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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嫂和她的孩子们

(2010-09-23 11:21:45) 下一个

黄嫂,身世不详,芳名不查,亦从未见过她男人,只知道她是带着三个娃娃的单亲妈妈。

第一次见到黄嫂是在我家后院的离笆墙上,她正沿着两三个英寸窄的离笆檐儿,不急不徐地散步,两个肩膀一耸一耸的,一身洁净柔顺的中长毛,虎皮样的项背,素白的胸腑和脚爪,黄白相间的脸子,琥珀般的大眼睛,粉红的鼻头儿边还生了一块“美人痣”。见到我招呼她,便大方的跳下笠笆墙,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对我又蹭又嗅的起腻,还不时地用她的头顶我的手指,要求抓痒。虽然脖子上没戴着猫牌,显然是曾被人养熟的猫,深谐与人为友的诸多好处。刚抓了几下,斜刺里猛地冲出一只小淘气,生的酷似黄嫂,只是身上的虎皮斑纹更鲜明。小淘气见了我有点儿认生,以询问的口气嗅嗅黄嫂,黄嫂被挠痒挠到酣处,急着享受顾不得回应小淘气,她半眯了眼,侧了身斜躺下来,肚皮上露出一溜儿肉粉色的小奶头儿。小淘气喜的扑上去叼了奶头儿就咂,黄嫂试图用后爪把他蹬开,怎奈小淘气不依不饶,黄嫂又舍不得这解痒的良机,便由了他。这可忙坏了小淘气,他快速的咂着黄嫂的每一个奶头儿。正忙得不亦乐乎,又冷不丁的跳出来一对儿小“黄嫂”-小白脸儿和小老虎,也都抢了上去咂奶。滑稽的是,这些娃娃少说也有三个月大了,身子长的快有我前臂长了,却还挤在老妈身上做啃老族,一副十分专注而享受的样子。

娃娃们正是玩皮而好奇的年纪,一刻也闲不住。倒了一碗牛奶给她们解渴。黄嫂是见过世面的,凑上来略嗅了一下,便知道是好东西,立即俯下身去喝得咂咂有声。娃娃们暂停了打逗,一个个不远不近的凝望着黄嫂和我,精亮的眸子里盛满了问号儿。胆子最大的小淘气跳上前来探个究竟,黄嫂爱子心切,闪身让宝宝喝。小淘气嗅了一下,不知可否,伸爪拍拍奶面,反到把自己吓得倒跳了一步,转身玩去了。黄嫂复又大喝起来。

自此黄嫂一家常来走动,但从来都是无事不蹬三宝殿,每每来了,也无外乎是要吃,要喝,要抓痒。黄嫂的听力极佳,无论她在哪个角落,那怕是对街人家的后院,只肖我把装粮食的饼干桶摇的哗哗地响,她便会象箭一样的冲过来。日子久了,黄嫂摸到了门道儿,常会在我们回家时,守在门边,迎着我们。大凡做了善事的俗人,总是期许着别人对他的感激。没有慧根的我终究是跳不出凡人的作为。让我着恼的是,娃娃们次次吃喝有份儿,却不大让我碰。渐渐发展到,在我添粮加奶的时候,人影全无。这些娃儿真是聪明的紧呢,常等我走了才来吃独食。为了让这些不知感恩惜福的臭娃子知道“赖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下定决心今夜黄嫂一家不到齐,就不开饭。傍晚回家时,照例只有黄嫂候着我们,恨了心没给她添食。每隔一阵子,出去察看一番,而等着我的却永远只有那空荡荡的小食盆。夜深了,恨恨的念着“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小人!”,入了梦。

次日清晨,还在床上就听老公在楼下大叫“来了,来了,都来了!”。冲出去一看,可不,一个都不少。一边大把大把地抓着猫粮,一边开心的笑着。晨曦里,黄嫂和娃娃们一个个团在地下,毛绒绒地,安逸,急切,而专注地啃着迟到的晚餐。我忘情的蹲在边上,看她们把猫粮啃得嗝吧响,俩撇胡子一翘一翘的。心里暖暖的,那是一种被依重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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