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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巧姑 15

(2015-06-20 02:13:53) 下一个

 

巧姑因为呕吐以致昏迷的时候,顺德意识到她是食物中毒了。他开始尝试让她把食物呕吐出来,之后又试着给她灌水喝。可是这些方法都没有什么效果,巧姑仍然昏迷不醒且气息奄奄。到最后顺德已经绝望了,他跪在巧姑床前,自责地哭着说,是他害了她,他不该拿那些番薯回来,恳求巧姑原谅他。

当顺德痛哭流涕的时候,小女儿红艳还什么都不懂,只是乖巧地依在顺德身边。红晴已经有些懂事了,她从没见过父亲哭。如今见到顺德的眼泪,幼小的心真是吓倒了,于是也跟着嚎哭起来。红晴的嚎哭让顺德烦恼无比,他原本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愧,在两个小孩子面前掉眼泪更是非他本心所愿。如今见到红晴哭,他联想到平时红晴就不如小女儿红艳乖巧,内心不由冒火,他于是抱着红艳去把哭泣的红晴从巧姑身边拖开。

处在濒死状态中的巧姑,原本出了窍的灵魂竟然看到顺德抱着红艳,却粗暴地拖着红晴。红艳的哭声让原本无意求生的巧姑又惊又气,兼怒怨交集,想着如果自己走了,红晴就会没人疼爱,为了红晴,她必须活下去。因此一念,她那彷徨迷离的魂魄随着胸口里残存的一口气,飘忽着又回到了自己那极度虚弱但依然年青的身体里。

多亏了红晴,巧姑幸运地从大饥荒的岁月里挣扎着活了过来。

巧姑妈却没有那么幸运。

巧姑妈早预计到自己熬不过去了。在去世前,她把一包东西交给巧姑。里面是巧姑父亲和妈妈唯一的一张照片,还有父亲从美国寄来的所有的信。信里有几封还是巧姑曾经为妈妈读过的,父亲的信曾经像太阳一样温暖过妈妈和巧姑的心。可是现在它们只是一些发黄了的纸张,而巧姑妈的脸色比这些褪了色的纸张更加黯淡。

当妈妈把这些信交给巧姑时,巧姑的心有如万箭穿过,疼得完全麻木了。她拉着妈妈的手,哀求地说:“阿妈,我没有了阿爸,我不可以没有你。”妈妈的眼睛早就没了任何的光彩,可是当她望着巧姑时,那最后的眼神可以深入到巧姑的心里。她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你要等着!你还后生。你阿爸会回来的。可是我太辛苦了,等不到他了。”

巧姑呜咽着说:“阿妈,你和我一起等阿爸。你不要抛下我。”

妈妈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了她生命中最后的一句话:“一定要等!”巧姑拉着妈妈的手,好像要从那里承接过来支撑了母亲终身的力量。她把自己的脸伏在妈妈的手中,感觉着妈妈的手的温度一点点地冷去。她就那么一直地拉着妈妈的手不肯放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后来顺德必须把她从妈妈身边强行拉开来。

妈妈走了,可是巧姑的生活还在继续。

每个人的人生里都有各自的戏剧情节。高潮过后是平静,悲剧结束后是淡漠。然后活着的人重新开始。巧姑前半生的故事情节在此告一段落。她的下半生是怎样的呢?

巧姑后半生的故事发生在美国,和她的前半生是那样地截然不同,却又缕丝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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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不羁的云 回复 悄悄话 多谢支持!上得是慢了点,抱歉。在努力呢。
mibaby 回复 悄悄话 我们等得花儿都谢了。终于更新了。上次看到,好像是巧姑上扫盲班,和老师对上眼了 ....... 等了半年多,都还一直惦记着。博主有空赶快接着更新啊,谢谢。相信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惦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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