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邵凡觉得浑身神清气爽,连日的奔波来他还没有这么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过一次。
出了房间,邵凡敲了敲隔壁白琳娜的房门,里面却无人回应。他只好独自来到大厅,刚刚坐下,一侧的厅门倏然自动打开,白琳娜同会长还有一个身穿白大褂、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都彻底检查过了,脖子的伤已经没事,机体各方面也运转流畅,还顺带升级了光学迷彩系统。”穿白大褂的男人对会长说。
“那就好。”会长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摸了摸白琳娜的脑袋,“一会儿给你外公打个电话,让她别再担心了。”
白琳娜点了点头,倏然发现邵凡坐在那,有些难为情的从会长手中侧开脑袋,朝这边款步走来。
“起得这么早?”白琳娜上前问候道。
“嗯。”邵凡木木的应了一声。
白琳娜幽微一笑,朝他亮了亮腕上的手表。
邵凡一看,才知道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白琳娜又在故意说反话嘲弄他。
“知道你这几天辛苦了所以没有早早叫醒你,不过你只能空着肚子等午餐时间了。”白琳娜在一旁坐下说。
“反正我现在也不饿。”邵凡无所谓道。
“可我是真饿了,为了做检查和升级系统,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你的伤都好透了吗?”邵凡关心的问。
“戴教授说已经没事了。”
“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就是戴教授?”
“是啊,就是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现在的我等于是他创造出来的。”
“哦。”邵凡应了声,然后忽然想起似的问:“昨晚我提到的那件事告诉会长了吗?”
“已经汇报过了,姓秦的也正在那边审问,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邵凡当即站起身来,对于秦署长他真是恨之入骨,一定要亲眼看看这家伙的狼狈模样。
两人离开大厅,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来到位于基地深处的审讯室外面。
透过一面半透明的玻璃墙,可以看到审讯室里的秦署长正被捆坐在椅子上,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脸上却紧张得汗如雨下,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
“我已经什么都招了……全都招了!上头命令抓走那个女孩根本没说什么原因,我也从不敢多问……我是真不知道有什么计划,也不知道计划是什么呀!”
“那你在毛坦中学时有没有听破风提起过关于什么计划的事?”负重审讯的一名魁梧男子厉声问道。
秦署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绝对没有!那么重要的事破风怎么可能跟我说……以他镇抚校司的地位,在他眼里我只是个下人罢了,这种高层机密怎么会轮到让我知道……”
“那他就没有无意中提到过?”
“没有……一句也没有,千真万确!我已经把知道的全都招了,求求你们,不要杀我!”秦署长几乎声泪俱下道。
听到这儿,白琳娜不禁摇了摇头,“也难怪,轮到他能知道的计划也就算不上什么关系到国家未来的重大计划了。”
邵凡也暗暗叹了口气,看来想从秦署长嘴里套出有关那个计划的情报是没戏了。
过了会儿,审讯室里的魁梧男人走了出来,看到邵凡在外面便友好的上前打了个招呼。
“我叫义虎,大家也叫我一虎,早就听闻你的大名,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并肩作战。”
“你也是改造人?”邵凡不禁问。
“我只是中校级别,比起你差远了。”一虎坦然说道,浅黑色的脸上一道粗犷的伤疤格外醒目,“之前听说你打败破风,大家还觉得是他大意轻敌,给你机会找到他的弱点才侥幸取胜,并不能证明你拥有抗衡镇抚校司的实力,可北爵是没有弱点可寻的,除了拼实力没有任何战胜他的可能……不久前你还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现在的你,实力已经可以比肩改造人中的将官级,简直不可思议!”
两人正在说着,会长也来到了审讯室外。
“一虎,那人审问得怎么样了?”会长问。
“如果测谎仪显示无误,他确实对什么计划一无所知,不过关于那个女孩的去向倒是招得一清二楚,其余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
“夏诺妍!”邵凡一听急切的问:“她被带去了哪?”
“在临汌周边山区的一个军方科研基地,约有一个团的军队驻扎在那里,而且不是普通的军队,是属于教统部直属的内务部队,一群对教统部长忠心耿耿的狂热之徒。”
“临汌……”会长闻言沉声道,“又是一位镇抚校司据守的地方。”
“临汌一中的校司——紫袭!”这个名字仿佛勾起了白琳娜什么痛苦的记忆,让她不由得一阵眉头深锁。
“是个女的?”邵凡一听名字像个女人,瞬间感觉压力轻了许多。
“不要小看她是女人。”会长面色凝肃道,“组织在那个省份的基地就是被她一手端掉的,她的手段有多歹毒恐怕琳娜还记得。”
“呃……”邵凡转眼望向白琳娜,“当时你也在场?”
白琳娜神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是时候让她血债血偿了,这次我一定要亲自找她算账!”
“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琳娜!”会长严肃道,“这次我们的目标是救出那个基地的女孩,进而破坏官方的X计划,不是找她报仇!”
“X计划?你们早就知道官方有这么个计划?”邵凡惊讶的问。
“知道是知道,但对于计划的内容一无所知,甚至连这个计划的代号都不知道,所以称它为X计划——对我们来说一切都是未知的计划。”
“可有她在,不会让我们轻易接近基地的。”
“那倒未必。”一虎说道,“也许我们可以避免正面交锋,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基地救人……”
“现在还不是讨论具体方案的时候。”会长对一虎说,“你再继续审问一下,弄清楚基地的详细位置,晚上我们开会一起讨论这个问题。”
“是。”一虎随即转身回到了审讯室。
会长接着问邵凡道:“你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吧?”
“还没有。”
“那正好,戴教授正需要你再提供一些血液样本,你去找他吧,另外他会告诉你——关于你身体之所以产生异变的初步研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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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凡心里不无忐忑的跟着白琳娜前往位于基地下方第二层的研究室,他不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结果,是会保持现状还是可能进一步恶化,甚至让他变成不折不扣的怪物,再也无法像普通人一样组建家庭、正常生活,彻底失去和夏诺妍在一起的资格!
到了地方,只见身穿白大褂的戴教授正背对他们摆弄着研究台上的什么东西,旁边站著名年轻的女助手,看到邵凡来了,轻声提醒了一下忙碌中的戴教授。
戴教授回过头来,脸上和蔼的一笑,“原来是邵凡,琳娜也来了。”
待对方转过身子,邵凡才发现研究台上的东西正是他的狼刃斩,此时已然被拆下了许多零件。
“那个……我的狼刃斩怎么……”邵凡有些惊讶的说。
“哦,抱歉没跟你说一声。”戴教授不好意思道,“我想看看狼刃斩还有什么可以完善的,不过当时你人不在房间,我就私自拿了过来。”
邵凡笑了笑,“您是机械工学方面的专家,如果能将我的狼刃斩进一步完善真是求之不得。”
“可完善狼刃斩的功能需要一些特定的结构程序组件不是吗?”白琳娜问道,“我们这里能找得到?”
“没有可以制造啊。”戴教授自信的说,“组件我们这里有的是,至于特定的结构程序完全可以利用阿尔法超合金的记忆特性通过电磁传感装置回溯演算出来,这是最速效的方法……老爷子在缺少设备的情况下只能把它完善到目前的程度,但总部设备齐全,只要给我时间,为它创造出以前没有的新形态都不是问题。”
“太好了!”邵凡兴奋不已,“弩刃形态和S军刀,有了这两种形态的狼刃斩才是真正的狼刃斩!”
“别高兴得把正事都忘了!”白琳娜说着一边将邵凡左臂的袖子捋了起来,“先抽血吧。”
“唔……”邵凡只得乖乖坐下,任由女助手拿着根大针管朝他胳膊上扎去,真有点让他不忍直视。
抽完血后,邵凡用药棉按住针口,心中不无忐忑的开口问道:“戴教授,上次送来总部的我那些血液样本检测出什么了吗?”
戴教授扶了扶眼镜,“从你的血液样本中检测出了一种未知的线粒体,其转化能量的速率远远超出了我对细胞生物学的认识,而且它还能快速的自我修复,以感染和吞噬的方式取代细胞中正常的线粒体。这种线粒体虽然会强化普通的细胞,却会对神经细胞产生副作用,导致整个神经系统紊乱,严重的话会让人发狂发疯……不过所幸你血液中还检测到另外一种极特殊的微量化合物,似乎是那种线粒体的抑制剂,尽管它是剧毒物质,却在以毒抑毒下有效的保护了你的神经系统不受侵蚀,不至于让你失去理智。”
邵凡一听,瞬间想起了当初不慎割破他手指的那个蓝色瓶子,所谓的抑制剂应该就是里面的东西吧,只是一点点却险些要了他的命。
“也许当初再给自己注射一些抑制剂,我的胳膊就不会变成这样了。”邵凡些懊悔,但随即想到说:“如果说将来能制造出那种抑制剂,是不是我就能变回以前的自己?”
“也等于说邵凡身上的弱点就是那种抑制剂了?”白琳娜也问道,“如果给他来一针足够剂量的抑制剂,他就会失去目前的能力,恢复成以前的状态?”
“抑制剂的效果要依时间而定。”戴教授沉思道,“如果在他体内两种物质共存的初级阶段,大量的抑制剂应该可以压制甚至消灭那些线粒体,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难,甚至在一段时期后变成根本不可能的事,因为那种线粒体的生命力实在顽强,据我观察,它们似乎对抑制剂渐渐产生了抗性,双方在邵凡体内从一开始的对峙转变为现在的相安共处,而且随着线粒体的抗性不断增强,两者甚至有融合成一种稳定形态的趋势,等到它们完美融合,对宿主来说也就意味着既没有弱点可寻,也不必担心再出现精神发狂之类的问题。”
“事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我现在应该处于什么阶段?”邵凡问。
戴教授想了想,“所谓初级阶段应该就是头一个月左右,你现在算是刚刚迈过这道坎,不必太担心抑制剂会对你构成什么威胁了。”
“也等于说我已经很难变回以前的自己?”
戴教授点了点头。
看邵凡有些沮丧,白琳娜不由纳闷道:“这不是好事吗?干嘛你愁闷苦脸的?”
邵凡没有回应也懒得回答她,低着头闷声不响的离开了研究室。
“喂!”白琳娜从身后追了上来,“我说你这人怎么……”
“你不会懂的!”邵凡回过身一拳狠狠砸在墙上,那绷带下如怪物般的右手简直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诅咒,如此狰狞而丑陋,时刻提醒着他不再是个正常的人类,仿佛自己像个恶魔一样只能对心中的天使敬而远之!
他又想起北爵曾说的话——你觉得她会爱上一个像你这样的怪物吗?你觉得当你去掉手上的绷带,不会把她吓晕过去吗……一阵心痛贯穿胸口,他当即撒开脚步,撇下怔怔的白琳娜独自返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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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邵凡怅然若失的坐在床边,视线不由又落在自己缠着绷带的右臂上。刚才对着墙壁重重一拳,本就脏兮兮的绷带随之裂开,露出了里面布满结痂、粗犷狰狞的皮肤。
他着实觉得一阵厌恶,发泄似的将绷带扯了个七零八落,从背包里掏出一卷新的纱布把右臂从手到肘部重新缠了个严严实实。
正嘴里咬着绷带的一头准备打上死结,白琳娜推开未锁的房门走了进来。
“在换绷带?”白琳娜轻声问。
“嗯。”邵凡见她语气不再那么霸道蛮横,简单应了一声,可嘴里一松间,绷带的一头滑了出去,他只好低下头重新咬起,左手不甚熟练的继续打着死结。
看邵凡笨手笨脚把绷带缠得歪歪扭扭、凌乱不堪,白琳娜不禁摇了摇头,在一旁坐下从他手里拿过了绷带。
邵凡意外的抬起头,嘴里咬着的绷带另一头也被她轻轻拽了过来。只见她把邵凡胳膊上的绷带重新拆开,再整齐细致的一圈圈缠上,最后打了个好看的绳结。
“谢谢你了。”邵凡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说。
“没什么,举手之劳。”白琳娜平淡的笑了笑。
“看到我胳膊这个样子……你难道一点都不怕吗?”
“什么残肢断臂我没见过?这又有什么可害怕的。”白琳娜平静的说。
“那……那夏诺妍见了呢……你觉得她会怕吗?”
白琳娜愣了愣,“这让我怎么回答……我又不是她。”
“可你们都是女孩子啊……”
白琳娜略微移开视线,“我是改造人,也见惯了腥风血雨,而她是个普通的柔弱女孩,让我该怎么去揣测……”
“算了……”邵凡不禁垂下目光。
“就是因为担心这个你才闷闷不乐?”
“我不知道当她看到我的胳膊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怪物?”
“如果连你都觉得自己是个怪物,身为男人面对所爱的人都这么自惭形秽、迟疑退缩,那又该让一个女人去怎么做……”
“可是……”
“若是她真的喜欢你……就算你失去了一条胳膊,在她眼里你还是原来的你。”
“真的?”邵凡抬起目光。
“以和她同为女性的角度,我能告诉你的仅此罢了。”说着白琳娜起身朝门外走去,接着又倏然停住道:“另外,请你以后不要再让我以这种方式回答你的感情问题。”
随后她径直离开了房间,剩下邵凡独自莫名其妙,不知为什么刚才她还好端端的却忽然间变得有些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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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到了同会长一起商量对策的时间,走进宽敞的会议室里,邵凡左顾右盼却没有看到白琳娜的身影。
“白琳娜去哪了?”他问一旁的一虎。
“她好像去了上面的教堂,已经好一阵了,不会把开会的事忘了吧?”
“那我去喊她。”
邵凡来到基地上方的教堂,看到神父正一个人打扫着大厅的地面,问过之后,才得知白琳娜正呆在教堂的钟楼上。
顺着螺旋形的楼梯邵凡脚步轻轻的爬上高高的钟楼,看到白琳娜独自坐在楼顶的护栏旁,望着幽深的夜色怔怔发呆。
“怎么一个人在这?”邵凡开口问。
“有什么事吗……”白琳娜没有回头,仍静静望着茫茫的夜色。
“会议快开始了。”
“不是还有十分钟才开始吗,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到。”
“走吧,一起去。”邵凡随口说。
“一起……”白琳娜低声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和你一起……?”
邵凡有些语塞,不知白琳娜为何问得这么莫名其妙,一时让他无从回答。
十一月中旬的夜晚寒气逼人,一阵夜风冷彻吹过,白琳娜长长的发梢随风轻轻飘摇拂动,苍冷的月光下她消瘦的身姿和单薄的衣衫给人一种凄瑟之感,仿佛周身笼罩着一抹寂寥空顿的忧伤。
“……这里风大,穿那么薄你不冷吗?回去吧,呆久了会着凉的。”邵凡不无关心的劝道。
“我是个改造人,这点风一个改造人是不会觉得冷的,更不会着凉。”
“刚才在餐厅没见你,到现在你还没吃东西。”
“我不饿。”白琳娜声音微凉的说,“像我这样的改造人少吃一顿也没什么。”
听她老是提自己是改造人,邵凡有些明白之前她态度忽然转变的原因了。仅仅是因为一条胳膊,他就因为自己不再是正常的人类而苦恼,而白琳娜呢,身为一个连将近一半的身体都不再是血肉之躯的改造人,让她设想自己是个像夏诺妍那样的普通女孩去回答他的问题,不是触及她心中的痛处又是什么!不过是一条胳膊,他便害怕自己无法再回归正常人的生活,无法再获得和所爱的人在一起的那种简单平凡的幸福快乐,可对白琳娜来说,那样的生活或许早已如两世之隔。
“对不起,当时在房间……我不该问你那样的问题。”明白过来的邵凡不无歉然道。
“我没有放在心上,请你也不要再提了。”
“你不是因为那件事才……”
白琳娜摇了摇头,“外公病了……现在还在医院里。”
“要不要紧?”邵凡关切的问。
“是心脏的老毛病,暂时已经没有危险了。”
邵凡这才松了口气,“那你父母正在医院照顾她吧?”
“我早就没有父母了……”
“什……什么……”
“在我四岁那年他们乘坐的航班失事,所以我才一直跟着外公生活。”
邵凡几乎震惊得说不出话,身为孤儿的他想不到白琳娜的身世和他如此相近,让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酸楚,也不由想起了刚去世不久的外婆。
“其实我也是从小和外婆相依为命,我还不记事时父母就不在了,外婆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希望我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将来有出息,可直到她去世我都没能考上……”邵凡低声道。
白琳娜回过头望着他,“那父母的样子……?”
“我连他们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他们甚至没留下一张照片……我甚至怀疑过自己是外婆捡来的。”
白琳娜轻轻垂下头,没再说什么。
“至少你还记得父母的样子,至少你还有外公不是吗?”邵凡宽慰白琳娜道,想让她不再这么意绪消沉。
“从十五岁时来到罗夏,我已经两年多没有见过外公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白琳娜不无寥落的说。
“这么说你才17岁?”
“嗯,再过一个多月就18岁了。”
“到时我就20岁了。”
“抱歉之前老是喊你小子小子的。”白琳娜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知道你比我大。”
“没关系,只要你乐意无所谓啦。”邵凡笑了笑说。
“那样不好,我还是叫你邵凡吧。”
“对了,为什么昨天那位神父叫你白玫瑰?”邵凡好奇的问。
“那是我外出行动时的代号——为了避免可能暴露身份,和同伴执行任务时我们都是用代号称呼对方。”
“以后如果一起外出行动时我也叫你白玫瑰了?”
“叫我琳娜就行,只要不是完整的名字都没关系,在外面慕名哥也这么叫我。”
“琳娜……”邵凡尝试这么开口叫白琳娜道,感觉还真有些不习惯。
白琳娜似乎也有点不习惯的一笑,“这次去军方的基地救人,会长召大家开会应该就是商讨准备派谁一起协助你,如果会长让你选人的话,你不会把我落下吧?”
“啊?可你的伤才好……”邵凡不无担忧道。
“放心吧,连戴教授都说已经没事了。”白琳娜说着目光沉沉的望向远方,“而且我和紫袭还有笔血账没有算,这次我一定要亲手和她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