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散步,老家的路改變許多,七拐八拐不覺走到萬福橋橋洞,突然想起功勞弟。記憶里,人生的第一個朋友就是功勞弟,同一條巷仔的兩個同齡人,從記事開始就已經是很好的玩伴。功勞弟家裡孩子眾多,他最小,上面好象有兩個哥哥,四個姐姐。父親無正當職業,賣舊衣為生,母親是家庭婦女,靠織網幫補家計。小時候去功勞弟家找他玩,常常見到他母親暗自垂淚,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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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窗外山嵐氤氳,如此天氣,倒是與松茸契合。朋友送的松茸,粗大帶彈性,用陶瓷勺子刮去表面污垢,再用廚紙輕抹乾淨,找出日本購買的陶瓷刀,片成薄片,扇形擺上冰碟,灑上岩鹽,樸實的賣相,清爽香美的滋味,大得味蕾歡心。小火熱煎鍋,拿出上次買和牛送的和牛脂,入鍋慢熔,放入松茸片輕煎,邊角卷起翻面,微焦出鍋,脂香摻菌香,極佳的味道組合,隔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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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工時分,曾記粿品店生意淡靜,沒有了往年等餅出爐的人群。事頭婆說:「今年開爐整餅已有七日,生意是差咗,市面亂糟糟,多少有影響。」六十多年的老店,堅持傳統,人手炒豆沙、芋泥,不放防腐劑,為的是保存那一份古早味。可製作古早味的要素—豬油炒餡、多糖保鮮,卻與現代人的飲食觀念漸漸相悖,老店生意有些飄搖。每年中秋前,總會為了這份古早味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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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尼古拉酒店門口要車往七海寓所,門僮懵然不知為何方聖地,上車,司機亦未曉具體方位,幾經尋找,終於在海軍司令部旁邊的小巷裏找到入口,可惜正在整修,未得入内。七海寓所因曾為美軍第七艦隊招待所得名,後為尼古拉同志晚年住所。尼古拉同志,字建豐,其弟字建鎬,文王建豐,武王建鎬,豐指豐邑,鎬為鎬京,西周兩大都城。凱申同志早年雖屢為股市韮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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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飄起了小雨,有歌曲唱道:冬季到台北來看雨,夢是唯一的行李。相比日新月異的大陸城市,台北的市容顯得沒那麼體面,房子是一片一片沉悶的老,101大樓失眠般地在雨幕里孤獨張望,似乎難以入夢。媒體常用”經濟停板,民生潦倒”來形容台灣的經濟,行走在台北街頭卻也體會不到多少潦倒的氣息,年轻母親拉著兒子禮貌相讓而過,一大一小的脸上帶著盈盈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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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湖行來到澎湖,問起澎湖灣,當地人會說澎湖有許多灣,就是沒有一個地方叫澎湖灣,歌曲的名字讓人想當然,如同老婆餅沒有老婆的笑話,不禁莞爾。沒有澎湖灣,外婆卻是有的。抗戰勝利后,國軍接收台灣,軍隊來到澎湖,軍人与當地女子結婚,形成了全台第一個眷村。于是有了潘安邦、張雨生這樣一批眷村子弟。49年江山易幟,國軍們忙于反攻大陸,老人們幫手照顧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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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蘭的樂章台北儼然已成古典樂迷的福地,兩個星期的時間裡,連續有四個著名樂團莅临。看完柏林愛樂的演出,距離巴伐利亞廣播樂團的演出還有四天,好想找一片綠地把耳朵里塞滿了的音符倒出來,讓它們自由奔跑跳躍,或許台北的後花園—宜蘭就是適合的地方。一個人的出行,要的是隨性,雖然計程車司機拼命游說計程車能節省一半的時間,但還是跳上了開往宜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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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辛頓宫前的圓池水波蕩漾,路旁的茶花迎風開放,倔強優雅如王宫曾經的女主人,搖曳著告訴世人,不做深閨裡的花。鐵門邊堆滿的鮮花和門上貼著的照片,盛載著民眾對戴妃的懷念,所謂的上流和體面在自由面前,就如門上的雕花,刻意而虛偽。童話般的美麗和強迫的忠誠其背面往往就是惡俗。肯辛頓宫往北就是諾丁山,相對南肯辛頓的規整大氣,諾丁山顯得隨意而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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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倫敦街頭,想起小時候的一句歌詞:萬物生長靠太陽。逗留此地,心情好壞靠太陽。英国人爱谈天气,一开口多半先說天气。有一萧伯納的段子,老蕭在街上散步,路人对他说:萧老先生,今天天气很好。老萧回答:是啊,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已经有20个人告诉过我了。谈论天气常被引為英国人委婉古板绅士风度的合理開場,可是在見識過這個城市的冷雨寒風之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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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前的晚餐,兒子點菜,擼起袖子入廚操辦。五菜一湯,中西結合,出品如烹者,色相欠佳,味道還行。飯菜下肚,老人症發作,難免白頭宮女話當年,講起小時候開學前的晚餐必有龍脷魚,寓意讀書聰明伶俐,能說會道。開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包書皮,報紙是最差的選擇,最牛的是彩色的雜誌。不管最牛還是最差,表達的都是對書本的一份珍惜。問兒子明天會否哭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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