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丹歌的博客
完成长篇故事
正文
短暂介绍之后，那位叫Pablo的男士说明了来意，大致与Goodman教授说的一样。Jonathan静静地听着他的长篇大论。
“您知道美国是世界上最重视生命的国家，这无疑相当正确。美国医学发达，其它国家无法望其项背，这是美国的优势。比如美国政府设有三大学院：科学学院，工程学院，和医学学院。而其它国家，比如俄罗斯，英国，法国，或中国，则没有医学学院，只有科学和工程学两院。”
Jonathan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开场白。“他们的政府也可以办医学学院，象美国一样。”
“那恐怕不容易。如果放眼望去全是庸医，而医学研究和医药开发方面又乏善可陈，成立医学学院又有何意义？我们认为，百年之内，美国在医学独领风骚的格局不会改变。但是也存在一个重大隐患。”
“哦？愿闻其详。”
“医学和药学是相辅相成的。美国有着世界上最发达最先进的制药业，但是FDA因此把关太严，每年只批准40来种新药上市，而每年申请上市的新药里，有很多都是非常好的药，只是低于FDA过高的门槛而已，以至于不能造福于人类。Dr. Tom，您是专家，您应该了解，每一种新药的开发，投资数亿美元，研发周期很长，一旦被FDA否决，就白白浪费了。”
Jonathan点了点头。Publo说得是事实。
“现在市面上的每一种新药，被FDA的批准的难度，不亚于一个崭新的科技公司在Nasdaq上市。您或许知道，这种概率有多高？百分之三？”
“说实话我不太清楚。我想，每20多种新药里，总有一种能上市吧。”
“那就是不到百分之五的概率。”Publo笑道。
“不一定正确。我刚说过，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想，在Nasdaq上市，或许更难。”
“被Nasdaq选中的概率是百分之二，”Publo有点得意，“这样看来，至少二者处于同一数量级，存在一定的可比性。请原谅，我们认为，FDA这么做很显然是不能长久的。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再过二十年，或许更久一点，美国的制药业就会大幅度萎缩，原因很简单：制药商无利可图。”
这恰好是Jonathan内心深处的忧虑，但是他更愿意朝乐观的方面去想。“如果将来制药业因此萎缩，我想FDA会调整政策的，每年允许多一些的新药上市。市场也会再次繁荣起来。”
“希望如此。FDA在未来的某个时候，门槛降低一点点，适度‘拯救’一下美国日渐萎缩的制药业。”Publo笑了笑，“请原谅，Dr. Tom，我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跟您探讨FDA的政策走向。我们公司的意愿，就是甄别筛选，让这些没有在美国上市的一部分新药，在世界各地，尤其是东亚，东南亚地区，为人类造福。”
“我有一个问题。恕我直言。美国各种新药的研究，都是商业秘密，请问贵公司怎么了解到这些新药的详细信息，以至能够甄别筛选呢？”
“这个么，我们通过各种可能的渠道。”Publo试图回避。“总之，您参与研发的一种新药，对癌症患者很有帮助，尽管以FDA的标准看，副作用大了一点。但我们认为该药仍然很有价值，希望能买断专利，在东南亚生产，并在当地推销。”
“是小分子的么？”
“应该是。”Publo取出了一叠文件，交给Jonathan，“请过目。因为你们的药不能在美国上市，所谓专利，不客气地讲，就是一张张废纸。我们因此和贵公司达成了协议，这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双赢。专利涉及G公司本身与参与研发的个人。G公司的这一部分我们已经谈妥了。关于个人的部分，因为意见不同，我们必须分别和每个人谈，然后一一敲定。您是最后的几个人之一，这里有三项专利与您有关。”
“他们都签字了？”Jonathan很诧异。
“签了。现在，我请您仔细阅读一下这份文件，然后签字，这样您就可以拿到这笔钱。”
Jonathan看了一眼数目。35万美元。他没有立即签字。
“Publo，请问您是德国人么？”
“哪里。很多人都说我长得象德国人，我其实是哥伦比亚人，但我的祖先确实有些日耳曼血统。我为香港的公司工作，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我这张脸，因为公司需要在北美拓展业务。”Publo笑了笑。
“什么时候我能拿到这笔钱？”
“需要等所有的人签字之后。因为只有当所有的利益关系人同意后，这份协议才能生效，缺一个人也不行。所以您需要再等一等，也就是一两天的功夫。”
“这笔钱存在哪儿？”Jonathan问。
“在花旗银行。我们以您的名义开户，把钱存上。然后把账户给您。“
“噢。我还以为是瑞士银行呢。”Jonathan揶揄道。
“您什么意思？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您是白领上层，不是黑帮，不需要洗钱。当然，如果您有特殊要求，我们可以给您存在瑞士银行。”Publo觉得自己的玩笑很合适。
“税怎么办？”Jonathan想起了那笔22万美元的奖金，被扣了10万美元的税。
“您是说个人所得税？那是您在年终自己申报的事。我们不涉及您的税务。也就是说，我们支付您35万美元的现钱，至于您怎么申报，我们不管，也概不负责。”
“明白了。请原谅，我不能签字。”Jonathan放下了笔。
“为什么？如果是金额问题，我们可以商量。”Publo很急切。
“不光是金额问题。请原谅我的慎重。我需要打几个电话确认一下。包括给香港的家人，您知道，我爷爷奶奶都在香港，行医为生。如果二位不反对，我希望我们明天同一时间再见面。”
Jonathan说罢站了起来。他没有签字，自然也没想午餐的事。Publo非常诧异，他原本以为今天能顺利成交，没想到眼前这个年青人并不买账，35万美元，显然没有打动他。Publo与身边的亚裔女士交换了一下眼神，答应了Jonathan。
Jonathan马上到酒店的机房，给Tina发了个邮件。
“您知道美国是世界上最重视生命的国家，这无疑相当正确。美国医学发达，其它国家无法望其项背，这是美国的优势。比如美国政府设有三大学院：科学学院，工程学院，和医学学院。而其它国家，比如俄罗斯，英国，法国，或中国，则没有医学学院，只有科学和工程学两院。”
Jonathan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开场白。“他们的政府也可以办医学学院，象美国一样。”
“那恐怕不容易。如果放眼望去全是庸医，而医学研究和医药开发方面又乏善可陈，成立医学学院又有何意义？我们认为，百年之内，美国在医学独领风骚的格局不会改变。但是也存在一个重大隐患。”
“哦？愿闻其详。”
“医学和药学是相辅相成的。美国有着世界上最发达最先进的制药业，但是FDA因此把关太严，每年只批准40来种新药上市，而每年申请上市的新药里，有很多都是非常好的药，只是低于FDA过高的门槛而已，以至于不能造福于人类。Dr. Tom，您是专家，您应该了解，每一种新药的开发，投资数亿美元，研发周期很长，一旦被FDA否决，就白白浪费了。”
Jonathan点了点头。Publo说得是事实。
“现在市面上的每一种新药，被FDA的批准的难度，不亚于一个崭新的科技公司在Nasdaq上市。您或许知道，这种概率有多高？百分之三？”
“说实话我不太清楚。我想，每20多种新药里，总有一种能上市吧。”
“那就是不到百分之五的概率。”Publo笑道。
“不一定正确。我刚说过，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想，在Nasdaq上市，或许更难。”
“被Nasdaq选中的概率是百分之二，”Publo有点得意，“这样看来，至少二者处于同一数量级，存在一定的可比性。请原谅，我们认为，FDA这么做很显然是不能长久的。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再过二十年，或许更久一点，美国的制药业就会大幅度萎缩，原因很简单：制药商无利可图。”
这恰好是Jonathan内心深处的忧虑，但是他更愿意朝乐观的方面去想。“如果将来制药业因此萎缩，我想FDA会调整政策的，每年允许多一些的新药上市。市场也会再次繁荣起来。”
“希望如此。FDA在未来的某个时候，门槛降低一点点，适度‘拯救’一下美国日渐萎缩的制药业。”Publo笑了笑，“请原谅，Dr. Tom，我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跟您探讨FDA的政策走向。我们公司的意愿，就是甄别筛选，让这些没有在美国上市的一部分新药，在世界各地，尤其是东亚，东南亚地区，为人类造福。”
“我有一个问题。恕我直言。美国各种新药的研究，都是商业秘密，请问贵公司怎么了解到这些新药的详细信息，以至能够甄别筛选呢？”
“这个么，我们通过各种可能的渠道。”Publo试图回避。“总之，您参与研发的一种新药，对癌症患者很有帮助，尽管以FDA的标准看，副作用大了一点。但我们认为该药仍然很有价值，希望能买断专利，在东南亚生产，并在当地推销。”
“是小分子的么？”
“应该是。”Publo取出了一叠文件，交给Jonathan，“请过目。因为你们的药不能在美国上市，所谓专利，不客气地讲，就是一张张废纸。我们因此和贵公司达成了协议，这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双赢。专利涉及G公司本身与参与研发的个人。G公司的这一部分我们已经谈妥了。关于个人的部分，因为意见不同，我们必须分别和每个人谈，然后一一敲定。您是最后的几个人之一，这里有三项专利与您有关。”
“他们都签字了？”Jonathan很诧异。
“签了。现在，我请您仔细阅读一下这份文件，然后签字，这样您就可以拿到这笔钱。”
Jonathan看了一眼数目。35万美元。他没有立即签字。
“Publo，请问您是德国人么？”
“哪里。很多人都说我长得象德国人，我其实是哥伦比亚人，但我的祖先确实有些日耳曼血统。我为香港的公司工作，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我这张脸，因为公司需要在北美拓展业务。”Publo笑了笑。
“什么时候我能拿到这笔钱？”
“需要等所有的人签字之后。因为只有当所有的利益关系人同意后，这份协议才能生效，缺一个人也不行。所以您需要再等一等，也就是一两天的功夫。”
“这笔钱存在哪儿？”Jonathan问。
“在花旗银行。我们以您的名义开户，把钱存上。然后把账户给您。“
“噢。我还以为是瑞士银行呢。”Jonathan揶揄道。
“您什么意思？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您是白领上层，不是黑帮，不需要洗钱。当然，如果您有特殊要求，我们可以给您存在瑞士银行。”Publo觉得自己的玩笑很合适。
“税怎么办？”Jonathan想起了那笔22万美元的奖金，被扣了10万美元的税。
“您是说个人所得税？那是您在年终自己申报的事。我们不涉及您的税务。也就是说，我们支付您35万美元的现钱，至于您怎么申报，我们不管，也概不负责。”
“明白了。请原谅，我不能签字。”Jonathan放下了笔。
“为什么？如果是金额问题，我们可以商量。”Publo很急切。
“不光是金额问题。请原谅我的慎重。我需要打几个电话确认一下。包括给香港的家人，您知道，我爷爷奶奶都在香港，行医为生。如果二位不反对，我希望我们明天同一时间再见面。”
Jonathan说罢站了起来。他没有签字，自然也没想午餐的事。Publo非常诧异，他原本以为今天能顺利成交，没想到眼前这个年青人并不买账，35万美元，显然没有打动他。Publo与身边的亚裔女士交换了一下眼神，答应了Jonathan。
Jonathan马上到酒店的机房，给Tina发了个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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