日 多云 九十八岁的塞尔玛忽然死了,是在凌晨无声无息地走的。艾琳知道后马上说,下一个就是她。整个上午她都靠在床上不肯起来。见我进来收拾房间就把身子转向墙那一面,谁也不想理。我在擦她挂在墙上的玻璃框时发现里面又多了几张小照片,多是她和老伴儿的合影。我仔细地看这几张照片,艾琳的老伴儿也是个矮个,人比较瘦,半秃顶,好像都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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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一天,我忽然发现信箱里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精制的大牛皮纸信封。透过信封上的玻璃纸,醒目的大字赫然显现,“……现在的结果是:李江是我们两个1,666,675美元的中奖者之一!”这真让我心跳!李江不就是我吗?!下面还有个表格:“李江$1,666,675.00得主正在审核中已准备付款杰克·西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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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年四月二十六日 晴 早上刚来上班,长期打夜班的那个黑人小伙子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他这是最后一天在这儿打夜班了。“我在白天干活的那家公司转成正式职工啦!哈哈!”他又问我在星期日北京天安门广场是否狂欢。马上,他一拍脑门,“噢,我已经问过你了。真遗憾,既然不去教堂,为什么不去天安门跳舞?那是多么大的一个广场呀!”说着他哼着歌扭迪斯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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