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扫了一年多的马路,从刚开始的极度不适,慢慢的开始习惯
与工厂,农场不同,同事们分布在各个马路,彼此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一周一次的政治学习,就成了大家相互认识和交流的机会
环卫工作,上班时间相对自由,所以,周四的学习,虽说在工余,实际上,三点多,多数工友就到了清道班房,东家西家,理长理短的聊聊天,师傅和我每天三点要[
阅读全文]
已经许了三次同样的愿
人生如故,没有变
1225天,从凌晨到黄昏,日复一日地在同一条马路做着重复,简单,又脏又累的工作
说变,也有变
几年栉风沐雨,肤色有了风吹日晒的底色。手变糙,臂变粗,腰也开始圆
口罩彻底不戴了,草帽也仅用于遮阳防晒,哪天不穿雨鞋,反而不自在。遇到“小姑娘,过来过来,把这里扫扫清爽”也不会一边去扫一边委屈[
阅读全文]
出小店,师傅追上我
“小林,明天,我俩换个边扫”
“喔”
独挡一面后,师傅与我,一条马路分边扫,我扫的这边经过小店门口,换到马路对面,可以减少点尴尬。师傅真是处处向着我
“其实侬不需要这样的,人正不怕影子歪,让她们去瞎讲,好了”
“师傅,我无所谓。主要对小周不好,以后,他要谈恋爱的”
“侬不是一样,总[
阅读全文]
今天,我18岁的生日,闹钟一响,妈就过来了
“琳琳,下班,姆妈买只蛋糕给你做生日”
“好”
“今天刮台风,雨衣不要忘记”
“喔,单位发的雨衣呢?”
“替你收着,已经拿出来了”
“好”
遇到师傅,她就急急忙忙对我说
“抢在雨落下来之前,先把所有的阴沟洞通一遍,台风一来,堵住,水漫金山就麻烦了&rdqu[
阅读全文]
时间真快,天天忙出忙进,一晃,几个礼拜过去了,工作中,师傅,她处处让着我顾着我。我呢,不偷懒不惜力,尽我所能集中精力跟上师傅的节奏
扫马路不是技术活,但是掌握一些技巧可以事半功倍,一有机会,师傅就教我
第一天,在菜场扫积水,我身上弄的污迹斑斑,就是因为,扫把头没有压住,水就会东溅西溅
手臂累得抬不起,手起血泡,那是扫把没有轻轻[
阅读全文]
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早上4点不到,爸妈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爸去弄早餐,妈整理我的行装,工作服,草帽,口罩,手套,雨靴包成一包。又把白衬衣,蓝裤,白跑鞋,放到我的床边。然后,轻声轻气的叫我
“琳琳,起来,上班了”
其实,我一夜根本就没睡。听她叫我就顺势起床了,简单洗漱一下,吃了点东西。我就去把工作服穿上。我妈觉得不对了
&ldq[
阅读全文]
第二天,又赶到区清管站,听女子清道班班长的报告,她只比我们高二届,分在外贸局的茶厂。为了同传统势力作斗争,到区招生办,软磨硬泡,终于如愿当上环卫工。随后,组建了女子清道班,一班年轻人,在上海最繁忙的南京路,开着机扫车,是上海环卫进步的象征。她口才好,又有激情,听她讲讲,好像觉得自己的前途,不那么灰暗了,接下来的忆苦思甜,就没什么[
阅读全文]
今天,去区清管站报到,当工人了
八月,还是上海的高温季节,以往,我都是凉鞋裙子,今天当然不行。穿上学生时期的白衬衫,蓝裤,白跑鞋,按照分配单上的单位地址,就一路找过去
当时的清管站,在苏州河的垃圾码头对面。进门,院子很大,停放着一排排的刚刚冲洗干净的粪车和垃圾车,空气中弥漫着粪臭。办公楼不大,只有二层,我到的时候,一楼走廊,已[
阅读全文]
我,独生女,算是硬挡,按政策分配到上海工矿企业,所以,我比同学们早几个月,第一批被告知可以到学校去取单位的通知信了,怀着忐忑不安又有点期待的心情,进了工宣队的办公室,班主任朱老师见我进来,站了起来,工宣队的黄师傅则坐着拿出了分配信并开始了一通大道理,最后他说
“革命不分贵贱,只有分工不同,希望你同旧的传统势力作斗争,在新的岗位[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