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感念
—写在2021年6月20日父亲节
在2015年春季回国探亲时,我的父亲曾对我说:“你旅美也有十多年了,美国到底怎样?你就不能写写你的经历和感受?“
我当时回答说:”经历和感想应该有些,但没有时间去写,以后再看吧!“
2016 年秋天,父亲溘然长逝,我没能见他最后一面,留下终生遗憾 (尽管曾飞跃千里万里,紧赶慢赶,还是与他失之交臂)。
父亲长得英俊潇洒-高鼻梁,大眼睛(是双了多层的那种双眼皮),微卷浓发。在不多的在一起的时间里(我长驻外婆家)我特喜欢和他一起出门。
1970年代,父亲曾被派到某地作“党委秘书“。此间春节过后,一般中央会下发关于农村经济工作一号文件。文件看完后必须上交。为了日后工作的方便,父亲便会连夜搭车回城,叫醒睡梦中的我,父女分工将整个文件抄下来。
待再次见面时,父亲会送我一个“塑料皮“ 笔记本作为熬夜帮忙抄写文件之奖励。偶尔,我会将奖品带到学校“炫耀“一下。
1990年代暑假探亲期间,父亲因组织单位人员学习,还特请作为高校教师的我给其部门做了一次“现代企业制度概况/发展与国企改革现状“的讲座。
至今难以忘怀的记忆:我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地讲着,父亲远远地/心满意足地望着我。
在“奔丧“连来带回10天的时间里,在帮忙整理父亲遗物时,又看到旅德时我给他买的瑞士多功能军刀,日本相机,飞利浦三头剃须刀;以及后来在美国买的Fireball Six Piece Shotglass。
记得我父亲试了下当时流行的三头剃须刀,笑着对我说:“中国人里没有多少人有像马恩列斯似的连腮胡,这款剃须刀不太实用。
在我旅德学习与工作期间,为了让我心无旁骛,全力以赴早日完成学业,我的父亲和母亲力主将年幼的孩子留在他们身边,由他们帮忙照顾。此间,先是我母亲从教师的岗位上退休,几年后,我父亲退休并承担起接送孩子上幼儿园和上小学的任务。
父亲还是孩子的“专职摄影师“。为了让我们做父母的放心孩子,减少牵挂,他给孩子拍了无穷多的照片,以记录孩子的成长轨迹。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会收到一叠照片以解相思之苦。他还将照片送到影楼并编辑成CD再寄给我们。
与此同时,我父亲还是我们女儿的绘画艺术的”启蒙老师“。俗话所说:“Apple Does Not Fall Away From The Tree.” 从我父亲那里,孩子继承不可多得的艺术素养。
在假期结束前,始终没有选到令我的母亲比较满意的墓地。新的墓地约在3年后建成。2019年十一我们夫妇一起回国,我们姐弟妹及配偶举行了简短而周到的仪式,我的父亲正式入土为安。
此间凡是父亲的忌日、清明节,都是我的弟弟妹妹代我敬献鲜花。非常感谢他俩及其配偶对我们母亲的关爱照顾。
返美后,2019年11月5日凌晨我在《文学城》开了博客,我试着我亲生经历的人与事诉诸笔端,变成文字,以告慰父亲的嘱托。
祝读友们在新的一周里健康快乐!
Have a Wonderful New Week & Stay Safe!
夏荷冰语(XiaHeBingYu)
2021 年6月21日 美西时间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