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7月,毛泽东病重。这时,专责媒体的政治局姚文元收到了一封内参信,那是时任新华社负责人的解力夫转给姚的。史载该内参信是一名新华社河南分社的记者写的。
信中反映:1976年初,总理去世那个月,河南省委组织部一位负责同志到北京养病,纪的大公子去医院看望这位叔伯。纪大公子口无遮拦直言道:现在政治局是新派和老派争。主席病很重,应该时日不多。主席宾天,老派定会大干。他们已在秘密串连,做准备,到时候张春桥难以走脱;全国会军管,说不定血雨腥风。无论老派新派谁上台,都要流血。比较起来,还是老派上台好些。
解力夫以写信记者的口吻说:作者请姚委员看过信后,能否转发主席。从来识时务的姚文元,却把这封信锁在了自己家的抽屉里,谁也没有交,直到被抓作为欺上的又一证物。姚文元可谓聪敏一世糊涂一时,不懂借力打力冲出重围,从此搅上了自己的政治生命。
从这封信来看,纪登奎的政治嗅觉确实灵敏。老毛选他,除了纪的“恩师”刘建勋推荐之外,真是选对了。应该说,纪都超越了老毛的好学生关向应、刘建勋。是选对了,但提拔晚了。
纪,16岁当八路,22岁就是八路的地委部长,解放后第3年,28岁,当了洛阳地委的书记,一干十年才提拔成省委副书记;再干八年才到国务院,花了23年才成为副总理,还被翻案派说他是“直升机”提拔的文革派。其实看看现在的总理,老朱,从厅局到总理18年,没人说他被突击提干;汪洋,从地委到副总理,20年,也没人认为他是突击提干。其实,比起华主席,他都是“被晚提”的 --- 都是解放初期的地委书记,看人家华主席爬的。所以,传媒一说文革的新秀都是“突击”提拔上来的,实在夸大。有没有,当然有,文革上海帮的,腐败上海帮的,都是。现在还有孙正才陆昙呢。小平叫“年轻化”,人家老毛时代就成了“坐飞机”。所以说,事实求是,骑驴要评判标准靠拢,否则,有欠公允。对一段历史强加的否定语太多,不能细则,一旦推敲,就漏洞百出。
纪登奎后来站在华的一边,一来都是山西人,都是山西地委一级上来的,都是薄一波“牺抗盟”的下属,一个后来到湖南,一个后来到河南。二来都是北方性格,不可能和文革上海帮真的铁哥们,不可能成为死硬派。三就是,他和华都是“干”上来的实干派。比起张姚王的履历,不知要厚多少 --- 当张春桥是河北游击报纸的记者时,人家华主席和纪登奎都已经是一个“地委”级别的游击队政委了。
纪登奎的政治嗅觉太灵敏,灵敏得差点被儿子卖了。不过,最终他还是被华老乡的懦弱给卖了。
现在共产党的报纸公认纪登奎是第一个领导人中“否定”文革的,这个应该没有什么异议。翻案派,先富派,代表派都没有异议过。不过,现在这段历史也要被造神的《邓》剧给颠覆了。非说是小平第一个怀疑文革,还让耀邦去组织讨论文革的错误,建议写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 君不知,历史的真实:人家光明的记者写了该文章,发了,并且在半周内几大报纸都转发了,他小平都没读过。直到政治局开会说:“这个有点太反,下不为例”,他小平才后知后觉地去调来读。读后几个月,才有他小平的聪明:悟出了道道,“因势利导”地为己所用,成就了借打上位的后话。有空我会再专论这个大章局。
中国人从来不信神只信鬼,但又特喜欢造神。自己造了神,又出来骂造出的神。做可恶的是:骂A神的同时,又不遗余力地参与造B神。 .....
过去我们不知道真相,因为没人给我们揭露真相,我们被迫蒙在鼓里。现在人是不要真相,因为自愿地陶醉在习惯之中和神话的剧情之中。
我们悲哀,说是荒唐的时代。按同一逻辑,那现在人悲哀,定该是时代的荒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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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老话抄来:
现在我们在回忆文革那“荒唐的岁月“。其实,就目前这世道,也会是我们儿孙未来几代人回忆的“荒唐岁月”:
现在无官不贪。荒唐。
现在官官有小三。荒唐。
现在处处为那GDP,把华北大地中原大地污染得清水不再,蓝天不再。荒唐。
现在干旱当机,一桶水可以救活五株玉米,精英们却在浪费一桶水捐一快,本末倒置。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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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是荒唐岁月,那现在为何不可以是荒唐岁月? --- 这类逻辑都是单向、单反的。不中立。不中立的结果,就是既不唯物史观,也没前瞻性。既然是”博物馆“, “博”就是“多”,就是含不同的意见,不是一种观点。可以是批判、半批判、半赞扬、赞扬。这才是“博物馆”,不对吗?
回忆历史为了现在,否则就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