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飞机延误了两个小时。游建国在候机厅的门外抽了好几根烟。今天来接机的人很多,省法院的柳副院长,办公室李主任,立案庭司马庭长和执行局赵局长,还有中级法院的一帮人,再加上仇祥林的一些朋友,有的人还捧着鲜花,大家在出口处围成了半个圆圈,不时地向里面张望。仇祥林终于出现了,他微笑着快步走向迎接他的人群。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在那些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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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会餐后,仇祥林回到宾馆,想休息一会儿,但上午的兴奋劲还没过去,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便给女儿打了个电话。仇英说正准备给他来电话,天平律师事务所的牛主任今晚想请他吃饭。她还说最好再约上东洲省法院的王院长,正好她有个案子在东洲省法院,想请王院长帮忙。仇祥林放下电话急忙出门找王院长,他知道如果动作迟了,王院长一定会有事出去。每次院长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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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厅,还是仇祥林眼睛尖,发现大楼东区的天井里有一棵大树被圈在当中。他有点好奇,便转身低声问随行的最高法院的工作人员:“嘿,那怎么有一棵树?”“仇院长,这您就不知道了。您别小看这棵树,用我们院长的话说:这是在传统中发扬光大。这棵树已经一百多年了!保留它至少有三重意思,第一重意思:象征着我们的文化和法律传统源远流长。第二重意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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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左右,京西宾馆门口,全国高级法院院长们都被集中在这里等车。他们穿着刚换装的藏蓝色新法官制服,胸前别了一枚红色的小徽章,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仇祥林怀里抱着一袭镶嵌红条的黑底长袍,上了最高法院的车。他即将和车里的从全国各地星夜赶来的院长们一起,在他们的名字前增添一个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新的称号。仇祥林的称谓就会变成:中华人民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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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祥林接到最高法院的明传电报,连夜赶到北京参加全国首次授予大法官的仪式。早晨起来,他站在宾馆套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他显得真实而自然:平头,一张昨夜刮过的脸,消瘦的下颚骨结凸出,眼角有丛生的皱纹。虽然充满倦意的眼睑还挂着眼屎,清晰可辨的头屑也钻出了额头。他忽然感到一阵喜悦,类似青年人的那种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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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成龙盘算着今天见孙秘书长应该说的话。车渐渐驶离了市区。西都市坐落在天峰山脉的南麓,周围的地区被终年的冰川雪水哺育。距离市区四十多公里的地方生长了大片的原始森林。一到夏天,城里的人就三五成群来到这里避暑纳凉,很多人喜欢坐在天峰山下的溪水旁,宰鸡杀羊野餐一顿。白启明请客的桃源山庄坐落在一处僻静的山脚下,独门独户依山而建。门外一眼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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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成龙刚来省法院时,全法院只有六十名干警,包括烧锅炉的老刘和食堂的杨师傅。现在已经增加到四百多人。当时大学生很少,法律专业毕业的更是凤毛麟角。短短几年,他很快由书记员升为助理审判员、审判员。提副庭长的那年他才二十八岁,是西都市法院系统最年轻的县处级干部。但是花无百日红,这几年,他却原地踏步走。众所周知,大多数机关的行政部门主要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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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快下班的时候,白启明收到了西都市中级法院的判决书。当他看到最后一页“判决如下”时不禁读出了声音: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五十五条、第六十一条之规定,判决如下:一西都市人民商场与恒大公司签订的《关于人民商场改建投资合作协议》无效,双方均有过错责任。恒大公司承担主要责任,西都市人民商场承担次要责任。二西都市人民商场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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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夜总会在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地下一层,余放刚出电梯就被几个身穿短裙的女孩迎面截住。“帅哥,您有预定吗?”一个大眼睛的小妹贴上来。“A88房!”余放顺势搂住她的腰。镶嵌着透明玻璃的甬道两边,挂了很多裸体的仕女画,幽深的走廊尽头藏着闪烁的迷你彩灯。余放感到脚根有点软,像踩着棉花。KTV包房外站着一个侍者,为余放打开了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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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饭局是上个星期就定下来的。老胡代理恒大公司的案子纯属偶然。与人民商场打这场官司,对于商勇来说是未雨绸缪。他从开小饭馆起家,模爬滚打了多年好不容易才混出个样,这些年他渐渐悟出个道理,做生意和发布国家政策一样有一拨一拨的行情,你要抓不住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所以学会紧跟形势最重要,什么能挣钱就干什么。前两年棉花和农产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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