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 丹(上)
小凤没有直接回答,说:“你先让我进门再说,你见过把客人留在门口说话吗?” 阳紫笑了一下,把小凤往里让。小凤进屋,坐下后,看着阳紫看他,好像在催刚才那个问题:“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小凤笑了笑,说:“上次你说你教过书,我有点不信,我见过的教书先生,都是很讲礼节的,比如说客人进屋,他们都会给倒上一杯茶的。” 阳紫一愣,然后笑了笑,居然还真给小凤倒了一杯茶。小凤起身道谢,说:“昨天我闻到你的房间,有股草药味,昨天今天你好像对我并不是特别客气,照例说,你是有道道长,平时对人很和善,所以我想了想,你应该药方出了问题,才让你最近有点心神不宁。” 阳紫笑容停住了,说:“确实是你说的这样,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凤笑道:“我是药堂学徒,当然知道其中的奥秘,但凡一人对一种东西苦思冥想或着迷,心就不能回归到平常。我们药堂先生平时都是慈眉善目,但如果有个疑难杂症,他都敢对人发脾气,当然事后他都会道歉,刚才这些话,就是他道歉之后说得,我只是有样学样而已。” 阳紫笑道:“看来我修身养性不够,是我的道行还不够,惭愧惭愧。” 小凤说:“明明是你做事的本事还不够,你却怪罪于道行,我为你感到惭愧。” 阳紫被顶了一句,有点恼怒,但看眼前这个小屁孩,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于是说:“怪罪道行不够,也是道行不够的一种。” 这句话有点绕,不过小凤一想,还真特娘的有理,于是转口说道:“你本事不够,不想着寻求帮助,却怪罪于别人打断你的思考,这有何用?天底下这么多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你解决不了的问题,说不定别人一下子就解决?你研究草药,肯定为了悬壶济世,拯救苍生,既然你有这种念头,干么拘泥于形式,难道还怕别人抢你的功劳和名头不成?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直接出去做贪官开棺材店发财呢,以你的聪明才智,高官厚禄小老婆,样样都有。” 阳紫道长是哭笑不得,都没有办法生气,这小王不蛋句句不离钱财和老婆,将来一定是个有钱的好色之徒,于是说:“这么说来,你可以帮助我?” 小凤说:“我可没有这本事说一定能帮你,但我会想办法,即使最后不成功,至少也努力过,,我也想为拯救苍生出一份力,当然我是个俗人,最后还是为了出名和发财。” 阳紫想了想说:“你能来帮我,我当然求之不得。” 小凤高兴地说:“我们一言为定,不过你要告诉观里的其他道士,我在拯救苍生出力,道士们不可以背后使坏?他们也都是平常之人,都有一颗善良的心,怎么会破坏拯救苍生的宏伟大业呢?” 阳紫微笑不语,说:“我告诉他们就是了。” 小凤顿了顿说:“我知道我很顽皮,刚才说话,不知得罪你几回,你要是生气,你学我药堂先生那样,把我裤子脱了打一顿。” 阳紫估计说得有点口渴,顺手拿起茶杯,说:“你这么乖巧,你们先生还打你,你说说,你怎么惹他生气的?” 说完用嘴去喝茶。小凤说:“你真想知道,好吧,我告诉你,我请人画了两张光屁股画,送给他和他的小老婆。” 阳紫道长一听,嘴里的茶直接喷到地上。
阳紫道长告诉小凤,他在炼制一种去伤寒的丹药,小凤对怎么炼丹不懂,但对各种草药的配方倒是略知一二,给阳紫道长提了一些好的建议,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小凤用笔记下,说:“明天回药堂问我的先生,说不定有好办法。” 阳紫这时才发现,这小孩也不是夸夸之徒,肚子里还是稍微有点东西,对小凤的态度客气好几分,临走时还亲自送他出门。
回去的路上,小凤没有刚才那么害怕,路上,他还碰到几个道士,几个道士都是对他怒目,他到没有怼回去,而是恭谨地对着他们喊:“师兄们好。” 那些人估计也是被交待过,又看他这么尊敬,倒不敢出手打他。
转天下午练完功之后,他收拾了东西回凤凰药堂,临走时,跟阿飞阿月说:“那阳紫道长没有问我其他话,就是中草药方面需要一点帮忙,我也不能解答,现在回凤凰药堂,问问我们药堂先生有什么办法。” 阿风阿月从昨天开始,一直很紧张,听小凤主动说起,急忙说:“你可别耽误了修行,要不师父知道,会把你赶出去的,回去赶紧把事情解决,也赶紧回来好好练功。” 小凤笑道:“你以为我愿意去帮忙呀?连个中饭都不留我吃,我真的不想去,但也不想得罪他。” 阿风阿月说:“是的,是的,不能得罪他。”
小凤并没有直接回凤凰药堂,而是找了个人帮忙,让他在门口把纸条交给守门和尚。回到凤凰寺后,赶上吃晚饭,小凤立刻把阳紫道长的问题告诉先生,说这是他们凤凰观一位道长需要帮忙,请先生务必想出一点办法,先生一听是凤凰观的,饭也没有吃好,连夜挑灯翻书,苦思冥想来想办法。第二天早上,先生找到小凤,说:“这个问题确实很难,伤寒种类很多,虽然都是由天气变化所引起,但引起伤寒的病理,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种,而如果只用一种配方,是很难治病的,不如多配几种来应付。” 小凤说:“如果多配几种,老百姓也不一定知道如何吃哪一个?” 先生说:“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小凤想了一下:“这也是办法,病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总能说出自己哪儿痛,虽然不能对症下药,但总比看不起先生强。” 先生给小凤递过来有关伤寒的几本书,让他自己也好好看一下,小凤只能接着。他想明白了,阳紫道长也是势利眼,看他小凤有点用,就立刻变态度,自己还需要靠老牛鼻子罩着,不拿出几分真本事,早晚被他嫌弃。
接过书,他就说要回凤凰观,先生知道他有事,也是赶紧催他回去。小凤其实并没有往回走,而是走到账房的凤凰大药堂,取出钥匙打开了门,现在账房不在,二歌和木头轮流过来看管,不过一般都是集日的时候,今天是个平常日,药行当然没人看管,小凤进去之后,等了一会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马上起身开门,然后笑道:“大师父,好久不见了。” 和尚赶紧进门,说:“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来我们凤凰寺了?” 进来的是扫地和尚,小凤昨天让一人送信,就是约他出来。小凤笑道:“你不要问我去哪儿,我是身不由己,我是很想念凤凰寺的各位师父师哥们的。今天冒险让你出来,当然要请你帮忙,烧吃的,你列单子,我现在就出去买东西。” 和尚又惊又喜,他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肉了,搓了搓手后,立刻坐下列东西。小凤看着这个单子也是吓了一跳,这么多我都拿不动呀!” 和尚想了想,划掉几样,嘴里直叹:“可惜了可惜。”
小凤笑道,说:“你还是先写上,大不了我分几次去买,你先把煮得时间长的东西先列。” 和尚一想有道理,重新列了三张单子。小凤事不宜迟,赶紧出门,东西分三次买了进来,累得小凤筋疲力尽,坐下休息时,发现和尚已经煮上好多东西了。小凤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到账房房间里找东西,找到后用纸包好。临近中午时,和尚端出一些东西,说:“我们先简单吃点中饭,全部煮好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我今天时偷着跑出寺里的,得快点回去,要不管事的会怪罪。” 小凤笑着说:“你就安心做,我已经给你想好办法了,你把这包东西交给凤凰大师父,就说我找你帮忙。” 说完递上东西,和尚一看药包,心领神会,笑着说:“那我可以大展身手了。” 小凤边吃边说:“我跟卖狗肉的说好了,让他每隔半月,在后山扔一只狗腿,你要记牢时间,我今天钱不够,给你定了六次,等一下你自己再在药行包点草药回去当辅料。” 和尚笑着说:“半个月可以做一次神仙了。” 吃完后,和尚还是在厨房忙,小凤插不上手,索性做下来看起先生给的伤寒书。说实话,他不喜欢这些破东西,又不能挣大钱,给穷人治病,他提不起任何兴趣,但眼面他是迫不得已,只能去认真地去看书。好在他有些药理医理基础,大的方向大致相同,细节上有所差别。还别说,看书还真的有用,小凤居然能对阳紫道长提得问题,能说上个一二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扫地和尚终于完工,问:“你的客人什么时候来?” 小凤说:“我这次时拿去送人,你给我切好包好。我拿不动,你拿走。” 和尚又转身回厨房忙碌起来。过了半个时辰,小凤终于提着一个很重的包裹上路,东西确实有点重,但小凤还是咬牙坚持走到凤凰观。回到房间稍作休整后,又马上分出包裹的东西,然后提着去找阳紫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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