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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 第八集 临危受命

(2018-01-26 12:13:24) 下一个

 

 

                          临 危 受 命

                             

丞相府。

富丽堂皇的建筑,在灯火辉煌的照耀下,更见气派。执着大红灯笼的巡逻队,前前后后往来穿梭。层楼毗连深广的大院,尽管警卫森严,依然处于惶恐不安的氛围中。

客厅中,数支大红烛通宵点燃,烛焰熊熊辉映,把典雅、考究的装饰照得一派金碧辉煌。精致的套间里,陈艺中正设宴与吕师孟、贾余庆饮酒密谈。三人面现酡红、倦容,显见饮宴久、更已深。

吕师孟毕恭毕敬向像尊弥勒佛坐在太师椅中的陈宜中敬酒,感激无已地说:“若非相台鼎力营救,只怕就狱毙死牢了!”遂恨恨不已地骂,“谢后老不死的,怎么还不咽气?这老婆子咽了气,便万事大吉了!”

“她咽气不咽气无关大局。”贾余庆打了个哈欠,望着陈宜中谄媚地笑着说,“只要相爷去与伯颜大帅商定了,木已成舟,她谢后能怎么样?大军一入城,她有天大的能耐,不得照样作阶下囚!怕她怎的!”

“事情哪会这么简单。”顾虑重重的陈宜中疲困地仰靠在椅背上,大眼皮垂着仿佛自语似的喃喃说,“百官反对,众怒难犯啊!尤其文天祥难以对付!”他突然直起身,瞪圆鼓突的眼直逼着贾余庆问,“既然玉玺、舆图都送去了,还不足以表明我们的诚意?何苦定要我老头子去晋见,向他跪拜?岂不欺人太甚!”

“他邀请丞相,无非是要商谈大军进城事宜。”贾余庆谄笑着解释说,“城外这么多勤王兵,加上文家军,伯颜大帅有些发愁,想与相爷商量个办法,或招安,或诱降,总须安抚住他们,以免大军到来受阻——伯颜虑事沉稳、周详着呢!”显见他对伯颜崇拜得五体投地。

“丞相可假借太后懿旨,诏谕各军,说两国息兵和好,遣散勤王兵归里,不就完事了,何苦大费周折——!“吕师孟醉眼

惺忪,懵懂谵语。

“难道你醉糊涂了,矫诏能欺瞒得谁?“陈宜中颇为不耐烦,以教训的口吻说,”上次你用张全驻常州,与伯颜勾结显得太露骨了,不险些把你以通敌枭首,咋不长个记性!这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一干人岂能小觑,让他们看出破绽,文天祥、张世杰都手握兵权,怒而兴师问罪,你我不都得诛灭九族!“训斥得吕师孟憋气垂首,不敢吱声。他愠怒地鼻孔中”嗤“了声,又颓然地倒在靠背上,大眼皮下垂,无可奈何地嘘口长气,好久才又喃喃地说,”四门围得铁桶一般,插翅也难飞出去啊!贾余庆,你想法知会伯颜吧,我去不得的。“

“相爷作天使,他文家军也敢阻拦?我带人马护——“吕师孟猛拍桌子,气势汹汹说。刚说要亲自护送,便听窗棂微响,蓦然一只雪亮的匕首从他眼前一晃飞过,”啪:的一声牢牢钉在陈宜中头旁的明柱上。他“唿”地跳起身,惊喊“有刺客”!

院中顿时一阵喧闹。

陈宜中正微合着眼,晃然金光一道“嗖”声掠着额头飞过,惊叫一声,连人带椅摔倒,瘫软于地怕不起来。

贾余庆惊呆了。忽见陈宜中在地上挣扎,便抖抖索索急忙弯腰搀扶,哆嗦着问:“相爷摔伤何处了?”

陈宜中呻吟着坐起,怔怔看那钉在柱上的匕首还带着纸条,急命取来看,见上面六个字是:“见伯颜,身首断。”看着看着,那六个刚劲的字仿佛六枚金镖在昏眊的眼前飞舞,他一阵眩晕,惊叫一声,扑地倒下。

贾余庆手忙脚乱去扶他,撞翻了烛台,兀地室内一片漆黑。

 

                           

皇宫。阴云密布的苍穹下,琼楼玉宇都被迷茫的烟雾包围着,依稀在腹动、摇撼。

贾余庆、吕师孟带着一群武士,气势汹汹地闯进宫门,径直冲向后宫。宫中侍卫见状都惊慌地逃避。

一名执事太监,踉踉跄跄、张皇失措地奔到谢太后寝宫,喘着粗气,语不连贯地嚷:“吕,吕,尚书,贾,贾,贾安抚带兵,带兵入宫来,来了——!”

谢太后正在宫女服侍下进膳,闻报,大惊失色,手中的银盏抖了抖跌落地上,两眼发直,晃悠悠坐不稳倒歪在宫女身上,喘息一阵,怔忪道:“逼宫来了。”

全后与小皇帝赵显侍坐榻前。闻报,赵显吓得扑到全后怀中,哭嚷:“皇阿娘,我怕兵。”全后瑟缩着紧紧搂抱着皇儿,两行热泪从她绯红的面颊上滚落下来。

随着一阵急足、杂遝的脚步声,贾余庆、吕师孟腰悬佩剑,昂然走进寝宫。吕师孟带兵丁警戒,贾余庆掀开门帷入内,见太后歪倚在宫女身上,仅微微躬身,朗声道:“臣请太后圣安。”对皇帝皇后只是瞥了一眼,全无臣子之礼。捧着一叠关文奏道:“丞相差下官把元军统帅伯颜,送来的紧急谍文,呈奏太后。”

这时,太后稍微安定些,,转过脸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应道:“谍文说些什么?”

贾余庆捧着谍文道:“说我们和谈有诚意,限三日之内,就差遣使臣把作人质的皇子与和亲的公主送去,否则、、、、、、“他欲言又止。

“否则怎样?“太后急问。

“城坡之日,要屠戮全城,玉石俱焚。特别——“他故作难言,稍顿,加重语气道,”特别要将太后、皇帝碎尸万段,皇后、宫女都作奴婢呢!“

太后“呃“地一下背过了气。

全皇后气恼已极,奔过去狠狠掌了贾余庆几个嘴巴,骂道:“卖国狂怒,丧心病狂,卖国到任人污辱君父、国母!“

贾余庆登时暴跳如雷,掣剑欲弑皇后,被几个太监抱住,犹破口大骂:“泼妇,你敢打老夫!看不把你剁为碎泥、、、、、“

 

                               

慈元殿。早朝时间,外面凄风苦雨。

病容恹恹、憔悴、更显衰老的谢太后与神色惶惶不安、左顾右盼的小皇帝赵显坐在龙案后,听众臣纷纷议论那谍文‘,或骂伯颜狼子野心,穷凶极恶,企图以恐吓、讹诈手段达到他卑鄙的目的;或言这谍文有假,若果为元军通谍,何以不光明正大送朝廷,却偷偷送进丞相府,且不见北国使者。正吵吵嚷嚷,莫衷一是之时,一名传事太监全身被大雨淋得朝下淌水,气喘呼呼地上殿启奏:“回禀太后,奴才去请陈丞相,相府中丞言,昨日丞相离府,至今去向不明。“

太后愕然,噤口难言,黯然伤神地望着寥寥无几的大臣们。那眼神似乎是乞求你们不要丢下朝廷不管呀!

众臣闻听丞相离去,面面相觑,尽现惊讶、疑惧之色,两眼滴溜溜地窥伺殿外,仿佛都急欲出走一般。

文天祥见状,愤然拔剑在手,声色俱厉到:“各位公卿大人,国家危在旦夕,正是我等齐心戮力、誓死效命、肝脑涂地之时;岂可观望瞻顾,有负天恩!若有忘恩负义、心怀二意者,文某当手刃其颅!“转身奏太后,”丞相陈宜中潜逃,吕师孟、贾余庆为其私党,必尽知情,请太后圣裁。“

贾、吕慌忙跪奏:“自遭刺客后,丞相精神恍惚,日夜惶恐不安。昨日臣等前去探视,方知出府。原想是为国事奔走,不便多问;如今看来,怕是吉凶难测了。臣实不知情,望太后明鉴。“

太后无奈,悲哀地抽泣着絮絮叨叨自语:“前时右相章鉴逃走了,现在连左丞相也逃走了,文武大臣一个一个都要逃走,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去做元兵的俘虏好了!原来这末运就这么凄惨,怎么不早死了呢!、、、、、
    小皇帝见老祖母戚戚哀哀抽搐,便也哭着一头扑到奶奶怀中。

众大臣全都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文天祥悲愤地跪下痛哭失声地奏道:“国步艰难,臣不能为圣上分忧,罪该万死!恳请太后务要保重玉体,臣等报国之志如磐石,生死不渝;上可昭日月,不敢有欺,乞请太后放心!”

贾余庆图谋不轨,也赶紧跪下启奏:“太后无忧,吕尚书手握数万人马,足保我皇家无虞!今左右相皆去,军国大事尽管交付吕尚书筹办,决无有失。”说着,斜楞了一眼吕师孟。

吕师孟急跪地叩首道:“承蒙太后一向厚爱,敢不竭尽犬马之劳!、、、、、”似乎是感激涕零了,声音有些哽咽。

文天祥看二人又耍阴谋,怒火中烧,即厉声奏道:“数日前,贾余庆通敌,曾为部将杜浒截击。请太后下旨鞫讯。”

“吓!文府台,这你可误枉老夫了!”贾余庆立马尖声叫着狡辩,“老臣从未离开过太后,太后可作证啊,是吧?他两眼直勾勾盯着太后。

太后也风闻他潜入敌营,曾怀疑与国宝遗失有关,有心究查。可又想国要亡了,人命难保,何必多启事端!况且,他与吕师孟狼狈为奸,有兵权,弄不好会起大乱,安抚为是。她沉思有顷,含糊道:“贾卿似乎无外出。”搪塞这事后,她威严地环视诸人反映,见无异常,方以征询的口气说,”国不可一日无相。老身思谋再三,文天祥忠勇可嘉,志虑过人,实乃国之股肱栋梁,欲委相事与他,诸卿意下如何?“

“太后英明!有文公相国,实是国之大幸!国家有望矣!“众臣踊跃称道、恭贺。

太后俯视着文天祥亲切地说:“当此国难临头、存亡旦夕之时,卿肯挺身而出,为国抗难,谋求转圜于万一?“

文天祥伏地抗声应道:“太后眷顾,臣虽驽骀,甘愿为国驰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吕、贾二人嗒然若丧,怏怏而去临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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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梅 回复 悄悄话 真是一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忠臣.欣赏了,平安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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