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我之外是春天

*我之外

除了你还有谁
你把我藏在地铁里
让我在起点与终点的思考里
忘了头发的卷曲与杂乱

而你带着面具
走出城市走出森林
走出大海那不朽的情感

你却不能把我藏在手表里
因为时间也会同样把你囚禁在方框

*赞美诗

赞美一棵树并不简单
你没有跪下的根
赞美你的光环
我只用了几朵塑料花

你不能移动树的呼吸
你只能把你手里的香烟
反复点燃

我终于靠近一棵树
就像靠近上帝坦实的后背

*狂欢节

你舞起来吧
反正不是你的眼睛你的眉毛
你游过一条条街道
留给我的也是陌生的背影

反正我不能转播你的思想
就让你节日的躯壳
将你的释放彻底美丽

当我也舞起来的时候
你已开始谈论报纸上的新闻

*不平坦

他们都说爱情
我说玻璃
我说玻璃上的窗花

又跨过一个年头
你只能在夜晚独自哀悼
你不想熄灯
你还是熄了灯

在新春的背后
只有漫游的上帝还在把你打量

*杀死狼

我怕!
我怕老虎我怕猎枪
愿患上风湿病或心肌炎的狼
也活在我的左右

纵然狼有一天头晕
不小心咬破我的大腿

我怕狼的长啸消失在耳朵深处
孤独的天空
除了一片云还是一片云

*是春天

我就是那个老人
我说过那就是春天

渴望的抵达总是那么悠久
散发着雨水的芳香
你的窗口,你的花朵
总是那样醒来

我的老花眼
看见你的水井慢慢满上来
就像你过去做过那些快乐事情
 

200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