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天等,是世上最难的事。(两小时,或二十年,没有分别。象个魔咒套在人头上。心智成了狂躁的狮子,身体却如同石头的牢笼,这斗兽场似的自戕要持续多久,只有被等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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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天幸好如此,不然草地上那雕塑将显得滑稽。一座黑铜钟表,相当英国风,老成地蹲在同质底座上,底座周围的草已枯荣了数代。它并不象伦敦大本钟。因为还添了两只翅膀。当然飞不起来。也不能计时--时针是固定上去的。我经过这钟表很多次,却从没动念头去读钉在地上的牌,想来无非是某某人于何年何日何月立,字体仿佛很花俏,并于赤道的炎日下反着光,读了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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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天这公园100年前是片热带丛林。有一天来了个英国人,削尖脑袋找橡胶。却没收获。而他太太,本是跟来凑凑热闹的,倒有了伟大发现。丛林深处的巨木上,攀附着种娇美清丽的野花。与周围的狰狞枝藤极不和谐。让人眼睛一亮。那太太便在这花上看见自己的影子,免不了要孤芳自赏一番,并生出怜惜。再亲手取了一株,带回家里去种养。这便是日后大名鼎鼎的胡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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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天写到这儿,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危险,自己在误导读者。将他们往一个俗套上引。某些地方,因为我的疏忽,甚至有故意迎合他们的嫌疑,比如让他们发现木罗的“我愿意”和电影里的“IDO”似乎有某种关联后--这关联太明显了,好对自己的悟性沾沾自喜。实际上,诚如我说过的,我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怎么可能藏掖什么言外之意呢。不过,我当然也希望我能写木罗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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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天城西小学五年级学生木罗,正坐在少年宫的阅览室里。面上敷着细汗,微开了口,秘密地喘气和张望。周围还有另外十几个小学生,都是五年级,都是“小灵通记者组”的成员。我也在里面。但没喘。因为我十分钟前,才遛哒出城南小学的大门,沿着砖红墙根,一路踢柳絮团踢了50米,左转,跺跺脚,把鞋上的毛毛甩干净,再横穿条小马路到了少年宫,不象木罗,得先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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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天糖葫芦令人想到冬天,又冰又甜。但我妈说幸好我不是冬天生的。因为我属猪,冬天的猪末日将近,无福。而六月的猪没有近忧,还能快乐大半年,算是幸运的了。不过,我妈后来又说,我其实是属鼠的。户口本上写错了。至于为什么错,我胡乱猜测了两个原因。一是那天派出所值班的民警王小刚,正趴在桌子上睡午觉。猛然被人叫醒写字。瞌睡虫还在脑子里嘤嘤地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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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天想念是个变焦镜头,将等待拉长,把终点推远了。我这个人有些怪癖。比如,我觉得我的脑子不象核桃仁,而是一卷轴得紧紧的纸,思想的时候,既摊不开,也铺不平,而以前好容易想出的结果,又总给卷回去,再无缘重温。这大概可以解释,我想问题时,为什么喜欢在真的纸上涂划。捉支笔,拣片纸,伏下身,刻字似的一丝不苟。这给我一种所涂即所想,所想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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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你抄了别人的亲吻她抄了别人的抚摸,然后彼此问答着这个题目:你爱我么冲积重叠在肤上了,昨天的今天的指纹今天的明天的唇印所以得冲个澡.热情与热水还有浴泡,要一起流向何处呢?暗沟,还是心的冲积地,那片再也长不出爱的平原难道就叫你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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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时,我的门锁着。我在了,你却沉睡不醒。阳光太吵,听不清夜的心情。夜太冷太静,如何能承受加倍的冷静呢。专注是爱你,旁骛亦是爱你呵。爱人啊,我来了,爱人啊,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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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教堂的尖顶。
看见了深红的墙。
可城市的体息,却嗅不到
我啊,不过是在一道玻璃墙前
张望。
从容是那边的,
谈笑风生也是那边的,
我却是忐忑,
心跳起动,飞速发狂。梦游般,
我撞破了透明的距离,
消失在
天地间唯一的一种等待。仅仅一瞬间的昏迷。
我随即冷凝成一滴水珠,
快速的剥离,滑落。
尖叫再不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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