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说自话

很少有空记一记凌乱的思路。偷闲的当儿,随便敲几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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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儿-薄脆-煎饼

(2012-01-11 19:01:21) 下一个
大江回国过春节,在北京逗留两个晚上。这两天,老看见他一会儿就贴一张北京街头的照片儿了。从冻得结实的后海,到斑驳的胡同儿,再到那简单的一个小小的卖煎饼薄脆的告示,都引起我太多的记忆。当真是已经有四分之一个世纪过去了,那些年少时的记忆就是这样在不经意的时刻,被偶然的景物触到,一点一滴涌到眼前,鲜活起来。当年,转学到城里,每天做公共汽车上下学,手里头一回有了月票,真是新鲜呐!坐车到沙滩儿,下来还要走上个十来分钟才到学校。天冷的时候儿,下了车迎面就有卖早点的小摊儿。那油饼的香味儿在冬天寒冷的早晨别提多诱人了。偶尔,就专门早点儿出门儿,好有时间排队买上一个。喷香,热乎,真过瘾!偶然,看到别人买的油饼儿中间薄一些,还是深色的,就纳闷儿。仔细观察过了,才知道那东西叫薄脆。冬日的某天早上,我头一次买了一张。甜甜的脆脆的,从此吃上了瘾。那从车站到校门口儿的长长的胡同儿,就在喷香的薄脆的陪伴下美美地走了无数个来回。后来路熟了,就不坐汽车上下学了。起了车从东单穿胡同儿,过王府井,就到学校了。那些个胡同儿,散住着一些同学,也就因此在放了学的时间里到处穿来穿去,游逛在那些胡同里,流连在那些四合院里。一直爱着那些个斑驳的老旧的大门儿,天井里懒洋洋的枣树,门口儿磨得发亮的石头墩子。想起无数个没有课的午后,跟朋友爬上老屋的房顶儿,一边晒太阳一边看肥肥的老猫在不远处打盹儿,嘴里吃着在门口儿小贩那里买来的喷香的花生米,不时看看外头胡同里过往的人,那日子真没得说了。后来搬了家,离胡同儿远了,住进了塔楼。第一个到我新家玩儿的,是小豆子。按说,她是大户人家出身,什么没吃过见过啊。可是在那个晴朗的午后,她少有地跟我做公共汽车长途跋涉。到了光明楼转车的时候,迎面是一长溜儿的小摊儿。她说那煎饼看起来真香啊。原来她还没有尝过。于是就一人买了一个,干脆也不换车了,就慢慢地沿了大路往我家的方向溜过去。至今,每想到她,都会想起那个清澈的午后,两个豆子人手一张煎饼果子,边吃边聊兴高采烈走在没有树的大道上。那些个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日子啊,就那样一一定格在我几乎是前世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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