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天
想念是个变焦镜头,将等待拉长,把终点推远了。
我这个人有些怪癖。比如,我觉得我的脑子不象核桃仁,而是一卷轴得紧紧的纸,思想的时候,既摊不开,也铺不平,而以前好容易想出的结果,又总给卷回去,再无缘重温。这大概可以解释,我想问题时,为什么喜欢在真的纸上涂划。捉支笔,拣片纸,伏下身,刻字似的一丝不苟。这给我一种所涂即所想,所想即所见的错觉。
今天我涂出来的,不是以往的三角形套三角形套出非三角形,或波浪迭波浪迭成一堆乱麻,而是一幅可辨的图形。这是罕有的。当然,还是不那么单纯,因为即使象我这样鲁钝的人,想法也不可能是绝对单纯的。这图若给别人看,至少将有三种解读:一挂项链,缀了几个琥珀珠子;或一个巨人的指环,镶了钻石。再不然是一串驼背的糖葫芦,能看出这个的人想必是风趣的,就象木罗。
我在想的正是我和木罗的人生关联,或者叫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