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谷勇哥

走过的路 、爬过的山、想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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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3日,我的JMT背包旅行第五天(33)

(2022-11-20 15:19:21) 下一个

 

                               印第安人


 

在银山口前后,缪尔山径穿越一连串美丽的湖泊,如孤独的印第安人湖(Lake of the Lone Indian)、印第安婴儿湖(Papoose Lake)、Chief Lake(酋长湖)、勇士湖(Warrior Lake )、勇猛湖(Brave Lake)和印第安女人湖(Squaw Lake)。这些湖泊的名字是一系列与印第安人相关联的名字,表明当时这个地区与印第安人有所关联。事实上,印第安人本来就是内华达山脉的原住民。詹姆斯·哈钦森(James S Hutchinson)与他的弟弟林肯(Lincoln)在孤独的印第安人湖以南的山上,看见了一个完整的印第安人的头像,能看见印第安人的脸和头上的羽毛发饰,甚至还测得这个印第安人的鼻子位于这座山的11428英尺处。最早这附近的湖并不是这些与印第安人有关的名字,后来伴随着这个印第安人头像的发观,附近的湖泊就都改成了目前的名字。

                  印第安女子湖

 

                        孤独的印第安人湖


 

                           酋长湖


 

                 印第安人婴儿湖

 

约翰·缪尔曾在日记中写过印第安人,哪是他在图奥勒米草甸上放羊时来拜访他的一个印第安人,显然他们对缪尔印象不错,给他送了近10磅刚打下的鹿肉,当然缪尔也回赠了一些面粉、糖等物品。他曾发出过感慨:“在这干净的荒野,这些黑眼黑发、半快乐的野蛮人过着奇怪的肮脏又没有规律的生活,时而饥饿,时而富足,时而如死亡般安静、倦怠,时而显示出令人敬仰、勤勉不息的行动力。这些对立的不同特征像冬夏季节一样的交替出现。但他们拥有两样东西是文明社会的人所羡慕的,纯净的空气和水。这些足以弥补和矫正他们生活中的粗陋。”

 

由于缪尔对非洲裔美国人也有一些评论,所以有人认为约翰·缪尔有着严重的种族主义思想。为此,山脉俱乐部于2020年还专门发表声明,遣责缪尔的种族主义言论,并表示要消除这些痕迹,可见加州民主党人的政治正确到了何种的程度。


 

一万年来,印第安人就在北美这块土地上生息繁衍。1492年,哥伦布第一次在今天的巴哈马群岛登上美洲领土,他误以为这里已抵达亚洲大陆,离梦中的中国已经不远了,他从古巴岛上抓了几个土著人押上船,并称他们为印第安人(印度人),从此,土著美洲人就带着神秘的东方色彩。事实上,他们是早期的亚洲游牧民族,近似于今天的蒙古人和藏人,在一万年前后追逐大型动物,越过白令海峡,来到美洲,成为这块土地的主人。印第安人外形上完全是东亚人,甚至一些习惯、风俗也与今天的蒙古西藏游牧民族十分相似。如男人打猎、打仗,女人承担全部体力劳动、种植和家务。

 

在美国的各种电影中,印第安人与白人的战斗几乎都是白人入侵他们的领土,介入他们的生活引发的。优山美地也不例外,在1848年发现黄金后,更多的白人进入到优山美地地区,从而发生白人被杀而导致加州马里波沙军团进入这里围剿以特那亚酋长为首的阿瓦尼奇人。在本内尔医生随军参加马里波沙军团作战的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在追逐和押送优山美地的土著印第安人。


 

来到美国定居后,我对印第安人迷一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极大的兴趣,找了许多有关印第安人的电影看,我在2019年已走完当时美国全部63个国家公园和一些国家纪念碑地,在很多荒远的山谷和湖泊边,都留下许多印第安人生活的痕迹,他们居住的洞穴,石壁上留下的彩绘和文字等等。这是怎样的一个民族,有着如此强悍的生存力,然而最终没有逃脱疾病的传染(天花),和白人长达一个世纪的博杀,终于让他们近于消亡。


 

今天在美国生存的印第安人主要在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和阿拉斯加,以及加拿大。2014年11月,我第一次在亚利桑那州大峡谷的图萨杨(Tusayan)印第安人博物馆里看到了我见过的最完整的印第安人的资料,尤其看到哪些妇女和儿童的照片时,十分震撼,这些人完全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我记得去这个博物馆是早晨,我们一家人去得比较早,博物馆的门还没开,先参观外面的印第安人的遗址。后来进到博物馆内,一位馆员还详细地介绍了印第安人的现状,据馆员介绍,目前大峡谷范围内居住着几千个印第安人后裔,有的完全同化了,有的依然保持着他们的传统和文化。目前美国学界比较一至的观点:印第安人是一万年前为追逐大型动物到今日美洲的古时代亚洲游牧民族。

           大峡谷的Tusayan 印第安人博物馆


 

2014年5月,我们一家去了俄罗冈,在离开彭德尔顿市(Pendleton City)后,我们开车直奔约瑟夫小城(Joseph Down)这是一条号称地狱峡谷的风景道路,当汽车驶入82号公路,令人窒息的美丽景色徐徐展开,道路两侧是白雪皑皑的雪山,一望无边的高山草原上时常见到马群,右边雪山流下的溪水向后静静流淌,天空中云彩变幻莫测。每走10英哩左右,82号公路边出现一个小镇,居住着10至100多人,十分像曾经看过的西部片中的场景。车行大约80英里,到达小镇约瑟夫。这里是地地道道的田园风光,抬头看,雪峰一个连着一个,犬牙交错,交相辉映,相映成趣。而山下草原秀美,森林束拥,许多画家就在这建房定居,促进灵感迸发,画出绝世佳作。再往前走3英里,瓦洛厄湖(Wallow Lake)就在眼前。

                小约瑟夫城边的雪山和草甸


 

同样的高山湖泊,同样的雪原,这里产生了《我将不再战斗》(I will fight no more forever)的电影。1877年,为了瓦洛厄山谷的这块土地,内兹珀斯瓦人山神小约瑟夫为了族人的安全,在与美国军队进行了长时间的战斗后,向美国政府投降,并发表了名垂青史的演讲:我将不再战斗!因为小约瑟夫发现,在与白人的战争中,他们取得的胜利越多,他的部落灭亡的越快。这一点、与优山美地的特纳雅酋长和他的阿瓦民奇部落的经历几乎完全一样。

            小约瑟夫酋长于1877年 


 

我曾坐在瓦洛厄湖边,尽管那时巳是5月,周边的雪峰一座接着一座,太阳高高地照耀着这一望无际的荒原,雪山上融化的雪水从不同的小溪汇成河流,发出巨大的呼叫声向下游奔去。我的脑海里全都是小约瑟夫和他部落的画面,投降美国政府和军队拯救部落,似乎是唯一的生存之道。我努力地体会他的绝望与无奈,他的孤寂与落没,他与自己的抗争与傍徨。

                雪山下的瓦洛厄湖


 

后来,我在游览亚利桑那印第安人保护区的Lower 羚羊谷时,一位印第安人小伙子带我们进洞参观,一路上他给我们不停地拍照片,当我们走到一个如同大厅的洞穴时,红黄橙交替的光线美乎美奂,四周的一切呈现给我们游离般的风景,如同梦幻一般,这时,印第安小伙子拿出一个笛子吹了起来,低沉的笛声带着淡淡的忧伤,在石头与光线中穿梭,他十分自然地站立着,头略有一点下垂,眼睛时而闭上时而睁开,仿佛在诉说这几百年来印第安民族的悲伤。他后来告诉我,他会讲一点他们部落的语言,但上大学后主要讲英文,他的父母巳过世,生前主要讲自己的语言。

               吹乐器的印第安小伙子


 

一直有个愿望,找个时间重返瓦洛厄湖边,在这住上几天,再看几遍《我将不再战斗》。

 

后来,我接触到的印第安人的遗址就太多了,从新墨西哥州班德利尔(Bandelier)国家纪念碑地印第安人居住的洞穴和附近的印第安学校,到科罗拉多梅萨维德国家公园(Mesa Verda National Park)令人叹为观止的美国印第安人上千年来最完整的悬崖住宅和社会,那些悬挂在悬崖峭壁上的洞穴,雕刻在万丈高岩上的图案和诗歌,无不让人瞪目结舌,百思不得其解,似乎这个近乎已经消亡的民族不断地在提醒着我们,关注他们曾经拥有的辉煌。

        新墨西哥州 班德利尔国家纪念碑里的印第安人洞穴


 

         科罗拉多州梅萨维德国家公园内的印第安人遗址



 

我最近一次与印第安人的接触是在2016年去阿拉斯加时,我们一家人离开北极小镇贝特斯(Bettles),先飞向更北的爱斯基摩人城市阿纳克图武克(Anaktuvuk),然而再返回费尔班克斯(Fairbanks),在跨越北极之门国家公园的飞机上,我见到了一个爱斯基摩人。在登机前,这个唯一的乘客很奇怪,他找我要烟抽,我只得告诉他,我从未抽过烟。他的模样十分像我在西藏工布江达见到的哪些游牧藏人,随便而淡定。机上乘客只有他和我们一家,上机后我们开始聊起来,他叫麦克·沃瑞(Michael Worry),是爱斯基摩人,他们村子里共有420人,村里有学校,他们都学会了英语,不过父母只会讲土著语言。他有4个孩子,最小的一个5岁。他说他去费尔班克斯一周,却没有带任何行李和包,他的裤腿高高卷起,光着脚穿着一双拖鞋。他和我谈起他的孩子来,说十分想念,出去太久了,说着流下了眼泪!他说全村人都打猎,他从飞机的窗口指着下面的一座雪山说,前几天刚在这儿打下一只山羊。他有脸书,希望我们将照片发给他!下机后,我们拥抱分手,一辆车把他接走了,上来三个人,是麦克的表妹及两个孩子。他们去费尔班克斯去看医生,小男孩3岁,在飞机上吐了。麦克的表妹给了我们手机号,方便联系。下机后,接她们的人没有到,我们主动送他们去医院,原来在费尔班克斯有专门的爱斯基摩人医院,每年有一次休检的机会,看来麦克也是去看医生。麦克的表妹也抽烟,麦克对我讲,我们都是从亚洲来的。无论从脸型到肤色,他与我们没有任何区别。我想起儿时看过的小人书,其中一本讲鄂伦春人的故事,麦克在飞机上讲的不正是这些吗?

               2016年6月见到爱斯基摩人麦克

 

                 麦克表妹的两个孩子




 

我在走下山口后,开始大踏步向前,前面见到一个来自加州长滩的诺希米·马丁内兹(Nohemy Martinez)女士,我们便接伴同行,再走一会,便见到了她的另外三个朋友,他们打算去VVR,他们也邀请我一同去VVR,我想了一下,他们每天才走10英里左右,我们基本不配速。于是,我与他们友好分手,直奔莫洛溪与缪尔山径交互的路口,这里有营地,今天准备在这里扎营了。

            马丁内兹女士和她的朋友们


 

我在莫诺溪与VVR的分叉处等待比尔他们四个人,因为我发现现在巳下午6点,前往VVR还需要走6英里,那时就天黑了,不如今天就在此扎营,明天再说。他们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大家都同意在此扎营,走进营地,居然见到了第二天带我走上缪尔山径的麦克,这些人巳相互认识,大家见面十分兴奋,马丁内兹女士大叫”大聚会”(Big Party)。

        莫诺溪与缪尔山径交叉处的木桥


 

我们迅速扎营,然后在一起边吃晚餐边交流,聊了会天,天黑后大家钻进各自的帐篷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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