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高處走:小人物的人生與中國記憶(回憶錄連載2)
自序
(接上)
我們說人體需要平衡。
因為失眠的情況,大多都是肝腎和三焦方面出了一點問題,改善下就沒事了。睡不好覺,便容易東思西想,帶來很多負面情緒,時間一長當然是疾病。睡不好覺這種事情,冷靜應對,綜合下藥,及時搞定還是很重要的。
我覺得,今天的時代,過了60歲的人,只要抓住三樣東西,生活質量就很好,也是晚年生活的底線:一是保持醒目的思考的大腦;二是有雙看手機無需帶老花鏡的好眼睛以及好聽力;三是沒有痛得要死要活的疾病。至於其他的只能由他去了。
今天的社會,很多東西不可控,比如空氣、水源以及食品,但飲食、起居以及心情,是可以控制的,只要不再任性,不再逞能,永遠保持平和心情,快樂生活,隨遇而安,不要總是“好漢不提當年勇”,低調安靜,就很好了。
一句話,到了年紀,就要順應天象,不可逆天地而動(當然,今天的人並不一定要按中國24節氣方式生活)。然而,保持一個人生活的樂趣,可以超越任何的心藥,建立大家庭沒有的有滋有味的獨特的幸福生活、好的健康身體,既然這麼好,我當然樂此不彼了。
我發過誓:
我的父親在比較糟糕的環境下都活了90歲,我如今在香港生活,方方面面都比父親的環境要好很多,理應超越父親的壽命,哪怕91歲也好,也算為家族的生命長度做點貢獻。相信父親在天之靈會保佑我的。
我父親比我強的地方,是他喝酒永遠節制的,雖然好酒,但從來不曾醉過,永遠是清醒態,這是一般男人做不到的,但他做到了。他的堅韌令我敬佩,希望未來下半生能夠學到一些。
另外,我在Youtube頻道上的楊醫生專題,學到了什麼叫做四維健康(身體/生化/能量/靈魂),我覺得四維健康,美國的醫學可能涉獵和研究到這些領域,一般少有人會全面關注自己的身體的。像我這樣的比較關注健康方式的生活達人,三維可能有的(身體/生化/能量),四維卻談不上,但我已經很知足了。
到今天,我想我已經徹底放下了:
把錢看得很淡很淡,夠用就行;把子女當做欣慰,他(她)們能來看你就是高興和感激的事;把女人看得可有可無,並非必須的慰藉和需要。過往的一切夫妻情愛,就當做人生的美好回憶吧。
至於朋友,談得來的就交幾個;其實虛擬的社交平台也是不錯的,比如推特(Twitter)社交平台,我就把她視作自己的一個不可或缺的虛擬朋友,經常在上面說說自己的心思,還是挺滿足的。
如今,作為一個單身人士,一把年紀,按照歐美人的健康管理理念,學會如何科學照顧好自己,能學習到《默沙東照顧手冊》的知識要求,養成好的習慣,希望這樣的充實的單身生活,伴隨我活到90歲。我就非常知足了。
我有屬於自己的完全獨立的生活。
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生活在一個開放的世界裡,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更加愜意和享受了。
按照美國知名心理學家埃里克森的心理社會期理論,我已處在人生發展順利者的末期,正在以健康的方式,安享剩餘的晚年。
我是很認可這樣的說法的。
很多人不知生與死的味道。
因為人從母親肚子裡出來的時候,是稀裡糊塗的,沒有什麼知覺的,比如小產,難產,甚至剖腹產,都是做母親的辛苦,並不知道生的滋味;等到了自己經歷人生,有了對人世間的各種感受,以及各種病痛的折磨,就害怕死亡,迴避死亡,忌諱死亡,不敢面對死亡,似乎只有宗教可以解決這類問題。因為很少有人“死裡逃生”,說說九泉之下的情況。
其實,在宗教的經典中,比如佛教,都把生死視作一對孿生兄弟。所謂有生就有死,是一個輪迴關係。有一個大牌的東歐現代唯物主義學者普列漢若夫就形象比喻生與死是“物質從一個形式轉變為另一個形式而已”。我覺得,他說出了東西方關於生與死的終極關係。
關於人死亡後要去的地方,無論佛教、基督教,還是伊斯蘭教,都有一個極負美麗的名字,佛教叫“極樂世界”,基督教叫“天堂”,伊斯蘭教叫“花園”。都是很吸引人的美麗的名字。
老實說,我挺欣賞張愛玲的秉性的。
想想,當年她一個女人家到美國生活,相信是她自己的選擇。不說她是什麼大作家,作為一個老人,她的晚年生活,是符合埃里克森(美國著名心理學家)的研究結論的。只是張愛玲太愛好寫作,太沉浸於自己筆下的角色,顯得有點鶴立雞群,孤芳自賞罷了,也許她是故意不和外人來往。她覺得自己是自在的,安全的,就是幸福的。
張愛玲的這種逃避現實,活在自己作品角色下的生活方式,是無可厚非的,這是她的權利,是一種活法。當然,按照中國老祖宗的說法,有人說她不得善終,遠不如留在中國安享晚年的作家丁玲(《太陽照在桑幹河上》作者)的結局,是在子女的陪伴下安靜地離開人世的。
但我卻不這樣認為的。張愛玲作為傑出華人的代表,其作品被西方世界廣泛知曉,得到東西方世界的交口讚美,作品拍成各種電影和電視,無疑為華文世界爭了大光,為中國人爭了大面子,以至於全世界都知道有個華人叫張愛玲,這就足夠了。
從這個意義上講,張愛玲是不朽的,圓滿的,華人社會當永遠記住這個女人。
我自己也是一個愛好原創寫作的人。因此,我對張愛玲充滿了敬意。我可以想象張愛玲靠寫作為生,以及她到美國後的寫作環境是非常不容易的。我覺得,作為一個筆耕不輟、充滿小資情緒的舊社會過來的中國女人,張愛玲本可以像她的朋友丁玲一樣,留在中國成為工具,然後寫些官樣小說或文章,相信憑她的才華,待遇一定不輸給丁玲的。
但張愛玲就是張愛玲,她選擇了顛簸流離,做了一個流亡作家,在美國幾年,日子過得雖然艱難,但卻可以安心寫作,把物質慾望壓到最低,在糟糕的環境下,也寫出了《傾城之戀》這樣的舉世聞名的文學作品,這是怎樣的一個奇女子?
生活一貧如洗,才華卻是無人企及,孤芳自賞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在我看來,這個非常另類的華人女性,不但值得華人社會男人的敬重,更是我們華夏民族的可遇不可求的驕傲。
過去,我們常對那些文化造詣很深,學術淵博的知識女性,比如謝冰心女士尊稱她們為先生。其實,張愛玲的成就也有資格得到這樣的尊稱。她是我們華人文壇經久不衰的永遠的先生。
寫到這裡,我腦洞大開下:
如果我生在哪個年代,只要張愛玲願意,我會毫不猶豫去和她這樣一個桀驁不馴的小資作家作精神陪伴的,猶如我欣賞的民國小資作家張恨水一樣,我在中國文革時期偷閱的《啼笑因緣》,開啟了我懵懂少年對愛的青春記憶。
因為,我也是比較另類的人。如果有機會近距離欣賞和照顧這樣一個偉大的作家的起居,分享她對美的理解,聆聽她的嘮叨,和對角色的陶醉感,應該是一種福分。老話說“士為知己者死”,能為這種民族的頂級女中奇才服務,我覺得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未完待續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