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種四月天

買土记

今年紐約的春天拉得很長，從三月初開始，一直拖到今天，母親节都来了，還沒有感到春天的溫暖。太陽出來的時候也只有光沒有熱，人們出門依然穿着保守，敢露的只有兩隻腳鴨子，紐約人根本就沒有穿襪子的習慣。我每天出門散步还離不開絨衣絨褲，有時还得加件毛背心，一見风還打噴嚏，這樣的天气還要繼續下去，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雨氣溫下降到三十四度。春天沒來，但人們心中的春天早己來臨，早在四月初，老中們包括我自己，己急不可奈地收拾屋前房后的空地，為春種做準備。除去枯枝敗草後還要補充新的garden soil, 這種土在超市賣到快十元一袋，在home depot只要$4.27. 我和老伴先买了四包，沒想到幾天后home depot發來廣告，这種土大减價, 五包只要十元。趁减價機會我們決定再买一些备用。那是個星期天，開往Home depot 的路己經堵死了，十分鐘的路半個小時才開進場。我們到的時候土己經卖光，烏泱烏泱的中國人正一袋一袋地往自家車上搬，滿载的shopping cars穿梭不停，轮子發出吱吱的叫聲，後面的推車人浑身是劲，有點兒像戰爭年代推车支前的民工，沒有一個叫苦、没有一个掉隊的。買不到的人還在場内俳佪，打聽今天還有没有货。在客服部有一男一女中国人推著十幾包土要求退貨，那是減價前買的。他們正跟服務員磨磯，问能不能保留這些土，按今天價格退還多付的錢。服務員說可以退貨退錢，但不可在此再買回去。因為這是兩筆不可混的账。這時院子里传来大鏟車的聲音，又出貨了，大鏟車后面跟着一群人，等著下手的机会。為了安全，店裡增加了人手，維持秩序。在鏟车落地洩完货的一剎那，幾十只手伸過去搶。人們頭碰頭，臉碰臉地搶，口罩掉了，掛在一隻耳朵上，也顧不得扶，那怕被人踩掉一只鞋，也顧不得找。服務員用小喇叭喊，''不要著急！後面還有，明天還有，這一批有十天減價期！" 可誰相信明天還有，又有誰能等到明天呢！这一垛百十來包，不到十分鐘就被搶光了。有人會問你那天弄到了几包？本人年事己高，加上幾分斯文，只搶到四包。回到家我太太連接到幾個朋友電話，問我們知道不知道Home Depot 來了減價的garden soil, 叫我們快去買。過了幾天我們又去Home Depot買花，只見一袋袋的garden soil堆的到處都是，还是那个價錢己經沒什麼人买了。因為紐約所有Home depot 連鎖店都同时無限量供應。買完種植土，我們又接到朋友电話, 預報Home depot的肥料近期也要减價了，他叫我有時間多去轉轉，有消息給他去个电話。他建議建個群，發信息更快更省事。我立即回答說這個群就叫大糞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