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纽西兰游记之十三: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唐 . 白居易
只嫌时间太短,我们惋惜地离别了这座圣山,这个圣碗。我恨不能在这个牛饭碗旁边盖一间小屋,住着不走。可是,这位毛利族司机不知道我的心愿,又将我们送回到市区。我们来到一家百货商店参观选购。这个节目为所有海内外的旅行社所保留并重视。然而,重视的诀窍显然大有讲究。一切指引与诱导若超过了限度,就会侵犯到人权与自由,给被指引者构成不能允许的心理压力。可以说是违法的。以小平小姐为代表的澳华旅行社,或者也可称为新西兰的旅游业者,在这方面的举止行为值得称道,始终处于适可状态。我们都很愉快。新西兰商店的橱窗陈列比较讲究艺术的品味,颇值得雪梨商界借鉴。然而尽管如此,我仍对逛商场兴味索然。我便迫不及待地投入了奥克兰街区的怀抱,游走在著名的女皇大街[QUEEN
ST.]上了。
这条大街不宽,显着小家碧玉的味道。可是十分整洁。它绵延数百米的大小商店构成了新西兰首屈一指的商业中心。它从离国王码头、女王码头、以及王子码头边上著名的邮轮形宾馆希尔顿大酒店不远的QELL广场出发,通过右边的BNZ塔,到左边的阿尔伯特公园、艺术画廊及图书馆,然后穿过奥蒂亚广场与城市大厅,一直到梅亚斯花园,约有一公里的繁华。在奥蒂亚广场上,可以看到许多古色古香的建筑;而在梅亚斯花园边上的克朗格佩路[KARANGAHAPE
RD]上,则聚集着不少酒吧、餐馆以及另类小店。离BNZ塔不远的维多利亚街附近,可以看到“海之城”的尖塔,海之城集娱乐与宾馆于一体的建筑,巳成为奥克兰的新宠。而阿尔巴特公园也显得小巧玲珑。在GELL广场上集中了许多旅游纪念品店;您也可以在附近的旅游者中心了解到全国的旅游信息,安排新的旅程。
当我离开女皇大街,向西转向ALBERT
ST.的时候,我便发现了这个城市的陡坡风光。爬越高高的坡度,使我浑身冒汗,气喘不已。这正与澳洲的城市一样,例如雪梨蓝山的卡通巴市,房子与马路都建在高低不平的丘陵上,使环境显着立体感,变得更加富有吸引力,变得更加神奇与瑰丽。
旅游者的第一次眼光总是最新鲜、最宝贵,也是最能激发旅游者的兴趣的。眼前景物的陌生与新鲜,才是也永远是激动人类旅游热情的不会枯竭的源泉;才是也永远是人类始终爱好旅游的根本原因。如果排除了研究的目的,人们不会对经常接触、习以为常的景物产生太浓的兴趣。见得多了之后,人们对景物的敏感度就会麻痹。可是,面前虽有新的吸引人的景物,但却没有足够的供人欣赏的时间,对景物作足够的观察与了解,则仍然达不到旅游的目的。在景物与游人之间,存在着一个时间的度:接触时间太久,则会失去吸引力;而接触时间太少,或者无法正常接触,那么,其景物对人的吸引力将会永远存在。
我对上述奥克兰市区的这些景点,有的只能走马观花,有的只是匆匆一过,有的只是在旅游图上逡巡,所以,它们就在我的心中留下了许许多多的遗憾以及它们那无边无际的吸引力。这些遗憾与吸引力驱使我下决心,重游奥克兰,重游新西兰。更何况,新西兰的南岛,若以旅游观念考量,是比北岛更具吸引力的,这次却无缘沾边,更在我的脑子里埋伏下了一个大大的旅游灶。离开新西兰的时刻愈逼近,我重游新西兰的欲望也就愈强烈。
正当我的游伴们在两个商场参观购物完毕,我在女皇大街上也就己走完了一个来回。匆匆游走,陌生与新鲜的景物接踵而至,我却无暇细看。这样,我才产生了上面那番感慨;而且使这些景物对我的吸引力变得更加强烈。我再次对规定时间的刻板游程产生了极大的反感。其实,这种反感贯彻了我这次四日游的始终。
不过到了傍黑,我们下榻在HOBSON ST.的第一帝国大酒店[FIRST IMPERIAL
HOTEL]时,我恢复了情趣。因为,这家宾馆正好处在奥克兰的陆标蓝天塔[SKY
TOWER]的紧边上。宾馆对面就是一座古老的教堂[ANGLICAN
CHURCH],而教堂的紧邻竟就是仅次于南岛基督城的全国第二大赌场哈尔兹蓝天赌城[HARRAH'S SKY CITY
CASINO]
。蓝天塔比雪梨塔还要高,仅地面以上高度就有328米,是南半球最高的建筑物。于1997年8月正式对外开放。它拥有三层了望台,距地面三百米处有铺满玻璃的地板为其主要的建筑特色。有可以在宽度达四十米的屏幕上观看的自动可视展览,分外吸引游客。而其外部造型则美观又协调、上下对称、富有稳定感。堪称高层针塔造型设计的典范。坐在了望台上欣赏奥克兰的夜景,或者同时品尝欧比特[ORBIT,意即卫星轨道]旋转餐厅里的美食,则另外有一番区别于伊甸山上的风情。在伊甸山接近神迹和远古;在这里却是一派新世纪的风光,充满着人类的激情以及人类创造新世界的智慧。
这种人类的激情,对花天酒地的爱好,对酒色财富的响往,那种红男绿女,顾盼生情,夜夜燕舞,日日笙歌的世俗图景,在当晚的赌场里达到极致。雪梨的赌场我去过许多次,但我认为这座哈尔兹蓝天赌城更其洁净,更觉安宁。也较少赌博性,更富娱乐性。而就奥克兰仅有一百万人口而言,其规模也比富有四百万人口的雪梨赌城要大。给我最深刻印象的是赌场里的一处迪斯科舞厅,就在游戏机的旁边,有专门乐队伴奏,客人可以免费自由进入跳舞,不论什么舞都可以跳,即使扭摆扭摆腰肢也可以,可以独舞,也可以跳集体舞。四周围观的人也聚得很多,而扭摆着的姑娘或青老年人也显得十分自然、十分和谐。与静静地坐在游戏机前博彩的人相映成趣。
我正在心里疑惑,为什么这个赌城恰恰要建在这座古老教堂的旁边时,小平小姐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她就开口告诉了大家:开始教堂当然提出了反对,认为,赌城一建必然会侵蚀信徒们的虔诚,而且在环境上形成大不协调。然而,只要想办什么事,啥办法都会有。赌城的兴建者表示,可以将赌城的盈利奉献一些给教堂作为信徒们传播圣经之需。当今教会并不竭力反对世俗娱乐,不久也就同意了。就这样,为这一带地区留下了佳话;也给我们这些游客提供了参观与祈祷的方便。
廿一日上午,我利用时间独个儿徜徉在维多利亚公园,心里已在盘算着什么季节、用什么方式来弥补这次行色匆匆四日游之不足的事情来了。我对自己说,非得在奥克兰住上几个月,同时在基督城[即克利斯特辙奇]再住上几个月,不能弥补我心中的不足与遗憾。
上午十时过后,毛利族司机将我们送往机场。当飞机升空,奥克兰又变成一张意大利比萨饼时,我对她说:见也匆匆,处也匆匆,别也匆匆。人生在世,总是匆匆!
匆匆人生匆匆事,记之以免忘怀,是为记。二零零三年六月二十六日于雪梨.恳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