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朋友,旧识新知,年过半百,有的突发重病,有的尚未看清人生全貌便仓促落幕。今春父亲离世之后,这种对生命不可掌控的认知更像沉石,直直坠入我心底。
周末泡茶,黄昏听雨。我试图用诗句、哲学与宗教抵御那不断升起的感觉——疲惫、麻木、无力。
我读书、写诗、劝慰他人,也是在试图劝慰自己。但我越来越清楚:
我们口中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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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清晨,小雨淅淅沥沥。我帮妻子砍了几枝竹子,她想在铁丝围栏外围出一圈竹篱笆。雨越下越大,却全然阻挡不了她要完成这件事的决心。我常笑她没有我“聪明”,可她有目标、有热情,甚至带着一点“愚蠢”的执着——恰恰是这种执着,让许多她要做的事从梦变成现实。我则回到露台帐篷下,听雨喝茶。无意间,点开了SteveJobs2005年在斯坦福大学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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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蒙田《论闲散》有感一、与姐姐的一段通话昨天打电话给姐姐,聊起工作里一些迟迟未了的烦恼。我半真半玩笑地说,也许哪天也学她提前退休。她笑着提醒:“我身边有好几个专业人士,尤其是男性,刚退休时如释重负,可不到一年又回去上班——太空了,受不了。”这话让我默然:如果生活忽然松开了手,心,会奔向何处?二、读蒙田《论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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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代价,可能是让我们和后代再次成为历史悲剧的替罪羊。"
前些天,我无意中看到一段作者访谈,立即下单买了他的新书——《StrangersintheLand:Exclusion,Belonging,andtheEpicStoryoftheChineseinAmerica》(《在这片土地上的陌生人》)。作者MichaelLuo是华裔记者,曾任《纽约时报》编辑,也是在美国出生长大的华人。
这本书追溯过去一百五十年,美国社会如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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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6月3日傍晚,我工作一天回家,晚餐时,妻子说,今天清晨她在后院小亭旁的竹林里发现一只小鹿。
我匆匆吃完饭,悄悄走向小亭。果然,在亭子右侧的竹林间,一只梅花鹿静静地卧着,身上斑点清晰,毛色柔亮。它抬头看我一眼,目光温柔安静。我远远拍了一张照。
我告诉妻子,我担心它是不是受伤才困在那儿,会不会挨饿。她说:“你问问ChatGPT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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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荒原羊,孤独地游走在旷野。不是牧人遗落的羔羊,也不是混入队伍的狼。在月缺风高的夜色中游荡,在闭眼沉睡的羊群之外,我睁开一只眼。我是一只荒原羊。他们说羊是温顺的,是为了被引导而生的。可当号角响起、献祭台上燃起的竟是我们自己的骨与毛,我才明白——“顺服”是通往权力的桥,“信仰”是遮住眼睛的茅。我是一只荒原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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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对峙日深,留学生、移民、以及拥有双重文化背景的人,常常在夹缝中行走。爱中国,是否就等于支持中共?忠于美国,就不能对政府提出质疑?当这个世界越来越逼人“选边站”,我们是否还保有一丝自由选择的空间?最近的中美之争越演越烈,从经济、科技、军事到留学进修,几乎无所不包。身处其间的人,也被裹挟在一种两极化的情绪之中。爱中国者,或爱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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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五端阳,与妻共食粽子,闲话浮生。午后花影横窗,后园芍药盛开,香雾满枝。妻先播放李白《清平调》,对云衣花貌之句击节称赏,笑言李白乃“摘仙人”,诗亦带仙气;我偏爱王维,静禅澹远,遂被戏为“修佛者”不如仙,夫妻品味终不能一。偶遇杜甫《独步寻花》,至“黄四娘家花满蹊”句,忽然对视一笑:此诗最是接地气,可无缝嵌入吾侪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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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端午节。
妻子坚持包粽子,尽管我早说不想吃。
我站在后院阳台,看竹叶由黄转青,也望见几根再也绿不回的老竹。雨水敲打屋檐,我仿佛看见屈原站在汨罗江畔,衣袂飘飘,心潮如涌。那个执着于“路漫漫其修远兮”的贵族诗人,用生命投向江流,写下了中华文化中最沉痛的一笔理想主义。
雨过天晴,鸟儿在枫林、竹影、芍药之间自在歌唱。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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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们开始学数数起,1+1=2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毋庸置疑。它似乎是世界最简单、最可靠的“真理”之一。然而,事情真的如此简单吗?我们不妨从这个看似无懈可击的算式出发,探一探“真理”究竟靠什么成立。是语言?逻辑?经验?还是我们所信赖的某种“常识”?哲学不是要否定真理,而是要揭示它背后的结构——那些我们太过熟悉、以至于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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