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纽扣一般的物件儿,我几乎忘记它的存在了。
他特意邮寄了来给我,我编了一个丝结穿起来打算戴在腕上的,可是不合适,随意放置了一段日子后,后来哪一天收进了盒子里,这几年过去,眼前不见,就忘记了。 又忽然看见它,心里一酸,这么一个小玩意儿,是他特意搜寻了寄给我的。可是我将它遗忘了。
岁月教会了我们遗忘,可是不干净,总要留下一点线索,供我们想起。不知是在哪一时。
我蓦然感觉岁月的空茫,明明是花团锦簇的生活。我素来知道人心的贪婪。时刻警醒着自己。但命运却来捉弄我。
是什么使我眼前的春花失去了颜色的。是什么使悲伤的潮水向我涌来的。是什么使我不能安眠的。
我和家明谈论尼采的白马和水果的市价,我和家明什么样的话题都谈,坦诚不公谈论了很多年。但现在我们不提家珍。家珍给大家带来了难题。家珍自己不觉得,她本来就像外国人,去国外后更加像了。
这许多年我与琴南的单独见面仅有屈指可数的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