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资料
snowandlotus (热门博主)
  • 博客访问:
正文

走吧,去寻曾经的城

(2024-01-08 17:21:53) 下一个

“请问:星光夜市还开吗?怎么没见牌子?”
穿过中医院门前拥挤的马路,我站在五一电影院路口问一个路边售货亭里的年轻摊主。
“星光夜市哪在这,是在馕文化园那边,这里是五一路。”
我一愣:“是在五一路呀,什么时候搬到馕文化园了?”
轮到他愣愣地看着我,显然不知五一路的光辉历史。连问几个摊位,没人听说过五一路星光夜市。我茫然了。

正是初秋,路边树枝上的叶子仍然精神头十足地绿着,似乎秋风告诉过它们有故人归来,慢点飘落。扭头瞧见从原黄河商场方向走过来两位大叔,停在离我不远的人行道中间继续说着什么,我犹豫了一下就上前打听。他俩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我是个老早离家老大回的游子,便亲近地解释:2009年七五过后夜市就全都关停了,前几年重新放开时,由于这里在医院旁边老堵车,影响看病,就搬走了,不过在长江路那边开了个小的。原来如此。现在也堵。

仅仅十四年的时间,曾经十字交叉两条长街,数万盏满天星灯光璀璨,号称远至中亚、西亚、南亚、东南亚最大的夜市,一度令乌鲁木齐人引以为豪,如今的年轻小贩们就已经不知这片城区过去什么样。历史远比我想象中健忘。那就走吧,看看能寻到多少两百年前的模样。

尽管离市区十几公里外有处唐代轮台城遗址,由于发现较晚、认证有分歧,乌鲁木齐的历史通常是从清代算起,是个年轻的城,前身迪化屯城只比美国建国早十八年。不像美国有众多保护很好的二百余年老建筑,乌巿全城仅剩红山上的镇龙宝塔是乾隆时期原装的,只在20世纪80年代时把青砖刷成了红色,令高塔更衬天边日暮,同时也把30年代被盛世才一把大火烧剩的山门移到山上保护起来。原山神庙的废墟上建起一座古香古色的远眺楼,雕梁画柱,三层飞檐在峻岭绿树间显得神采奕奕。欢声笑语的现代人不晓得这里曾经有过庙、有过老道,那时的人们也是这般远远近近地赶来,他们在这里赶庙会、祈福山神、祭拜灵山博格达峰,那些打把势、卖艺的在各自的群里可着劲地吆喝,场景比现在热闹。山下的大佛寺也在废墟上重建了,我倒没见有人去拜佛,当年的袅袅香火如今只在史记中缭绕。

迪化城内从乾隆年间起密布的那些亭台楼阁,包括按方位排列的城隍、关帝、文昌、财神等庙宇及民居,自1864年开始历经宗教大战、军阀混战、旧城改造后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存的清代风格文庙是全疆仅存的一所文庙,它的前身连同周边其它建筑在宗教战争中遭焚毁后,光绪年间曾迁址于大十字,到1922年新疆都督杨增新为了扩大规模,又将其移至今前进街与西后街交叉口附近。曾有位高鼻梁、浓眉大眼的维吾尔兄弟悉心关照这一汉家文史馆,可惜那时我并没意识到它多么珍贵,这次回乌也未及再次造访。

倒是走到了大十字,现解放北路与中山路的十字交会处,自迪化建城以来一直是最熙熙攘攘的市中心,如今风头不如后起之秀的二道桥了,甚至有些落寞,仍引领着乌鲁木齐的时尚。这其中的韧性与执念看不见、摸不着,却就在阳光洒落的招牌上,就在秋风送来的乡音里。那是韧草。只是,再韧的草也需要温度。我不知该双手合十还是该画十字,只想祈祷一个火炉,冬天来临的时候燃起火苗,托住雪花福满树。

大十字路口往东走一百多米就是广场,清朝的时候只是个荷花池,周围有铜铺街、衣铺街、留仕巷等,上世纪30年代盛世才执政时填池、拆巷,扩出一个大广场,国民党接手后叫和平广场,新中国改作人民广场。小时候每逢节假日这里都有盛大的庆祝活动,记得还看过两次耍猴的,小猴子冲我伸手要钱时真想牵住它的手领回家。走到广场东南角的天山百货大楼前,招牌上赫然标着“友好集团”。也改名换姓了?有点失落。转到侧面方见“天山百货”四个大字。还是那个闪着贵气的天百啊,当年曾给一群稚气未脱的年轻人送吃送喝送棉被,如今即便并入集团公司也不更换名称。天百后面的天山路向东连接建国路,那个路口与文庙之间是曾经的迪化东门,即乾隆御赐的惠孚门所在地,但“东门”这个城门名如今就只存在于街道办事处与派出所的名号中。时间太紧,走不到了。

回到十字路口歇一下,一步一步地沿着中山路走往西走。两边的摩登高楼早不是二百年前的模样,也不同于二十年前,沿街的门面仍同以前一样珍惜祥和的时光。红旗路路口西南侧是响当当的百花村饭店,迪化城曾经的西门——丰庆门的位置,而红旗路则是50年代时把城墙挖掉后沿墙根铺建的,我小时候就已看不到城墙的影子。拖着步子走到饭店跟前,高价的楼盘中丝毫寻不到任何旧城门印记,饭店也已扩成综合性的集团公司、餐饮广场了,只“百花村”三个字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质朴的字体飘来三、四十年前蒸笼上的腾腾热气。多想再尝尝它家的凉面,可医生不让......这个西门也叫大西门,是两重西门先修的一个,上世纪中叶开通7路公交车时,设在离这几百米远的新华南路上的车站被称为大西门站,而后来再开通经过这里的17路时此地就只好叫红旗路站了,从此原本的大西门就留在了历史里。如果在这几个迪化老城路口分别立块碑,刻上美国街头常见的“历史区”几个字,并注明这一带的历史变迁、标出过去与现在的位置对照,会不会成为人们的寻旧打卡地?反正我会。

百花村的西侧有个西河街派出所,所处的街道叫车市巷,路牌上的街名似时空隧道指向了清朝时的车水马龙,那时是人们交易车辆的巷道,不过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有人在这不起眼的巷子里卖马车,街名能幸存实属不易。朝里望去,窄窄的巷子沿街停着几辆车,估计要是我开车进去十有八九会蹭上。很想从巷头走到巷尾,记得靠近人民路的那头更窄,有令人流口水的门面小吃,遗憾的是这会儿得退回红旗路继续走,时间为什么不能多给我一个小时……

红旗路在中山路与人民路之间这段很早就看不出是条路了,曾一度作为菜市场,地上常有散落的菜叶子,鸡笼里的鸡“咯咯”地叫个不停,卖菜的卖瓜果的很接地气,1994年改造成电脑商城后立马就超现代起来,里面不是电脑就是相机,似乎一进去就开启二进制数码思维。从路口向北走至民主路,西北方向的徕远宾馆是原小西门的位置,也因同名的车站设在新华南路而淡出了人们的记忆。站在这个还留有街心花园的路口,我有点迷路了:迎面那栋有雕花、看着挺洋气的六层楼叫益天洋酒店?这似乎是人民饭店的位置呀?有点头晕,靠在路旁的柱子上闭了下眼睛,再睁开,还是对这个名字没印象。挪开视线,旁边的“人民电影院”几个大字映入眼帘,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建筑轮廓,不禁泪眼模糊。还有人记得人民。

没力气走到官名曾为“憬惠”的北门了,坐车里看看吧,结果堵车,即便坐在车里也有点撑不住了,半坐半靠地只把儿童医院的墙看了个够。好不容易转到光明路上,平整的路面,路旁郁郁葱葱的树木半掩着高高低低的楼房。这一带在清朝、民国时属于乱坟岗,王震部队进疆时还只有土路,瘆得慌,兵团人选中这片荒地,修了一条光明路,在路中间种上常青的松树作为隔离带,让青松在冬天大雪时照旧挺立,并把司令部建在路边,令土路华丽变身。

哪能不到南门。南门也叫肇阜门,是从吐鲁番方向来迪化的商客的必经之路,所以南关一带到山西巷,即最早的迪化屯城所在地,商旅云集。1956建成的人民剧场是南门周边最醒目的建筑,也是乌鲁木齐的地标建筑之一,剧场门口立有一对石膏人物雕像,小伙弹着热瓦普、姑娘跳着赛乃姆,我从小就喜欢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这会儿也挪不动步子。靠着花坛静静地欣赏,台阶下的音乐喷泉喷出一汨汨水柱,随着刀郎的歌声升升降降、起舞翩跹,与呼之欲动的两尊雕像一起麦西热甫。二百年前的迪化人哪有这等眼福,如果他们穿越过来会想听曲子戏还是刀郎的歌?

山西巷也是必到的地方。幸遇一位老新疆,听他转述他小时候听奶奶讲的盛世才时期的往事,请他找寻他年少时有过的水渠,看他指向清真寺墙上隐隐约约的符号,随他走过宽宽窄窄的街巷。兄弟,对不起,你送我的那本年代久远的袖珍编年册,我,回来就找不到了......真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原由山西骆驼客兴起的巷子现如今只有车站牌是实体,已经没物证来证明到底是哪条街了,大体在现今的龙泉街一带。2000年建的民街早已是游客打卡的地方,融合了伊斯兰文化、中原文化与欧洲文化多种元素,一看就是亚欧大陆腹地的风格,据说现在比以前清冷些。

从龙泉街走过老坊寺,在饮马巷与人民路之间是著名的马市巷,清朝时买卖马匹的地方,改建后比隔着人民路相望的车市巷宽敞多了。这条路可以算乌鲁木齐的起源:当年朝庭除了需要在天山中部建一座营区以稳固政权外,从伊犁方向过来的哈萨克人与清军大批量的马匹交易也促使了迪化城的设立。沿着人行道从巷头走到巷尾,一步一步寻寻觅觅,没几辆车、没几个人的马路上找不见跟马有关的任何踪迹,路边的小店也冷冷清清,路牌是唯一的见证。路还是那条路,路口需要立块时光的记录。

很英明地拽着老姐去了趟西公园。作为乌鲁木齐最老牌的公园,它原本是清朝官员的休憩之地,人称“海子”,乾隆任命的乌鲁木齐办事大臣伍弥泰在此兴建了第一座建筑物“秀野亭”,为当时边塞文人墨客风雅之地,已不知下落。海子后来有过“关湖”、“鉴湖”等等文雅之称,在推翻帝制的大革命后,掌握边塞大权的杨增新实行新政,把它扩建成对公众开放的公园,称为“同乐公园”,但这一名称只用了几年就被取代。因在迪化城的西面,当时的民间就省事地称之为“西公园”,之后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老百姓只管“西公园”或干脆“公园”地叫了上百年,如同二百余年前无视皇上御赐的文绉绉的城门名,只管“大西门”、“小西门”、“南门”、“北门”地叫到了今天。在历史名称的长河中,皇上没干过百姓。就连乾隆御赐的迪化、巩宁这俩城名也多见于官方场合,从清朝到民国的老百姓则我行我素地按居住人口叫着汉城、满城,可谓名符其实、表达准确。

走到位于人民路上的公园后门,不巧正在修缮,密密麻麻的钢管架子挡在大门前,看不出门长什么样。绿色的围布中留出一条窄道,顺着走进去,瞅见箱包安检传送带,确定这就是入口了。初秋时分,到处都还绿油油的,草地与路旁的灌木修剪得比多年前有型,久违的大树更粗了,站在原地静候归来的我们。在门口打听到去岚园要走左侧靠墙那条路。沿小道走到高高的烈士纪念碑前立正,抬头仰望,如同小时候在碑前戴上红领巾时那样。右边的旋转木马旁有个爸爸正在扶孩子上一匹有彩色马鞍的白马,当年老爸也扶着我上过同样的一匹。

路过公园街那一侧的西门,围墙重修过了,长长的一道绿瓦白墙掩映在绿树中,脚下花草通幽径、身旁流水映小桥,很有江南的味道。白墙尽头有一僻静之隅,正中摆一古朴的大树桩茶几,道法自然,旁边的字句写得雅趣:“借阅,一本。拿一本书来,换一本书走”。不由轻叹:“忽忆赏心何处是”,好想就此坐下,品一杯清茶、读一篇美文。唉,还是接着走吧。前面出现一角飞檐亭台,以林掩幽,有水秀之,应该就是一直未能谋面的岚园了。园中有园,一座玲珑宝塔立于其间,上刻一书生,或伏案、或诵读、或远眺,旁边长亭上书:“先生似在”。

先生像在。清代才子纪晓岚被乾隆贬至新疆,在这山高皇帝远之地,他乐得与当地官员们一道风雅,走遍大漠绿洲,写过《乌鲁木齐杂诗》、集有《阅微草堂笔记》。他的雕像立于岚园的正门处,与之相伴的是九曲亭廊、绿树林荫,长廊一侧的一块块黑石板上刻着一帧帧纪大才子的诗文,相连的圆亭、长亭里几桌退休的闲暇老人在下棋、打牌、聊天。“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这是2009年建的新园。出了新园,左前方有一处带长条形房舍的院落,便是一百年前建的阅微草堂。草堂,顾名思义,最早是用芨芨草做房顶,遭过大火,几经重修最后换成了琉璃瓦。白墙绿瓦洗练自然,绿色的窗棂有方有圆,廊柱的朱红大漆有些脱落,一字排开成一幅长长的古旧画卷。确实有点古旧,柱子该护理了,立于户外的木质材料好像每两年就该粉刷一次。尽管纪晓岚并未见过这座后世的草堂,但相信他曾与边塞同僚们在这鉴湖边赏月吟诗。堂中才子今何在?塞外溪水空自流。草堂曾长年锁着,从没机会进去过,现在仍上着锁,门窗上有落灰,几条蛛丝松松斜斜地挂在角落。依稀回到一百年前。现代新修的岚园,将来也会有后世人来看,他们是否会像我这般怀旧前人的作品?

回到主路,两块牌子分别介绍这一新一旧两个院落,右边那块注明阅微草堂修建的时间为1921年、是为纪念“带罪之身”被贬至此的纪晓岚。不过,这草堂是由谁建、谁给起的名?只字未提。那我就帮它补全吧:时任新疆都督的杨增新本是祖籍江苏的云南人,作为前朝遗老保皇党,他拥护袁世凯复辟,镇压、屠杀过一批革命党,但他反对袁世凯割让阿勒泰地区,毅然抗命,强硬地派兵与沙俄、外蒙联军对战,保住了那一大片童话般的宝地。在漫延至全国各地的军阀混战中,他以道家洁身自好的方式实行塞外孤悬的政策,让新疆远离纷争以自保,一旦看清大势,便力主回归民国政府,维护国家统一,却因此遭到暗杀。也算“带罪之身”吧,是不是该将这一有功有过的重要人物、事件刻在碑上,由历史公开评说?

鉴湖中央的湖心亭最早是清末户部左侍郎张荫桓在参与戊戌变法失败后流放至迪化所建,时为1899年,南岸的丹凤朝阳阁最早则是杨增新1918年始建的。周围本还有别的建筑,可惜被盛世才拆毁了一些,也有被洪水冲毁的,否则这座公园会更具历史韵味。湖心亭于1984年按原样重建。2003年,朝阳阁的柱子出现倾斜,不是采取对文物进行修缮,有人擅自决定推倒重建,改用混凝土等材料,新版倒是显得光鲜,只是不能再算古建筑了,甚憾。湖边几棵粗大的左公柳摇曳着枝条诉说迪化城一串串的往事,而眼前那位独舞的大叔、群舞的姑娘、手握半人高的大毛笔蘸着水在地上挥毫的老大爷,他们的身影摇落着今天的故事。

除了迪化,位于西北边的巩宁城也是乌鲁木齐的前身。作为天山中部的满清军政之地,巩宁曾经地位显赫,在1864年的宗教大战中惨遭屠城烧毁,城中的一切都变成瓦砾,残留的城门后来也陆续在旧城改造中失去了踪影,幸亏农业大学的校园内还保存有断断续续的几节残破城墙。从老满城街的校南门走进去,迎面而见的家属住宅楼下就是有着二百余年历史、随时都在剥落的土墙。墙的一侧现已安装了铁栏杆,另一侧砌着长城形状的砖墙,看来这几年对城墙的保护工作没有间断,不错。但标明城墙的那块大理石碑到哪去了?进来出去地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摇头,而那位笑眯眯、国语说得还不错的门卫居然给我指向路边废品回收的牌子,才反应过来他不认得那几个字。只好沿着护墙的铁栏杆边走边找,寻找两百年前的城墙变成寻找前些年的石碑。一直走到家属区与行知实验学校的交界处也没找到,回到以前立碑的空地,心里空荡荡的。

去见退休多年的大姑,父亲的表妹,因在新疆亲戚少,父母让把“表”字去掉。她出生在哈密,早早就到了乌鲁木齐,对农大的校园很熟悉,一听我在找石碑,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外走。一直走到一块大草地,以前是一片荒草,如今打理得整整齐齐,是个公园了,叫巩宁城城墙遗址,草地的那一侧便是绵延到这边的土城墙。原来那块碑被挪到这儿!尽管秋雨绵绵,心里变得温暖起来,连本身又是裂缝又是缺口的残墙都显得不再那么沧桑满目。跟着大姑沿木板路往草地中间走,这里另有一块牌子,介绍着这座曾周长九里三分、与伊犁将军府所在地惠远城相同大小的城。从头读到尾:“......为优化天山北部驻防布局和防务力量,清政府决定驻满洲兵3000名于乌鲁木齐市,遂于乾隆三十七年(公元1772年)始建巩宁城,乾隆三十八年(公元1773年)建成......建筑雄伟、商业繁盛,‘买卖商贩市肆繁华,俨成都会’。在使用了近百年后,巩宁城于同治年间(公元1864年)毁于战火。”——起因、人物、时间、过程、规模、状态都有涉及,可这最后一句结局,有必要这么含糊其辞吗?是什么战火、由谁引起的、交战双方何人、伤亡如何、毁坏程度、怎么结束的、后来又经历过什么?历史就是历史,历史是个全面的过程。理解“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可如此一语带过地轻描淡写那场战火、屠城,是在为何人避讳?!

这段城墙外的西侧有条街与西外环路相交,叫“马料地”,原是为驻守巩宁城清军的战马储存马料的地方,街名见证过曾经的金戈铁马、火光冲天。这些日子坐着车过来过去地把路牌拍过好多遍。其实第一次就抓拍清楚了,可不知怎地,一见到就忍不住又举起手机。

乘车离开这座生活过二十余年的城,前方快到新火车站。右边的楼房间隙中,林木葱茏的平顶山上,不晓得是重修了还是粉刷过,簇新的红庙在朝霞里气韵蓬勃。两天前从南疆坐火车回来的路上猛然一见,举着正摄像的手机差点跳起来,可惜实在没能抽出时间走到跟前。此时再看一眼,将蓝天为衬、身披霞光的红庙定格在心里。二百余年前,庙里的关公护佑过清军所向披靡,今天,还请继续护佑处境为艰的乌鲁木齐熬过冬寒福满城……

 

2024年1月4日

 

红山

 

人民电影院与人民饭店(不要指望我记住新名字)

 

光明路与新华路路口夜景

 

南门剧场

 

龙泉街景

 

龙泉街 山西巷 民街

 

马市巷

 

西公园纪念碑在蓝天下矗立

 

旋转木马

 

幽僻的读书一角,好想坐这里读本书

 

岚园 先生似在

 

把那些诗文存于长廊

 

有这么多人陪着休闲,纪晓岚会再写什么

 

阅微草堂

 

岚园与阅微草堂介绍

 

依依左公柳

 

被大水冲走了龙王庙,湖心亭孤单否

 

朝阳阁

 

朝阳阁前闻歌起舞的帅大叔

 

写大字的老人家

 

巩宁城城墙遗址碑

 

被保护起来的城墙还在风雨中飘摇吗

 

巩宁城简介

 

马料地街

 

平顶山红庙 火车视频截图

 
 
[ 打印 ]
阅读 ()评论 (0)
评论
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