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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二十三)

(2006-12-29 05:43:52) 下一个


我走到陈朵的面前站定,没事找事的重复着我刚才的问话:“跑什么跑,我又不是鬼。” 陈朵羞涩的低下了头。她不准备回答我这个问题,其实我提出这个问题,也没有准备得到答案。

陈朵抬起头来,似乎还深吸了一口气后说:“许争。。。许争说你回来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显然许争已经把我的现状汇报给陈朵了。我说:“还好。现在的感觉不错。应该快痊愈了吧。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我挺好的。” 那天和许争吃饭的时候,当我知道我和陈朵有过那么一段儿之后,就一直在许争的面前回避着关于陈朵的话题,以至于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陈朵在哪里工作,在干什么。于是我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啊,做什么工作?”“ 我在许争他爸的厂子里的办公室工作。” 陈朵低着头答道。我“哦”了一声,就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陈朵抬起头来问道:“你爱人没和你一起回来啊。” 我说:“没有,她上班,比较忙。我在休病假。” 陈朵“哦” 了一声之后,也不说什么了。

我们两个尴尬的站了一会儿,其实旁边就是一个红茶坊,我看了它好几眼,觉得现在在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喝茶的地方,一定有它的道理,但是我却没有勇气邀请她走进去。如果那样被许争知道了的话,无意的邂逅也有可能会被认为是有意的约会。我不想冒那个险,尤其是在我刚刚和许争把酒言情了之后。

我打破沉默问道:“你女儿挺好的吧?” 陈朵心花怒放的说:“嗯,挺好的。” 我问:“长得像谁?” 陈朵说:“像我多一点儿。” “那就好。” 我似乎替她女儿松了一口气。陈朵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后天的火车票,今天真巧,在这里见到你。还以为这次见不到你了呢。” “嗯,我是刚好去给女儿买点儿衣服。你呢?”“我没什么目的性,就想去走走。可能。。。”我的后半句话:可能这就是缘分吧,让我生生给咽回去了。因为这半句话不妥,有调戏之嫌。

陈朵看了我一眼,没有追问我,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一定知道我咽回去的东西,必定是我不愿意吐出来了。

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默,这回陈朵先开了腔:“我得回去了。还要去幼儿园接灵姗,然后回家做饭。” 我的心里有些许的失落感,淡淡的,一闪而过。我赶紧应道:“好啊。” 陈朵犹犹豫豫的,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然后又一副下定决心什么都不说了的样子:“那我走了,你多保重啊。” 我点了点头,附和道:“嗯,你也是。多保重。”

陈朵依依不舍的转身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她,她走出几步后,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抬起她修长的胳膊挥了挥,还给了我一个妩媚的笑容。“喝杯茶去?”这句话,在我的口腔里打了个转儿,又被我吞下去了,像真的喝茶一样。

陈朵越走越远了,她修长的身躯在夕阳的照耀下,越来越模糊。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熟悉,对我的感官很刺激,然后我就觉得两眼发黑,随之的是一阵眩晕肆无忌惮的袭来,我很想找个地方靠一靠,但是四周什么都没有,我无助的蹲了下去。

等我的眼前重见光明的时候,陈朵已经渐行渐远,慢慢消失了。她的渐行渐远不但在这条街上,也在我的记忆里。

我找了一个马路牙子坐了下来,这样比蹲着舒服一些。我仿佛看到刘阳气势汹汹的推开了书房的门,她不合时宜的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毛线衣,满眼泪水的站在那里。当时的我正在酎干杯中的最后一滴酒。我醉眼朦胧的看着她。刘阳满眼的泪水说道:“这样是不是就行了,你就能做回一个正常的男人了?你宁愿和一件毛衣做爱,也不愿意碰我?是不是?”

我的眼里布满了血丝,这件毛衣终于暴光了,不再被刘阳雪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了。其实她不知道,我早知道,它在那里了,即使她以为自己藏的很隐蔽。

“你是不是男人?!”

男人最受不了女人说他们不是男人,这具有侮辱性的语言很能激起男人们作为男人的斗志。“让你丫看看我是不是男人!”我在心里骂道。我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蹲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炸响。那声响就像有人给我吹响了号角,我霍的站了起来,一把抓过刘阳,把她掀翻在那张单人床上,恶狠狠的压了上去。

刘阳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似乎看到了嘲弄还有些许的期盼写在上面。真可恶!我试着粗鲁的褪去她的衣服,我的双手坚硬,身体坚硬,心肠坚硬,但是该硬起来的地方偏偏没有硬。

我尴尬的站了起来,我很后悔我刚才竟然一时冲动的扑了过去。其实我完全可以不屑的看她一眼,然后离去,或者干脆说:“嗯。你说的没错。”然后再找来一瓶酒,旁若无人的接着自斟自酌。这样我会很有尊严的走开或继续坐在那里。

而我却偏偏扑了上去。用事实证明了对手的污辱,为自己不是男人增加了一个让对手嘲笑的佐证,就好像两只食草恐龙的对垒。一只说,你不是食肉恐龙,不要向我次牙咧嘴的。另一只就缺乏思考的扑了上去,心里想着,让你丫看看我是不是食肉的。然后用及其钝的槽牙状的牙齿咬了上去。对手嘲弄的表情明显的写在脸上:“我躺在这里给你丫随便吃,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没有把刘阳怎么样,其实我都不知道即使该硬的地方硬了起来,我又能把她怎么样。但是那样的话,我至少还能留下尊严和骄傲,或许还有文明和善良。而现在我只能羞眉搭眼的抄起车钥匙,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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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雾市人飞 回复 悄悄话 谢谢MM们,大家都新年快乐啊。
骄阳似火 回复 悄悄话 终於要揭晓了。呵呵。

飞人新年快乐。
happyljx 回复 悄悄话 开始恢复了。。。。。

好看。。。。

新年好。。。。。 别吃太多了阿。。。哈哈哈。。
舒眉 回复 悄悄话 嗯,我冒个泡啊... 实在太好看了,不上来说一声的话,觉得对不起作者,也对不起我自己了.

雾市人飞MM,你好啊! 新年快乐!
那只猫 回复 悄悄话 呵呵,酱紫。。。盼着飞MM扎下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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