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中先生

君莫笑 满地荒诞言 非真亦非假 非今亦非昨 若遇有心者 堪破局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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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国联邦演义》(20)章回体 有声小说连载

(2020-11-03 00:47:49) 下一个

第五回 --天使员外苦红朝滴泪 花泼皮寻物奥里巴 (二)

上次说到天使员外在太医主大棚内欲吟唱一曲

只见天使大官人离座,压着韵脚,顿开嗓音,唱道:

寂寂深闺里 
佳人未到庭
香风随袖落
平地起莺声

唱罢,舌头扶着门牙,呵呵笑道:“不成体统的很,献丑了。”

身后凯文小厮道:“好诗,好诗!”话罢,扇儿忙乱摇,恁吹的员外卵子受了凉,打了好几个嚏喷。天使大员外也不张致他。那厮急送方巾,员外拭了口鼻。

花泼皮道:“好一句 ‘佳人未到庭’,道不尽闺中风流;好一句 ‘平地起莺声’,万物皆备于员外也!脱洒的紧,脱洒的紧!”

员外道:“这诺大个棚儿,知我之深意者,也就萨太医与汝了。”

话罢,唤凯文小厮道:“明日送一坛桂花酒,两疋蜀锦緞子,与文竺大姐家去。”小厮应了。花泼皮笑道:“这好利势,甚好!却之不恭,却之不恭。”作揖答谢。这光景把五个婆子羡恨得咬牙花子。天使大员外笑骂道:“这油嘴子奉承的还得些儿要领。”又道:“新开书院的事儿,太医准了不曾?”

花泼皮道:“我去理会,无有不妥当。”

天使大员外道:“复开吾国之民智,兴学此不二之门径也,既萨太医准了开书院的勾当,择个吉日吾便开坛讲学,务以教化乡里为先。”又视看了众人一遭继而又道:“愿闻道者皆可晏坐听法。”话罢归了坐。

皮匠婆子续了茶,小厮打着扇。员外呷了两口,便咪着眼儿两蛤蟆珠子左右乱转,瞧着阿丙婆子,吐出那条舌苔极厚的舌头,探入婆子口中乱搅!这婆子迎奉品咂的也滋滋作响;员外手儿寻着皮匠婆子大腿根儿,一阵摸挲;两只短胖蹄儿搭在近前那两个婆子腿上,二婆子一阵锤敲捏拿。静仪这婆娘单单受了些冷落,唬着白面皮,夺过员外空闲那手儿,放于当胸,导引着自舞磨盘圈。这光景四仰八叉如要把天使大员外五马分尸一般。

凯文小厮拉着长腔儿道:“大员外在此要与后宫爱妃,宣讲《灯草和尚》众人回避 ·····”

众人皆唱喏散了。

花泼皮出了房,见麦哥儿推着四轮小车,大保健提辖官稳座翩翩而来。

到了根前花泼皮唱了喏,提辖官亦续了礼,便以扇虚指道:“恁的那老淫虫 又在棚里和东京汴梁五婆子干声色营生?”

花泼皮笑儿不答。

提辖官骂道:“那老狗匹夫!委时把大官人革命之营盘,把太医表信仰之所在,生生看做了皮肉妓馆!孰不可忍也!这老杀才本是破落户,仗着霸占原配家业,县乡里欺男霸女!那边厢勾结官府,放债生息;这边厢装扮的喬模样,鼓吹革命,首鼠两端,着实可恼。”

花泼皮道:“提辖官莫恼,由他自去便了。”

提辖官道:“此风不可长。这棚里若干值士,金比甲哪个不是吾苦心笼络张致,不易的很哩!萨太医这棚内顶要紧的,便是革命之肃慎。这老狗才恁的张狂的没了成色,在棚里专干放鹰走狗的皮肉勾当,日久如何区处!”

花泼皮道:“员外颇有家资,也有些儿点才情,齿年也高且由他。” 

提辖官呸了一口浊痰,道:“老贼球根子,平日里诌些儿屁臭字句与大官人之革命有何用哉!吾去参这泼皮一本,太医不踢碎他卵馕子,也得在他嘴上马了叉,封了重印。”话罢 ,欲起身答礼作别,动了半个身子,一阵脸红旋即复又坐了,只在小车上白羽扇儿虚盖这脸儿,急急拱手作礼。麦哥便推着四轮小车,咕噜噜去了。

列位看官,大保健提辖素与天使员外有些宿账,故而同于水火,是何端的?原来那皮匠婆子本无甚颜色,性情确淫邪的紧。初入棚内见大保健提辖有些儿势力,萨太医坐前也得宠幸,便思谋个靠山。遂,屡屡在无人之时,每每言语撩拨,无故整弄衣衫。大保健提辖官本为十分周正之君子,哪里禁得住这番套弄,便有了首尾。那皮匠婆子行淫的法儿,果不在赵飞燕之下,把大保健提辖伺候的白日飞升一般快活,两日无有与那婆子交媾,那卵子就挺着不歇,百般抚弄难去,羞于行走。无奈靡费了三十两银子寻匠人造了这家当,以四轮小车以盖其羞。

后天使大员外入棚,那婆子觉与大保健提辖棚内未见利势,平日里脂粉银子提辖官也推聋做哑,便委身于大员外。此二人孽障便在于此。花泼皮哪里不知。方才大保健提辖官骂的火气上延,冲了明堂,欲起身作礼,忘了那条紫茄子还直挺挺昂着,故而涨了一张猪肝色脸去了,便是这个道理。

花泼皮见大保健提辖去了,便脚下跺了三跺,地皮果然裂开,那赤白白的东西探将出来说道:“花哥有甚话说。”

花泼皮道:“今儿乐行文忠师傅可曾在?这棚儿变得诺大,不耐烦抓寻,故而唤汝。”

狮金纳道:“直西,抵陇倒拐的便是。”

花泼皮不及谢,那厮头一缩,地皮合了陇,自去了。

花泼皮直西倒拐,果真见文忠师傅与文卿姐儿在一处,弄铉调音。四周一杆子人等嚷闹,要文忠师傅开嗓。

文卿姐儿见花泼皮便笑盈盈,轻移莲步,慢摇湘裙,上前万福道:“花爹特来听曲儿怎的?”

花泼皮掩口窃声道:“姐姐那块香巾,捧着只是恁一个闻不够!方晓得文智秀才的痛处:害了相思这病儿,真真堪比遣黑白无常鬼,还索人命哩!”

卿姐儿腮边升潮红,目中睨恨,低着调儿骂道:“这小油嘴子儿,真个烦恼人。”

花泼皮不答对,喬模样提腔道:“正是。不晓得文忠先生鼓吹大官人正道的曲儿,调正了不曾?”

文卿姐儿道:“花爹自问便了。”

花泼皮便快行十数步,上前与文忠师傅唱了大喏,文忠师傅亦起身还礼。

文忠师傅道:“还未停当哩,莫催促。词新、排调之起承尤为不易。”

花泼皮道:“委实太费先生心力,先罢了也不打紧,我回太医就妥当了。”

文忠师傅道:“再些儿时日就停当了。况汝那词句,吾亦有七八分欢喜。且误了萨太医棚内万人庆祀之曲目就不美了。”继而又道:“那小凡哥儿以《汴梁欢迎你》词牌,新填词,到方便许多。”

花泼皮呵呵笑道:“文忠师傅,那厮填的词句,怕是入不得厅堂哩。”

文忠道:“文词确少些儿章法,格律犯拗不张之处甚多。就太医让我等排唱排唱,不好推脱则个。”

花泼皮道:“即出了样儿,哪天去内作坊与萨太医弹唱弹唱,他老人家点头 就妥当。”

文忠师傅道:“前几日已托宝公公递了拜帖儿与太医。本今天携小凡哥儿内作坊与他老人家弹唱,有不妥之处,小凡哥儿同在,亦可在太医御前调改。没曾想出了那一档冤孽事儿,吃了拳脚,躺家里两日,亦未曾下地。” 

花泼皮道:“可怜,生生看那厮吃了众儒生一部《拳经》哩!”

卿姐儿抢白道:“那贼狗才自有他取打之道。口中恁的无德,辱没读书人。岂不知‘士可杀不可辱’末!就他填那劳什子章句,唱出来就嫌污了奴的腔儿。上会子来听粗样儿,还嫌我师傅调长曲短;下会子,恁怕是要惹得吃十八般兵刃哩!”

文忠道:“莫要如是说。路上说话,草里埋人;屋里说话,隔墙有耳哩。”

花泼皮道:“凡哥儿那场打受的也不屈,金比甲加身怕是铁了。”

三人对视暗暗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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