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荆刺秦074：沙漠仙境（中）

宽广无垠的沙漠，没有道路，大家任意行走，无形中都想听荆轲说话，荆轲也有意大声， 因此在与后赵姬，魏敏说话时期，内眷夫人大家就聚成一团，外围是女兵，在外围是男兵。
 
随之又是王一心询问中，今晚饭后换谁？第一个喊着是姬青，众人都惊诧莫名了，姬青一直和荆轲冷战，中午大斗篷游戏都拒绝参与的，现在居然抢先报名，姬青看见大家惊诧和憋着坏笑，神情自若道，我只是想接上魏敏的话题，众人，哦，却是不约而同的一声拉长掉的怪声，好像都懂了，又好像原来你们这样打掩护暗地啊。
 
把姬青气得噘嘴，但发不出脾气。
 
姬青没有和荆轲共乘一匹骆驼，而是各乘一匹，荆轲还想要和姬青共乘，姬青瞪眼，用嘴比出一句无声的，滚。荆轲就不吭气了，随后两人并行，为了说话听得清楚，两只骆驼并行紧挨着，下面有向导给姬青牵骆驼，姬青好像忘了刚才的骂人，也是问荆轲，前面他们聊什么。荆轲分别说了和后赵姬，魏敏说的，姬青道，赞成荆轲说的灵魂有记忆，并且还能到仙界， 但她认为仙界不是在天上，而是在我们地下，不是都说黄泉之下，至于星星只是黄泉的反光，而仙界也是在我们地下的，所以高渐离她们寻仙永远找不到。 
 
荆轲道，仙界在地下，那么海市蜃楼是怎么回事？ 
 
姬青道，是不是有句话，天圆地方。
 
荆轲点头。
 
姬青道，那么天是一个球，包住了地，地就必定有两面，一面是我们的世界，一面是仙界的世界，我们看见的海市蜃楼，就是我们那一面映到天上的，而那一面，神仙界，也是通过这种方法看到我们，所以神仙界只能看见我们，但并不能干涉。
 
姬青边说，边用手比划，手心是一个世界，手背是一个世界，周围包裹着天。
 
哇，姬青这话，让荆轲大叫过瘾，一伸手就把姬青从那个骆驼摘了过来。姬青猝不及防，来不及反应，被荆轲横抱在怀里，姬青还在发懵，荆轲狠狠亲了姬青一口，被实实在在亲到嘴里，荆轲随后恭恭敬敬的把姬青放在身前侧坐道，你说的这个最好，最合理，你是怎么想的？要不他们总是寻仙找不到呢。之所以荆轲侧坐的安放姬青，这样说话更方便交谈。
 
姬青现在是1米66，九十斤，被荆轲像耍花枪一样，信手擒来，甚至至今还有点头昏脑涨，本能地擦嘴，半天没缓过来。这里可见荆轲武艺高强，力大惊人，也就是仅次于秦舞阳了，要不见多识广的田光以死推荐呢。
 
周围一起走的内眷，一片惊呼，魏皙直骂，疯子，别把人摔了。
 
荆轲抱歉道，我太高兴了，一时忘情，你让我搞清了世界，以后我可是不要高渐离寻仙了。
 
终于姬青道，我只是听我老爸说的，他就一直不赞成寻仙。
 
荆轲道，那也行，老丈人有这个见识，你也与有荣焉。心里说，和姬耀也聊过几次，怎么没有见他说。
 
姬青俏红着脸，因为旁边还有牵骆驼的向导，周围还有众内眷，也就没有再责怪荆轲，也没有张罗着回自己的骆驼，只能将错就错，坐在荆轲身前和荆轲共乘，这才是大家闺秀的大气，并没有责怪荆轲不请示就把她擒了过来，当然现在即使姬青并腿侧坐在荆轲身前，两人都穿着裘皮大氅，也抱不了多紧。
 
周围都是家眷，从惊叫变成现在微笑，因为姬青现在侧靠在荆轲的怀里，两人开始慢慢破冰，当然姬青是为了坐稳，怕掉下来。
 
旁边看见的司马玉叶对他妈道，依偎在荆轲的怀里有什么特殊感觉吗？为什么大家都抢着？
 
这话问他妈最合适，后赵姬是第一个啊，当然要谈赛后感觉啊。
 
后赵姬猝不及防道，长大了你就知道了，十二岁的司马玉叶，还没有来人事。她是刚到十二岁，不像鞠可心再过一个月就十三岁了。
 
在这仙境，圣洁，神圣，高贵的仙境，人好像也圣洁，高雅起来，司马夫人帮腔说，玉叶，就是你依偎在你爸身上的感觉。当然司马夫人一直撮合后赵姬和荆轲，她巴不得后赵姬和荆轲一起回燕国呢。
 
司马玉叶想起了去世三年的慈父，眼圈红了，说，那我也让上卿去抱。
 
一样被圣洁，高贵，神圣的圣地环境感染的后赵姬道，可以。
 
荆轲除了练武，亲手指教司马玉叶，还是很小心地指导，两人没有发生亲密接触。
 
司马金枝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道，那我也要。
 
司马夫人道，可以，不仅你要，我还要呢。
 
这句话惊得四周的田绫，徐姜女，魏昕等人忍不住都回头看司马夫人了，这要老枝杈公开出墙吗？要知道你姐后赵姬可是寡妇啊。
 
司马金枝道，是不是，是个男人就行。
 
司马金枝那意思，玉叶想找父亲的感觉，随便找一个男人抱着就可以啊，当然还对他妈参与有意见，或者想给他爸保住帽子不染色。
 
司马夫人道，那也要看着舒服，有感情和感觉的，你看你这脸，抱一下怎么了？战娘还给我老姐和外甥女洗澡呢，他们都是太监而已。
 
哇，众人都大笑，原来司马夫人理直气壮的原因在这。
 
司马金枝也释然了，她可没有少听母亲和景晴念叨荆轲是太监的事。
 
人群中，战娘在莫名其妙中，突然惊骇，四处张望大家的脸，来找答案。
 
大家看得战娘要吓死的脸，更笑疯了，好多夫人几乎要掉下骆驼，前面牵骆驼的向导急忙稳住骆驼，队伍几乎停滞了。
 
笑得前面听见这一切的姬青，瘫倒荆轲怀里了，两人现在真的挨着很紧很紧了，荆轲也是一起大笑，心说，反正我不是。幸好他俩还没有看见身后战娘吓疯的脸。不然也就没有荆轲后面的情欲挑逗了。
 
荆轲心情大好下，终于把心中的最爱姬青紧紧搂到了怀里，情不自禁的就轻咬了姬青的耳朵，姬青一阵过电，脸通红，也没有吱声。因为她再也没有荆轲对她一亲昵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厌恶生理反应了，姬青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被老色鬼、老流氓、老花王给骗到手了，怎么竟然浑身都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呢？这是她第一次亲密接触男人的男欢女爱的感觉，当然以前认为荆轲是太监的时候，俩人再手拉手一起睡觉，也是毫无感觉的。
 
注：战国杞国有个人担心天地会崩塌，不吃不睡的，他一个朋友就去劝他说：“天啊，是聚集在一起的气体，气往哪里崩塌呢。干吗要担心它呢?”那个人说：“天确实是聚集的气体，太阳、月亮、星星呢，它们就不会掉下来吗?”劝导他的人说：“太阳、月亮、星星，也是气体中发光的气体，就算它们掉下来，也不可能伤到谁。”那人说：“地塌了怎么办呢?”劝导他的人说：“所谓地吗，就是很多土块聚集，它填充了四方所有的角落，它还往哪里塌土呢？干吗还要担心地会塌呢?”于是那人释然而开心，这就是杞人忧天。
 
当然战娘后来偷偷问了后赵姬，幸好后赵姬已经问了荆轲底细，不然战娘以为荆轲就是暗藏的天阉，这战娘是要高兴地碰见同类呢？还是痛苦地要自杀呢？估计是后者，这些天战娘用生命邀宠哪还不玩命后悔啊。
 
连续三天的高深话题，这些话题 ，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世界是什么样的，到了第四天晚上，王一心问，晚饭后换谁时，都鸦雀无声了，真的没有人再敢接这个话茬的了，大家面面相觑，没人响应。
 
小机敏的孙彩小声道，只有魏昕妈和后己妈了。刘芳，孙彩把荆轲夫人名字后面都加一个妈字，管荆轲就直接叫爸或父亲的，
 
大家心想对啊，都看这俩人，魏昕道，我算筹还行，从星星扯到神仙我不懂。
 
后已道，那我来。小老虎跃跃欲试。
 
第二天，还是后己和荆轲的骆驼并驾齐驱，大家围在四周，听了半天，却是鸦雀无声，因为谁也听不懂，每句话似乎都懂，连起来就不懂了，幸好荆轲曾经见识过山越族的神教，因此尚能对答如流，有说有笑，外人就都什么也不懂了，如听天书，甚至怀疑说的不是周语。
 
因此回忆到这段，魏皙注：我虽然能博闻强记，但也不是万能，我可以背下每个字，尽管我不知道它们连起来是什么意思，但如果我连是哪个字都不知道，只记得每个音，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因为那时还没有拼音，所以终不能记录实况。只是后来荆轲上卿背着后己，对大家总结了几句，说给我们听，后己说，我们每个人都是神，是不死的神，只要需要发现寻找修炼自己的神迹，这样就可以统领万物，后己就已经开了天眼，可以俯视整个宇宙，然后说她俯视宇宙的情况，那个星星都是火焰，那个星星都是雾气，那个星星都是暴风，那个星星都是海洋，她现在已经是半仙之体，就差飞腾升仙了，她现在需要的是业绩，而一点没有发现自己神迹的，死后也是不朽的，保存记忆的，但灵魂会成为鬼，在鬼的世界，依旧有修炼成仙的机会，现在鬼的世界，那些管理者，都是修炼成仙的超强能力者，另外相信他们学说的，以及部分发现自己神迹的，会死后，带着部分记忆还转身为人，接着修炼，所以有的人修炼好几辈子，才能成为神仙，高渐离的寻仙，也是修炼的一种，所以有的人能找到，有的人需要寻找几辈子，才能找到神仙。
 
至于善恶，都是每个人的福报，或者叫劫数，都是命中注定的，嬴政当恶人，是上天让他当的，为的是地下缺鬼了，所以让他送人下去，包括白起屠杀的那四十五万人，所以后己的世界没有善恶，都是执行最高神的旨意，也是天命。而他们巫师就是传达天命的，但本领高低不同，例如女娲就是一个巫师，她的法术高强到，可以补天，可以制造人类，但女娲上面还有一个创造她的上天天神。至于记忆，修炼好的，就能一直几辈子的保存，后己现在已经部分找到了自己前世的记忆，她也不能保证自己这辈子就能飞仙。
 
至于荆轲问她这些的根据，后己说，都是她师傅们一辈一辈言传口授传下来的，他们中间就有成神仙的，现在后己做法，找的就是他们这些同门神仙，因此他们一直是一个门派，所以只有他们这些出自同门的跳本门独特的请神舞蹈，才能召唤他们这些同门先辈大神，请求他们的帮助，当然有的时候，他们不在家，所以法术也有不灵的时候。
 
最后众人有问题的想提问，荆轲道，后己之说不能询问，她们讲的就是天意不可窥测，就如同夏虫不能语冰，如傩神:掌管疫鬼的神，人间为什么会有瘟疫，后己现在还不知道，所以上天的世界很奇妙，不是人能踹度的，所以也就不要揣测傩神，你们也就别问了。
 
荆轲看大家云里雾里，总结道，好歹明白后己他们说的也是人类永恒，至于记忆，是靠自己修炼才能找回来的，所以后己的修炼就是没事自己就跳舞，而且还是赤脚跳，两足如同铁打的，可以在石子上跳，别人会鲜血淋漓，后己一点事没有，这也是神迹啊。其余大家就别想了，众人才作罢。
 
后来荆轲对姬青，田琪，魏敏，魏皙，魏昕偷偷的说，人的一生是短暂的，但人可以依靠文字史记延长记忆，所以后己说的夏虫不可语冰，在这里是不成立的，我们就是要讨论天意，至于不能讨论的，不能评论的，不能批评的，一定是歪理邪说，大家当是放屁好了，当然这话别对后己说，毕竟这是人家的信仰，这种歪理邪说，往往创造者极其高层都是不信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怎么撒谎胡说乱编的，就是广大下层特别虔诚，只要向善，反对暴力，提倡真诚，那就由着他们自己信吧，反正大家各自玩自己的，别互相强迫就相安无事了。
 
大家边议论，边一路游览良辰美景，还经过一个湖，是咸水湖，沙漠千湖中大多数是咸水湖，但这个咸水湖的神迹是，湖中心有个中心岛，几丈方圆的黑色岩石岛，上面布满泉眼，有几百个之多，泉水披挂而下，而且是清澈透明、甘甜爽口的淡水，神泉水还有强身健体治病的神奇功效，听完向导所说，大家都将信将疑，还不等荆轲喊外面的男兵，战娘就脱掉兽袍大衣，挽起裤腿，在冬天中，下到快齐大腿根部的湖里，拿了几个皮囊去接水。
 
荆轲有着楚国庸地的经验，离开蓟都的时候就三令五申，一路上谁也不许喝生水，必须烧开了才能喝，但战娘因为新加入，可能忘了跟他叮嘱，因此上岛接了泉水就喝，并高喊真的是甜的。
 
随后接了几个皮囊，踢里吐噜的又蹚水走回岸边，拿给荆轲道，上卿，真是甜的，这是神水啊。
 
荆轲不忍拂了他的好意，这冬天，冰凉刺骨的湖水，都快没到了大腿根，他二话不说，就主动下水，真的还是女的没法比，因此拿起皮囊，喝了几口，果然甜爽怡人，而且还不是冰凉，是温温的。道，果然是神水，随后递给别的夫人都喝了，然后让后面男兵全部接上储水车。竟然为了战娘，破了军令。
 
有知根知底的夫人，难免就脸露不屑，嘴里嘀嘀咕咕的，荆轲知道大家有心不服的，因此让田绫向战娘重申了不能喝生水的军令，但神水就例外了。
 
有了五颜六色的湖泊，又有了神泉，再有海市蜃楼，那时有谁不相信有神仙世界，那才是神经病呢。
 
这天走到一处美景，几百米高的沙山下，巨大的细长蓝色湖泊，一眼望不到边，一边是高耸沙山，一边是脚踩的沙漠，另一边是绿地，森林，杨树、芨芨草, 也是目视前方，绿荫细长而望不到边，仿佛是沙漠中原。 
 
这个蓝色大湖，还是不结冰的淡水湖，大家可以清晰的看见湖里有大鱼游动。
 
向导说，这是沙漠里最大的淡水湖，湖叫做巴丹湖，水里的鱼叫巴丹鱼，最大的有三四十斤重，肉质鲜美，现在他们向导一队分人停下打鱼，争取晚上有鱼肉吃，
 
大家纷纷说这里太美了，都说不走了，我们要在这扎营，这时从中午出发也就一两个时辰，现在还是下午，这里日照时间还长。
 
当然现在指挥是王一心，因此一心决定不走了，通知外圈的男兵。
 
大家早早休整，就开始烧水做饭，顺便大帐中木浴盆洗澡，王一心依旧叫来战娘搓澡顺便按摩，因此就是荆轲和一心，战娘，白犇一个帐篷里。
 
洗净一身尘埃，荆轲众人，纷纷走下帐篷，就在附近沙丘坐下，此地沙丘都长满沙漠植物，大家新奇，席地而坐，边玩弄这些植物，荆轲边吩咐田绫去拿礼物，请几个牧人来聊天，因为这里可以看见远方湖边有牧人，帐篷，骆驼。 
 
不多时，请来几个牧人，荆轲和他们聊天，他们对沙漠客人并不稀奇，因为总有来往的商人，要到这处仙境沙漠里游玩。
 
经过一番交谈，知道荆轲他们是义渠人，其中牧人说。他们之间有一家秦人，现在和他们一起放牧为生，离着并不远，荆轲当然欣喜，虽然是秦人，但脱离秦国暴政体制的秦人，一样是善良可亲的，因此派人拿着礼物去请。
 
经过和这几个牧人交谈，沙漠之中的淡水湖，还有不少，有淡水湖，旁边就有沙漠植物，因此就能生养骆驼，山羊、绵阳。
 
庞大的沙漠，方圆几万里，但牧人并不多，因为这里并不能承载大部落，一旦家庭家族部落繁衍庞大了，就要搬出沙漠，到外面的绿洲，放养牲畜，那时张掖，四周都是牧场，现在的城市，兰州，武威，酒泉，西宁，那时都是无主牧场，其中包括后来焉支山下的山丹军马场。 
 
而他们牧人留在这，不仅这里风景绮丽，而且一般草原最让人受不了的蚊虫肆虐，在沙漠里几乎没有。
 
说话间，秦国牧人来到，荆轲就送走这几个义渠牧人，专门和秦国牧人交谈，家眷中知道有秦国牧人的，没事的也都围拢了过来，包括司马两家，景晴诸人，反正干活他们有丫鬟仆人，或坐或站围在四周，因为是沙丘，所以高低错落有致，大家围了一圈。
 
荆轲以平辈的宾主之礼，迎接这两个牧人，是一对父子，荆轲送上酒食。就是拿着肉干和美酒，边喝边聊，说话的主要是父亲，据他说已经五十多岁，但长得只有四十来岁，很是年轻精壮，经过攀谈，这位是吕不韦的门人，曾经被吕不韦任命，担任过秦国北地郡主管粮食的官员，随着吕不韦的失势，吕不韦任命的官员都被罢免，他因为在北地郡和月氏进行过物物交换，也到月氏公干过，知道月氏水草丰美，按照这位老者说，当牧民太轻松了，不用干活，就是随着牲畜四处游走而已，没有成本消耗。因此一家就迁到这里。那时公元前237年，现在已经在这个沙漠五年时间了。
 
随后老者问荆轲一行，荆轲不想露底，也不想欺瞒，就说是赵国人，带家眷到月氏游玩，这点也是瞒不住的，现在聚拢过来的都是家眷女子，虽然都是遮着面，但只是看眼睛，就知道都是绝色美女，整的这个老者的儿子，长得还不俗，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满脸通红，眼睛只是看地，不看乱瞅。他越这样，就有家眷越逗他，使劲看她，田绫带头，从众心理，就有人跟着田绫，姜女，司马姊妹，还有刘芳，孙彩等，故意要逗他，他一抬眼，就看见有美女盯着他看，只能马上低头，大家就嬉笑。
 
荆轲心中暗叹。这田绫，姜女也太疯了，而且虽然二位都是处女，却分明是小媳妇心态了，那有点大姑娘样，这家伙送回娘家，让人家怎么看，但也不好责备，就装看不见，在偷眼看田琪，魏敏就很端庄，心里稍安，送回娘家省亲，这俩是主角，因为她们娘家都有些势力，而且这俩夫人的母亲现在都是正妻，这点事，荆轲早就打听清楚了。
 
老者听荆轲说是赵人，有裘衣众军护送，携带这么多美眷，一看就是游玩，定是一个荒淫无耻之徒。因此有些轻蔑，就不太友好了，要知道现在赵国是处在亡国边缘，荆轲只装看不出来。
 
饮酒攀谈中。荆轲知道老者虽然是秦人，但却是吕不韦卖力栽培的本土人士，因为颇受重用，所以很知道吕不韦的家事，也就是吕不韦三千门客那些著名人士以及他们的事迹，毕竟能合著写出吕氏春秋这名著的团体，岂能小觑，而吕不韦门客四散的前237年，荆轲正好在赵国，特意接触过这些门客中逃到赵国的人，因此跟老者就能互相补充，谈的投机，老者惊奇的发现，荆轲虽然不在吕不韦门客中，却知道的很多事，好像是其中一员似的，只是荆轲有个毛病，记不住人名，但事迹却记得特别牢靠。因此吕不韦家的事，只要秦人老者说个名字，荆轲就能说出这个人做了什么事，甚至比秦人老者知道的还多，秦人老者就知道这位虽然像是荒淫无耻，反却不是无所事事的蠢人和泛泛之辈，而很有见识，如此到月氏的目地也就呼之欲出了，秦人老者慢慢收回了轻蔑之心。
 
荆轲有个毛病，不善于记人名，只记事迹，老者当然人名事迹都清楚，毕竟是当事人，而且荆轲只知道吕不韦家的事，秦人老者是秦廷的事都知道，因此交谈中，荆轲几次看魏皙，魏皙明白是让她记下这一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的博闻强记，是能复述整个谈话的。
 
荆轲和老者从吕不韦以及门客，以及李斯，嬴政，秦国宫廷，孟尝君，再谈到赵国风云人物，如平原君赵胜等，再谈到天下英雄，以及现在时事，老者越听越恭敬，最后就差拜服于地了，毕竟他一个管粮食，种田引水渠的官，谈到天下大势，只有听荆轲的份，而他再也提供不出什么养料了，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天黑，但这边大西北，却是太阳下得晚，只是黄昏而已，荆轲就招待老者父子住下，给他们帐篷，因为老者已经有点喝多了，晚饭由姬英男兵他们安排。
 
分送礼物，送走秦国牧人，大家叽叽喳喳中，再次都说要留在这休整两天，这样穿越巴丹吉利沙漠就要超过原来的预定时间，如此从居延海到张掖，就要延期几天到达，现在这几天陪宿的是王一心，王一心毫不在意，就说修整三天吧，这样她的六天都在沙漠里了，之前因为王一心看出了大家的小算计，在魏皙即将结束那六天的时候，一心说，下面不要抽签了，就由我伺候上卿吧，大家还客气，一心说，在九原城，一直是我和魏皙公主，理应昭武城留给大家，众人才不谦让，这里面一心年纪最大，自从当了正房代理，真像一个大姐。
 
前面几天荆轲和王一心琴瑟和鸣，夫妻和谐，当然还是屏风围了小帐篷，起初魏皙还想留下来，二女侍一夫，但被一心不客气的轰走了，一心有几个反差，一是她属丰满沙漏型的女人，是所谓的体态风骚，但一心房事却很保守，相比较魏皙反而胆大妄为，二是一心擅酒，也善于酒场应酬，看似大方泼辣，也很诙谐，但却严守分寸，丝毫没有暧昧，拖泥带水，这点和后赵姬比一个天上地下，三是一心平常给人一种粗犷豪放或者爆粗口的感觉，甚至超过姬英，姬英有点沉默寡言，当然姬英要端着架子，但一心却最爱哭，做饭烧水，点不着火，她也能哭，那时钻木取火，是费点劲，一心是黄金苑爱哭榜数一数二的人物。
 
晚饭后，大家饮酒中，司马金枝问荆轲，上卿，你的下属，有没有有点残疾，行动不便的。
 
荆轲不知道司马金枝为什么这样问，疑惑的看着司马金枝，她旁边的司马夫人，后赵姬也是疑惑的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问，但荆轲依旧认真回答，以前是没有，但现在夏扶有点跛了。一个腿长一个腿短。就说了夏扶的英雄事迹，说到一半，司马金枝打断道，如果有一天夏扶一瘸一拐的来拜见上卿，琪妹看见了，耻笑了夏扶，夏扶不干，非要杀掉琪妹你怎么办？
 
司马金枝话说了一半，荆轲就明白了，自己和秦国老者聊天的时候，留下了话把。
 
有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像田绫后来安排女兵先走了。司马金枝道，上卿今天前些时间和秦国老者聊天的时候，赞扬了赵胜，还赞扬赵胜这件事做的好，随后司马金枝说了一切。
 
平原君赵胜（？-前251年）是赵国贤者，赵胜礼贤下士，门客有三千，是战国四君子之一，赵国名将，狭路相逢勇者胜的赵奢，就是他挖掘举荐的，邯郸据守抵抗秦军的主力就是平原君赵胜，当时赵胜自己亲上城头抵御秦军的猛攻，而把自己的所有妻妾，加入妇女队，给城墙搬运石头，加固城墙，还有运输伤员。关于平原君赵胜留下的典故还有毛遂自荐，脱颖而出，一言九鼎，窃符救赵，最后是他和信陵君里应外合，大败秦军。
 
现在司马金枝说的是这段，赵胜有个门客，有残疾，躄足，就是走路一只脚要先往前探，好像现在的小儿麻痹患者，一天这个门客这样走路，被二楼的赵胜宠姬看见了。
 
司马金枝这时道，就好比现在的琪妹在二楼看见了夏扶，琪妹为此笑了半天。
 
这时田琪抗议道，我才不会笑呢。
 
司马金枝道，是打比方，好吧，就是绫妹看见笑了半天。田绫微笑了一下，没有吭气，田琪打了样子，自己就不能再照样学了，她是一直看不惯田琪的。
 
司马金枝道，这个夏扶就找到上卿说，你的姬妾嘲笑我。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要杀掉绫妹。
 
众人不知道这个故事的，惊呼一声，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田绫神情凝重也充满好奇。显然她不知道这个故事，她是不爱看书，这事发生也就二十年前啊。
 
荆轲也笑不起来了，一直在想着辩词。
 
司马金枝接着道，当然上卿不干啊，你一个瘸子就来换我爱妾，就没有理这个夏扶，结果夏扶就走了，随后半年时间吧，上卿身边的人都走忘了，包括秦舞阳，残生等等所有三千门客，当然秦舞阳月氏行起始就是假名。
 
上卿成了孤家寡人，没办法，请回夏扶，杀了田绫，随后大家才慢慢回来。
 
然后司马金枝对众夫人说，赵胜就是这么干的，今天下午上卿和那个秦人还大加赞赏呢。
 
啊。众人震惊之余，都在严肃思考，是啊，大家知道根底的，就是打比方，如果一边是田绫，一边是夏扶，宋意，秦舞阳，宗雷，陆期，残生，上卿会怎么选？
 
荆轲没有吭气，田绫已经被带入情境，眼中含泪了。
 
荆轲在盘算，下午和秦国老者聊天的时候，酒喝多了，感觉迟钝了，肯定说起这段，还赞扬赵胜的时候，不知道边上听的娇妻美妾多少人变脸了，现在被司马金枝抓住了，怎么办呢？对田绫说绝不会，明显是看人下菜碟，说假话，自己可是刚大家赞赏呢。
 
魏皙这时道，打比方啊，再说田绫不会笑的，我们换下一个话题，聊别的吧。
 
好多人都说是啊，换个话题。
 
田绫道，万一我忍不住，在这种场合我就笑了呢？田绫这爱笑的性格，真的会笑的。
 
荆轲道，这个乱笑不行啊，齐国曾经还为此发生了战争，齐顷公（？—公元前582年）时期，鲁国、晋国、卫国、曹国四个国家分别派出使臣前往齐国，也许是真的巧合，这四个国家使臣虽然都是位高权重之臣，但是都身患残疾，晋国郤克走路是一瘸一拐，鲁国季孙行父是光头，卫国孙良夫只有一只眼，曹国公子天生驼背，这四个人拜见齐顷公时，结果齐顷公母亲萧同叔子在二楼看见了，大笑不止，四个使者大怒，其中晋国郤克是强国上卿啊，就………。
 
荆轲正说在兴头上，田绫道，这回我还笑了怎么办？我要自杀谢罪吗？
 
田绫又钻了牛角尖，这让惹祸的司马金枝都有点傻眼，她都不好收场了。
 
荆轲道，你也见过夏扶，你并没有笑啊。
 
田绫道，我就有爱笑的毛病，如果哪天我看见这种滑稽场面，肯定忍不住会笑的，如果笑都是这么大罪过，我还是先卷铺盖走人吧。
 
又想跑。荆轲头大，现在发现田绫这姑奶奶，平常服从命令没有二话，就是一言不合就要跑。
 
所有人都无话了，王一心，正房代理道，是啊，这田绫公主说的没错啊，笑，谁都有忍不住笑的时候，这比放屁更难忍，笑一下，就是掉脑袋的罪过吗？
 
果然这么严肃的场合，田绫都急眼下，又有人忍不住王一心的粗话，笑了，好像其中又有田绫。
 
荆轲不能含糊了，想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站起来道，去把秦舞阳，残生，姬英叫来，姬青看荆轲有大事宣布，就让手下程彤去叫，嘴里还说，上卿，你不能见色轻友啊。
 
众女都不满地看着姬青，姬青一本正经道，我只是说实话，如果有了见色弃友的名声，这人就臭大街了。田琪道，是啊。
 
大家又觉得各自都有道理了。
 
后赵姬说了句实话，一下子把大家说得笑声不止，场面顿时轻松了。
 
后赵姬道，小媳妇最难啊，一边婆婆，一边小姑，现在看上卿怎么两面讨好吧。
 
司马夫人给她姐姐当捧哏，就道，谁是小姑，谁是婆婆啊？
 
后赵姬道，当然婆婆是田绫这些心头肉啊，但小姑也不能不理。
 
田绫正在装怒容满面，听了这话，马上噗呲笑了起来，果然笑是忍不住的。
 
荆轲也无奈地笑了，大家顿时轻松了，魏皙帮腔道，是啊，本来就是打比方啊，就是玩呗。
 
田绫不高兴了，对魏皙道，就你会心疼上卿。
 
魏皙知道田绫是算后账，不吭气了，荆轲知道魏皙不会计较田绫，她当面从来不争面子的短长。
 
姬英，秦舞阳，残生一会儿就到了。
 
荆轲就说了事情的起因，说了赵胜为朋友杀爱妾的事，然后道，我下午没有过脑子，赞成了赵胜，现在我重新宣布，子曰，焉用杀，所以当然我要反对赵胜的杀，这就是不人道，所以为了门客朋友，责罚爱妾，或者赶走爱妾，不就可以吗，何必要杀了呢？
 
司马金枝道，上卿你这是骗谁啊，这样门人能回来吗？责罚打手心吗？赶走爱妾，过段时间再接回来吗？大家不会被骗的。
 
夫人声中也是一片失望和嫌弃，王一心总结道，上卿，你这种和稀泥，大家不服啊。
 
荆轲道，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然后道，我刚才只说了赵胜应该怎样做，现在我说，我会怎么做，就直说吧，我如果处在那个环境，去你妈的门客，去你妈的平原君，我就留爱妾，任这些三千门客随意，想走想留，悉听尊便。
 
哇，娇妾美妾们，惊呼一片，就连姬青都睁大眼睛，看着荆轲自己把自己玩残而难以相信，这话是荆轲说的吗？
 
身边田琪低语道，要不你做不了四大公子。
 
姬青回过味来道，四大太监可以力拔头筹。说得两人窃笑。
 
平原君赵胜。在赵国是大神的存在，是国家门面和名片，残生马上脸就铁青了，就要发作，秦舞阳，姬英脸色都不好看，姬英虽然是夫人，但正式名头是贴身车驾，说实在的还是部下，和秦舞阳，夏扶，宋意，陆期，宗雷，残生是一样的。
 
荆轲道，稍安勿躁，等我把话说完，我刚才好好总结了一下我人生的原则，第一就是仁，子为政。焉用杀，第二，一切是自愿，对朋友我是想走想留，悉听尊便。对你们也是，荆轲不再看秦舞阳等人，回头看姬妾，哪怕你们是正妻。有了子女，一天说我想走，我绝不拦着，条件许可，我还赠与金钱，带着你们生的孩子随便走，同时你们不说自愿走的，那么我也绝不赶，哪怕你们犯了戒律，偷了人，我也不赶，只要你们不离，我就不弃，你们对得起我，我加倍对得起你。
 
然后扭头对秦舞阳诸人，对你们也是一个道理，想走，随时，不想走，患难与共，哪怕作奸犯科，犯了国法被杀头，我来收尸，也葬在我祖坟，当然吃里扒外，陷害我，那是我不能收的，因为心已经离开我了。有人说我重色轻友，对，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不惯随时可以走，只要你不走，我就不会赶你走，当然也要对得起你不离不弃，还是那话你们对得起我，我加倍对得起你。
 
最后荆轲看了全场，对大家道，大家都明白了吧，不论你什么原因，被我的妻妾耻笑，或者就是想走，没原因，那么随时随地走，同时不想走，心在我这儿的，我绝不会违背你的意愿赶你走，战娘，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不是你自愿，我永远不会把你送给人，或者留在某个地方。
 
好了。我话说完了，以后夏扶，宋意，陆期，宗雷到了，在补给他们说。随后看着后赵姬道，这算讨好那一面，还是两面光啊？
 
后赵姬慢慢鼓掌道，好，这是一视同仁。她当然为战娘鼓掌啊。战娘这些天卖力讨好，荆轲能不知道原因吗？一直不说破，也觉得他这样卖力干，挺好，这样就和姬妾们处理好关系了，出力长力，他才十七岁，没坏处。
 
随着后赵姬的掌声，大家掌声一片，包括秦舞阳，姬英，残生，所有人，包括司马夫人姊妹的丫鬟女仆，残生助手等几个太监，无一例外，都热烈鼓掌。
 
田绫道，我该巡逻了，随后高兴转身走了，田绫憋不住笑，还隐藏不住情绪。
 
而对秦舞阳，姬英，残生以至后来的夏扶，宋意，陆期，宗雷，荆轲算是正式解除他们家臣的义务了，随时可以走，其实荆轲一生走来，从来就是自愿原则，这也是他一直抗拒军营，不研究兵法的原因，军营充满命令，强迫，杀人立威，不仅不人道，更违反他自愿原则。
 
秦舞阳，姬英，残生施了一个礼就退出了，跟着田绫退出了。
 
这时他们听见司马金枝道，上卿，包括我吗？
 
荆轲道，当然啊，只要你想在这个队伍，随时，永远。
 
荆轲刚下已经想明白了，逻辑已经自洽了，就是已经连接成一个圆，再也没有bug和自相矛盾了，你们随便问吧，荆轲心说。
 
后赵姬和司马夫人几乎同时问道，那我们呢？
 
荆轲道，包括啊。
 
王一心道，那不行啊，万一司马尚大人打上门来呢？
 
荆轲道，我不是说了，即使作奸犯科，只要你不走，我也不赶。
 
王一心张嘴愣在那里，好多夫人都有点想不明白了，这上卿要拐带人口啊。
 
司马夫人解释带遮盖道，上卿以后就是我娘家啊。
 
众人才释然，司马金枝刚才一直被他爸上门，荆轲抵门的画面所震惊，现在也释然，高兴起来。
 
司马玉叶还是不明白，怯生生问她妈，我们是不回家了吗？
 
众人听了无不大笑，司马夫人道，只是找个另一个家，你有两个家了。撮合他姐和荆轲，是司马夫人永恒的目标。
 
晚上是一心侍寝，荆轲一心夫妻房事之中，一心又问了很多，荆轲都完美解答，要不自洽了呢。
 
第二天中午，大家依旧扎营原地，短期修整，午饭后，荆轲依旧会见那位老者，还特意修正了对赵胜的评价，并说了换成自己，就随意三千门客出走，自己只要爱妾，老者也是惊讶的合不上嘴，荆轲随后送走他们父子。
 
期间有没事的夫人，围着旁听了荆轲和老者的话语，也就是姬青，田琪，田绫，魏敏，魏昕，魏皙，程彤。那几个司马姊妹和姜女在练武玩耍，魏昕是偷跑了出来，她是时刻要黏住荆轲的，一心和张华在准备晚上的饭，田绫事不多，特意来听了荆轲和老者说的赵胜的事，也算监督荆轲言而有终，那里起来的那里终了。
 
老者父子走后，田琪就问道，上卿，你说的谁想来，你都收留吗？
 
荆轲道，是的，我们辽东有的是地，收留他们，并不是养他们，他们还要自食其力。
 
田琪道，给老公戴绿帽子，和情人私奔的呢？
 
荆轲道，收。
 
田琪道，你这要拆散多少家庭啊。
 
荆轲道，没有自愿的家庭，就该拆。
 
姬青道，小偷强盗呢？
 
荆轲道，不是说了，违反国法的，先国法处罚，随后也收。
 
姬青道，拐卖妇女这不算违法国法？
 
荆轲道，拐卖妇女都是欺骗的，不是真正自愿的，我这是都是自愿的。
 
姬青道，逃跑的奴隶呢？
 
荆轲道，收，我这照价赔偿，当然是公道价，不能漫天要价。
 
魏敏道，你这是蓄谋已久的吧。
 
荆轲道，是，想通了。一通全通，建设辽东，收留赵国和齐国的灾民，以及东胡愿意投奔的胡人，都是这个自愿原理。其中犯人，奴隶，女人都是这样，来了就一视同仁，国民待遇。
 
姬青和田琪，程彤昨晚帐篷角落已经讨论半天，现在看附近司马家没人，就说道，后赵姬那样来投，赵王不愿意，不是要起战争吗？怎么联赵。
 
荆轲道，一个王太后，情况太特殊了，让她违背儿子的意愿到燕国，不可能的，我知道母亲顺从儿子的，这样后赵姬不会来。儿子顺从母亲的，母亲来了，赵王不会怪罪。你们说的母亲要来，儿子赵王反对，算是怎么回事？
 
姬青和田琪鬼头鬼脑的，低声道，除非后赵姬有了情人呗，荆轲大笑，魏皙道，不会的，后赵姬只是嘴里说的很大胆，其实她那方面不行。
 
这话说得姬青红了脸，不吭气了，田琪道，怎么不行？
 
荆轲心中哀叹，哎，处女不处女就是不一样，田琪自己露了马脚自己都不知道。
 
魏皙道，有的女人一天一次，有的三天一次，有的五天一次，有的十天一次，一个月一次，后赵姬是半年一次的，明白了吗？
 
大家都明白地点头了。
 
田琪道，你怎么知道？
 
魏皙道，那不能说，但肯定。其实这话就是后赵姬对荆轲暗示的，魏皙一直在场的，你想后赵姬一年就让司马尚得手几次，不就是这样吗？
 
田绫坏笑道，皙姐是那种？
 
显然头脑简单的这货，忘了昨天怼魏皙的事。
 
魏皙道，我稍微强点，一天三次就行。
 
众人“啊”，异样地看着魏皙，魏皙总算憋住了大笑。因为正看见姬青满脸怒容的正在看荆轲。
 
荆轲看周围是姬青，田琪，田绫，魏敏，魏昕，魏皙，程彤几位，听这些话时，就是姬青，程彤满脸绯红，如坐针毡，而另外田琪，田绫，魏敏，魏昕却是津津有味，会心地微笑，那有点处女样，心中不禁有点惭愧，自己被姬青骂的没错啊。完璧如初，就是自欺欺人啊，那怎么办呢？宁肯让她们当小媳妇，也比当活寡妇的怨妇好吧，这也是仁道，人道，与人为善啊，终归还是符合自愿大原则啊。
 
荆轲从内心惭愧中解脱了自己，突然发现姬青，程彤都在一脸绯红地怒目瞪着自己，显然她们也发现别的处女异样。荆轲就用嘴比划的无声说出：比守活寡强。姬青，程彤没有听懂，还是怒目而视，只是怒目中有了点疑惑，荆轲又无声地说，比活寡强。她们还是不懂，这是魏皙正好看见的，马上憋回笑，帮着荆轲翻译，对姬青大声喊，比活寡强。田琪，田绫，魏敏，魏昕正在挤眉弄眼的，有感叹魏皙强健身体的，有说是她吹牛的，正笑话魏皙，突然被魏皙一嗓子惊醒，什么叫“比活寡强”，再看姬青、程彤满脸绯红的怒目而视瞪着荆轲，此时魏皙两笑憋在一块，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弯了腰，她们才知道自己笑话人家，却又被别人笑话，田琪，魏敏几乎同时反应起来，急忙站起来就走，田绫反应慢，但动作快，却比两人先跑了，而魏昕直接趴在魏皙笑弯了腰的背上，也跟着狂笑。
 
荆轲看那三个，三个方向落荒而逃，不禁也是大笑。三人狂笑中，姬青和程彤无笑可乐，只是骂骂咧咧的嘀咕，姬青一直骂道，你就作孽吧。
 
惊醒了周围众人，正好赶上办完什么事情的刘芳，孙彩过来，笑问，皙妈，你们笑什么？
 
魏皙问荆轲道，你说处女好玩，还是小媳妇好玩。
 
荆轲若有所思道，处女和小媳妇之间的最好玩，就是现在昕妹这样。
 
魏昕大笑中，听见荆轲拍自己马屁，更开心了。道，其实青姐也是这样的。
 
荆轲惊道，为什么？
 
他这一吓，着实不轻，真的怕失去姬青，难道姬青暗地里和别人有了什么吗？
 
使劲瞪着姬青，姬青也莫名其妙，怎么自己成小媳妇了？
 
荆轲笑声的戛然而止，一脸惊慌，让已经笑过一气的魏皙和魏昕又是大笑。
 
孙彩小机智没得挡，从这些半句话中，就能接上话茬，道，青妈和父亲睡了小半年了，不是正好处女和小媳妇之间吗？
 
荆轲松了一口气，哦，吓我一跳。竟然最后一句脱口而出了。
 
呸，四面一阵传来。原来是姬青，魏皙，魏昕，程彤，刘芳都在无实物地吐自己。
 
荆轲疑问的看着刘芳，无声地再问，那几个货吐我情有可原，你这算怎么回事？
 
刘芳一愣，急忙道，对不起，一时忘情，忘了，对不起。点头哈腰，给父亲赔不是。
 
众人又是大笑，这会带上了荆轲和孙彩，只有刘芳羞红面皮。笑不出来。
 
聊完收留美女赶走宾客门人的轻松话题，魏皙就和荆轲复盘这两天和秦国老者所谈的，姬青也要问一些枯燥专业的问题，也是这两天姬青旁听荆轲和秦国老者的聊天，中间产生的疑问，因为枯燥，有人就退席忙别的去了，例如刘芳，孙彩。也有田琪，魏敏，外面转了一圈，又回来加入聊天，反正闲得没事。
 
姬青现在问道，哪位叫司空马的，上卿和那个老者都对这位推崇有加，说他是吕不韦门客中的佼佼者，他现在何处？
 
荆轲道，赵国养着他呢，他推断李牧坚持不了多久，要赵国变招，把赵王和郭开都说的无法辩驳，但他要把军权全部要了过去，说有办法改变这个局面，赵王和郭开问怎么办？司空马说信任我，交给我，不要问我怎么办，这要保密，这赵王和郭开如何能把军权都给他呢，现在赵国好吃好喝用美女养着他呢。
 
荆轲又接着道，司空马深受吕不韦的重恩，因此秦王逼死吕不韦，司空马是和秦王势不两立，他不会暗通秦国的，这人我接触过，深不可测，秦王一登基，吕不韦相国一免，很多有见识的人门客就离开吕不韦了，所以他不是前237年，秦王明令遣散六国宾客的时候，离开的咸阳，他之前一年到了赵国，我拜访过他，把云中，九原两郡给匈奴，换却匈奴攻击秦国，就是我们私下聊天的时候，他的原创，但司空马不是性情中人，不爱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所以我也猜不透他拿到赵国军权要做什么。
 
魏敏道，上卿这样推崇他，难道他没有预见到嬴政会杀吕不韦吗？
 
荆轲道，嬴政杀吕不韦谁都想不到，因为这是嬴政的性格问题，是他的一念之间，但嬴政夺权吕不韦，这是谁都可以料到的，所以吕不韦趁自己有权的时候，放走了嬴成蟜母子，秦国的体制是这样的，虽然六国人可以担任相国，范睢就担任过秦昭襄王的相国，但秦军各级官员都是秦人担任的，相国有权改变任命秦国军官，但怎么变还都是秦人，秦人奉秦王为神明，因此秦军是始终听命秦王的，嬴政到了年龄亲政掌权是谁也阻挡不了的，如果说吕不韦后悔时刻，那就是秦庄襄王长立王后和太子的时候，他不应该坚持立前赵姬和嬴政，而应该立嬴成蟜母子，嬴成蟜比嬴政还小个四五岁，吕不韦他能专权更长时间，而且性格忠厚贤良，谁能想到嬴政这样残暴呢？当时吕不韦想的是前赵姬是自己的家伎，和自己更有交情，可能还有前赵姬贪玩好色，不好专权，他更好掌控，不像嬴成蟜母亲那样精明贤惠，不好控制，其实这种事就是赌，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谁能想到秦王异人继位三年就去世呢，按岁数他可比吕不韦小多了。如果秦庄襄王长寿，吕不韦理应善终的，这些哪能是司空马算到的。
 
魏敏道，上卿总是替吕不韦说话，可是吕不韦当政那十年，也没有实行仁政，秦国还是一直攻击六国，还取得很大战绩，杀了更多人呢？
 
荆轲道，这就是我前面说的，吕不韦控制不了秦军，秦军如同主人家眷养了一只全天下最凶猛的最狠毒的野狗，它要吃肉，它要喝血，不能从外面给它找吃的，它就反噬主人，这是秦王都惧怕的，所以秦庄襄王很仁慈，也改变不了秦军要侵略，要攻击的野性，你想秦政苛政下，那么多人负债累累，家属子女都因为欠官府的债务而成为奴隶，只有立了军功才能抵销债务，还能飞黄腾达，秦军，秦人能不好战吗？
 
姬青道，上卿，如果给你换成吕不韦，十年时间，秦王年幼，你大权独揽，你也只能听之任之，白白坐等秦人反噬自己吗？
 
荆轲想了阵道，我当然不会，但我的下场也不会好，我会发秦国倾国之军百万攻击赵国。
 
这时已经快到吃晚饭时间，外面练武玩耍的司马金枝和司马玉叶，姜女，后己，田绫，以及司马夫人，后赵姬，景晴、刘芳，孙彩等都聚拢了过来，就差做饭的王一心和张华了。
 
听到荆轲说他如果是吕不韦就发倾国之军百万攻击赵国，后赵姬、司马金枝和司马玉叶和司马夫人都“啊”的一声，别说司马玉叶这句听懂了。
 
荆轲笑道，别急，听我说完，这百万秦军上了战场，我会断了他们粮草，让他们崩溃，别再回来，如此我才能在秦国实行仁政，改变暴政，但更大可能是我没有这个时间，赵国取了大胜，能不趁机灭秦吗？我这个秦国相国有好吗？所以吕不韦很难，是不是？换你们成吕不韦如何？
 
司马金枝急忙道，我会让秦王活个几年，然后就毒死他，再立个年幼的，等几年再毒死他，还立年幼的，一直掌权永远。
 
众人都笑，荆轲睁大了眼睛，这个司马金枝真的很聪明，才坐了听了一会，就能迅速发言，还能一击中的，想出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高招啊。
 
荆轲道，你这高招，我都没有想到，只是秦军这期间还依旧四处侵略杀戮，夺人首级以改变自己的家庭状况啊。
 
魏敏道，当时商鞅变法，能把秦国从人变成兽，怎么现在就变不回来了呢？
 
荆轲道，你这话说得太对了，一个好人变成连续杀人犯，一念之间，一个连续杀人犯变成好人，难上加难。
 
魏敏道，那上卿还不认为人性本恶吗？
 
荆轲没有想到魏敏在这里等着自己，一时卡壳了，荆轲和魏敏辩论过，那是魏敏刚嫁到黄金苑荆府的时候，魏敏就坚持人心本恶，荆轲当然是儒家的人性本善了。当时荆轲勉强打个平手，现在感觉又要输了。
 
荆轲想了下道，商鞅只是利用人性的弱点，整出了制度之恶，就是“楚王好细腰，国人多饿死”之恶，因为这是人性趋利避害，趋炎附势，随大流的本性，但我说这只是一时的，毕竟世界上，善人很多，杀人犯很少，否则人类也不能走到今天，否则早就灭绝了，所以我坚信这种鼓励人们更多仇恨，更多攻击，更多陷害，更多揭发，更多刑律，更多暴力，更多株连，更多禁忌，更多无妄之灾，更多幸灾乐祸，更多虚伪矫饰，更多假大空，更多欺骗，更多玻璃心，更多不许做，更多不能说，更加严苛待人，而不是更包容，更宽容，更宽松，更待人以善，更少刑律，更少禁忌，更少玻璃心，更多真实，更多人性，更多同情，更多言论自由，更能容忍批评，更多对事不对人，很多不以人废言，更多宽以待人，更少暴力的暴政，肯定不会长久，所以这也是哪怕秦国能存在百年，肆掠大地，无人阻挡，我也相信其必将会失败，且一败就永世不能翻身的原因。
 
荆轲这番话，激起周围无数掌声，包括魏敏都是不停的掌声，毕竟她的祖国魏国就是这秦国暴政下的最大牺牲品，三晋：赵，魏，韩被秦国直接斩首的能有二百万以上，所以史书记载：“秦之所杀三晋之民数百万，今其生者，皆死秦之孤也。”（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