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 （18）

我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人在逗我们玩儿：半年前我同一天接到的两个消息搞得我和小华鸡飞狗跳，一边纠结要不要马上领个结婚证好帮助小华去日本，一边跟爸妈商量能不能搬回家里住。

然后这半年两件事都没有发生。小华只是出差，公司毫无派人常驻日本的消息。而堂嫂的同学单位分房舞弊的事越揭越大，干脆宣布从前的计划取消，重新申请，评估。同学是否能拿到房子都成了问题。在这个时刻她又和未婚夫分了手，自己搬到了她父母给她找的一套房里。同时要求我和小华继续住在水房，因为她申请住房的理由除了职务，工龄以外，就是大龄青年等房结婚。如果没有了未婚夫，这个房子恐怕就分不到了。我们俩正好在这里替她扮演等婚房的一对大龄青年。

 

自从向双方父母挑明要结婚的事以后，我和小华就彻底住在了水房。这时中国已经开始试点双周末，我和小华的单位都改成了周6，日都放假。这个周六，小华想买几件内衣裤顺便逛逛街，我们就近到了朝阳门外新开业的蓝岛大厦。买了衣服，吃了东西，逛得腰酸腿疼之后，上车回家。

我不想走拥挤的朝外大街，就在居民区里转来转去寻找一个可以上二环路的小街。在一个路口我减速准备左转，忽然听到‘咚’的一声，感觉车身后部一震，知道是被人撞了。下车一看，是一辆桑塔纳追尾了我的212。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看了看两辆车，我的212 只是后保险杠上保护的钢圈稍微有点变形，掉了一点漆。而他的轿车因为比较矮，车头机盖憋了很大一块，塑料的保险杠也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痕迹。中年人气急败坏地大声吵吵：你TM怎么开的车？刹车那么猛干什么？诚心坑我啊？他车里又下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中年人的火气更壮了，开始大声地骂骂咧咧。

我强忍着怒气，尽量平和的对他说：你先别骂人！ 这是你追尾，责任100%在你。我正在找路，车速也就20迈，刹车能猛到哪里去？

中年人不听，继续大声骂骂咧咧。我有些急了，猛地向前跨了一步逼近他的面前，提高声音说：有事儿说事儿，你要再骂人别怪我不客气啊！

中年人好像忽然意识到我比他高半头，宽一圈儿，赶紧退后两步，暂时闭上了嘴。这是小华从车里出来占到我身后，拉住我的手臂轻声说：有事好好说，别吵架。

中年人忽然看到一个美女出现，好像忘记了撞车的事，直勾勾地上下打量着小华。我看见他猥琐的眼神，顿时怒气上来了，大声斥责他：嘿！ 你他妈看什么看？追尾撞了我车，赶紧赔钱滚蛋！

中年人没敢回嘴，低头看了看车说：你这破212稍微敲敲补个漆就行了，还陪什么钱？我这桑塔纳可要花不少钱了。说完又贪婪地溜了小华两眼。

要是换个人我也就让他走了，但这人的眼光实在招人烦。我没好气儿地说：我这是还没卖掉的新车，后面这几个零件都要换。你不出钱谁给换啊？

 

中年人正没词儿，忽然看到不远从一个街角拐过来的两个人，好像看到了救星：哎，老万，老方，你们可来了！这人把我车撞了还要打人！

来的是两个胳膊上套着红箍的中年男人，看样子是联防队员。那是还没有“协警”， 但很多街道都有所谓“联防大队“帮助警察管理治安，都是胳膊上套个红箍，就在街上吆三呵四的，俗称”二狗子“。眼看这两位和中年人很熟，我暗暗担心可能要有麻烦。两人后面还跟了一个警察，听到声音一起朝我们这边走来。

 

前面的联防果然一上来就针对我：你把人车撞啦？把驾照拿出来！

我的军本儿时我表舅给我办的，给我的时候已经把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解说了一边，交给我应付办法。所以我并不特别紧张。我冷冷地对联防说：你是交通警吗？凭什么要我驾照？

联防可能没遇到过有人不听他指挥的情况，楞了一下就要发作。我不等他说话，从兜里掏出军队的驾照对站在后面的民警说：警察同志，这是我的驾照，给您过目！ 说完把驾照打开亮给对方。警察伸手来接，我把手往后一收说：对不起，我只能给您看，不能给您。 只有卫戍区车辆稽查队才能检查我的驾照。

警察一愣，看了看我的军人驾照说：你是军人，那也要遵守地方的交通规则啊。

我说：那当然。您看现场，明显是他追尾的我。

警察不太想淌这趟混水，就说：我也不是交警，你们还是自己商量解决吧，实在不行再找交警。

两个联防看警察往后退了，也就放弃了给中年人撑腰的念头，回头对他说：你在后面他在前，责任在你，自己修车去吧。

中年人仍然有些不服，嘟嘟囔囔地说：我这机盖子要修起码一两千，他一点责任都没有吗？就这么算了？

我转过身来说：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你得掏钱修我的车！

中年人说：你这破车还要修？拿锤子敲敲不就得了？

我说：好，你要是不愿意私了我们公了也可以。你以为你只是撞了个车吗？你这叫损毁军用物资，自然有人来和你算账。到时候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最后，中年人掏了一百块钱作为补偿，此事闭幕。回家的路上，小华问我：咱们这车100块钱够修吗？我一笑说：修车一分钱都不要，这100块是买烟给师哥他们算是给他们添麻烦的费用。

我在路上一个熟悉的烟酒店停下，要了两条希尔顿烟，点明要带俄文的。老板说带俄文的贵，55块一条，普通的50。我说我老来你这里买烟，你优惠一下吧。最后一条俄文的，一条普通的，100块。

在中国，我们都认为希尔顿烟是美国牌子，但是后来我搬到美国来住以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牌子。之所以要俄文商标的，是因为我身边的烟民都认为带俄文商标的希尔顿嘴好抽，而普通的不知道是哪里产的，有时好抽有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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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催着小华把白天买的内衣裤拿出来通通试穿一遍。小华以前上过一个模特班，后来放弃了因为觉得在台上走来走去很傻，而且自己也不太够高。现在穿上这些内衣裤在屋里走来走去就算是过过干瘾。很自然的，试过几套以后俩人就把衣服扔在一边，跳到床上做别的事了。

 

夜深了，小华半侧着身躺在我怀里，头枕在我右侧胸前，一手轻轻地在我身上划来划去。屋里亮着一盏小台灯，因为我喜欢在亲热的时候看着我的女人。

小华轻声说：白天那个男的，你说说他就行了，干嘛还要他出100块钱？

我说：这样的人你说什么道理他都听不到，只有让他出点钱太才能记住。再说让师哥他们修车，也要给买点烟才好。

小华轻轻点点头：我就想，要是没有你在，我开车被这么一个人撞了，不知结果会怎么样。

然后轻轻叹口气说：都是黄种人，中国和日本还真是不太一样啊。

我转头亲了一下她的头发，问：怎么不同啊？

“我上次出差在日本也遇到了一次车祸。你别担心，不是我出车祸，是我们的车经过路边的停着的两辆车，我看到两个男人在车边对着不停互相鞠躬，就问我同事他们在干嘛？同事说他们应该是撞车了，在解决问题。哈哈，看上去真好玩儿。再看今天咱么撞车，要不是你块头大，可能那人就要动手了。“

我说：不会动手的，这种人就是嘴厉害，雷声大雨点小，没胆量真动手。

安静了一会儿：我问小华：除了那边收入高以外，你为什么想去日本啊？

小华说：我其实对那边收入高并不是太在意，中国迟早收入也会涨上去的。我就是觉得在日本生活好像比较容易，心里轻松。只要你每天上班做事，把你的工作做好，就可以平安地过日子了。不用担心买了不好的东西不能退，会不会在街上被人骂，或者撞上一个拿着假军本儿的人还要给他100块钱。

我伸手在小华的屁股上轻轻捏了一下，随口说：有人出国是为了国外的生活轻松，有人要出国是为了躲开家里的麻烦。

小华转过头问我：那你哪？如果你出国是为了什么？

我说：那肯定是因为我的宝贝儿在国外，我要和她在一起！

小华甜甜地笑了，转过身搂在我胸前，抬起一条腿在我上上下下在我身上摩梭着。我的身体马上做出了反应，小华轻声说：你别动，我来吧，说完翻身爬了上来。

昏暗的灯光下，女人纤长的脖颈和细巧的腰肢缓缓摇曳扭动着，像是夕阳里一只舞动的天鹅。我却知道小华看似娇弱的皮肤下面，肌肉结实而有弹性。就像她的性格，表面上随和，但是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不可动摇。

渐渐的，女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嗓子里开始似有似无地一声声呻吟。夹在我腰间的双腿，越来越收紧。终于，随着一声悠长的叹息，女人瘫倒在我胸前。大腿还在不由自主地颤动，一股热流喷涌在我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