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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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岁月情(6)

(2013-12-06 08:23:16) 下一个

父爱,是一个女孩子成长中不可缺少的温暖。小时候,琴看到邻家的父亲将自己的小女儿揽在怀里,抗在肩上的时候,琴幼小的心只能酸酸地痛着。 没有父爱的小女孩,心里是没有靠山的。这让琴变得胆小怕事,凡事都只会忍让。在她的心里,哥哥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哥哥是男孩子,母亲心里的希望,在母亲有些重男轻女的时候,琴从来不生气。在当时的环境里,琴这样的女孩有什么资本生气呢?!

父亲得这样的病,琴最怕被人知道,但事出了,从来捂不住。上小学那会儿,班上的男孩子老是用他父亲的事笑她,每次琴就低着头逃开。有两个小女生会替她抱不平,一个跟那群男孩子对骂, 一个嘻嘻哈哈地把人群劝开。然后找到偷偷抹泪的琴哄她。这两个女孩子后来成了琴一生的知己。

父亲虽然有些疯颠,琴却接受不了别人说他精神病。一个偶然的机会,琴在书店里看到了一本讲诉心理治疗的书,其中有一条病例很象她的父亲。琴将母亲给她的中饭钱偷偷攒了下来,买回了这本书, 晚上躲在被子里面细细去读。书里说,他父亲那样的情况多是因为受到强烈刺激后,有些自闭造成的,如果亲人能不断地让他回忆些美好的东西, 病情就可能缓解。于是琴开始去找家里那些旧照片。记得小时候母亲曾给她看到过,有父亲母亲一起的,还有父亲和母亲童年、少年、青年时期的,都有着轻松自然的笑容。琴从母亲床下的小皮箱里找到了那些照片,擦去浮灰,大着胆子走进父亲的屋子。

聪正坐在临窗的椅子上,象是在享受傍晚最后一抹阳光,眼睛里都是心事。琴轻轻喊了一声:“爸。。。”!聪没有反应, 眼睛都没有动一下。琴又喊了好几声,聪依旧那样坐着,阳光移开了,聪就掉在了阴影里。琴站在他的面前,他却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琴退了出去,走进自己的小屋,任眼泪夺眶而出。琴将照片揽在胸前,问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幼稚了,医生和母亲都改变不了的事,她如何能够啊。

可是,眼泪流完了,琴这个弱小的女孩子,在无法选择的命运面前,还是本能地坚强起来。

琴以后做好了功课就去和聪说一会话,把照片扬到他面前来看,不管他是否有反应,琴只是坚持。有一天,聪竟突然笑了一下,抬眼看了看琴,捏了一下她的辫梢问:“怎么,你突然就长高了, 你妈妈呢!”琴异常地兴奋起来,却说不出话了。不过从那天起,琴一回来,聪都会从自己屋里出来一下,问:“做功课了吗?”琴没有过高的要求,虽然聪更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发愣,一个人拉琴,一个人扎在一堆字画中自言自语,但琴只要父亲和她有了一点点父女间特有的交流,就心满意足了。聪的这种变化,给了琴一份从来没有过的快乐,琴消瘦的小脸渐渐丰润起来,穿着母亲给改的旧衣服,竟把旧衣服也衬托得有几分时尚。弄得邻居女孩子也不想穿红带绿,要父母给她们买她穿的那种暗淡色调的衣服了。邻家阿婶见到兰也说::“你那丫头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水灵了。”

在学校里,原来最调皮的男生方子自从琴初二起就变了。没有再欺负过琴,还爱嘻皮笑脸找琴答个话什么的,好象突然看她顺眼了。有时琴放学了在半路上遇到小痞子吹口哨,方子若看见,还会冲那些痞子翻脸。琴对方子一向反感,也许是小时候这小子太伤她了,所以不管方子怎么变,琴也没有正眼看过他,可方子对此倒不介意。有一天放了学,琴背着书包往家走,走着走着,后面跟着一群人在笑, 琴回头一看,后面的一群男孩手里正扯着一根毛线,线从自己袖口里出来,琴这才发现膀子上毛衣袖子空了一大节,尴尬的琴涨红了脸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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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mzl9876 回复 悄悄话 多多的描述太细腻了,就好像身临其境。。。。。。
rongrongrong 回复 悄悄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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