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紫藤阁

想在这儿开辟出一小块地, 撒上些种子, 抽出黄黄绿绿的芽, 以记录平凡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还有那偶尔瞬间的心灵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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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

(2006-03-21 19:01:44) 下一个
因为刚发表的一篇 Journal paper 需要作者的照片, 于是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张黑白照片来扫描. 照片扫出来后, 我用 Photo viewer 里的"放大镜" 观看着过去的自己, 心里隐隐约约生出 "落花流水, 天上人间" 的感慨. 突然有种欲望想讲讲那些老照片以及和老照片一同存在过的那些老故事. 于是就有了这篇 "老照片" (其实这个名字是借用了一套名为 "老照片" 的散文从书, 去年暑假回国时在北航校园内的书店里看到的. 当然那套丛书收集的是各位名家回忆往事之作, 全然不同于我的 "老照片").

(一) 标准照系列

所谓标准照, 乃指那些用于各类证件的一寸或二寸免冠人物肖像照.

Old Picture   已经记不起是大几时照得这张像, 也忘了是为何而照. 不过这残缺的边角告诉我这张照片是被我从某个证件上撕下来的. 或许是我的图书证? 照片上的我还只是个小小女孩, 剪着短短的头发, 有点怯生生地望着镜头. 可能是刚上大学不久吧, 陌生的城市, 陌生的人, 还有那陌生的语言! 记得上班后有次无意中让 officemate 看到了这张照片, 他大为欣赏, 赞叹不已, 甚至还跑去复印室, 拿回几张大小不一的复印件, 说给我留个底.

其实我也很喜欢这张照片. 多清纯的小女孩啊. 面对着一个偌大的未来世界, 有点点无措, 有点点惶惑, 还有点点羞怯. 其实现在想来, 那是一种多大的奢侈啊. 


   这是我研究生毕业证上的照片. 和前一张比起来, 我显然已经长大了不少 :). 这张相片的黑白对比度不够, 前景和背景的 contrast 太小, 所以使得 "人物不够突出". 记得那时我刚刚洗过头发, 所以头发很蓬, 毛毛躁躁的, 是另一个败笔. 不过显然, 相片中的我看上去气定神宁, 和前一张像中的我相比, 此时的我已不再有对未来的惶惑和不安. 其实那种对 "unexpected" 的 upset 可能只是潜意识里的, 然而却可从一个人的眼睛里读到.

也是, 那时的我研究生毕业在即, 工作也已找定. 曾经是陌生的城市已成为我另一个故乡, 而曾经是陌生的语言也已变成熟悉的乡音. 所以那时的我正对未来充满着憧憬和热望.



 这是我上班后不久为办工作证而照的. 其实毕业也还没几天, 却认为自己既然已是一个职业女性, 所以应该打扮得成熟一些. 所以把头发扎得紧紧的, 还用发箍把那些细细碎碎的头发牢牢地 "束缚" 起来. 似乎还淡淡地抹了口红, 还特意选了一件大翻领的衣服 (现在看来有点可笑). 那时我住在梅苑小区, 所以照片就在梅苑门口一家小像馆照的. 记得照片洗出来后我还非常不满意, 感觉把自己照胖了, 两个脸颊鼓鼓的. 不过现在看来, 还是眉清目秀一人儿呀. 哈哈.



 这是我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一张黑白照, 估计今后要超越它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是我护照上的照片, 然而当初照它时却不是为了护照. 事实上, 那次去像馆的目的是拍结婚照. 那是 1997年5月, Chenyin 即将出国读书, 于是从未想到过的 "结婚" 被提上议程. Honestly, 我没想过这么早就结婚, 也或许潜意识里我就不愿做"围城"中人. 不过 Chenyin 提出结婚, 后来想想, 反正早晚都得嫁做人妇, 也就是他了, 结就结吧. 于是去武测门口的一家像馆. 那天我穿了一套白衣白裙, Chenyin 却是一套深色西装. 到了像馆, 摄影师说我衣服颜色太淡, 于是选了一件那里的牛仔衣穿上, 和 Chenyin 坐在一起, 有点不伦不类. 后来 Chenyin 又照了一张护照相, 我顺便也照了一张.

护照办回来后给同事们看, 大家都说照得好, 人非常精神, 双目还炯炯有神. 我自己也非常满意, 再次确认自己不属"恐龙"一族. 于是它成为我最钟爱的相片之一. 假如时光可以凝滞, 那就凝滞在我生命中的这一段吧. 那时候的我青春正好, 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真觉得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 然而接下来的那一年, 却是"往事不堪回首". 意外的工作调动, 艰辛的考托考寄, 枯燥乏味的日常工作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是上文中提到的我和Chenyin 的结婚照. 不过结婚证上用的却不是这张, -- 这是后话.

话说那天拍照时, 本来我和Chenyin 是肩并肩地坐着的,  谁料真拍时, 那摄影师一个劲地要我向Chenyin 靠拢, 把头側了又側, 身体扭了又扭. 而Chenyin 却笔直端坐一旁一动也不用动, 真正气死我也. 照片洗出来后, 我一看就想起老爸老妈50年代的结婚照, 似乎也是老妈费劲地側着头斜倚向老爸. 嘿, 还真有点"孔雀东南飞"中的"君当作磐石, 妾当作蒲苇"的意思. 封建思想的余毒啊.

去领结婚证那天, 我一早从办公室里偷偷溜出来, 然后和Chenyin在大东门的民政局门口会合 (有点地下工作者碰头的意思). 兴冲冲到得登记处, 却被告知我们的结婚照不合格. 为什么? 黑白不行, 要彩照. 好在为了"方便群众", 楼上就有快照服务 (民政局的第三产业挺有创意的哦),  价格当然是贵得离奇. 然而等着伸头挨一宰的couple还是排成了队. 好不容易轮到我俩, 这回的摄影师可没那工夫给你纠正姿势. 似乎我俩才刚刚坐定, 未及酝酿出一个笑容, "喀嚓", 闪光灯一亮, "行了, 过去一边等吧". 照片定影成型后一看, 果不其然. 我和Chenyin各自沉着一张脸, 极不情愿的样子, 可用来做反"包办婚姻"的宣传材料.

再次排队等结婚证时, 我尴尬地发现几乎每对couple都会在登记员盖完章后递上一包喜糖. 天哪, 我可压根儿没想到还需要携带喜糖来民政局. 怎么办? 出去买吧, 来不及了.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上. 一盖完章, 我结结巴巴地说了两句谢谢便灰头土脸地一流烟往门口逃窜.

曾经想象过到了结婚那天自己心里是怎样的甜蜜和开心. 然而事实是, 出得民政局大门, 我对Chenyin说"我回行里了, 你也回学校吧", 那语气仿佛我俩才刚刚一起上了一门课似的. Chenyin犹豫了一下, 说"一起吃顿饭吧, 刚领了结婚证, 庆祝一下". 我这才领悟过来, 喔了一声, 表示同意. 于是去了建行对面的"牛羊鱼". 记得后来和好友霞聊起这个, 她的感觉也非常类似, "象是去海淀区买了本图书似的平常". 其实也是, 领结婚证不过是履行一个法律手续, 冷冰冰, 硬梆梆的, 何兴奋何激动之有? 倒是我妈, 听说我领结婚证之后, 在千里之外的电话那端唏嘘感叹了好久, 颇有几分古时"女儿出嫁"时的伤感和不舍.

领结婚证后不久, Chenyin就回了老家, 然后直接从重庆飞到北京, 再由北京飞向大洋彼岸的Los Angeles, 开始了他的留学生涯.


 这张怪模怪样的照片是在 Van Couver的美国领事馆里照的. 那年寒假因为准备回家, 所以和Chenyin一起约了去Van Couver申请第三国签证. 因为上次去Mexico申请签证时我的材料曾被调查过, 所以我想当然地认为这次应该可以很顺利地拿到visa. 我兴冲冲地递上材料, 送上一个甜甜的笑容, 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一会儿和Chenyin再去昨日那家餐馆吃顿"葱爆龙虾". 谁料签证官接下来的一句话在顷刻之间砸碎了我所有的美梦:"虽然你的材料曾被调查过, 不过根据你的情况, 我们需要做第二次调查". 真的如五雷轰顶, 天哪, 怎么会这样? 我欲哭无泪. 我只不过是学了一个Electrical Engineering的专业, 用得着对我的background如此追根究底吗? 我一时气结, 话都说不出来了. "另外, 我们需要你的近照. This one is too old". 眼睁睁地看着签证官把我那张最钟爱的照片从申请表上撕下来. "那边有个Photo box, where you can take pictures". 我木楞楞地机械似地走进小小的photo box, 也看不到镜头在哪儿, 于是只好坐在椅子上对着几个可能的方向瞪眼睛. 本该咧咧嘴的, 却实在做不到, 心里气苦啊. 所幸的是, 那天经过3个小时的苦捱, 我终于还是拿到了签证, yet on the condition that my background will be held for a post check. 但这, 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阿弥陀佛.


 这张其实不属于"老照片"之列, 它是我去年夏天在北京照的, 在北航东门通往Sigma大厦路上的一家小相馆. 那年暑假突发奇想想回国做Summer Intern, 又正巧Microsoft Research Asia有做我这方向很牛的Researcher, 于是欣欣然地递了简历, 很快拿到了offer, 连例行的phone interview都没有, 心里颇有点得意. 不过后来一想, 人家没准是冲我老板面子给的offer, 于是 :-(.

在北京的3个月里, 我开心地忙碌着, 快乐地充实着. 周一到周五我老老实实地坐在计算机前想算法编程序. 一到周末, 我便如脱疆的野马疯狂上街购物外加享用美食. 常常是两手都已拎满了衣袋, 眼睛还在四处东张西望地搜寻更多漂亮的时装. 于是好几次不得不下楼先把"行李"寄存一下, 再跑回"女装部"继续战斗. 常常感慨要有辆车或有个"随行人员"就更perfect了. 西单商场旁的地下美食中心, 以及长安街"馄饨候"前的夜市云集了全国各地的美食, 只可恨我无法将它们一一尝遍, 唉. 当然, 还有那些大大小小, 林林总总的书店. 第一次和Wuttipong去海淀图书城, 看到那些国外教材影印本, wow, 我俩的眼睛都绿了, 如见到地下宝藏一般, 半天合不拢嘴巴. 天哪, 国外100多美元的书, 这儿才卖30-40人民币,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于是眨眼之间, 我俩面前已累起高高一堆书, 而手还兀自在书丛中寻找更多的宝藏. 去了一次不过瘾, 我又去了第二次, 第三次. 记得有一次我拎了沉沉好几袋书在图书城门口叫taxi, 那司机看着我费劲地把书搬进车里, 问"今天书打折吗?" "没有啊", 我很innocent地回答道, 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车走了半天, 我才突然醒悟, 嘿, 敢情他以为我买这么多书是因为图书城在半价销售哪, 我faint.

再回到吃上面来.去年暑假, 整个北京城在流行"香辣蟹"和"水煮鱼". 几乎家家餐馆前面都打着酒幡上书"本店最新推出香辣蟹/水煮鱼"! 北航东门口有家"沸腾鱼乡", 生意那个火爆啊, 有时晚上11点从公司回家, 还能见到里面灯火通明, 人声鼎沸, 红男绿女们个个举著大快朵颐的热闹场面. 真正让人见识到何为"民以食为天". 8月底我返美前请同事在"沸腾鱼乡"吃饭, 硬是等足了2个半小时才等到一张桌子, 那个难啊. 看到我照片里嘴巴下的那个"青春痘"了吗? 就是吃那些"香辣", "水煮"吃的. 回LA后, 有次在gym里鼓足勇气往scale上站了一站, 眼见那枚指针"噌噌噌"地往右斜, 吓得赶紧往下跳. 唉, 所谓"有得必有失". 好在回USC后就没那么多"诱惑"了, 可悲的是又要开始过清心寡欲的日子了.

所以说呢, 我的每一个在北京的周末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于是只好"请"父母千里迢迢来北京看我, 而我自然也无法兑现去武汉探望老友"梅"的许诺. 可恨3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而我显然还远远没有逛够, 吃够和玩够. 上个星期得知蒙下周要回北京度假, 心里那个羡慕啊, 别提了.

哦, 差点忘了此段的主题, 这张照片是在北京申请visa时用的. 人看上去很--"丰满", 那是北京美食的功劳; 表情也十分愉悦, 显然心情很爽.

还想多唠叨几句. 北京什么都好, 除了: 1) 灰尘太大, 噪音太响. 整个北京城就象个大工地, 到处掀扬着社会主义的建设"新高潮". 钻土机轰鸣着, 尘土飞扬着, 民工们挥汗抡镐着, 这种景象几乎随处可见. 信手拈来就有两例. 实例一: 也活该我不走运, 正赶上北航为迎接10月校庆大兴土木之际. 于是整个校园被开膛挖肚, 尘土和噪音成为夏日校园的主题. 尤其令我发疯的是, 在6月份某一天的清晨, 他们用尖利的锯木声将睡梦中的我们惊醒, 宣告大规模的hotel市内装修的开始. 这真是一件令人震惊的事. 这个hotel竟然完全漠视hotel guest的权利, 在完全没有inform us of this construction的情况下, 大摇大摆地入侵我们的生活. 你想, 清晨7点, 正是好梦正酣睡意正浓的时候, 却突然被一阵阵"兵兵邦邦"的敲水管, "刺刺匝匝"的撕墙布以及其它各种各样几乎难以形容的高分贝噪音吵醒, 你会有怎样的感觉? 实例二: Sigma大厦前的那条路, 从我到北京的那一天起, 它就一直处于一种"不安定"的运动状态. 今儿被挖地三尺埋个水管, 明儿地面才刚刚填平, 后天不知何故又被生生切开. 总之, 如果大地也有知觉和情感的话, 她肯定已被折磨得痛不欲生了. 2) 汽车鸣着喇叭冲着行人开. 大概因为已在美国生活了几年, 所以刚回国时我望着左右呼啸而来的汽车几乎不敢挪步. 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更令人气愤的是, 那些个在Sigma大厦门口pick up or drop passengers的taxi也如此这般横冲直撞, 完全无视那些正进进出出大厦的员工. 有一两次我几乎就想迎着那些taxi撞上去, 以期用自己的鲜血去唤醒那些个冷漠无知的司机. 即使不幸以身殉职, 那又怎样? 如果能让中国的司机们从此懂得礼让行人, 我亦可含笑九泉了. 不过事实是, 在北京呆了3个月后, 我已显然成为了一名合格的中国行人. 对着两边疾驰而来的汽车, 任凭你摁破喇叭, 我依然昂首挺胸地大跨步往前走, 一副"我是行人我怕谁"的流氓相. 唉, 或许the driver is not only the one to blame, the pedestrians also hold the responsibility. It's like the old chicken and egg problem -- hard to say who causes whom. But one thing for sure is, both parties are upset about the current traffic situation.

(二) 自然照系列

Old Picture   这张照片摄于1990年的春天, 在杭州西子湖畔的假山旁. 那时寒假即将结束, 我和同班的老乡Jun约着一同返汉. 因为Jun的舅舅在杭州, 所以我们先会合在他家, 然后一起去了西湖, 于是有了这张照片.

照片上的我斜戴着一顶白色的绒线帽, 围着同色的围巾, 对着镜头甜甜地笑着. It's really sweet ...sigh, 那个时候的我多年轻哪. 那件湖绿色的棉袄似乎就是过年时才买的, 式样很简单, 却因了那朝气蓬勃的绿买了它.

似乎也就那一次我和Jun一起返汉, 之后的那几年不知何故我们却再也没有同行过. 去年回北京时同学聚会也不见他, 听说正在南京出差.




 这张照片的背景是庐山牯岭街上的一头大"牯牛". 忘了是大几, 不过总之是在国庆节期间. 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我和Weinian跳了一堂许老师的"C++"课, 匆匆跑去汉口买船票, 结果被告之"票已售完". 怎么办?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国庆期间去庐山玩, 可不想这样半途而废. 于是咬咬牙, 没有过不去的山, 没有淌不过的河, 我们即使没有票也要去庐山! 我俩紧紧地拉拉手,  默契地相视一笑.  这样待得检票上船时, 我和Weinian装做十二万分匆忙的样子, 匆匆地连奔带跑地往浮桥上冲. 可怜那个检票的, 本已被喧闹的人群吵昏了头, 有哪会料到两个小姑娘在逃票呢. 于是乎, 当他还在招着手, 徒劳地喊着"喂--, 喂--, 你俩的票--" 时, 我们已经安全到得甲板. 哈哈, 一次难忘又刺激的胜利大逃亡! 在船上转悠了半天, 我们找了处僻静的甲板, 舒舒服服坐定后开始啃面包, 咕咚咕咚地喝着水开始憧憬明日的庐山行. 然而待得那轮船离港入江, 江风渐起而暮色四合时, 我俩瑟缩着开始为这接下来的黑夜而担忧. 也是命中注定, 我俩机缘巧合地认识了旁边船舱里的Jian. Jian好心地把他的床铺让给了我俩, 而他则和他朋友Liang挤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 我们到得九江, 我和Weinian故伎重演, 顺利混过检票口. 顺理成章地, 我俩和Jian以及Liang组成了一个四人旅行团. 庐山的四日游至今仍是我回忆中的一页美好画面. 我们四人一道爬牯牛岭, 看三叠泉, 登五老峰, 逛牯岭街, 甚至还一起去庐山电影院看了一场"庐山恋"! 虽然时隔多年, 好多细节我已不再记得, 不过当我读到池莉的"绿水长流"一文时, 许多熟悉的场景描写便迅速地勾起了我对往事的怀念. 我的朋友们, 你们现在还好吗?


Old Picture 这张照片摄于美丽的海滨城市--青岛. 那是大三暑假, 系里组织学生去青岛社会实践, 我有幸被选为其中一员. 还记得我们去参观了青岛啤酒厂, 青岛电视机厂(熊猫牌的), 还有黄岛开发区. 黄岛和青岛之间隔了一道窄窄的海峡, 有很方便的轮渡. 那时候的黄岛还只是一片待开发的"处女地", 三三两两地矗立着几栋高楼. 不过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建设得十分现代化了.

去参观啤酒厂时, 看到车间里溢出来的啤酒在地上淌成了一条涓涓小溪, 男生们就一个个喳吧着嘴大呼"可惜" :). 晚上回旅馆时还在嘟囔着抱怨啤酒厂的小气, "你看他们宁可让啤酒白白流走也不请我们品尝一下, 这不是小气是什么?!" 在熊猫电视机厂参观时, 看到最后装配好的电视机等在流水线上让质检员拿巴掌大的木板拍一下头, 觉得很好玩.

晚上回旅馆之后, 我们要先整理一天的笔记, 然后交给带队老师汇报一天的收获和感受. 黄昏时分, 我们也去海边散步, 沐着习习凉风, 在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中看着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们在海滩上嬉戏, 或者沿路欣赏着两边待售的各种美丽的贝壳类工艺品, 真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记得有一次我还和几个男生偷偷溜号去了青岛水族馆. 虽然旅馆的米饭很好吃(不过后来发现, 凡是北方的米饭都比南方的好吃:), 我们还是几次借故错过开饭时间, 然后跑去吃青岛的大螃蟹. 嘿, 那个味道真是好极了. 当然, 我们也去海里游泳. 不过几次下来, 我发现海水的味道实在不太好, 进了海水的鼻子和眼睛更让我难受, 所以我更倾向于赤着脚提溜着裙子在沙滩上把弄浪花, 或者找找丑陋又可爱的寄居蟹.

记得那时青岛的"双星"牌运动鞋很有名(事实上我去年回北京时还在北航内看到"双星"运动鞋厂家直销的牌子), 于是男生们争先恐后地前往青岛百货大楼拎回一个个鞋盒子. 还记得其中一个男生买了一双全黑的高帮旅游鞋, 别提多酷了. 我们还集体去了一趟崂山. 听说过"崂山道士"吗? 对, 就是那个崂山. 山脚下是有一些道观, 不过我对那些"得道成仙"的白胡子老头可不感兴趣. 然而崂山的风景的确不错, 可以处处凭海临风. 还记得其中有个景点叫"石老人", 是一块突兀在海湾中的石头, 有着"老人头像"的形状. 据说他是因为久久守望出海未归的女儿而化成了石头.

青岛是座漂亮干净的城市. 还记得它的人行道上种的不是那种常见的阔叶法国梧桐树, 而是另外一种植物(忘了它的名字了), 虽然不高, 却开着很美丽的花. 浅粉色的大朵花瓣, 长长的花蕊, 给人一种如云似雾的美感.

社会实践结束后, 同学们各自坐火车回家. 我则和另外几个男生约着去泰山玩. 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山东, 岂能不拜访一下位居五岳之首的泰山?

火车到达泰安时是凌晨一点. 刚下火车, 便有无数人举着牌子吆喝着"大巴/中巴/小巴带你去南天门". 我们懵懵懂懂地随着一伙人上了一辆中巴. 车没开多久, 却突然停了下来. 司机哑着嗓子说要另换一辆车, 于是统统下车,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车开走却再没有另一辆车出现. 于是大呼上当. 人们不常说山东人"老实憨厚"吗? 怎么却是这样一个德行? 我们开始对所有的泰安司机咬牙切齿. 然而, 愤怒又有何用? 更何况是在这么一个遥远陌生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我们一时束手无策, 怎么办? 是不是也随大伙儿原路返回车站? 不行, 我们不能回头, 我们就是爬也要爬上泰山顶!  领头的男生振臂一呼, 让我们"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吧. 而且为了能赶上看日出, 我们还决定弃大路, 走小路.

于是在这么一个黑漆漆的夜里, 一群遭遗弃的愤怒青年开始手脚并用地向南天门爬去. 我后来常想, 我们那天能成功地到达目的地可真是一个奇迹. 漆黑的夜晚加上陌生的山峦, 我们又是怎样找到那条山路的(或许, 其实根本就没有那样一条路?)?

Anyway, 那段在黑乎乎的夜里背着行李气喘吁吁跌跌撞撞而又精疲力尽的爬山经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尤其是当我们好不容易爬上南天门却发现还有几千级密密麻麻的台阶等着我们时, 我顿时对泰山失去了兴趣, 也从此对爬山失去了兴趣.

走台阶是一件可怕的事, 尤其是当这台阶无限延伸的时候. 当我们几近虚脱时, 我们终于到达了泰山之颠. 不过那时, 已日上三竿. 泰山上的游人们正裹着军大衣享用早餐. 我虽然也饥肠辘辘, 最想做的却是睡觉. 这当然也是大家的共同愿望. 于是我们一人租件军大衣, 找了一块僻静的大石头大睡了一觉. 这才终于恢复了点元气.

古往今来有很多描写泰山的诗词, 比如说杜甫的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决呲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再如谢道韫的 "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 岩中间虚宇,寂寞幽以玄。 非工非复匠,云构发自然。 器象尔何物,遂令我屡迁。 逝将宅斯宇,可以尽天年". 不过我已忘了当我真正站在泰山的巅峰时我是否也觉着了同样的感受. 兴奋吗? 激动吗? maybe not. 因为整个泰山之行对我来说是 "怎一个累字了得".

吃了一顿泰山上的早餐后(一种锅贴似的鸡蛋饼), 我们便下山了. 本来想一直坐缆车到山脚, 不过既然已错过了来时的风景, 又岂能再次错过? 于是决定从南天门走下山. 相对来说, 这次的经历还比较愉悦. 拍了一些照, 以证"到此一游".

下山后, 有人提议第二天再前往曲阜瞻仰一下孔子的故乡, 我却死活想回家了, 八匹马都拉不住. 想来在我的心中, 只有家才是唯一能让我真正休息的地方. 



不记得这是摄于大几的照片了, 反正那是全班组织去白云洞春游或秋游时照的. 知道崔灏的 "黄鹤一去不复返, 白云千载空悠悠" 的诗句吧, 听说那黄鹤就是从黄鹤楼飞到白云洞来了.

照片上的我穿着鲜艳的红毛衣, 側身掰着象嘴巴, 一脸的巧笑倩兮. 那头发正是待长未长之时, 别着一个黄黑相间的发箍.

已经不太记得白云洞公园的风景了. 好象山间有一座水泥砌成的桥, 却带着木头的纹理, 所以远远看去象座木桥. 我们 几个同学于是在那儿合影, 挥着手, 开心地大笑着. 那儿倒真有个洞, 洞里黑嶇嶇阴森森的, 还间或传来叮叮咚咚的滴水声, 一个人走真有点怵. 洞的的尽头有个小水池, 接着上游的流水, 飘着美丽的水莲花. 水池对面种了些花花草草. 拐个弯, 便见到一座红墙绿瓦的亭子, 有着精致的栏杆.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坐在那儿聊天吃东西, 甚至打牌下四国大战.

春(秋)游结束后, 我们全班一起在白云洞前和那块草书"白云洞"的石头合了个影.


 这其实不能算是"我"的老照片, 因为其中没有"我". 不过因为它盛满了我珍贵的回忆, 所以就成了"我"的珍贵照片.

这是我们班的足球队夺得年级冠军时的合影. 时间: 某年秋天; 地点: 武测操场; 人物 (从左手起): Lili, Yu (自喻铁门), Yongping (右后卫), Weifeng (前锋), Shu (中后卫), Kefeng (左后卫), 和Junjun. 照片背面还有他们的亲笔签名呢. 其实那时我也在场, 合影时他们也曾"热情"地邀请我加入. 不过我连给他们抱衣服的资格都没有, 怎好意思和冠军队员们合影呢, 于是死活不肯, -- 现在自然是后悔得要死啦 :)

照片上人人喜笑颜开. 自然啰, 拿冠军可不容易. 嘿, 我突然发现, Lili的脚上穿了两只不同的鞋! 一白加一黑. 怎么搞的? 而 Kefeng 的脑门上有个灰点, 也不知怎么回事. 唉, 时光真的是飞逝如电哪, 一晃已经毕业10年了, 整整一个decade啊. 如今同学们天各一方, 有的还偶有联系, 有的却自此杳无音信, 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我还算lucky, 去年暑假回北京时见到了Lili, Weifeng 和 Junjun. Yuchen 结婚时我们大闹了他的新房, 还轮着和 Yu 讲了一通电话. 现在想来还很开心. Yongping 带着太太移民了加拿大, 只剩下个Shu 没有联系过, 听说是回了老家江苏.

多么希望将来有一天全班27个人能重新欢聚一堂, 再去娄老师家包饺子!



 这张照片摄于东山老家后面的山上. 寒假刚回家, 弟弟就说"姐, 咱们上山玩去". 于是提溜一个相机就出了门. 穿过竹林, 看到这堆毛茸茸的狗尾巴草, 还有后面的青青远山, 我说"合张影吧". 可只有我们俩怎么办呢? 绞尽脑汁, 最后把相机挂到了树枝上. 本来设计好的动作是弟弟背着我, 谁知彼此穿得鼓鼓囊囊的, 我怎么使劲也爬不上他的背. 眼看着相机的灯一闪一闪的, 我越着急越不行, 好不容易爬上去了, 又"噌"地滑了下来, 正嬉戏闹成一堆时, 相机"喀嚓"一声, 瞬间就成了永恒. 照片洗出来后, 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两张尖尖的脸, 都在尽情地欢笑着, 灿烂又美丽. 闲暇时我经常拿出这张照片来细细欣赏, 想想我亲爱的小弟, 也想想那段美好的时光.

记得寒假返校后, 我把这张照片给一起做毕业设计的一个男生看. 他接过照片后一脸怪怪的表情, 似笑非笑地哈哈了两声. 待得我告诉他那是我弟弟时, 我明显地感到了他的放松, 脸上的表情也顿时柔和了下来. 看来我和弟弟真的是十分"亲密"哦 :).

这个山头是我和弟弟极其熟悉的. 上小学时, 每天一放学回家, 妈妈去做饭, 我和弟弟则一个人拎个簸箕去捡柴. 捡老去枯死的树枝树根, 或是晒干脱落的松球松叶. 捡满一簸箕后, 我俩便手拉手高高兴兴地回家吃饭. 当然运气不好的时候, 我俩得爬到好高或跑到很远才能把簸箕填满. 其实那时候家里的日子过得很艰苦, 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 那些困苦已被时光慢慢滤去, 变得模糊甚至消失, 记忆中便只剩下一些美好的片段和画面了.


 这张姐弟俩的合影摄于93年暑假, 地点: 宁波普陀. 那时我大学刚刚毕业, 等着秋季继续读研. 弟弟那时已经上班, 好象是在桃园商场, 也可能已经在中亚房地产了, -- 不太记得了.

爸爸说为了庆祝我大学毕业, 又被保送上研, 所以奖励我和弟弟去普陀玩一趟. 因为我是老大, 弟弟花钱又大手大脚, 所以全程旅费由我保管, 于是因此生出许多事端.

到了普陀后, 我们按爸爸朋友的嘱咐住进了一家隶属普陀navy的旅馆. 第二天一早, 弟弟拎着还未晾干的上衣来到我的房间说怕被偷走要随身携带. 我说你简直发疯谁要偷你这件花格子上衣? 我的衣服还不照样留在房内? 弟弟犟不过我, 只得作罢. 也真是倒霉, 晚上回来他的衣服真的丢了. 我生生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而弟弟也由此对我心生不满 -- 因为那是他最心爱的一件衬衣.

接下来几天, 玩得倒开心, 弟弟偶尔跟我起一些小冲突, 也是因为我不给他钱乱买东西 :) (也不能怪我小气, 只因为budget 有限:). 普陀的海滩很美. 还记得海中有一座狭长的岛, 远远望去, 象是观音菩萨仰卧在水中. 那脸, 胸和脚, 依稀看去, 还真有点象. 更神奇的是, 海边的石堆上有一串长长的大脚印, 听说观音娘娘是由此入海成仙的. 普陀山上有很多庙, 庙里香烟袅袅有众多的善男信女. 不过我和弟弟对他们可不感兴趣, 前脚进, 后脚出的, 白花了门票钱.

回家前一天晚上, 弟弟提议出去吃顿海鲜. 看看口袋里还剩些钱, 于是爽快地答应. 普陀镇上沿街都是吃海鲜的小饭馆. 家家在门口摆开一溜的大脸盆, 小脚盆, 里面养着各式海鲜, 有蚌, 虾, 青口, 以及各种各样的鱼, 流水潺潺的样子十分诱人. 我们点了一尾青鱼, 要了一盘虾, 弟弟还喝了一瓶啤酒. 那是我们整个旅程中吃得最好的一顿 :).

然而第二天一早, 我俩又吵开了. 原因是弟弟拖拖拉拉地误了时间. 等我们赶到码头, 售票处已经排起长龙. 因为我一路抱怨着他, 估计他已经被我惹火了, 所以当我让他排着队我去前头看一下轮渡时刻表时, 他冲我大吼一声"我不排!", 然后掉头就走, 那倔样, 看得我直冒火, 恨不得给他一顿"板栗子".

好不容易上得船, 已是中午时分. 我因为有浪晕船, 所以没有食欲, 不过估计弟弟是饿了. 大家都在买盒饭, 我瞟他一眼, 还是一副倔头倔脑不肯跟我讲和的模样. 那好, 咱俩比试比试, 看谁先说话, 饿死你我也不管! 我耸耸肩(够恨毒的哦:). 这样我们一直硬拼到轮船抵达宁波. 上岸后不久, 他终于熬不住了, 开口跟我要了钱跑去买了一袋蛋糕. 看到他狼吞虎咽吃蛋糕的模样, 我突然十分十分地后悔. 我怎么可以这样折磨他呢. 事隔多年, 我一直清晰地记着这件事. 事实上, 我一直都为这个责怪着自己. 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弟弟呢. 我一直想, 等我以后有钱了, 我一定要带他好好出去玩一趟, 他想买什么吃什么就买什么吃什么. 如今我终于挣钱了, 可是我俩却又远隔重洋. 而几年的分离, 又让我们日渐生疏. 前年寒假回国时, 短短两个星期我和Chenyin又跑重庆又回浙江, 所以也始终没顾得上和弟弟好好坐下来聊一聊.

去年暑假我回北京做intern, 本来说好让弟弟和Shiwen来北京玩一趟的, 可终究因为Shiwen怕热而未成行. 


这是研三的寒假我去北京找工作时在故宫照的. 说找工作呢, 其实只是我的幌子, 真正的目的是为玩. 那是我第一次去北京, 在天寒地冻的冬天. 冬天的北京自然很冷, 风刮在脸上象刀割. 街上的行人们个个裹着一件长及膝盖的大棉袄. 姑娘们用美丽的丝巾包着头, 老太太们用口罩. 不过在北京才呆一天, 我就喜欢上了她. 北京的冬天真舒服. 屋子里那么暖和, 只需穿薄薄的毛衣, 自来水也是暖暖的, 非常友好. 哪象武汉, 走到哪里都是僵僵的冷. 坐着, 站着, 走着, 甚至跑着跳着都赶不走那份冰冷. 在冬天的武汉洗衣服, 那更是非得要有上刑场的勇气不可. 洗完衣服后, 十指穿心.

在北京呆了一个星期, 天天捏着地图挤公车去景点玩. 第一个景点自然是天安门和毛主席纪念堂. 为此还被Yu大大嘲笑了一通. 不过我才不管他呢. 算一算, 除此之外我还去了世界公园, 大观园, 颐和园, 故宫和天坛. 这些园子都很好玩, 除了大观园, 这当然也是情有可原. 本来嚒, 桃红柳绿百花齐放的春天才是去大观园的季节. 在万木萧条的冬天我又能奢望什么呢. 去故宫时看到这堵喜洋洋的墙, 红金泥画的, 很喜欢. 于是端坐在冰冰的石头上留了个影. 照片洗出来后咋一看, 还以为自己是个待嫁的新娘, 披着盖头, 合着双手, 喜滋滋却又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等着花轿来吹吹打打地把我抬走--哈哈. 不过说真的, 我一直以为正中那个字是"喜喜"字, 可现在细细一琢磨, 又觉得是"福禄夀禧"中的那个"禧"字. 究竟是哪一个呢?

去颐和园时, 昆明湖上正结着厚厚的冰. 老人小孩们都在快乐地溜着冰.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冰面上, 心里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 你想, 我的脚下是昆明湖啊, 所以, 我正"走"在湖上面啊, 啧啧, 要是我再头顶一大瓮, 我岂不成了"水上飘"裘千韧了吗? 我其实也很想去试试溜冰, 可实在不敢哪. 2个月前因为溜旱冰摔断的胳膊那时还未长好呢.

我很喜欢天坛公园. 那巍峨庄严的祈年殿, 布满铜点的大红门, 神奇的回音壁和天心石都很强烈地吸引着我. 祈年殿,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 就能让我肃然起敬. 想象一下, 黄袍金冠的皇帝率领满朝文武大官齐齐跪在殿前向天地祈求诸神的保佑, 青烟袅袅, 钟声阵阵, 那是一种怎样庄严肃穆的场面? 而当我站在天心石上, 看着空旷的原野, 却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呼喊的回音时; 当我把耳朵紧紧地贴在回音壁上扑捉到朋友的轻声呼唤时, 心里涌起的那份兴奋和欣喜又让我激动不已.


 这张照片摄于97年夏天, 背景是香港的浅水湾. 好象还记得那桥叫状元桥, -- 够土的名字 :).

那年暑假, 我和 Tao 来纽约参加一个月的 Informix 数据库培训. 培训结束回国时我们取道香港, 趁机在那儿玩了两天. 那正是香港回归祖国后一个月, 所以每当有人得知我们来自大陆时都会很亲切地握着我们的手, "哦, 从祖国大陆来的啊, 是我们的亲人哪...", 那亲热劲儿着实让我俩为祖国的强大自豪了一阵. 因为只在香港呆两天, 所以参加了一个旅游团. 团里只有5个人, Tao, 我, 一对来自台湾的母子, 外加一个香港导游, 倒是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 :). 第一天导游带我们去海洋公园. 说实话, 那园里的过山车远不及上海新锦江公园里的刺激. 当然啰, 自从我去过 Knotts Betty Farm 之后, 我从此对 roller coast 是敬而远之了. 那海狮海豚的表演嘛, 那时当然还觉得比较 exciting, 但显然是比不过 San Diego 的 Sea World了. 别的似乎也想不起什么了. 好象有个水上节目, 顶着烈日排了半天队终觉得无望, 于是放弃. 一路上倒是和那位台湾母亲很聊的来. 那是一位典型的知识女性, 彬彬有礼的, 对中国很感兴趣, 问了很多问题, 其中包括大陆推行的一胎制. 那位台湾小男孩更有意思. 有次突然看着我说"阿姨, 你脸上怎么有痘痘啊?", 弄了我个大红脸. 还有一次问我"阿姨, 你有儿子吗?", 我忙说"没有", "那你有女儿吗?", 好家伙, 还挺契而不舍的嚒, "也没有". 这时她妈妈急急忙忙地插近来, "阿姨她还没结婚呢, 怎么会有小孩呢", 然后冲我抱歉地笑笑. 旅行结束前, 她热心地给我们留下地址说欢迎去台湾玩, 还找出一套台湾的硬币给我, 说留作纪念.

第二天导游带我们去了浅水湾, 一座新建的桥 (青马桥?), 然后是大大小小的珠宝首饰店. 听说导游可以从这些店里拿回扣, 所以当她看我们什么也不买只在那儿 window shopping 时, 原本有说有笑的脸慢慢拉长, 最后整个一张丧气脸, 恨不得把我们吃了似的. 送我们回酒店的路上, 她拿出一些钥匙扣, 书签之类的小玩艺, 明目张胆地要我们一人选一样买下. 那架势, 似乎我们不买, 今儿个就直接拉我们去黑窝似的. 于是闭着眼睛挑了一样, 权当破财消灾了. 然而这一节却大大地破坏了香港人在我们心中的印象. 或许, 大凡导游, 尽皆如此吧.

香港人太多, 街太窄, 污染又太严重, 一切都灰蒙蒙的, 我不喜欢. 或许是因为刚去了美国的缘故. 我更喜欢美国的蓝天白云和绿草.

在纽约参加培训的那一个月里, 我们每天早晨从 Queens坐地铁去 Manhattan, 下午培训结束后就在街上闲逛, 于是去了 Rockfeller Center, Empire State Building, World Trade Center (Twin Tower), Central Park, Wall Street, Intrepid Museum and United Nations. 周末我俩就参加旅游团, 去 Washington D.C. Philadelphia, Baltimore, 和Niagara Fall. 算起来, 我俩简直就没浪费过在美国的每一分钟. 回家早时就坐在阳台上乘凉, 吃着 Potatio Chips 聊天. 我那时真的是爱极了土豆片, 恨不得拿它当饭吃.

回国前一天晚上, 我们住的纽约中科院招待所的人还特意买了螃蟹包了饺子给我们送行. Tao还和他们喝了一会儿酒, 直到满脸通红才醉熏熏地上楼. 怎么说呢, 离开美国时有一点点的惆怅, 是因为留恋在美国的这段快乐时光, 还是因为不愿回国重拾那日复一日单调乏味的生活? 我也说不清. 然而, 谁又想到, 一年后我就从此离开建行, 告别武汉来到了美国呢.


 这是我和Hongmei 手拉着手走在武汉的梅园? (天哪, 我竟然忘了那公园的名字了, 该打!). 那正是赏梅的季节, 公园里凡有梅花处都人山人海, 好不容易寻个僻静处, 却丢掉了"赏梅"的主题 :). Anyway, 那是98年2月份, 春寒嶛峭, Hongmei 穿着她心爱的红大衣, 正应了"红梅"二字. 四个月后, 我离开了武汉, 从此再没回去过.

或许是巧合, 我生命中的女友有好几个叫"梅", 甚至"红梅"的. 上研究生时同寝室的"Hongmei", 是我除了上实验室之外形影不离的女伴. 研究生毕业分到建行后又和这个"Hongmei" 成了室友, 不久之后, 又成了好朋友, 非常亲密的闺中好友. 我们一起上下班, 周末一起逛街做饭吃. 我们互相share心事, 一起讨论女孩子的话题. 那真是一段非常非常快乐的时光.

还记得我俩最爱吃的是红烧鲫鱼和西红柿鸡蛋汤. 买来两尾活活的鲫鱼, 刮去鱼鳞, 开膛剖肚, 然后从头到尾抹上厚厚的淀粉, 因为据说这样不容易粘锅. 因为怕鱼不熟, 所以在煎了鱼之后我们总会再加水煮一煮, 然后放入所有能找到的调料: 酒, 酱油, 盐, 糖, 醋, 蒜, 姜和葱. 最后关火起锅时, 一般是只见一锅浓浓的汤. 因为大部分鱼肉都已掉进汤里, 所以我俩"不得不"把鱼汤也统统喝光. Hongmei 最拿手的是做西红柿鸡蛋汤. 先把西红柿在油里炒一下, 然后加水煮开, 再打入鸡蛋, 放入葱花, 然后起锅, 那味道别提有多鲜美了. 往往周末逛一上午的街, 拎回一袋时装, 然后吃上一顿这样的下午餐, 我俩就会心满意足地感叹: 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去年暑假回国, 本来打算去武汉看望Hongmei, 也顺便看看我的干女儿 :). 可都怪我太贪玩, 最后终未成行, 留下十分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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