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备人的,后来蒙人喜悦,多于那用舌头谄媚人的。”(箴言28:23和合本)
“谄媚邻舍的,就是设网罗绊他的脚。”(箴言29:5和合本)
最近在读《圣经》中的箴言,上面这两句引起了我的特别关注。在英文版里,“谄媚”这个词用的是flattering,也就是“奉承”。
在这个非常强调鼓励、赞赏、会说话的时代,很多时候,我们被教导去说好听的话。可并不是所有好听的话都是好话,有些让人听上去舒服甚至高兴的话,反而可能是有害的。什么时候会有害呢?当离开真诚去奉承的时候。
奉承,可能是给对方无中生有的好评,可能是过分夸大对方的优点,甚至是将对方做的错事说成是对的。有时,奉承者明知自己所言不实,但是为了给对方留下好印象或者从对方谋求什么好处而故意为之;还有很多时候,奉承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潜意识中的自动化模式,成为讨好型人格的一部分特质。
奉承的害处是明显的,因为它干扰被奉承的人的自我评价,使本来就容易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更加骄傲,以至于积累跌倒的风险。“骄傲在败坏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箴言16:18)
而出于爱心去责备人,却需要很大的勇气和爱,为了对方得到益处甚至不怕得罪他。很幸运,在我的生命中,曾经遇到过出于爱心责备我的人。比如:2001年,我得到公派留学的机会,在办完所有手续之后,教育部要和我签订公派留学合同,其中一个条款要求我学成以后必须回国,如果违约要支付巨额违约金。当时我想保留拿到学位后留在国外的可能,看到这个条款又失望又生气,就写电子邮件给一位美国的老师向他诉苦,因为他曾给我很多帮助,我很信任他。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在回信中责备了我,很严肃地对我说,“你的祖国培养你,你不应该成为外流的人才之一。”看到他的回信,我简直要气晕了,下定决心再也不和他联系。但这件事让我彻底打消学成后留在国外的念头,完成学业后立即回到了祖国,也因此赶上了经济腾飞的好时代。多年以后,当我终于认识上帝,我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为了对方的好处不求自己的益处,想起那位老师的责备,我从心底里感激他。
Francis Chan牧师曾在他的畅销书《狂热的爱》(Crazy Love)中说到——因为他的书很畅销,有很多人批评他,也有很多人奉承他,这两种评价都让他感觉受到伤害。刚刚听到这一点,我还纳闷为什么奉承也会让他感觉受伤。带着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我开始去观察自己说话的动机,结果惊讶地发现当我故意去说讨好的话、夸大的话,出发点几乎都是为了自己得好处——有时是想显得和对方关系更好、有时是希望对方觉得我是更好的人、有时是两者都有,却很少是为了对方得益处。甚至,有时对孩子们我也会说夸大的话,目的是为了(或多或少)控制他们向我希望的方向去成长。这些确实都是有害的。
那么,怎样真正说造就人的好话呢?我的秘诀是——先转向上帝。因为上帝知道一切,包括我的心思意念、我说话的动机,我是不可能在祂面前造假的。所以,当我可以为朋友的所作所为所说真心赞美上帝的时候,我才对人说出赞赏的话——在赞美上帝以后。另外一个秘诀,还是求上帝来帮助我,请祂帮助我去发现和看见每个家人、朋友、甚至陌生人身上的优点,然后真诚地讲出来。上帝是信实的,每当我这样请求的时候,祂都带领我做到了。
去掉奉承,坚持真诚,让我收获了很多真心的朋友,那种友谊的甘甜,比用奉承讨好来的关系好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