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晚上,房间里冷清清的。
若是在往常,周末的小屋里总是热浪滚滚的。黄金时段薛琦龙和许贝贝准要抢电视,一个要看电视剧,一个要看新闻节目。有的时候谁也不让谁,两人就石头剪子布。赶上琦龙输了还赖,贝贝就只好让着他,谁让人家挣得多呢。新闻节目过后,琦龙一定会高谈阔论一番世界局势,什么美国阿富汗北朝鲜,再加上中国崛起,说起来就好像他是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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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萌生日这天,蔡淑兰想给女儿打个电话,可国际长途太贵了。她打开电视机,一边看一边等着电话铃响。两三集精雕细琢不知所云的清宫剧看完了,也没见周萌的电话。她忽然想到,这会儿是女儿那里的大半夜吧。
时间过得真快,周萌已经三十岁了。她蔡淑兰也老得很了。
三十年前的蔡淑兰还算年轻。她的皮肤光润润的,白白亮亮。大眼睛好像是杏仁抹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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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来了。
海显得有些苍老。夏季的明媚鲜艳已经完全过去了,天空被一大块没有边际,也没有颜色的云所遮盖。是的,没有颜色的云,你可以用不同的词来形容它,白的,或是灰的,或是银色的......。无论怎么形容都不会错。云是这样厚,而太阳藏在哪里,人们无从知道。
海面是暗淡沉闷的灰蓝色。没有什么波涛,甚至也没有路过的船只。很远很远的海那边,有隐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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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不是许望第一次恋爱了。从初中暗恋某女生,到大学毕业的小雪抢夺战,和美国无疾而终的几次约会,他似乎已经对所谓的爱情有点儿失望了。但是许望就是许望,他有个好处,就是能很快忘掉大多数的不愉快。这个许多人终其一生都在努力追求的人生高难度操作技术,他许望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先天得到了。
这次的周萌,也算是一个意外。为什么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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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我好久没给你写信了。我不知道该给你写些什么。我想,也许我应该回家看看你了。
可是我真的怕面对你,我自私地想要逃掉这面对尴尬和痛苦的时刻。妈妈,每当我不得不面对你,过去的一切就像不可遏制的洪流向我冲来。我曾经以为,出了国的我可以忘记它们。它们在我的梦里重现,我不怕,因为白天我获得了自由。我和每一个没有受过污染和痛苦的生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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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窗外风摇着树枝,在路灯下扫来扫去。
屋子里很静,谁也不说话。自从琦龙妈走了之后,他们俩谁都不愿意先开口。于是冷战一直持续到了夜里。
窗外一阵杂沓的脚步,邻居一家在送客人。道别了又道别,客气得没个完。等到客人的车开走了,听见邻居老王小声说“哎呀妈呀,累死人了。总算是走了,下次可别来了。”
许贝贝有点儿想笑,看了看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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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真是麻烦!”薛琦龙一边光着一只脚,在地上够着墙角那只拖鞋,一边嘴里念叨“怪不得孔老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难养啊难养。”
在地上转了几个圈,他总算把拖鞋规规整整地穿到了脚上。用手朝后拢了拢头发,他对着地面发了会儿呆。然后决定不吃早饭了,就着沙发看报纸吧。
叮叮咚咚的门铃响了。
琦龙叹了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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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认为我爸是很好很好的人。”
周萌和许望面对面坐在学校六楼的教室里。透过他们身旁的窗户可以看到楼前的一个池塘。池塘不大,一两片未秋先衰的灰绿叶子站在水面东张西望。周六下午,池水静静地,在夏日的阳光下打着瞌睡。
池塘一侧是一个铜像。为的是纪念三十年前一个本校的小伙子GaryThompson.他得了骨癌,一条腿被截肢,装着粗糙的支撑。他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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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许贝贝和薛琦龙结婚一周年纪念。
许贝贝早早就在心里琢磨,怎么好好安排一下今天的节目。这日子太重要了,要让琦龙明白,也给贝贝她自己一个庆祝,从这一天他们开始了有保障的幸福生活。想来想去,除了大吃一顿表示庆祝,还能干些什么呢?
琦龙比较忙,于是她来操办一切。她订了一家最好的西餐厅,打扮得像朵儿花儿似的,和琦龙好好地在烛光下浪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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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
上个周六等你的电话没等到,你最近还是很忙,不是不考试了吗。
有件事儿我要给你说一下,在电话里不好启齿。可是我想还是要跟你说,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周维良,你爸爸,大家公认的好人,他有外遇了。我居然会给你写这样的话,真的难堪哪!我最开始听别人说起,还不相信!后来他也承认了。那女的很年轻,四十岁吧。现在这些女人都疯了。这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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