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 (89)
2008 (32)
2013 (21)
2015 (83)
2016 (117)
2017 (90)
2018 (70)
2022 (53)
她的美丽,纯净得一尘不染,天使般的容颜,如山林深处的清泉,超凡脱俗,清澈无瑕,使人难以忘怀。她的悲剧,让人痛惜之余,更加伶惜她的纯洁美丽,于苍痛之中扼腕泪下。杨丽坤,永远的阿诗玛,人们心中永远的的天使美神。
1942年4月27日,杨丽坤出生在云南普洱县磨黑镇的一个彝族家庭,共有11个姐妹兄弟,在姐妹中排行第九,故家里人和邻居都称她为“小九”。1952年9月,为了接受良好、规范的教育,10岁的杨丽坤来到了在昆明市工作的二姐家,在新村小学继续读书。
1954年,正在读小学五年级的杨丽坤,有一次与二姐夫妇看完演出回家的路上,兴致勃勃地学著刚看完演出的舞蹈动作,被云南省歌舞团的胡宗林瞅见,当即鼓励杨丽坤去报考歌舞团。说:“你现在的年龄正是时候,我认为你是一个跳舞的好苗子。”于是就在这一年,杨丽昆凭著自己的天赋条件,顺利地考进了云南省歌舞团。1956年,在经过两年的系统训练后,杨丽坤在家乡的文艺舞台上崭露头角。她从藏族舞蹈《弦子舞》翩然起步,以其抵挡不住的青春美丽,相继担任了省歌舞团许多大型舞蹈演出的领舞,尤以《春江花月夜》中的独舞而声誉鹊起。她用灵活轻巧的肢体语言,诠释著优美舞蹈丰富的内涵。
1959年长影导演王家乙和由他率领的“远行团”。到达昆明市的云南省歌舞团,为即将开拍的《五朵金花》挑选演员。意外地发现了杨丽坤,让她进入《五朵金花》剧组,命运之舟突然间将她带进了神奇的、充满梦幻般的银色世界里。《五朵金花》在全国引起巨大轰动和热烈反响,杨丽坤顿时成为中国影坛上一颗闪亮的明星,这一年,她19岁。
《五朵金花》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10周年的18部献礼片的压轴之作,于1960年的春天在全国隆重放映。同年,在埃及开罗举办的第二届亚非国际电影节上,杨丽坤荣获了“最佳女演员”的“银鹰奖”,埃及总统纳塞尔点名请杨丽坤前往埃及领取大奖。自1959年起,《五朵金花》先后输往46个国家和地区隆重放映,创下了当时中国电影在国外发行的最高记录。
在庆祝建国10周年的国宴上杨丽坤作为少数民族的代表和《五朵金花》的主演,应邀来到了首都北京。1959年11月2日,文化部、中国影联在北京饭店举行招待会,庆贺“新片展览月”的成功。招待会上,周总理向杨丽坤询问了许多有关她个人的工作和生活情况。1960年的冬天,杨丽坤随云南省歌舞团到中南海怀仁堂汇报演出,毛主席、周总理亲自走上舞台与演员们一一握手,等轮到杨丽坤的时候,周总理大声告诉毛主席:“她就是演《五朵金花》的杨丽坤,我们自己培养出来的少数民族的电影演员。”
长辫子的是杨丽坤
1963年,幸福再次降临到杨丽坤的身上,上海海燕电影制片厂将云南撒尼族流传很广的一首叙事长诗《阿诗玛》,改编摄制成了新中国第一部彩色宽银幕立体声故事片。这部影片表现了云南少数民族青年男女忠贞不渝的爱情,杨丽坤在片中饰演女主角“阿诗玛”。影片在云南的许多地方进行拍摄,把秀丽的风光以及委婉动人的歌声,连同令人哀婉的爱情悲剧,相互连接在一起。在影片中,刘琼充分发挥了杨丽坤的舞蹈特长,伴随著赋有民族特色的美妙歌声;杨丽坤不时的载歌载舞,使这部影片未映先红、先声夺人。杨丽坤再此展示了她美丽的风貌。
由于影片被江青扣上了宣传“恋爱至上”,找演员是“选美人”的两条罪名,随著“文革”一声震天动地的“爆雷”,《阿诗玛》连同无辜的演员一起,顿时陷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去。
十年动乱开始后,云南、四川等边陲地区紧跟形势,武斗闹得最凶。心地善良、思想单纯的杨丽坤,因为忍不住说了江青一句,迅速被造反派强加上种种罪名,遭到了残酷的迫害,被打成“资产阶级的黑线人物”和“黑苗子”。但是生性好强的杨丽坤却不“知罪”,她历史清白,政治可靠,没有复杂的政治背景,虽然在团里受到了公开的点名批判,但她并不“认罪”。于是,开不完的批斗会,写不完的交代材料,从“温和态度”的勒令,到惨无人道的“武斗”,杨丽坤就像一朵花瓣,被强行的一瓣一瓣剥掉,踩烂在地。有一次,杨丽坤实在不能忍受强加在自已身上的许多莫须有的罪名,进行了激烈的抗争,她挺身冲到台前大声说: “大家别听他的,今天我就是要讲……”,声音颤抖著愤怒地控诉了“划线站队”迫害同志的罪行,他们像疯狗一般地让台下的造反派们去封住杨丽坤的嘴。打手们一拥而上,“铁拳”狂挥一阵毒打,杨丽坤顿时昏死过去。同时又给她戴上了:“恶毒攻击中央文革和伟大旗手”的“现行反革命分子”的帽子,把她押回歌舞团,关押在团里舞台底下的一间潮湿、阴暗的房间里。
身心感到异常疲惫的杨丽坤由于不断地被造反派日夜不停地提审,跪著批斗,挂牌游街。昔日那个美丽、漂亮的“金花”和“阿诗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神情呆滞的“现行反革命分子”!杨丽坤的身体很快垮了下来,她患上了严重的“幻听性精神病”。可是,杨丽坤的神志并没有完全模糊,她在最难熬的痛苦时刻,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周总理。处在绝境之中的杨丽坤,将自己目前的处境写信对总理述说。但是,天真的杨丽坤再次低估了当权者,在那个动荡的岁月中,这封信总理又怎能收到?结果,它最终落进了造反派的手里。在造反派的残酷摧残下杨丽坤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杨丽坤精神失常后,家人终于找回了未老先衰、面容枯槁的杨丽坤。对于如此严重的疾病,家人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杨丽坤一步步走向死亡。幸好与杨家有莫逆之交的陈泽涛出于义愤两次写信给远在北京的周总理。总理亲自进行干预,杨丽坤才被转到湖南郴州市进行治疗。
在陌生的异乡治疗中,经过大姐细心照料,过去的苦难渐渐远离,杨丽坤的健康有所好转,但身心所遭受到的严重打击,一时也难以痊愈,家里人忧心忡忡。陈泽涛始终关注著杨丽坤的病情,他让家人抓紧时间给杨丽坤找一个对象,他认为爱情的力量可以冲淡过去的一切,可以点燃她心中始终没有泯灭的火花。陈泽涛几经观察,把与自己同在广东凡口铝锌矿场进行劳动改造的很有才华的从上海外国语学院英语系毕业的上海青年唐凤楼介绍给杨丽坤。
1971年初春的一个细雨霏霏的下午,唐凤楼带著复杂的心情来到了郴州与杨丽坤相见了,这已是一个没有一丝一毫“金花”的亮丽风采,有的只是面色灰黄、目光呆滞、体态因药物治疗而变形的一个普通女人。一丝阴影悄悄掠过心头,刹那间的失望过后,在唐凤楼的心中更多的是增添了深深的伶悯之情。交谈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当杨丽坤在得知唐凤楼以前所学的专业与目前的地面风钻工难以相符时,她的目光明显流露出惋惜的神情,她声音柔软地说:“一个人吃点苦倒不怕,专业不对口最难过了。”为了回避那些令人感到愤慨的话题,唐凤楼便有意把交谈引到那幸福往事的回忆当中。他们谈起《五朵金花》,谈起了杨丽坤酷爱的艺术,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投机。
通过一年多的交往,杨丽坤由三姐陪同,从郴州来到唐凤楼所在的矿山,呆了近两个月,杨家都对品貌俱佳的唐凤楼深感满意。一对患难中的情侣,在唐凤楼所在的董塘公社,顺利领到了结婚证。
1973年5月22日,在上海徐家汇路345号唐家简陋的小房子里,一对新人的终身大事简单的办完了。婚后,起初她并没有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一直处在神志恍惚中的杨丽坤,难以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结婚两个月后,她的情绪开始不规则地波动起来,产生严重的“幻听”,病情发作时,什么人都不认识。由于杨丽坤没有上海户口,住院治疗等诸多方面都受到直接影响和阻碍,这对他们本已艰难的日常生活更是雪上加霜。但因为唐凤楼从心里深爱著杨丽坤,他坚持著,努力著。
1974年5月25日下午,杨丽坤在区中心医院妇产科顺利地产下一对健康的双胞胎儿子。爱子的出世,使杨丽坤释放出母性的慈爱之光,唐凤楼更是全心全意担当起“居家丈夫”的角色。短暂的喜悦之后,是更加沉重的家庭负担。因为杨丽坤在上海是“黑人黑户”,现在再加上两个同样是“黑人黑户”嗷嗷待哺的孩子,一个月一共才两斤奶粉,离孩子的食量相距甚远。天无绝人之路,唐凤楼通过一位朋友的介绍,用每周两次教英语的费用,来贴补孩子的日常饮食。
1976年年底,杨丽坤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唐凤楼急得一筹莫展,好在原云南省歌舞团的团长、时任省文化局局长的李坚对此事非常关切,迅速指示相关人员把杨丽坤送往长坡医院。一个月后,她的病情才有所好转。她虽然得病,但对自己久未见面的儿子充满了母爱,经常把孩子的照片拿在手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哦,看上去足有五六岁了!”还把照片让医生和病友看,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脸上才会泛起幸福的笑容。
一天,唐凤楼的老师汪习麟来到他家,被这对夫妻艰难的生活条件所震惊,他了解到杨丽坤至今在上海得不到有效医疗的情况后,奋笔疾书,写出一篇申诉材料,然后,由汪老师熟识的老编辑转给了《解放日报》文艺部的资深记者张曙,张曙随即根据材料满含深情地把杨丽坤的悲惨处境,写成详尽的“内参”,呈报给上海高层领导审阅。果然,上海市委有关领导立刻在这份“内参”上做出了重要批示。杨丽坤终于在苦熬数年之后,解决了医疗问题,在1978年的4月初被送进了上海市的精神病医院。医院特别重视,成立了医疗小组,院长亲自挂帅,会同专家多次为杨丽坤会诊,积极实施治疗方案。杨丽坤的身心健康得到了明显的恢复和好转。
1978年9月3日,一直陪伴在杨丽坤身边的唐凤楼在妻子入睡时,悄悄漫步在医院的读报栏前,照例像平时一样驻足看报。突然,《人民日报》上的显著位置的一行大字,跳入了唐凤楼的眼球《阿诗玛,你在哪里?》唐凤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强忍著心脏剧烈的跳动,把文章一口气读了两遍,急忙跑回还在熟睡中的杨丽坤面前。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杨丽坤醒了,她睁开了重放光辉的美丽双眼,惊奇地望著以往很少冲动的丈夫。平日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情感的唐凤楼,竟绘声绘色地向杨丽坤描述著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杨丽坤听著、听著,脸色渐渐泛起了只有少女初恋时才有的红晕,她笑了,笑了。她在自己人生磨难的厄运之后,又有了甜蜜的笑容。又是张曙和汪习鳞,随后在《解放日报》上公开发表了《阿诗玛就在我们身边》的长篇采访通讯。1978年10月27日,根据云南省委指示,云南省歌舞团的新任团长张维等人,特意从昆明赶到上海,宣布为杨丽坤彻底平反的决定。后来又等待了一年,杨丽坤和双胞胎儿子终于落上了上海的户口,杨丽坤和唐凤楼也双双调到上海电影制片厂工作。
不久,《五朵金花》和《阿诗玛》随著一大批“文革”前17年的复映片。与久违了的广大观众再度重逢了,广大观众再次为银幕上杨丽坤的美丽而震撼,也为杨丽坤的劫后重生而感到欣慰。
2000年7月21日,杨丽坤在她位于上海莘庄金城绿苑的家中去世的,享年仅58岁。脑梗塞引起的并发症,夺去了她那多姿多彩而又多舛多难的生命。她是在平静中去世的。
杨丽坤的丈夫和双胞胎儿子为她清明扫墓
最后请大家欣赏“五朵金花”插曲“蝴蝶泉边”:
你的博克是文学城里美的源头, 如酷宝宝所说: 水沫的描述多么好, 如山林深处的清泉,超凡脱俗,清澈无瑕。缘着这网络汇入无数高山流水.谢谢你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美好的回忆.
Thanks dongfangshaoer , glad to see you here!
感谢,感谢,再感谢。俺想她已经很久了。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忍心摧残那么一个美好生命?
看到这段:
她虽然得病,但对自己久未见面的儿子充满了母爱,经常把孩子的照片拿在手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哦,看上去足有五六岁了!”还把照片让医生和病友看,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脸上才会泛起幸福的笑容。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那个恶梦的年代是中国的灾难。
并且吝啬得百年难造一回?
“文艺为政治服务”/为当权者粉饰,为神经病们所左右。(咋感觉那谁就象个“大茶壶”啊?)
为民族的恶根所迫害!
“解放后”就没了艺术,有的只是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