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荆刺秦028：韩玉（下）

荆轲插话赞道，哪有花钱都请不到表演的艺伎，所以你不是啊。你是义伎。正义的义，义气的义。

韩玉道。久而久之，四、五年来，这种饭局越来越多，我一个人应付不来，就找来了几个姐妹帮我，我实在脱不开身的时候，她们就顶替我一下，替我表演弹奏歌舞节目。我们参加这些饭局，是不要局钱的，只要他们能帮助韩国就行。当然给韩国募捐也算啊。还有我们也要技术过硬啊，不能让请我们去饭局表演的人失望啊，这样我们就从邯郸找韩国的资深艺伎到临淄来教我们，幸好邯郸没有不恨秦国人的，不需要出局黑名单。

所以我们也有些姊妹去邯郸学习艺伎技艺和出局，如此慢慢的在邯郸那，也有了我们这种一心抗秦的艺伎姊妹，她们把赚的钱大部分捐给我们来救韩国。

现在听说我嫁到燕国，这些韩国姊妹们都来送我，所以说暂借也是玩笑话，她们可不要一文钱的借费的，相反她们来送我，会耽误她们好多生意的，她们都是当红艺伎，身上的行头都是她们自己的，今天参加完婚礼，她们都是要回去的。

此时对韩玉再有意见的姬丽，田琪等，也开始同情这些亡国之女。田琪严肃面无表情的小脸也松弛下来。田琪道，韩玉姐姐，以后我和你学学琴艺歌舞。从韩玉的话来看，应该十九、二十岁了，田琪叫声姐姐是应该的。

韩玉道，好啊，我们一起探讨。

荆轲道，你离开临淄，你们这个义伎组织不要散啊。

韩玉道，不会，我们有接手的，只是姐妹们以后会艰难，毕竟我还挂个贵族女子的头衔。

这话大家听得明白，韩玉不仅能下场表演，还能上场分庭抗礼的和众位贵族一起吃饭饮酒，可以做抗秦救韩的说服工作，但以后没有了贵族身份的加持，剩余韩国姊妹看来只能表演和旁边伺候客人吃喝了。

荆轲有点罪恶感，韩玉在我这，真是浪费啊。就琢磨怎么让韩玉回去，说服齐国人多重要啊。毕竟齐国不是绝对君主集权。韩玉的工作可以抵消姚贾那边的拉拢，这对以后燕赵联合后，再联合齐国太重要了。

韩玉冰雪聪明，看出了荆轲的想法，扭头对荆轲道，上卿，关键是燕赵要联合，最好还能有一两场胜利，这对说服临淄方面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荆轲点头，道，对，只能让旁观的人看见了取胜的希望，他们才会下场参与。

韩玉道，其实临淄一直有抗秦的呼声，上卿，你知道乐正雪吗？

荆轲吓一跳，怎么自己的身世被他们挖出来了吗？

只是本能的摇头，韩玉道，去年乐正雪就做了一件轰动齐国的事。

荆轲松了一口气，知道韩玉的问话，只是讲下一个事的过门，就配合的问什么事？

韩玉对全场道：乐正雪，是齐国稷下大儒乐正阳的女儿，因为学问渊博，他父亲的学生，她都是帮着教课，甚至有些问题，他父亲都要征求她的意见，而且才貌俱佳，所以齐人都喜欢她。齐王，国相也是如此，后胜就聘她为王宫，相府的女师呢。田綾，田琪，后己她们可能就是她的学生呢。

田绫，田琪点头，表示乐正雪教过她们。

后已摇头，说我七八岁就出门学巫术了。

韩玉道：那是去年，楚国享有盛名的，人称宋玉接班人的上卿安平君昭涛，来齐国访问，拜访上至齐王、世卿，下至豪族大姓，又到稷下分别访问名宿大师，所有接待他的大师，对他都是赞不绝口。

韩玉然后就开始说安平君如何长相俊美，穿戴超俗，举止礼貌周到，进退趋避合礼，对答引用诗经，言谈高雅华丽，步履风度翩翩。因为这些都是韩玉亲眼所见，就连安平君所带的一行仆人，也是衣着光鲜，鹿鞋上都缀着珍珠，各个潇洒英俊，文质彬彬。

韩玉又说了，安平君一行怎样在临淄引起轰动，出行的的时候，很多妇人直接就将瓜果往他的坐车上投掷。

引的王一心，刘芳，孙彩们心驰向往，就连田绫，田琪都随声附和道，是真的，没有一点夸张。

韩玉又说，就连乐正阳一见安平君之后，都为之倾倒。回到课堂对学生们赞不绝口。说“安平君真知礼啊”对齐鲁周礼，每个问题都提到点上。

当时乐正雪并不在，在了就好了，可能他老爹会求她放过安平君了。

后来，相国后胜特意带安平君到齐国内宫，看看齐国如何教育公主以及贵族子女，当时在一边的就是女师乐正雪，因为乐正雪是女师，就立在屏风外，没有躲避。屏风内是公主和贵族女子。

后胜就让女学生们，隔着屏风问题，女生们问了很多问题。即使刁钻问题。安平君都圆满解答了。

最后后胜就对女生们盛赞安平君，说安平君知礼。

然后他们转身离开，还没有走出女师教室宫殿的时候。

乐正雪就对女生大声说，安平君只是知道些礼的细枝末节，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礼。你们要把拿他作为一个只关注细节，不识大体，只知道一些仪式，不知道大义的人来作为教训来谨记。

后胜和安平君还没有出门呢，就不走了，停下听乐正雪接着说。

乐正雪道。礼是用来齐整国家，上齐民心，建立信仰荣辱，下则民行，规范言行举止。昔日楚国被秦国攻破京都郢城，楚国各先王的陵寝，被秦人挖坟掘墓，棺木被焚烧，楚人先王的白骨，弃荒于野外。如今楚人古都仍被秦人侵占，楚人先骨依旧没有得到掩埋安葬，如此奇耻大辱尚不能雪，身为上卿，却在这里安然自得，纠缠于一些繁文缛礼，没有一丝一毫羞惭耻辱，报仇雪恨之心，如此恬不知耻，焉知礼？

门边的安平君闻之，顿时羞惭的不能见人，以袖子遮脸逃出齐宫，他们一行人连夜抱头鼠窜的跑回楚国。

因此乐正雪名声大振，人称稷下女博士，甚至有人说整个稷下，都赶不上乐正雪。

听的众人都瞠目结舌。

王一心，刘芳，孙彩以及魏敏，魏昕都啧啧发出可惜声，在为安平君惋惜。

田绫，田琪，她们知道大概，但不知道这么详细，现在也被韩玉这番绘声绘色的描述，好像才知道这事一般也是发出哀叹，好像也在同情安平君。

只有姬玥，姬青，姬丽都在说，骂的好，骂的痛快。

哈哈，荆轲心里大笑，只有内心雕捍少些文采的燕国女子，才会有不同情这个被瓜果塞了一车的美男子。

韩玉接着道，乐正雪这样深明大义，我当然拜访她啊，所以知道这么详细，我也认了她做我的老师，那一年我几天就见她一次，向她讨教。

荆轲观察全场，一个早退的夫人都没有，这在这么多婚礼仪式上有过吗？好像没有吧，可见韩玉的控场能力，就连反对她的姬玥，姬丽也被她吸引了。

荆轲对韩玉道，这个乐正雪多大了？

当然荆轲是故意装糊涂。只是考验韩玉说的真吗。

韩玉道，乐正雪今年二十三岁，长我三岁。

荆轲道，时间不早了，我们散了吧。

大家才如梦初醒，发觉时间已经下午半响了，可见一个高级艺伎就是连说话都能拿住人于不知不觉中。

大家散后，韩玉给荆轲洗头，擦干，篦头，盘头做的干净利落，很有专业。

荆轲在这过程中，问道，你怎么做的如此专业？

韩玉道，我曾经给后胜这样做过，只是他一直不肯抗秦救韩，所以我们关系没有在进展。

荆轲终于明白了，韩玉一直是被韩方当美人计，或者西施计来培养的，怪不得十五岁刚及笄就带到了临淄。

荆轲问道，韩方比你大几岁？

韩玉道，我们是一个祖父的大排行，他是我堂哥比我大十五岁，我的亲弟现在留在阿地了我比他大10岁。

荆轲道，那从小教你的女师中，就有艺伎？

韩玉道，是的，你看出来了？

荆轲道，我倒是赞成琴筝歌舞这些，由艺伎来教，这比女师教强多了。

韩玉道，算了吧，我要是有女儿，绝不会让她跟艺伎学，竟学些没廉耻的招数。

荆轲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拍马屁拍到马脚上了。

回头他们坐车游览了一下黄金苑，游玩中，这次由韩玉问些荆轲以往的经历，荆轲又说了誓言，不婚丧祭冠这些话。

韩玉并不意外，因为她哥哥知道太子要把妹妹给荆轲后，就找人打听了一下荆轲的情况，这时荆轲对齐国公主的那些躲在卫生间的丑事已经传出去了，韩方连荆轲现在一直找姬青公主在正室睡，原因是姬青公主曾经把自己缝成蚕宝宝也打听到了，毕竟黄金苑各种人太多了。有些事，只要你有心寻找就能找到答案，当然，你不打听也没人主动跟你说。所以韩玉这些事知道了，魏敏却不知道。

韩方就和韩玉商量，虽然只是大排行的堂哥，韩方却非常喜欢这个妹妹。看看妹妹的意见，只要妹妹不愿意，那么得罪太子，我们也不结这个婚了。韩玉说，没关系，只要他荆轲和太子坚持抗秦就好，其余都是小事不值得一提。就像太子自己说的，要秦国归还六国土地。如果他们变卦了，失信了，最终只想利用耍了我们，而又和秦国勾搭在一起，我就刺杀他们，也算是为我们韩国出了份力。

所以现在韩玉平静听完荆轲所说的话，问道，真是为了誓言，而不是身体有毛病？

荆轲道，真的为了誓言。

韩语道，好，我支持你实现自己的誓言。你以后别找姬青打掩护了，我来正室帮你。

荆轲使出装聋作哑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绝技，装没有听到，说起别的事。

韩玉太高深莫测了，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姬青是一眼就能看透的小溪，还是姬青吧，荆轲这样想，韩玉也知道他还是选的姬青，韩玉并不生气，也不气馁，慢慢来吧。

晚饭的时候，姬丽依旧来一起吃饭了，上次，魏敏的时候，姬丽就过来了，魏敏私下问下班，小班如实的说，现在你在正室，可以赶她走。魏敏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赶走姬丽，反而吃饭的时候，两人热情的咬耳朵低语。

这次韩玉又问的小班，小班还是如实说，韩玉就说，那你赶她走，就说是我说的，小班只能请姬丽离开，姬丽也无奈的离开了，荆轲在饭前看书呢，但这些也都看在眼里了。

终于到了晚上，那时没有灯，天黑透了没事就要睡觉了，也就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韩玉收拾完一切，和荆轲道晚安，她要先睡了。

荆轲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句话，你晚上睡觉也不卸妆吗？

韩玉笑道，我只有洗澡的的时候，才卸妆。

第二天，天蒙蒙亮，荆轲，姬英还是到城外练习骑术，武艺，健身，只是这次一行人中，加上了田绫，大家走慢点，多等着点刚学骑马的田绫，田绫很兴奋很高兴，一路上银铃的笑声不断。

回到正室早饭。韩玉已经走了，荆轲终于见到了分别几天没见面的鞠可心，鞠可心一见荆轲就跑过来把脸埋在荆轲的胸前流眼泪，荆轲也很感慨，一手抱着鞠可，一手抚摸鞠可的头想，我今年二十八岁了，鞠可十二岁了，我就当鞠可是我女儿养吧，反正我也没有孩子，但这事只能心里保密，如果泄露出去，那就是乱子了。

这不姬青看见他们如此眷恋，就说，你以后别叫我来了，你和鞠可在正室吧。

鞠可跳着脚笑道，好啊，好啊。

荆轲道，你知道年终家祭的那些祭服都是姬青在做吗？如果你能做，那你就留在正室吧。

鞠可傻了眼道，我不会做啊。

荆轲道，那你还不把姬青留住，她不赶你走，就不错了。

鞠可想了想，明白家祭的礼服是关键，自己不是关键，就又缠住姬青说好话。这几天她们一起玩了几天，姬青一直陪着她睡，所以刚才鞠可跳脚也是有意逗姬青的，大家都是半真不假的开玩笑。

早饭中，荆轲就问姬青他爸早先邀请淳于越的事。

姬青道，已经派好了日子，就是两天后。

荆轲道，淳于越这么受欢迎，约了这么早，排队还要几天后？

姬青道，大家坐山观虎斗，太平时间太久了，现在下场和老虎斗，都不太愿意。

荆轲道，是啊，可见齐国也是这种情况，幸好燕国有太子在。

然后荆轲说，到时让韩玉，魏敏，魏皙，赢肆一起提前到你爸那，她们不必隐瞒身份，就是各国公主，你爸也算她们的娘家爹的。

这话姬青爱听，因为那个时候，只有正妻的娘家算是所有从夫人的娘家，因为大家都是姊妹，现在荆轲这话隐含了姬青是正妻的意思，本来实际上长居正室的就是姬青，起码她算代理正妻。

姬青笑了笑道，好，那韩玉去有什么用？

荆轲道，让韩玉控场啊，你没有发现韩玉特别能控场吗？

姬青道，控场，有我爸在啊。

荆轲道，到时让你爸躲出去，由几个姑娘为难客人，终究是失礼的啊，你爸要装不知道。

姬青道，好。

荆轲又道，转告你爸，等我黄金辩论完，我去上门拜访，太子并不是圈起我来，只是我不愿意见任何人，只要我想见可以见任何人的。

姬青瞋道，哼，够小心眼的了，这么多天了你还没有忘了这个话把。

早饭后，荆轲就叫人请魏敏，赢肆，魏皙，和她们商量去斗淳于越的事，韩玉送她那些姊妹回国，一时来不了。

她们几人到了，商量了几句。

荆轲道，去前苑，这事还需要和宋意商量。还有秦舞阳报到的事。

宋意这位田光留下的田府第二号谋士（当然荆轲是第一号），荆轲这几月和他接触过来，发现他心思缜密，不仅武艺超过陆期，办事能力和谋略的前瞻性也超过了陆期，过去是田光和陆期负责燕国的谍报工作，现在荆轲已经建议燕太子并获批准由陆期，宋意负责燕国的谍报工作。

前段事情，陆期做了一件事，荆轲很不满意，就是田光生前的贴身车驾，名叫洛老四的，被陆期在田光府裁人中，给裁掉了。

洛老四就费劲跑到内城，找到荆轲哭诉，因为荆轲在田光府时义务的识马，驯马，养马，和洛老四也很熟悉。

荆轲就暂时留下洛老四，派人去问陆期，不是说好了，自己想走的才遣资送走，怎么洛老四并不想走，而要赶走呢？陆期因为给田光戴孝，不便走动，就派一个管事的人回禀，洛老四胆小曾经置田光于危难中不顾。

原来洛老四三十来岁，高大个子，相貌堂堂，一脸络腮胡子，但出奇的胆小，一次在和田光出行中，遇到两伙乡人打群架械斗，打红了眼，见路人商旅都打，现在冲田光他们杀过来，洛老四自己跳车从车驾位置跑了。幸好田光在车内纹丝不动，那伙人围住车子，看一位威严老者镇定自若的坐着，喝问他们要干什么，他们也一时收起了野性，悻悻的走开去。

事后田光从来没有对人提起过，只是洛老四心中有愧，和家宰陆期如实汇报了，陆期当时就要开走洛老四，被田光制止了，说第一洛老四善于保护自己，如果他不跑，凭他长相，肯定被打，第二，可见他诚实。

现在这位管事和荆轲汇报了这个情况，荆轲道，转告陆期，田光留下洛老四，肯定有田光的深意，如果陆期觉得自己水平比田光高，就开除洛老四吧。

哪位管事连说不敢、不敢，也不去回禀，荆轲道，话你还说要回去和陆期说，这个洛老四就留下给我驾车吧。

所以荆轲看陆期第一次独立执行家法，就改变原来说的，田光府志愿走的才遣资送走的原则，觉得陆期水平不高。因此对管事再次重说这个原则，并转告陆期没有例外。

现在荆轲他们到了前苑，姬青、姬丽、姬英、田绫、田琪、魏敏、魏昕、魏皙、赢肆、鞠可心她们当然也跟着来了，姬丽是睁眼就找荆轲的，姬青是喜欢人多热闹的，按她的说法，跟着荆轲有趣，姬英，田绫现在都是女兵装，她们是荆轲的保镖，田琪也想过来，她并没有加入王一心，刘芳，孙彩的游玩派，也没有加入姬玥，后已的做法派，后已黄金苑驱鬼后，姬玥看她本领高强，按照荆轲的说法，就是她的名词概念手法舞蹈比本地燕国巫师的花样多，就聘请她给姬玥的封君府邸做法，所以她俩天天在一起。这样荆轲看见她田琪落单，又腼腆，内心是想跟着荆轲她们玩，但又不好意思像姬丽那样，恨不得荆轲沐浴更衣的时候都能粘过来，所以对小班那四个宫女说，只要这边有多位夫人聚会，你们不用请示，你们就去邀请田琪，所以田琪也跟了过来，魏昕是跟她姐姐魏敏的，魏皙，赢肆这对师徒是荆轲除了练武，走哪必带的，鞠可心不用说了，所以这队伍浩浩荡荡到了前苑正室。

到了前苑正室。坐下，夏扶，宋意都来拜见。

荆轲先问了夏扶，宋意，秦舞阳的事，商量安排他明天报道。魏皙插话道，决不允许他和荆轲比武。

然后荆轲支走夏扶，单独留下宋意，和姬青，魏敏，赢肆，魏皙商量她们几个先去和淳于越辩论的事，征求宋意的意见。姬英、田绫、姬丽、田琪她们就看热闹。

宋意说，淳于越也带着学生呢，不见得会和她们亲自辩论。

荆轲道，这个没有关系。辩赢他的学生，淳于越肯定亲自下场。荆轲知道，宋意不看好这件事，宋意可能认为这只是荆轲哄夫人们游戏，他并不知道魏敏的辩才。

然后商量宋意怎么和姬青他爸那边联系好，到时宋意派人提前送她们几个过去，这时荆轲又道，到时姬英，田绫也去，并且都要伪装男装。

就这在说话的时候，韩玉送完姐妹，她们一行人回来了，虽然昨天那些花枝招展的伴娘走了，现在韩玉身后那些丫鬟依旧相貌出众，关键是丫鬟的穿着打扮衣饰依旧和昨天的档次差不多，就是依旧比姬青，姬丽她们强，韩玉本人倒是相比昨天朴素多了，只是依旧浓装艳抹，皮肤白里透红，而且今天不是丹凤眼了，竟然化妆成柳叶眼了，或者叫媚丝眼，狐狸眼，可不魏敏都没有好脸色了。

韩玉看不见别人的眼色，她眼里只有荆轲。向荆轲施礼后，荆轲示意她随意坐下。

魏皙复述了一遍要她们四个，魏敏，赢肆，韩玉，魏皙四个去姬青他爸的封君府邸去和淳于越辩论的事，韩玉只要是抗秦的事，没有不愿意做的，当然高兴答应，只是……

魏皙又说了魏敏主辩，赢肆旁敲侧击，韩玉现在才知道这位秦国丑公主是和秦国开战的，她惊讶的不对赢肆刮目相看，而对荆轲刮目相看，眼神中透露出崇拜的眼光。

荆轲慨然接受，心想让你震惊的还在后头呢。

这时姬英，田绫接上刚才荆轲说的话头，说，那让我们化装男装做什么？

荆轲没理姬英，田绫。对韩玉道，你们四个魏皙当头，她不说话，只是记住辩词回来默写给我看，魏皙比你大几岁，你听魏皙的行吗？

韩玉笑道，上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算魏皙比我小几岁，上卿吩咐了，我也要听啊。

荆轲这时转头对姬英，田绫说，你们当魏皙她们的随从，不要管辩论的事，就是要好好识别辨认记住淳于越的相貌，我会在随后时间教你们剑术，近身角力术，等几年后，一旦在燕下都燕赵那边联兵成功，你们就去齐国临淄刺杀他。所以务必记住他的相貌。

姬英，田绫一起说：好。

田绫这些天经过女兵训练，遵守军令、纪律、军法这些基本的都已经首先学到了。

同时周围夫人，丫鬟中间发出惊呼声，这里边可有齐国公主和同齐国公主一起来的齐国丫鬟啊。淳于越是他们齐国学术领袖，荆轲竟然要派齐国公主去刺杀她？但惊呼的不只是齐国人，所有人包括连韩玉都叫了起来，

韩玉的惊呼，不只是齐国公主领命去刺杀齐国学术领袖，她哪知道田绫这段时间和赢肆一样已经被荆轲用孔子的仁义，孟子的正义给洗脑了，她更惊呼，这荆轲太二百五了，几年后的刺杀绝密，由齐国公主施行的绝密，竟然现在大庭广众下，被荆轲自己曝光了。这些齐国丫鬟，婢女中，肯定会有齐国细作，这荆轲疯掉了啊？

韩玉张着嘴，瞪着眼，简直不能言语了，这燕国两千石上卿，田光以死推荐的竟然是个蠢货吗？这么好的一个计划，刚想出来，就被他自己玩爆了。

有脑子的不止韩玉一个，姬青、田琪、魏敏、赢肆都张着嘴，瞪着眼看着荆轲。

但也有没脑子的，姬英，田绫就洋洋得意，看吧，她们没想到齐国公主也能站在正义的一方，抗秦的的一方。

宋意开始和韩玉一个反应，但看荆轲毫不在意大家的惊讶，顿时明白荆轲的深意了，对田光能拿命来换荆轲为燕国报效的独到胆略心悦诚服

荆轲看大家都在目瞪口呆，然后道，不用惊讶，这是任何人都会想到的，到时燕赵合并，就是现实中一个庞然大物，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个耗子，一旦成了庞然大物，他看别人的眼光和别人看他的眼光就会自然不同，到那时燕赵联合对付秦国可能还难点，但对付齐国这个还想袖手旁观的，那就轻而易举了，这次再出现乐毅，就绝不会半途而废了。

然后荆轲直接看田琪，田琪小脸煞白煞青，荆轲安慰道，本来燕国趟这场浑水。就纯属为天下着想，燕国不会要齐国一寸土地的，但齐国也不能总袖手傍观，就好比赵国是咱两家的邻居，他家失火了，现在燕国去救了，但你齐国还旁边看着，这说不过去了吧？何况赵国烧完，大火就会烧向燕国和齐国了，对吧，田琪公主？

田琪终于冰雕般的面容，松懈下来，点头道，嗯。

韩玉这才合上嘴，终于明白荆轲的深意了，刺杀淳于越就是假的，威胁他和齐国才是真的，不要以为只有秦国强大，你们就一味巴结奉承秦国，这当然也会遭到燕国的反噬。现在齐国公主都能参与刺杀你淳于越，你怎么防呢？

其实韩玉刚想的，宋意早想出这一步了，心想这话只要传出去，黄金辩论荆轲就已经赢定了，毕竟淳于越不是秦国而是齐国人，不会拿命换几句为秦国说辞的。

商量完这事，就开始回內苑午宴了，在梁宗女安排下，荆轲主位，后面侧后一边是姬英，有自己的桌几，一边是鞠可，没有自己的桌几，在荆轲侧后紧挨着。

从位一边是姬玥、姬丽、田琪、魏敏、后已、魏皙、王一心，另一边是姬青、赢肆、田绫、魏昕、韩玉、刘芳 、孙彩。 魏皙她们四个排名靠后，是因为没有举行婚礼，是直接太子赠送给荆轲的，而且魏皙、王一心是二婚，所以排名会一直在后面。

而下人们称呼都是当面叫夫人，或者公主，当然后己，王一心，刘芳，孙彩，只能叫夫人，荆轲特意嘱咐梁宗女对韩玉也要叫公主，也是对秦国灭韩的反击，何况据韩玉所说，韩王早就把韩宫珍宝，以及玉玺印章，偷偷提前运出韩国，现在都由韩方保管。而下人具体办事的时候，可以称姬玥公主或者姬玥夫人，以及孙彩夫人，总之从下人称呼中，所有夫人都是平等的，至于姬英的贴身丫鬟程彤，姬玥的贴身丫鬟高穗，姬丽的小枣，小栗，下人都称呼为姑娘。就和称呼小班，小书，小浅，小木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