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Πολιτικ?/ㄆㄛㄌㄧㄙ事务/政治学》1-3卷译注

【简介】?ριστοτ?λης[Aristotelēs]/ㄚㄌㄧㄙㄊㄛㄊㄝㄌㄝ-ㄙ/アリストテレース/Aristotle/亚里士多德（前384-前322年）出生在Μακεδον?α[Macedonia]/ㄇㄚㄎㄝㄉㄛㄋㄧㄚ/Macedon/马其顿王国的边境，这对他置身于政治、思考并研究政治提供了独特的条件，特别是作为少年Αλ?ξανδρος[Aléxandros]/ㄚㄌㄝ-ㄎㄕㄢㄉㄌㄛㄙ/Alexander/亚历山大（将来的the Great/大王）的导师，具备别的哲学家无法享有的创制政治研究、政治学的地位。

ㄚㄌㄧㄙㄊㄛㄊㄝㄌㄝ-ㄙ更大的幸运是前往希腊文明的中心Αθ?να/ㄚㄊㄧㄋㄚ/Athens/雅典，在17-37岁人生精力最充沛的阶段师从Πλ?των[Plátōn]/ㄆㄌㄚㄊㄛㄣ/プラトン/Plato/柏拉图，站在世界精神的顶峰。因为不是ㄚㄊㄧㄋㄚ市民，ㄚㄌㄧㄙㄊㄛㄊㄝㄌㄝ-ㄙ无缘在ㄆㄌㄚㄊㄛㄣ死后继承/领导他的学园，只得离开ㄚㄊㄧㄋㄚ。这实际上对他的学问扩展、独立和集大成至关重要，其中包括本文译注的Πολιτικ?[Politiká]/ㄆㄛㄌㄧㄊㄧㄎㄚ，英文politics/政治一词即来源于此，从根本上考证π?λις/polis/ㄆㄛㄌㄧㄙ/城市、城邦的事务，作为书名，直译为《（论）ㄆㄛㄌㄧㄙ事务》，限于汉字表述，译为《城邦政治》也可以。

除了历史环境、政治背景，ㄚㄌㄧㄙㄊㄛㄊㄝㄌㄝ-ㄙ不同、超越其师ㄆㄌㄚㄊㄛㄣ的一个显著特征是自然知识、科学素质和归纳方法。这来源于其父母的?ωνες[íōnes]/ㄧㄛㄋㄝㄙ/Ionia/伊奥尼亚部族（插图绿色区域）和医术职业。在所有希腊人部族中，ㄧㄛㄋㄝㄙ人专长于探索自然的物理特性[1]。

《ㄆㄛㄌㄧㄙ事务》不是单一的论文，而是分为8书/卷的论集，各章的联系不一定密切，有些段落或词句不完整。

【专用词语的翻译】

关于古希腊语发音，学术界普遍采用Erasmian/Erasmus/エラスムス/ㄜㄌㄚㄙㄇㄨㄙ/伊拉斯谟提倡的restored/复古的发音系统，固定在《新约》所用的koine Greek/来源于ㄚㄊㄧㄋㄚ/Athens/雅典的“通用希腊语”，但实际上我们更多的希腊语著作用modern/近代(其实是10世纪为止的中世纪语言)发音系统。这里不进一步探究，主要参照已经考虑过这个区别的片假名发音翻译以及汉音元素的最近似选择，如[θ]按复古发音[t]/ㄊ，而不是近代发音[th]/接近ㄙ。

“在希腊哲学命名被翻译成拉丁语的必要过程中，产生了重大的灾难”[2],指原初的意义不可避免地被替换了。这在依照国际语言英语翻译的汉字贫乏替换中带来的误解和混乱更为致命，更不用提按照不同时代、不同地方的方言用表意汉字“翻译”的道听途说的各种语言的错乱。违背理性的语言表述实际上是违背理性的思维的体现。

从polis/ㄆㄛㄌㄧㄙ衍生出Πολ?της/polites/大致对应citizen/公民、πολιτικ?ς/politikos/大致对应statesman、政治领袖（而不是politician/政治家）、politike/关于ㄆㄛㄌㄧㄙ的共同生活样式或体验的论述（不是政治理论）、πολιτε?α/politeia/大致对应constitution或政府的政体[3]、πολ?τευμα/politeuma/politeia之下市民享受的civic/公民权利和生活[4]、以及cosmopolis/相对于小规模自治的希腊人ㄆㄛㄌㄧㄙ、在ㄚㄌㄝ-ㄎㄕㄢㄉㄌㄛㄙ大王治下[5]以及罗马治下的超越单一种族/语言的庞大帝国体制。这样的词汇都无法用汉字准确、正确地翻译出来；而汉音元素除了准确、正确地翻译它们，还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出其词源和它们之间的联系。本书题名Politiká译为《ㄆㄛㄌㄧㄊㄧㄎㄚ》或《ㄆㄛㄌㄧㄙ事务》都直接突出主题ㄆㄛㄌㄧㄙ，比同样准确的英译The Politics of Aristotle简洁，比带来误解的汉字《政治学》[6]译法准确、正确。

除了ㄆㄛㄌㄧㄙ，还有希腊用语arche/词源initiative、kyrios/Lord的词源、dike/词面意义indication、ν?μος/nomos/词源近似assignment、φ?σις/physis/接近nature但有“来源”、“生成”之意、?ρετ?/arete/接近“出类拔萃”，等以及它们的衍生词汇，都需要在文本中仔细理解和翻译。本文译注依据英译版[7]、逐词注释希腊原文的英文[8]、吴寿彭汉译本[9]、日译版[10]。

【第一卷】家庭

第一章[11]

每一个ㄆㄛㄌㄧㄙ是一种类型的κοινων?α/communion, association, partnership/社会团体、协会、组合[12]，所有的社团都是为了达成某种善事。ㄆㄛㄌㄧㄙ是最高、最广泛、追求最多善事的政治社团。

ㄆㄛㄌㄧㄙ的πολιτικ?ς/politikos/ㄆㄛㄌㄧㄊㄧㄎㄛㄙ/大致对应statesman/政治领袖,与君王、家族长老或奴隶拥有者不同，因为ㄆㄛㄌㄧㄊㄧㄎㄛㄙ只有在轮流当政期间才执掌权力。

第二章

引用古诗人?μηρος/Hómēros/ㄏㄛㄇㄝㄌㄛㄙ/拉丁语Homerus/英语Homer/荷马、?σ?οδος/Hēsíodos/ㄏㄜㄙㄛㄉㄛㄙ/Hesiod/希西沃图（汉字也译为赫西俄德、海希奥德、赫西奥德、希斯亚德，等）和剧作家Ε?ριπ?δης/Euripides/ㄜㄨㄌㄧㄆㄧㄉㄜㄙ/欧里庇得斯，说明丈夫与妻子、主人与奴隶、希腊人与β?ρβαρος/barbarous/（本来源于“奇怪的、听不懂的发音”之意，转义为“外邦人”、野蛮人或）未开化部族之间的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来自、符合φ?σις/physis/接近nature（自然、本性）但有“来源”、“生成”之意，可译为“本原”。

ㄆㄛㄌㄧㄙ作为政治社团的存在来自、符合本原，作为一个“ㄆㄛㄌㄧㄙ动物”，男人在ㄆㄛㄌㄧㄙ里生活符合本原，并在ㄆㄛㄌㄧㄙ里通过自由轮换执政而实现、完成自身，所以有权支配女人、奴隶和未开化部族。连诸神也照着我们的样子生活。

第三章

家庭由三种元素关系组成：主奴、夫妇和父子，加上“致富”的家务。有人说主人支配奴隶不符合自然本原，他们的关系是由法律或习俗规定，靠强制维持、不能称为公正。

第四章

奴隶属于家庭财产的一部分。Δα?δαλος/Daedalus/和?φαιστος/Hephaestus（拉丁语以及英语把希腊语发音[os]转为[us]）都是能工巧匠（之神）。

第五章

虽然有例外，而且灵魂的优劣也难以判断，但从理念和事实观察：自由公民优于奴隶、部分人成为奴隶是有益且公正的，符合“灵魂支配身体”的自然本原。

第六章

生为奴隶的情况属于自然，因为战败而被奴役不属于自然、而是由于ν?μος/nomos/词源近似assignment/既存的法律和习俗(不成文法)。关于后者是否合乎正义有不同的意见，我们认为除了强制力量，还必须伴随善意，拥有并支配奴隶，才是正当的。主奴各司其职的自然状态下，还可以建立友谊和共同利益。

第七章

管理奴隶是一门艺术，当好奴隶也是一门艺术，一个Συρακο?σαι/ㄙㄧㄌㄚㄎㄡㄙㄞ/ Syracuse/叙拉古人专门著书传授此艺术。

第八章

财产的获取方式大致分为五种：游牧、农耕、私掠（海盗）、渔业、狩猎。

第九章

物物交换的贸易导致了以铁或银作为交换货币的产生，但无限制地追求货币财物，而不是有限的实用财产和生活质量，是违背自然的。例如传说的Μ?δας/ㄇㄧㄉㄚㄙ/Midas/米达斯所碰之物都变为金子，但他只能饿死。

第十章

以钱赚钱的?βολοστατικ?/贷款交易最为人恨，最不自然。τ?κος/tokos/ㄊㄛㄎㄛㄙ/原意为“生育”，用于“不会生育的金属生出的子嗣”，转义为“钱生出的钱”即利息。

第十一章

Θαλ?ς/ㄊㄚㄌㄝㄙ/Thales/泰勒斯[13]利用星相学知识事先租下所有橄榄油作坊，橄榄丰收时得以高价出租作坊盈利，虽然他的兴趣并不在赚钱。另有一人购入Σικελ?α/ㄙㄧㄎㄜㄌㄧㄚ/（拉丁语）Sicilia/（英语）Sicily/西西里所有的生铁，也靠“垄断”牟利，后被赶出ㄙㄧㄎㄜㄌㄧㄚ。这是管理ㄆㄛㄌㄧㄙ的politikos/ㄆㄛㄌㄧㄊㄧㄎㄛㄙ需要学习的获取财富的实际艺术，有些人就专于理财。

第十二章

丈夫对妻子的关系[14]类似ㄆㄛㄌㄧㄙ的politikos/ㄆㄛㄌㄧㄊㄧㄎㄛㄙ对市民/公民的关系；父亲对子女的关系则像君王对臣民的关系，体现在Ζε?ς/Zeus/ㄗㄝㄨㄙ/宙斯对诸神和众人的权威上。

第十三章

家庭关系中各司其职的安排，服从道德之善的准则。灵魂具有理智和非理智的因素，主人、丈夫、父亲具备理智的灵魂，自然地适合支配缺乏理智的奴隶、妻子和孩子。ㄚㄌㄧㄙㄊㄛㄊㄝㄌㄝ-ㄙ这里不便点名批判自己的老师ㄆㄌㄚㄊㄛㄣ，但直接批判Σωκρ?της/ㄙㄛㄎㄌㄚㄊㄝㄙ/Socrates/苏格拉底的“男女道德观相同”的观点，引用诗人Σοφοκλ?ς/Sophocles/ㄙㄛㄆㄛㄎㄌㄝㄙ/索福克勒斯的诗句：“妇人沉默是金（美德）”，说明男女的道德观不同。

【第二卷】理想或接近理想的ㄆㄛㄌㄧㄙ

第一章

在一个ㄆㄛㄌㄧㄙ里，居民们程度不同地共享财富。ㄆㄌㄚㄊㄛㄣ在πολιτε?α/ㄆㄛㄌㄧㄊㄝㄧㄚ（ㄆㄛㄌㄧㄙ的状态、居民的权利）/Republic/《共和国》或《理想国》（英译、汉译都不准确）中说ㄙㄛㄎㄌㄚㄊㄝㄙ主张所有居民共有子女、妻子和财产。

第二章

ㄙㄛㄎㄌㄚㄊㄝㄙ主张所有居民共有妻子的说法没有依据，也违背ㄆㄛㄌㄧㄙ的本性。部落或军事同盟是同类集团的积聚，以机械的数量决定成败，但ㄆㄛㄌㄧㄙ需要它的居民们具有不同的能力、互补互助，才能达到更高更好的生活，与数量关系不大。这是在《伦理学》已经确立的原则。在ㄆㄛㄌㄧㄙ里，鞋匠和木匠等职业各司其职，宜长久固定，但作为所有居民的天赋平等的权利，作为公共职位的政治权力必须轮流执政。

第三章

所有居民共有孩子的安排违背人的本性，有一千个孩子的父亲相当于没有孩子，有一千个父亲的孩子相当于没有父亲，父与子的生物连结无法断绝。据说上Λ?βυς/ㄌㄧㄅㄧㄙ/（拉丁文以及英文）Libya/利比亚有些人共有妻子，但孩子们仍然根据长相认出父亲。有些母亲和牝马或牝牛会生出类似父亲、牡马或牡牛的后代，Φ?ρσαλος/ㄈㄚㄦㄙㄚㄌㄛㄙ/（拉丁文）Pharsalus/现名Φ?ρσαλα/Farsala的牝马因此被称为“保持本性的（牝）马”。

第四章

ㄆㄌㄚㄊㄛㄣ反对年长的与年青的男人之间的肉欲关系，但不反对他们之间的“爱友”关系[15]。在所有居民共有孩子的情况下，不知道自己身份的父子或兄弟之间发生这种关系就很难堪。ㄆㄌㄚㄊㄛㄣ推崇友爱，但剧作家?ριστοφ?νης/Aristophanes/ㄚㄌㄧㄙㄊㄛㄈㄚㄋㄝㄙ/阿里斯托芬描述的两个情人合二为一的炽热友爱在ㄆㄌㄚㄊㄛㄣ设计的社会里将不再存在。ㄆㄌㄚㄊㄛㄣ的不按出身血统而是通过体格检查把婴儿分类到不同阶级的设计也是行不通的。

第五章

人们作为伙伴共同生活不易，特别是涉及到财产。财产私有但置于公用是较好的制度，例如在Σπ?ρτα/Sparta/ㄙㄆㄚㄦㄊㄚ/斯巴达，可以利用别人的奴隶、马、狗[16]。本性的满足带来欢快，对朋友、客人、同伴的友善和帮助带来很大的欢快，只能在财产私有的条件下才有可能。情欲自制和宽宏大度的德行也基于能够对私有财产的自由处置。一个ㄆㄛㄌㄧㄙ里存在卫士阶级和农耕阶级，不可能实行ㄆㄌㄚㄊㄛㄣ的财产公有的设计。

第六章

ㄆㄌㄚㄊㄛㄣ的《法律》与《ㄆㄛㄌㄧㄊㄝㄧㄚ》（ㄆㄛㄌㄧㄙ的状态、居民的权利）所论类似，也有很多地方经不起推敲。例如，武装的居民人数从一千增为五千，但希腊的ㄆㄛㄌㄧㄙ，即使是最大的ㄚㄊㄧㄋㄚ，无法维持这样多的职业常备军。《法律》提到卫士阶级的妇女应该加入军队、接受和男子同样的教育；必要时要限制人口增长，否则贫困化不可避免。ㄙㄆㄚㄦㄊㄚ的πολιτε?α/ㄆㄛㄌㄧㄊㄝㄧㄚ/（此处指）政体包括三种因素：君王制（由两个国王代表）、oligarchy/寡头制（长老们组成的议会）、民主制（从居民中挑出五人?φορος/ㄝㄈㄛㄌㄛㄙ/ephors/监政官），但也有不同的解读。

第七章

与ㄆㄌㄚㄊㄛㄣ同时代的Φαλ?ας/Phaleas/ㄈㄚㄌㄝㄚㄙ为了防止居民之间的不和，提倡所有居民应该拥有均等的土地财产。为此，新的殖民地可以均分土地；既有的ㄆㄛㄌㄧㄙ里，女儿出嫁时富人把土地作为嫁妆送给穷人。ㄆㄌㄚㄊㄛㄣ也提议居民的土地拥有量差别不超过5倍。Σ?λων/Solon/ㄙㄛㄌㄛㄣ/索伦立法也限制土地的买卖。但考虑到每个家庭的孩子数量不同等因素，均分土地不现实；土地也只是财富的一部分，居民之间的不和还有教育程度（教育程度高的人不愿意均等地分配公共职位）等因素。在大的ㄆㄛㄌㄧㄙ里，把所有工匠都作为公共奴隶也不适宜。

第八章

Μιλ?σιος或者Μ??λητος/ㄇㄧㄌㄜㄊㄛㄙ/Miletus/米利都人?ππ?δαμος/ㄧ_ㄆㄛㄉㄚㄇㄛㄙ/Hippodamus/希波达莫斯是最早的都市规划设计者，他的计划把1万居民分为三个阶级：工匠、农夫、防卫，ㄆㄛㄌㄧㄙ里有三种区域分别用于宗教崇拜、公共政务、私人财产。他还提倡用三种法律取代现行ㄆㄛㄌㄧㄙ的宪法，都是纸上谈兵，不可行。古代习俗虽然应该改变，但要循序渐进。

第九章

接续第六章详论ㄙㄆㄚㄦㄊㄚ等的ㄆㄛㄌㄧㄊㄝㄧㄚ/政体或宪法。Θεσσαλ?α/ㄊㄝ_ㄙㄚㄌㄧㄚ/Thessaly/帖撒利或色萨利的农奴、ㄙㄆㄚㄦㄊㄚ的Ε?λως或Ε?λωτες/ㄟㄌㄛㄙ/Helots/黑劳士或者译作希洛特(不具有自由身份的公共农奴，有说占人口的一半以上)时常要反叛，但Κρ?τη/ㄎㄌㄝㄊㄝ/Crete/克里特岛没有这样的反叛，因为ㄙㄆㄚㄦㄊㄚ的周围都是敌人，很容易与ㄟㄌㄛㄙ里应外合。ㄙㄆㄚㄦㄊㄚ的妇女权势太大，立法者Λυκο?ργος/ㄌㄧㄎㄨㄦㄍㄛㄙ/Lycurgus/来古格士又译为吕库古、莱库古、雷克格斯（正确译音应译为吕枯耳戈斯）曾经想管制她们却无能为力。长老们组成的议会选举方式滑稽可笑，变为寡头终身制。从居民中挑出五人的?φορος/ㄝㄈㄛㄌㄛㄙ本来应该是（择优而任的）贵族制却变为（滥竽充数的穷人）民主制，很容易被贿赂而出卖公共利益。φιδ?τια/Phiditia/ㄈㄧㄉㄧㄊㄧㄚ/共同会餐本来应该由公共财物支出却必须自己出钱，把贫穷的自由居民排除在外。ㄙㄆㄚㄦㄊㄚ的财政一塌糊涂，鼓励营私导致公共财库枯竭。曾经拥有3万重装步兵的ㄙㄆㄚㄦㄊㄚ在前369-362年面对Θ?βαι/ㄊㄜ-ㄅㄚㄧ/Thebes/底比斯入侵时召集不到1千士兵，不堪一击而亡。

第十章

ㄙㄆㄚㄦㄊㄚ的政体是ㄌㄧㄎㄨㄦㄍㄛㄙ在ㄎㄌㄝㄊㄝ/Crete岛外游期间模仿ㄎㄌㄝㄊㄝ的政体创制的，当然，如格言所说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ㄎㄌㄝㄊㄝ的περ?οικος/ㄆㄜㄌㄧㄛㄧㄎㄛㄙ/perioeci/珀里俄基相当于ㄙㄆㄚㄦㄊㄚ的ㄟㄌㄛㄙ/Helots但不像ㄟㄌㄛㄙ那样反叛；它的共同会餐相当于ㄙㄆㄚㄦㄊㄚ的Phiditia/ㄈㄧㄉㄧㄊㄧㄚ但是由公共财物提供的，还包括妇女小孩们；妇女小孩也在共同食堂吃饭，节制食欲，男女分居节制性欲、生育，但同性爱得到认可；它的κ?σμοι/ㄎㄛㄙㄇㄛㄧ/Cosmi相当于ㄙㄆㄚㄦㄊㄚ的ㄝㄈㄛㄌㄛㄙ但由少数家族出身的10人组成；它的国王制已经被废除；它的长老议会只由担任过ㄎㄛㄙㄇㄛㄧ成员的人组成。它的政体的最大问题是没有一个成文法（没有宪法），经常有人拉帮结派不承认ㄎㄛㄙㄇㄛㄧ、陷入内争。幸运的是它的岛屿地理，地处海上交通枢纽，又与强敌隔离免除了很多外部入侵。

第十一章

Καρχηδ?ν/（因为它与罗马战争的著名历史，不按希腊文而按拉丁文翻译）Carthāgō/カルターゴー/ㄎㄚㄦㄊㄚ-ㄍㄛ-/Carthage/迦太基不是我们理解的（希腊）ㄆㄛㄌㄧㄙ，但它的政体与ㄎㄌㄝㄊㄝ/Crete、ㄙㄆㄚㄦㄊㄚ类似，如共同会餐、“两王”制[17]、类似ㄝㄈㄛㄌㄛㄙ（但由104人组成）等，有些方面甚至更好，所以没有发生过内乱。它的政体总体上基于贵族制，但也有时倾向民主制、有时倾向寡头制。它的缺点是金钱势力太大，也不懂社会分工的重要性。从事政治的阶级（特别是陆军、海军）即使不在位也需要专职训练，也应该有一定的自由时间和经济上的保障。

第十二章

Solon/ㄙㄛㄌㄛㄣ和ㄌㄧㄎㄨㄦㄍㄛㄙ/Lycurgus既是政体的创立者又是法典的制定人，还有很多只是法典的制定人。Δρ?κων/ㄉㄌㄚㄎㄛㄣ/Draco/德拉古（前7世纪）最早制定ㄚㄊㄧㄋㄚ/Athens的成文法，以严厉著称，“Draconian/ㄉㄌㄚㄎㄛㄣ式”一词即指过严的的法规。Πιττακ?ς/ㄆㄧ_ㄊㄚㄎㄛㄙ/Pittacus/庇塔库斯(前640–前568年)被称为希腊“古代七贤”之一（插图右。图上为ㄙㄛㄎㄌㄚㄊㄝㄙ/Socrates、左上为ㄙㄛㄌㄛㄣ），他的法律重罚酗酒犯罪。

 总之，ㄆㄛㄌㄧㄙ里具备了后来所有人类大规模政治形态如“国家”的萌芽。

【第三卷】 公民与政体的性质

第一章

Πολ?της/ㄆㄛㄌㄧㄊㄝㄙ/公民需要一个准确的政治定义：有权参与司法行政和公共职务的男人。公共职务分为有任期限定和不定期限的两种。一个公民是有权参与审议和判决的男人；一个ㄆㄛㄌㄧㄙ是由足够多公民组成的可以自足的有机联系的政体。

第二章

一般人把出身（特别是两亲的公民身份）作为公民的认定标准，但也有人通过政体革命，例如Κλεισθ?νης/ㄎㄌㄟㄙㄊㄝㄋㄝㄙ/Cleisthenes/克里斯提尼的民主改革，从奴隶或外族等非公民变为公民的。应该从一个人的地位功能，即他是否参与审议和判决的职位，来判断其是否为公民。

第三章

ㄆㄛㄌㄧㄙ有很多含义[18]，不是单一的地域，可以把Πελοπ?ννησος/ㄆㄝㄌㄛㄆㄛㄣㄋㄝㄙㄛㄙ/Peloponnesus/伯罗奔尼撒半岛围起来，但不是一个ㄆㄛㄌㄧㄙ；ㄆㄛㄌㄧㄙ可以是一个或数个?θνος/race/人种或部族组成。既然定义为一种政体下的公民的联合会，如果一个ㄆㄛㄌㄧㄙ的政体/宪法变了，就是别的ㄆㄛㄌㄧㄙ了。这个标志具有重要的现实运用。例如，一个ㄆㄛㄌㄧㄙ从寡头/财阀制变为民主制后，它是否还要继承寡头制时签署的条约、偿还寡头制时的债务呢？

第四章

就像一个水手只要干好自己的船上分工就是好水手一样，一个公民只要尽到自己的宪法职责就是好公民，不需要是一个“好人”。“好人”类似完人，具有德智体多方面的优秀品质。一个好的ㄆㄛㄌㄧㄙ的ㄆㄛㄌㄧㄊㄧㄎㄛㄙ/政治领袖就是一个好人，因为他能上能下，既能统治好自由公民，也心甘情愿服从别的自由公民的统治。

第五章

工匠虽然是ㄆㄛㄌㄧㄙ里必不可少的阶级，但没有时间、技能、财力参与公共职务，一般不能成为公民，不过也因宪法而异。例如，ㄊㄜ-ㄅㄚㄧ/Thebes规定十年之内没有在市场上出售货物的人才能担任公共职位。单亲是公民的人是否是公民，也各有不同的规定。

第六章

一个政体可以被定义为“一个ㄆㄛㄌㄧㄙ的组织，总的来说关于它的公共职务、但特别关乎它的最高权力的职位的宪法”。以此可以区分不同的政体，以δ?μος/ㄉㄝㄇㄛㄙ/country-district/乡区选出最高权力的大众政体是δημοκρατ?α/democracy/平民（民主）政体，由?λ?γος/少数家族执政的政体是?λιγαρχ?α/oligarchy/寡头制。“人作为一种动物，他的本性驱使他生活在一个ㄆㄛㄌㄧㄙ里”，但人们也被一种共同利益连结在一起，通过一种政治协会的形式，每人分享一部分善好的生活。在一个基于所有公民平等的原则的宪法里，公共职务是轮换的，那些持续占据公共职位的人是病夫。从绝对公正的角度看，考虑公共利益的政体（宪法）是正当的政体，只考虑统治者利益的政体是错的、堕落/变形的政体，是δεσποτικ?ς/despotism/专制（者）政体。

第七章

πολιτε?α/politeia/政体这个用语也指πολ?τευμα/politeuma/ㄆㄛㄌㄧㄊㄝㄨㄇㄚ/执掌最高权力的政权（类似后来的“主权”概念），正当的政体按照ㄆㄛㄌㄧㄊㄝㄨㄇㄚ的人数（一人、数人、众人）分为三种，变形的政体也按照ㄆㄛㄌㄧㄊㄝㄨㄇㄚ的人数分为三种，包括只考虑平民大众而不是全体的利益的民主政体。

第八章

区分政体的标准不应该是人数，而是社会阶级（贫富）。如果富裕阶级占多数成为ㄆㄛㄌㄧㄊㄝㄨㄇㄚ（政府），也是?λιγαρχ?α/oligarchy（可见“寡头制”这个汉译不准确，应译为“财阀制”）；如果平民阶级占少数成为ㄆㄛㄌㄧㄊㄝㄨㄇㄚ，还是δημοκρατ?α/democracy/民主政体。当然，现实是：富裕阶级总是少数，平民阶级总是多数。

第九章

民主制与财阀制支持者的分歧在于两者对δ?καιος/公正的理解不同：前者认为按照自由出身平等地分配公共职位是公正的，后者认为按照财富不等同地分配公共职位才是公正的。他们都是错误的，因为人在涉及自身利益时的判断总是错的。ㄆㄛㄌㄧㄙ的目的不仅是生存，而是高品质的生活、是真正的ε?δαιμον?α/福祉和自由选择。奴隶和动物的群体的目的也是生存但不可以是后者。构成一个ㄆㄛㄌㄧㄙ的是为了达到完善与自足存在的、过着良善生活的家庭和部族的联合。政治团体的存在是为了良善的行动，而不是社交。由此我们可以定义公正的观念，并由此推断那些对于联合/团体的福祉贡献更多、具有更高的?ρετ?/arêti/ㄚㄌㄝㄊㄧ/excellence/卓越品德的人应该在ㄆㄛㄌㄧㄙ里享有大的份额。

第十章

一个ㄆㄛㄌㄧㄙ的最高权力应该由谁/什么持有？大众、富人、贤人、最优秀者、暴君，都不合适，它们都排除、压制别的集团的利益和荣誉。有人提倡“法律”，因为法律可以免除人的情绪影响。这个观点在ㄆㄌㄚㄊㄛㄣ/Plato的《法律》里讨论过，只有在ㄆㄛㄌㄧㄙ里才有可能，但法律本身也有财阀或平民派倾向。

第十一章

正如大多数人比少数人更能评判音乐与诗歌一样，大多数人，即使是平民，集会在一起，通过公开辩论，会达成比少数财阀或贤人闭门独思更完善与道德谨慎的判断，这就是基于大众民主的政府的原则，与ㄆㄌㄚㄊㄛㄣ/Plato的观点相反。不过，正如贤明的Solon/ㄙㄛㄌㄛㄣ立法那样，给予大众的是审议（选举官员）和审判（官员任期结束时）的集体权力，不是出任公共职务的个体权利。

第十二章

政治之善是公正，公正鼓励共同利益。公众的意见认为公正的要素是平等，这与哲理的思考相符。平等的标准是什么？对于政治权利的欲求必须以对构成ㄆㄛㄌㄧㄙ的因素（自由出身、财富、文化教养、优越家族）[19]的贡献为基础，所以家族高贵、自由公民出身、富裕的人有理由要求更多的荣誉和职位。

第十三章

如何衡量对于政治社团的贡献？不能只以构成ㄆㄛㄌㄧㄙ的某一种因素决定，而且，有时候大众作为集体比少数财阀或贵族的小集团更强、更富、更好。民主政体制定的?στρακισμ?ς/ostracism/陶片放逐法可以只随大众意愿流放任何太有势力足以颠覆社会的人物，把公众意见等同于“平等”的公正。另一方面，如何对待一个在品行、能力极为超群的、类似Ζε?ς/Zeus/ㄗㄝㄨㄙ/宙斯这样的人？这就要求所有别人都服从他：终身君王。

第十四章

由一个王统治的政体也是一种正当的政体，至于是否有利于其统治的地区，另当别论。一、古英雄时代的王制，王在军事、宗教崇拜和某些判刑案子被赋予限定的权力，如Agamemnon/ㄚㄍㄚㄇㄜㄇㄋㄨㄥ在战场上被赋予生杀大权，但在公民大会上被无端指责只能忍气吞声。二、未开化部族的王制，亚洲人比欧洲人顺从，更适合这种政体。三、α?συμν?της/aesymnetae/经选举产生的独裁或专制，但有任期和权限范围。四、Sparta/ㄙㄆㄚㄦㄊㄚ的“双王制”，在城外指挥战争、在城内主持一些宗教仪式。五、无任期、权限制约的绝对王权，类似家长在家庭里的绝对地位。

第十五章

由一个“最好的个人”（ㄆㄌㄚㄊㄛㄣ/Plato的“哲学王”）统治的君主制有很多好处，由最好的法律统治好处更多一些。贵族制的多人统治比一个人易于回避感情支配和腐败。君主制还有两个问题：权力是否应该传给儿子？他的卫队应该有多大？

第十六章

法律作为神祇与理智[20]的声音避免了所有的主观情绪，是中立的。追求公正就是追求中立，所以法治胜于君主专权的人治。ν?μος/nomos/ㄋㄛㄇㄛㄙ/词源近似assignment指不成文的法，比成文法更重要、涉及更多范围，也是法治的来源。希腊社会有足够的法律条件实行法治。

第十七章

不同的社会适合不同的政体。整体优越于部分，如果有一个杰出卓越的人相当于整体（的能力），就理该接受别人的服从而不必轮换地被别人统治，就可以拥有无限制的权力。

第十八章

一个好人（完人）在一个最好的ㄆㄛㄌㄧㄙ里就是一个好公民，培养一个好人的训练和习惯就是培养一个好的贵族制ㄆㄛㄌㄧㄊㄧㄎㄛㄙ/政治领袖或君主制国王。

（本卷在此处中断。）

在本文译注过程中，就像不少英语、汉语[21]、日语的翻译者一样，不免联想到现实政治或历史事件，但后世评论已经过多[22]，价值都不如翻译本身，故省略。

 [赵京，中日美比较政策研究所，2021年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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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rnest Barker，The Politics of  Aristotl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1. Introduction I The historical background of the Politics.

[2] Sir John Myres, The Political Ideas of the Greeks. Citing Ernest Barker，The Politics of  Aristotl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1. Introduction.

[3] ㄆㄌㄚㄊㄛㄣ/Plato的同名书被英译为Republic、汉译为《共和国》或《理想国》都不准确。笔者最早研习希腊政治就是此书的藤泽令夫日译1979年版评论：“国家形态的雏形—古希腊城邦共和制”，1994年2月10日，静冈县三岛市。

[4] Ernest Barker，The Politics of  Aristotl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1. Introduction IV The vocabulary of the Politics.

[5] Ernest Barker，The Politics of  Aristotl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1. Introduction III The substance and argument of the Politics.

[6]吴寿彭译《政治学》附录二“关于本书的题名”：“我们照《伦理学》和诠疏家亚历山大所举，把汉文译本的书名称为《政治学》，如果有人愿意采取《政体研究》这样的书名，同样也是适当的”。商务印书馆1983年，463页。

[7] The Politics of Aristotle, translated into English with introduction, marginal analysis, essays, notes and indices,by Benjamin Jowett. Oxford, the Clarendon Press,1885. Great Books of the Western World #9: Aristotle II.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1952. https://www.sacred-texts.com/cla/ari/pol/pol01.htm . Ernest Barker，The Politics of  Aristotl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1.前者是经典英译，后者注释更多、更新、更详细。

[8] Aristotle. ed. W. D. Ross, Aristotle's Politica.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57. http://www.perseus.tufts.edu/hopper/text?doc=Perseus%3atext%3a1999.01.0057 希腊版依据Bekker版的印刷排版编号，《ㄆㄛㄌㄧㄊㄧㄎㄚ》一书排在1252a到1342b.

[9] 汉译所依据的英译校订是W. L. Newman, The Politics of Aristotle, Introduction, Essays, Text and Notes, 1887 & 1902, Oxford Univeristy Press, 1950. 商务印书馆1983年。另一汉译版的译者为陈虹秀，我没有读到。

[10] アリストテレス『政治学』第一巻（花房友一 ）：https://web.archive.org/web/20191120011835/http://hgonzaemon.g1.xrea.com/politics.html 这个日译版缺乏普通日译的严谨、学术性质。

[11]原文各卷章没有题目和总结，但英译本通常加有题目或概要，如吴寿彭译《政治学》附录一“本书章节摘要”，对读者很有帮助，本文从简，只译注原文中的重要内容。

[12] Barker译本和汉译所依据的Newman校订本，引用ㄚㄌㄧㄙㄊㄛㄊㄝㄌㄝ-ㄙ的《伦理学》对这个词的用法，有详细的注释。

[13] ㄚㄌㄧㄙㄊㄛㄊㄝㄌㄝ-ㄙ称他为第一个哲学家。

[14] 希腊（以及罗马）的一夫一妻制可能是其有别于未开化部族（包括《旧约》里记载的所有部族）的最显著特征。

[15] 希腊的同性爱在ㄏㄛㄇㄝㄌㄛㄙ的史诗里就有描述。?χιλλε?ς[Achilleus]/ㄚㄎㄧㄌㄝㄨㄙ/Achilles/阿基里斯本来与联军统帅?γαμ?μνων/Agamemnon/ㄚㄍㄚㄇㄜㄇㄋㄨㄥ/阿格门农斗气而决意收兵回乡，但为爱友Π?τροκλος[Pátroklos]/ㄆㄚㄊㄌㄛㄎㄌㄛㄙ/Patroclus/帕特罗克洛斯之死报仇而重返战场。

[16] 这在实际上是如何做到的，不得而知。公有财产（如剧场）置于（短期）私用倒是很容易做到。

[17] 不像未开化部族的king/国王对臣民有生杀大权等，而类似后来罗马的consul/ㄎㄨㄥㄙㄨㄦ/双执政官,只在军事等法律范围内行使职权，且可以轮换。第5卷会详论王制。

[18] ㄏㄛㄇㄝㄌㄛㄙ史诗里，ㄆㄛㄌㄧㄙ专指物理城堡、卫城。ㄚㄊㄧㄋㄚ/Athens的?κροπ?λις/山顶卫城也简称π?λις，后来人们把附近的市区、郊区也归为π?λις，就带有“城市”的意义，但一直限于物理、地理特性。

[19] 在第四卷第十二章详细展开。

[20] 希腊古谚：“遵循理智的人，通于神明”。在ㄙㄛㄎㄌㄚㄊㄝㄙ/Socrates身上也有所体现，见赵京：“ㄆㄌㄚㄊㄛㄣ/Plato/柏拉图的ㄎㄌㄧㄊㄛㄣ/Crito篇译注”，2021年2月12日；“新译希腊哲学的初步导引”【神话与理性】部分，2017年9月21日。

[21]吴寿彭译本翻译了很多英译本原有的注释，很有帮助，可惜自行加入了一些“马克思主义”史观，特别是并非译者插入的很庸俗肤浅的政治性前言。

[22] 包括笔者的“作为人类文明创新的希腊思想”，2017年9月11日；“在政治秩序的变迁中体现出来的作为精神家园的希腊罗马社会规范”，2015年8月10-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