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插曲有些意外,把巧姑先前酝酿多时的心情打乱了。一方面她满心期待的伤感温馨的父女重聚竟无从发起。另一方面她有些惶恐,不知父亲是否会怪罪她不懂事,不肯叫继母一声阿妈。多年来盼望的和父亲的团聚,当真正发生时,却是如此地不如意。那些之前预备好的,在心里重复了好多次的话,堵在了嗓子里。接下来,巧姑被领着参观了一番父亲的家。父亲的家不过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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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除了一开始确认彼此姓名的几句话外,一路上竟然都沉默无语。从走出机场,到坐上丝黛拉的车子,巧姑的心里只有震撼和恐惧。她被所有看到听到的一切所压迫,脑子里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空白可以让她思索的。直道见到丝黛拉开车的熟练样子,巧姑的内心才油然生起一丝嫉妒。想着都是父亲的孩子,丝黛拉可以生活在这么好的国家,可以上学读书,可以开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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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七十年代末的一个六月,一个普通的晴朗的下午,靠着父亲预先为她准备好的信件,巧姑拎着一件老式的藤条箱,走出了旧金山的机场。来接她的是丝黛拉,她的同父异母的妹妹。父亲在美国的家庭,原本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可惜的是儿子在两岁时因为急病去世了。大女儿苏丝很早就结婚嫁了人,和丈夫一起搬到纽约去了。家里只剩下丝黛拉,她是父亲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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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巧姑摇摆不定的时候,一件发生在女儿红晴身上的事情,让巧姑痛下决心,要离开家乡去美国讨生活。那天,红晴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满眼泪水,一言不发。巧姑一再地追问,才知道原来是向阳考上大学了,准备过几天就走了。向阳是茶场的知青,大家都知道他和红晴好,可是因为向阳是城里人,两人的关系总是含着些微妙,一直没有确定下来。很显然,向阳考上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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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州家乡,巧姑和父亲恢复联系成了一件大事,几乎全村人见到巧姑都向她道喜。此时的巧姑,已是人到中年,虽然不过四十出头,眼角和唇边都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当年那油亮粗黑的长辫子早就剪掉了,如今一头齐耳的短发总是梳得十分整齐。因为常年在茶园里干活,巧姑的皮肤晒得黝黑,她的个子依然高挑,但不像年轻时那么灵巧了。她难得一展笑容,即使是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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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姑四十多岁的时候,她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个改变,巧姑妈等了一辈子都没有等到,巧姑自己也从不奢望会发生。可是,突如奇来地它就神奇地发生了。这一年,她来到了美国,和她平生只见过一面的父亲团聚了。巧姑的父亲离开中国的时候,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梅州是一个侨乡,年轻人远走异国谋生已有近百年的历史。巧姑的祖父陈老爷就是个典型。巧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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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姑因为呕吐以致昏迷的时候,顺德意识到她是食物中毒了。他开始尝试让她把食物呕吐出来,之后又试着给她灌水喝。可是这些方法都没有什么效果,巧姑仍然昏迷不醒且气息奄奄。到最后顺德已经绝望了,他跪在巧姑床前,自责地哭着说,是他害了她,他不该拿那些番薯回来,恳求巧姑原谅他。当顺德痛哭流涕的时候,小女儿红艳还什么都不懂,只是乖巧地依在顺德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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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跃进那年,巧姑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老二也是个女孩子,取名叫红艳。红艳长得黑瘦黑瘦的像顺德,巧姑对红艳的感情,远没有像红晴那么亲近。因为连生两个女孩,顺德妈刘姑姑原有的不满又被挑了起来,她经常人前人后地抱怨巧姑的肚子不争气,只会生女孩。这些话被巧姑听到了,不由又气又恨,内心的气恨又不知如何发泄,只有转嫁到什么话也不会说的红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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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晴两岁时,阿嫲病重。虽说巧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喜欢阿嫲,到底阿嫲是除了阿妈外最亲近的娘家人了。这个当年风光体面的五姨太,原以为可以依靠着陈老爷和儿子安稳度过一生,如今却只有巧姑妈和巧姑两人在身边。即使如此,阿嫲的内心仍然是那个从前的五姨太,那个永远把男性置于女性之上的五姨太。临终前,她把妈妈和巧姑叫到床前,絮叨着说起巧姑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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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回国所见所闻有感一看客眼中的中国,总是被看客所戴着的有色眼镜所局限着的。我想我这篇短文也一样。今年回国的强烈感受,始于旅程的飞机。差不多满机的乘客,都是中国来的游客,这可以从他们的言谈猜出。之前就听说许多国人在春节期间出国旅游,导致到处都是中国来的游客,我只是听说,还没有切身感受,现在耳闻目睹,着实震撼。看来国人出行的脚步,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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