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位想偶尔欣赏一下月光的邋遢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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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集悲歌》——脱北故事 第十八章

(2024-11-25 17:00:22) 下一个

18南修的伤口没有愈合,它始终在溃烂流血

来延吉之后,锦淑没有立即去上班,用南修的话说,希望她能先适应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再考虑去上班的事。对于这件事,南修的话从最初没理由地坚决反对到现在的模棱两可,态度始终很模糊。她的脑子再笨也明白了哥哥其实并不想让她出来上什么班,只想让她回老家照顾母亲。照顾母亲没什么不好,何况她也依赖母亲,喜欢和母亲呆在一起。但是在老家赚钱的方式有限,如果可以在城里多赚些钱回去,她和母亲的生活也可以得到改善。可是她的想法又没办法对哥哥说,只能憋在心里,这也是让她感到郁闷的原因。

美姬带她玩了几天,买了很多漂亮衣服和鞋子,又染烫了头发,还送了她一只小巧时尚的智能手机。锦淑当时就用它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说她有手机了,以后如果想她了就拨打这个号码。当然,她不忘告诉妈妈这是嫂子给买的,妈妈知道后也跟着高兴,却也提醒她说:

“别向你嫂子乱要东西,不好,会丢你哥的脸。万一缺什么,你告诉我,我寄钱给你。”

“这手机不是我要的,是嫂子她主动送我的。”她向妈妈解释说:“因为有部手机实在是太方便了,可以随时随地给您打电话,所以我才收下的。”

“妈知道你的心思。”

“妈,等过年的时候,我会拿钱回来孝敬您的。”

锦淑暖心的话说得老人家心里热乎乎的,欣慰极了。母女俩又聊了些别的,老人家才问她南修怎样了?工作累不累?有没有按时吃饭?

“哥他还好,就是工作太忙了,应酬也多,时常要半夜回家,所以哥才没时间给妈打电话。”她告诉妈妈。

“叫你哥别太拼了,要多注意身体才行。经常喝酒的人胃是不会好的,你有时间多给他熬点大麦粥,也好养养胃。还有,万一他喝了酒,第二天你要给他煮点黄豆芽汤解酒。美姬的身子越来越不方便,照顾你哥的事得多帮衬点。”

“知道了,妈,我会去做的。”

“那就挂了吧,电话费挺贵的,省点钱。”

“好。”

挂断电话后,她在心里有点感慨南修对妈妈的态度。哥哥他到底知不知道妈妈在担心他呢?有时间出去应酬喝酒,为什么就不能抽点时间出来给妈妈打个电话呢?还是男人们都心大,根本想不到这一层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要不要多嘴叮嘱南修一下,让他主动给妈妈打个电话呢?这么做会不会招来南修的反感?如果她是姐姐就好了,那样的话,她就可以直接告诉南修这些事,也会让他对美姬好点,更可以叫他少出去应酬和喝酒,也不至于喝得第二天还在吐。实在不行,骂他也是可以的,因为她是姐姐嘛。她从妈妈刚才的口气里听出来老人家其实是想儿子了,可又不敢冒冒然打电话,生怕打搅到他。可惜南修永远不懂做母亲的心,眼里只有工作赚钱和应酬喝酒。还有,她越来越觉得他们不像是一家人,家人应该其乐融融和互相关爱,可南修总是忽略或是刻意逃避这种感情,似乎并不想去承认。想到这里,她的情绪就变得不好起来,心在对南修说:

“哥,把心收回来吧,我和妈都很在乎你呢。”

电话那边,老人家放下电话听筒先是有些无端愣神儿,随后也是发出了一声很感慨的叹息。接下来,她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个小木箱子并打开了它,那里面装的都是美元和英镑外汇及金条,是南修每次回来留给她的,没想到这些年下来积攒了这么多。她有推辞不要,但是南修不听劝,她也就只好随他去了,可是她不放心,怕南修在外面做坏事。南修似乎知道母亲的心思,有告诉过她这是干净钱,是他辛苦赚来的,让她放心花。她从未动过这里的钱,哪怕日子苦一点也不在乎,既然是儿子辛苦赚的干净钱,那她就更不想花了。万一,她是说万一哪天南修又突然需要钱急用的话,她就不用再东家求西家借了。她盯着这些钱良久,才又叹息地合上了盖子,用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对远方的南修说道:

“南修啊,拜托你不要那么累了,妈心里难受。”

那天,南修终于将锦淑郑重地带到了仁爱医院。这一路上,南修嘱咐她好多,总结一下内容,大致都是一些“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之类的话。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又对她说了这样一番话:

“不会让你做太久的,哥保证这一点,我不会让你留在这里太久,等我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会亲自将你送回家里,送到妈身边。”

锦淑没言语,她听出南修的口气里充满了自责和愧疚,好像她去工作的地方是地狱一样。但是话的内容她听着也并不舒服,所以不知道要怎样去回应哥哥。

仁爱医院是一家拥有六层楼的私人外科医院,单是大厅就足足有三百多坪。锦淑没有平方概念,更加没有分类等级,总之在她的眼里,这家医院要比乡下医院大得多,也漂亮得多,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大最好的医院了。

从美姬那里,她已经听说仁爱医院是朴家的附属产业,后来为了巩固家庭,朴贤吉将它转到香花母亲名下。换言之,这家医院已经是朴夫人自己在主持了,可她不懂经营医院,又极度宠爱女儿,所以完全放手让香花去随便折腾。于是,这家医院就变成了香花与南修的天下。南修是个外科天才,在他的手中,仁爱医院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迅速壮大,成为延吉炙手可热的器官移植医院,甚至一度出现过一号难求的情况。

到了医院,南修便把她交给了香花。香花边跟她说着话边带着她去更衣室,当和她说起南修的成就时,香花的表情很是得意,好像南修是她丈夫一样,这让锦淑感觉非常别扭。只是,她想不通哥哥的这些成就为什么从未向她和妈妈提起过。按理说,他出息人了最先知道的应该是她和妈妈才对,可奇怪的是他却对其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来到更衣室,香花让她换上护士服,戴上燕尾帽,胸前挂上印着“仁心仁术”字样的飘带。然后又带着她来到了门诊大厅的分诊台,告诉她这就是她的工作位置。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份正式工作,可想而知她有多么在意,所以她整个人看起来显得非常紧张,眼神始终飘忽不定,攥了一手心冷汗。香花见状,有些好笑地说:

“锦淑,你不用那么紧张,没事儿。”

她硬生生地挤了个微笑,不安地说:

“怕做不好。”

“谁第一次做都这样,慢慢就好了。”香花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道:“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很快你就会适应,加油。”

说完,她冲她一握拳。香花的话多少给了她些自信和勇气,从从容容地工作了几天。这几天的工作经验告诉她,导诊这份工作确实很容易。因为大部分患者是带着希望而来,所以对她都是相当客气和尊重,再加上她温柔可爱,笑脸相迎,彬彬有礼又细心周到,颇得患者们的喜欢,没几天便成为仁爱医院里一颗闪亮星星。

她实在太漂亮,太青春,也实在太可爱,太有耐心,最重要的她是金南修的亲妹妹,郑香花副院长的好闺蜜,基于这两点,巴结她的人越来越多。还不止这些,私下里有人对她的空降议论纷纷,早有传言说她是朴贤吉的准儿媳妇,来做导诊是为了体验生活,打发无聊时光,人家将来是要做副总裁夫人的。连金南修也明显地感觉到了这份变化,他不止一次地在饭桌上或是上下班的路上严肃且认真地告诉她说:

“医院里的那帮人鬼着呢,一人一个心眼儿,你离他们远点,别和他们套近乎和乱说话,知道了吗?”

对于南修的叮嘱,她总是欣然点头,万事小心谨慎是对的。再者,来这里之前妈妈就嘱咐过自己,别让哥哥操心,所以她也不想给南修添什么麻烦。

可是,有天中午,她却被人无缘无故地拍照,令她莫名地害怕起来。偏巧那几天南修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忙,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忙得脾气火爆异常,还忙得……浑身是淤青。她是无意中撞见南修身上淤青的,在衣帽间,她不知道南修在里面换衣服,自己抱着衣物筐直接推门而入,想将手里刚烘干好的衣服归回原处。看到南修整个后背青紫一片,她吓得“哎呀”一声,脸都白了。南修一把就将她扯了过来,迅速将门关上,然后小声命令她不许将这事告诉美姬。她不大嘴巴,她只想知道哥哥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不然她会胡思乱想。南修担心妹妹对母亲乱说话,只好解释说是在健身房不小心摔的,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还哪里有伤?”锦淑直视他的眼睛,多嘴地问。

“没有了。”南修回答。

锦淑了解南修寡言的个性,话能少说一句就少说,同理,别的事也一样,所以她不信。

“你撒谎。”

锦淑说完就去扒他裤子。南修没想到锦淑会突然来扯他的裤子,结果屁股上的淤青也暴露出来了。一时间,兄妹二人都怔怔无话,后来,还是锦淑先打开了话匣子,问他药膏在哪里?她帮他涂药。南修只好去抽屉里翻药膏,将它交给锦淑,锦淑接过药膏,拧开盖子,将药膏挤在手里,然后给他一层层地涂药膏。这一涂才发现淤青不止后背和屁股,胳膊和大腿上也都是。锦淑暗暗吃惊和心疼,这到底是在健身房干什么了?会弄得全身都是伤?和别人打拳击啦?摔跤啦?还是格斗啦?她边涂心里边想着,可是她也知道不能问,问了哥哥也不会说。好在这事儿只是她看到了,如果换作妈妈,她老人家得多心疼啊!

南修干巴巴地立在那里,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想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锦淑一遍,这事千万别让美姬知道。然后,他等着锦淑回应自己,但身后的锦淑半天也不吭一声,他回头一看,发现那丫头竟然哭了,一脸的泪痕。

“你在干什么?”南修恼着声音问。

锦淑还是不说话,只是低头给他涂药膏,边涂边抹着眼泪。涂完了,她将药膏放回他的手里,扭头就走。南修只好对着她的后背大声地说:

“当作什么也没看到,知道吗?还有,不要告诉妈。”

锦淑胡乱用手抹了抹眼泪,还是不作声,打开门就出去了。她之所以不回应南修只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什么也帮不了哥哥。因为南修身体上的淤青,她在心里讨厌起香花来,她认为香花是直接导致南修受伤的人,而不是什么健身房。

还有一次,那是傍晚,她切好水果去敲书房的门,想叫南修过来大家一起吃水果,结果她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到南修在里面咆哮,仔细听来,那话十分诡异。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为什么要来逼我?什么叫过去了?应该忘记了?它怎么可以过去?它一直在我的脑子里,如何去忘记?你告诉我啊,要如何去忘记?哪怕用烈火焚烧,它还是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是在向我示威,对,就是示威,他在告诉我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的丑事就会被所有人知道。你可以轻描淡写,在我这里不行,懂吗?”

听到哥哥发火,她刚要转身离开,门突然被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那个男子约摸四五十岁,高大的个头,魁梧的身材,黝黑的皮肤,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她与他的眼光接个正着,两人都为之一怔,那个男子很显然不想和她说什么话,只看了她一眼便迅速地离开了。她发现自己认得那个男子,之前有在家门口见过两次,但并不进家门。

他不是别人,正是朴增范。

那日,当金南修恭恭敬敬地对成允在躹了一躬,说了那句“请你说话算话,手术完成后把视频交给我,一定。”后,朴增范内心就紧跟着“忽悠”一下,已微微感知到了不妙。但是,他当时没办法离开病房去追问金南修的想法,这会令一旁的成允在起疑。第二天,他才得空去了对方的办公室,问金南修到底怎么想的?对成允在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南修一脸沉默,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顾低头看书,最后还以要事为由拒绝再次交流,将他赶了出来。这时,朴增范才隐约感觉昨天的不妙应验了,知道他和他之间的事十有八九是要泡汤了。

如果只是恋人之间录的情爱视频倒也没什么,你情我愿的事,但那不是。对金南修来说,那是耻辱,是污点,更是永不可缝合的伤口。也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在金南修心里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那个伤口一直都在,且没有愈合,它只是暂时地被盖上了纱布,流脓发炎一触即发。这个想法一成立,他竟然也胆颤心惊起来,毕竟他当年也参与了这件事,深知这视频代表的是什么,只是没想到那玩意成允在还留着,他以为早扔了。成允在这个王八蛋,狗崽子,真是个大变态,如果他知道那个老东西还留着那玩意,早就想方设法地找到并销毁了,谁没事儿还他妈的留着自己的犯罪证据啊,这不是找死嘛!当然,他也以为金南修早忘了,反正也不是自己老婆,玩就玩了。用他的想法,他还觉得这件事金南修赚了,和他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为了图乐子,而金南修是为了保命。

当年,成允在做这件事时也是一时兴起解闷儿而已,大家实在太无聊了,总该做点什么打发一下时间,那个视频就是这样诞生的。大家伙都把那个女人玩了,成允在打头阵,接着是吴明寿,然后是他,再然后兄弟们依次,最后的最后才是金南修。成允在像开玩笑一样录着视频,都没人当回事,当然也包括他。如果不是成允在突然在金南修面前提了一下,他都不记得还有这档子事了,那老家伙故意提及当年的视频,拿这事儿威胁,防止金南修在手术上大做文章,肯定是因为不信任。也是,那人老奸巨猾的,又能信任谁呢?他自己都跟那人半辈子了,到头来不也是没有换来真心吗?可他不想因为那个视频进而影响自己的宏伟计划,和他的未来比起来,金南修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算个屁呀!成允在一死,再不会有人知晓的破事,他不明白金南修为什么要那么介意。接连几次的邀约均被金南修无情拒绝,他只好上门找他了。

一开始,他和以前一样很识趣地不去按门铃,只在外面等对方出来。但这次,金南修是和锦淑一起出来的。成允在的命令他到现在也不敢违背,依然在暗中监视着金南修,所以他早已知道那个女人是金南修的妹妹,不是什么保姆,只是他现在学会了有所保留。

金南修警惕心很强,见到他的车停靠在一旁,立马转头叮嘱其妹先避开一会儿。然后,金南修向他这边走来,这次他没有下车,只摇开了车窗。

“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金南修开口就是这句话。

朴增范赔着笑,一语双关地说:

“比起暗中的,我好歹是明着来的,怎么能说我过分呢。”

“暗中的不也是你们的人吗?”金南修语气很生硬。

“我还不是老大呢,医生大人,成允在才是老大啊,我敢不听话吗?在那堆人里,我只是个三把手,吴明寿都可以指使我。何况,我也不想像现在这样出现在你面前,可是你三番五次地躲我,我也是没办法呀。但凡你把手机号给我,结果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那就晚点去你的会所一次性说清楚吧。”

金南修只好这样说,不知是妥协了还是又要给他吃一个闭门羹。

“那是让我开心呢还是让我伤心呢?”他想探点对方口风。

“到时候再说。”金南修并没有给他实质答案,说完就让他立即走。

朴增范只好怏怏开车离开。从后视镜中,他看到金南修招手让他妹妹出来,坐上了他的车,从相反的方向离开了,那是去往仁爱医院的路。

虽然朴增范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地了解金南修这个人,但认识这么久,也知道此人吐出的话就一定会兑现,绝对不是那种会食言的人。但是现在,他很生气,因为金南修直接告诉他之前的事不作数了。对,不作数了,突然就变卦了,当作没有这回事。这他怎么能同意呢?气得他红着脸质问道,难道连边贞爱也不要了吗?

“你放了她吧,我自己会找到她。”金南修轻飘飘地说。

朴增范恼了,这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怎么出尔反尔呀!”

“这不叫出尔反尔,这叫见机行事。”南修平静地纠正道。

见没有回转的余地,他又换了种方式对南修说道:

“那个视频算什么呀,他对你根本构不成威胁,你才是受害者啊,何况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说难听点,他如果敢把那个视频放出来,倒霉的首先是他自己不是吗?”

这种话南修一个字都不想听,他始终把玩着桌子上的威士忌酒杯,用食指的指甲一下又一下地划着杯沿,发出的声响让朴增范很是心烦。

“好,就说你在乎,那么我帮你偷好不好?我帮你偷过来。”

南修停止了划杯沿的动作,忽然抬头对他说道:

“到此为止吧,我们的那个合作。”

说完,南修便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朴增范在他身后气恼恼地喊:

“金南修!金南修!”

金南修无动于衷,门“呯”地一声关上了。朴增范气得一拍桌子,咬了咬牙,两条胳膊一扫,桌上的杯杯瓶瓶全被他扫到了地上,“哗”的一下,摔得粉碎。

可没两天,他又按捺不住亲自登门造访。与金南修接触这么久,朴增范还是第一次登金家门。他知道金南修此时并不在家,因为还不到下班时间,他是故意选择在这个时间的,长年暗中跟踪金南修,他早已摸清什么时间金家才会有人。是美姬给开的门,他彬彬有礼,口气温和地告诉对方,自己是金南修的朋友,已经打过招呼了,说让他在书房里等。美姬相信了,没有丝毫怀疑,还给他端了咖啡和水果,在他面前给南修打了电话,告诉丈夫家里有客人找他有事商量。

这才有了后面锦淑听到和看到的那一幕。

朴增范出了门,坐回车里,反复思考着该怎么办?手搭在方向盘上,越想这事越窝火,气得咬牙切齿,手不知不觉地抓紧了方向盘,还越抓越紧。他阴沉着脸,突然恶狠狠地说:

“金南修,这可是你逼我的,千万别怪我。”

朴增范只是很自私地想,他的宏伟计划可不能因为当年的一段小黄片而流产了。那算个啥,他自己没事还喜欢录自己玩女人的视频呢?这是身为现代男人的高科技爱好,古代是没那个条件,要是有,帝王将相无一例外地都会拜倒在摄像机下,他怎么就理解不了金南修的想法呢?那人脑子里装得到底是些什么?难道高学历的人脑回路和他不一样吗?所以想法也不一样?

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加上锦淑本来就不想给哥哥添什么麻烦,南修情绪不稳时就更不想了,所以她只好将这份担心咽到肚子里,也不敢和哥哥提被拍照的事。晚上在饭桌上本来想对嫂子讲一下的,但见美姬恶心难受,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心软,见不得嫂子这样,也就不忍心再提了,免得跟着自己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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