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那些黑暗中能点亮人的灵魂的电影

总有一些理由让人爱这个世界和爱活着,电影算是一个。看电影是我的大乐趣,也是我了解人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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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感受

(2006-02-18 16:38:02) 下一个

      在国内住了两个多月,回到纽约就是从一个混乱、无序的世界到了文明世界,美国真是发达国家,理想的人类居住地。这么说是不是太崇洋媚外了。感受就是这样。最明显的是大家都排队了,不是岌岌可危地担心被人挤来挤去,不用担心如果自己太谦让就永远也轮不上;还有就是人与人有距离了,不是总被靠得那么近而担心自己的包被偷,还有就是别人会谦让自己,进门出门时别人都会让,不象国内,生怕出不去地去抢,无论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都一样地,这个国家的人都是急性子,而且毫不顾及别人的利益。所以刚刚有人在进电梯时让我先进时真有点不习惯。还有这里的人会说对不起和谢谢,哪怕是在地铁里,别人稍微碰了你的手一下都会说sorry,哪怕是别人出门你进门给他闪了一下路,他也说谢谢;在餐馆买早点,付钱的时候都会对我说谢谢,哪怕是一块钱的油条,虽然这是职业性的习惯,但让人登时挺受用,这都不是什么特别的例子,而是每天在这个国家发生。在我们国家我们买了100多万的房子都没谁跟我们说谢谢,收钱的会计还一脸不高兴,因为耽误了她下班的时间。 在美国上洗手间也舒服很多,因为干净,马桶周围没有国内的那种污渍,没人会占在马桶上,也没人会上完厕所不冲水,因为有自动冲水装置,昨天在系里用洗手间是回来后第一次进公共卫生间,顿时有那种做文明人的感受。因为国内的洗手间是那么脏,即使是很堂皇的餐馆的洗手间,还是一进去就一股难闻的味道,中国人为什么那么能将就呢,为什么那么爱随地吐痰,其实把痰吐在马桶里并不多费劲,也要吐在外边让别人不愉快,为什么不喜欢上完后冲水呢,那是多容易做到的事,我始终不能理解这些文明的习惯为什么如此难以养成。

   昨天去了纽约大学图书馆,让我联想起在国内一次去国家图书馆查资料的经历。作为中国最大资料最丰富历史最悠久的图书馆,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它的层层关卡和制造的各种不方便。首先不能带包进入,要花五毛钱在门口存包,存包处在馆外的长条屋子,门口牌子豁然告知包内不能放贵重物品和现金否则丢失概不负责,我不得不把钱包、手机和一瓶水放在随身口袋里;然后办卡,这里办卡有不同的种类,每种又有繁琐的条文,收取的费用也不同,我没有耐心细读,只大概看了一下,大意是研究生以上学历的人能办更高级的卡,这个制度可能是基于学历高素质也高,就不会干偷书的事,所以能看更宝贵的馆藏书,这实在是没有太多道理的规定,如果在美国一定会有人认为这项制度歧视学历低的人为理由而大打官司。平等是民主的基本线,侵犯平等权力就是破坏民主,在美国会上升到一个政治问题。办了一张最普通的卡,通过了门口查包的关卡,终于进入了国图的“圣殿”,奇怪的是我茫然不知所措,该往那里去呢,进了电梯该上几楼呢,我知道我要查的书却不知道怎样得到它,在盲打误撞中摸到了一间阅览室,先填好索书条,每一项都必须仔细填写,交给工作人员,那人只看了开头号码就说不在这里,我说那为什么这间屋子里的书目索引上有,她说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好像所问非所答,但她也不会在多说什么了。我只好去她说的那间“海外特藏”,隔着那样式古老的柜台问我怎么才能借这本书,一个老太太从眼睛后看我,预约了吗?没有。为什么不预约?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这些规矩。那在那台电脑上预约吧。谢谢。那是台386的老电脑,登录的速度要等20秒左右,让我几次疑心它死机了,很久没有用过这么慢的电脑了,想不到堂堂国家图书馆还这么凑合。预约好了,要等20分钟,我就到期刊阅览室看杂志,这个阅览室还能看到国外杂志,虽然都是过期的,但也属难得了,选了一本坐下看,边看边喝了口水,没想到传来一声刺耳惊叫,小姐,把水放架子上去,原来在说我,是不让带水进来吗,那也犯不着那么紧张啊,好像发现恐怖分子似的,我懵懂着走近管理员说的那个架子,那里零星放了几个水杯,我放了后悻悻地看了那人,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公共机构成了管人的权力机构,对人有如此多的限制,图书馆不能带水倒是有合理的一面,即使我不满意她的态度,但我觉得最不合理的是为什么不能开架借书,是不是因为人的素质太差而不得已为之还是有太多的闲散劳动力要解决,实际上这是多么没有效率的事,一大堆人在大厅里等着叫号拿他们要借的书,一堆人在里面忙活着找书,何必如此呢?在纽约大学的图书馆,信息是公开的,什么时候开馆和放假闭馆都有专门的传单供人取阅,而借书的指导也同样,大厅里有40台电脑可以上网,学生可在此查书,所有的书目都可以在电脑上搜索到,记下号码,到相应的楼层和书架去找就可以了,不必麻烦别人,如果不清楚这个程序,有服务人员告诉你;如果你要找篇文章,那找到相应的期刊号就能在网上下载全文。在地下还有专门的学生休息厅,让那些学累了需要吃点东西聊聊天的学生不必离开图书馆;地下二层还有资料查询库,是辅助教学用的,只要在电脑输入你上课的老师的名字,就会出来他上课需要的读物,记下号码,交给服务人员,会给你找出来,但借出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因为别人也要看,这两个小时是给你浏览和复印的,这非常方便学生自学,老师也因此省了很多课上的时间。除了这个资料库,这里的书都是开架,你可以自由地看自由地选,(没有那个该死的代书板,没有人老是防贼一样地呵斥:用代书板!)自由地借,每个人借书的数量也没有限制,借100本都没人说不字,在我北京的学校我作为老师最多能借10本,而本科生最多5本。在这里,如果有些文章需要复印,图书馆到处都是自动投币的复印机,你不需要填索书条,然后交上20块押金和图书证,验明正身,也没有一次只能带出一本的限制,随便你想印多少,都是自己的事。我从没有用过比纽约大学更方便的图书馆了,我经常想这个图书馆的设计就是想让孩子好好学吧,没什么是你想学而得不到的。在国内用图书馆让人痛得压根疼,为什么一切都不是为了让人方便,而是象警察一样地管人呢,难道真是国人的素质差,就需要这样管着,而在其他公共场所如地铁、火车站、电影院、机场海关、公共厕所,没有那么多劳动力来维持秩序,让大家自觉排队,以便少出现混乱。在对人性善恶的判断中,图书馆的管理人员集中想到了人性的最恶面来制定规则,而很多机构又忽略放任了人性恶所带来的必然后果,我想这是因为人们对“混乱”的伤害远远不敌如图书这类实物的损失来得痛彻,换句话说,中国人普遍地对“混乱无序”,对它背后所隐藏的效率低下带来的损失不以为然。另一方面,图书馆的问题是技术和管理水平引起的低效率,因为我并不认为现行的借书还书制度能真正避免多少损失,人的素质也不因此而律己文明,恰好相反地文明的人也不以为自己文明了,不文明的人依然有办法不文明。如果所有的书都有条码,没人能带出馆,如果到处都有投币复印机,就不需要那么多多余的劳动力,如果到处都是监视录像设备,没人敢把书怎么样,制度应该给好人提供方便而不是好人坏人一起管着,那谁还愿意做好人呢?

    昨天晚上上Richard 的电影理论课,他是个冷幽默的英国人,一口伦敦腔,学问自不必说,能把抽象的理论问题解释得生动而深刻,能做到这一点,非若干年修炼苦学加上过人天赋办不到,昨天是第一次课主要说说上课的规矩,所用的教材和资料什么的,他拿出厚厚一叠的复印资料,说这是课外读物,征求志愿者给大家复印,他(她)就可以免费得到这套资料,有学生说,老师你可以放到复印中心,告诉他们复印多少份就可以。Richard说,我放那了,他们会说我正在committing a crime因为那样就是老师通过上课的特权使得复印中心受益,难免说不清楚,所以必须要学生自己去印。这真让我很有感想,我们学校的教授上课动辄让学生到指定售书点买自己80块一本的砖头厚的书,没人能把他怎么样,至多说他人品不好,而在美国,虽然Richard有点言重了,不过如果他放在复印中心让学生付钱去取,学生确实投诉他从中受益,学校会有人为此调查此事,虽说不是大事,但谁也不愿意惹麻烦啊。制度就是这样,它主要目的不是惩罚人,而是威慑人,所以制度有威慑力就必须有人认真执行它,美国就是这么个有法必依的社会,好人能过得安稳,想犯错误的人也不敢轻易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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