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中学时光,就在故乡的小河边度过。似乎童年少年都没离开过翠竹环绕的小河( 近两年才知道这条河叫磨底河)我曾在小河里学游泳,爬上树桩跳水,和小闺蜜妙玲在竹林中用瓦片石头办“姑姑筵”过家家……
河边那片翠绿草坪则是我们躺着看天,想入非非的柔软地毯。我和妙玲策划出版一本诗集,她会画画由她设计了封面。
漫长的暑假我喜欢留校,在图书馆借几本小说到河边去慢慢读。不知为什么特别喜欢外国作家的书,如陀思妥耶夫斯基、雨果、哈代、勃朗特姐妹、屠格湼夫等等就是在中学暑假里读的。还记得有一本苏联作家岗察洛夫的「悬崖」让我十分着迷。
多年后到澳大利第一次开车行在广袤的原野上,有些地方人烟稀少,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爱敦荒原”四个字,这好像是「德伯家的苔丝」中出现过的?有时发现一些埸景似曾相识竟有种莫名的乡愁~ 禁不住感叹,命运的安排真的是不可思议啊!
我对这所中学有相当深的感情,以至于之后的几十年在国外也反复梦到熟悉的教室, 宿舍 ,食堂 ,草坪 ,我的上铺小床……而上班的地方却从来留不下痕迹。
两年前看到行脚成都公众号一篇文章写成都初一中,文里的人和事历历在目,我断定作者一定是我的某个同学。
辗转去找,居然找到了作者是同校的一位学长: “钟离春秋”
中学时代除了留下少女时代的美好幻梦,也难忘一些尴尬时刻:最怕体育课在操場看到一些设施有「余安民先生捐赠」字样,那是我父亲当年捐给东方文教院的。父亲是被打倒的剥削階级,自己当时恨不得有个地洞可钻。
还有,因为学校对面的老家被没收后成了干部疗养院,学校有时组织去参观,一走进去,熟悉的老家扑面而来!真的退不是进也不是……
忆起闺蜜妙玲曾写过一首小诗送我, 如今她已过世几年,仅在此回忆一小段记念她
【 当我刚刚懂得什么叫作友谊
就用纯洁的小手托付给你
别忘记
草地上读书游戏
小河旁写诗捉鱼
天梯上幻想未来
归途中扶手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