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祭

1989年6月4日那个夜晚,和随后的黎明,从未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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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大道东》:有钱就能做大国民,三十年梦醒

(2025-07-23 02:53:33) 下一个

這個正義朋友面善又友善
因此批準馬匹一週跑兩天
百姓也自然要鬥快過終點
若做大國公民祇須身有錢

—— 林夕词《皇后大道东》

1990年代初,《皇后大道东》唱出了港人面对回归时的迷惘与不安,也讽刺了那个年代对“中国式现代化”的幻象。那时不少人坚信:只要自己有钱、有知识、有国际视野,不问政治、不碰红线,就能成为新时代的“掌权中产”,甚至在权力与资本之间游刃有余。

这种信念支撑了一个时代的“合作式乐观”:你不碰它的体制,它就允许你发财。很多人把这种默契,误以为是保障。

一、当年的“有钱大国民”幻觉

改革开放后的中国,急需资金、技术与国际接轨。港商、台商、海外侨民、外资企业主蜂拥而至。他们不仅能获得“超国民待遇”,还被地方政府当贵宾供奉。他们熟悉权力逻辑,深谙“润滑之道”,在灰色地带左右逢源。他们自信:“我不是被统治者,我是体制的合作者。”

“只要不惹事,就没人动我”,成为不少人在华谋生的信条。久而久之,“大国民”心态悄然成型——你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比体制灵活,还能在夹缝中获得自由。

那是一种幻觉:你以为你是特权阶层,其实你只是暂时被容忍。

二、桂敏海:幻觉破灭的标志

这个幻觉,在桂敏海的失踪案中彻底破灭。

桂敏海,瑞典公民,旅欧多年,事业有成,后在香港经营铜锣湾书店,出版揭露中共高层八卦的书籍。他不是民运人士,也不公开反体制。他有护照,有人脉,有“懂中国”的姿态,自认无碍。

2015年,他在泰国被神秘绑架,随后在央视“认罪”,彻底暴露中共跨境执法、无视国籍主权的现实。瑞典政府多次交涉无果。护照成废纸,规则成空话,他从“出版商”变“罪犯”,只因他触碰了权力最不愿暴露的神经。

桂敏海不是个例。他只是那个标志性瞬间:告诉世人你不是例外,也从未被当作自己人。

三、在极权体制中,自由是恩赐,不是权利

极权体制的本质是:它不是规则的执行者,而是规则的制定者与解释者。

你以为的安全,是它给的,不是你应得的。
你以为的权利,是它暂时允许的,不是你合法拥有的。

护照、国籍、合约、法律、外资身份,在“国家安全”四字面前,随时可以作废。桂敏海的护照、黎智英的报纸、阿里巴巴的市值,哪一个不是今天风光、明天清零?

你是工具,不是主人。工具再贵,也不能决定自己怎么被使用。

四、三十年梦醒:《皇后大道东》从隐喻到预言

《皇后大道东》里写道:“知己一声拜拜远去这都市,要靠伟大同志搞搞新意思。”

讽刺、戏谑、荒诞,是它当年的主色调。但三十年过去,歌词却一一成真:

  • “百姓也自然要斗快过终点”——今日“内卷”之烈,人人都在绝望竞赛;

  • “硬币上那尊容变烈士铜像”——言论空间急速收紧,异见者从英雄到“消失”;

  • “旺角可能要换换名字”——现实中早已有街道、学校改名,“清洗记忆”正在上演。

那些相信“经济换自由”、“发财保平安”的人,正目睹自己曾经的信仰一一坍塌。今天的中国,不再提供“互利”的幻想,而只要求“绝对的服从”。

五、脱钩才是觉醒的第一步

当“有钱就能做大国民”的神话破灭,真正的觉醒才可能开始。

脱钩,不只是经济层面。更是心灵与认知的摆脱——摆脱对权力的幻想,摆脱对“体制内生存技巧”的迷信。不能再指望体制放你一马,而要开始想:如何摆脱依附,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梦你也发过光,有你这段情我不会忘。”
——那段曾经的繁华与共谋,是一场历史误会。

梦已经醒来,现实太冷。
你若还留恋皇后大道东,便注定继续被潮水裹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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