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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人,说说啦。当真地去想,哪来的南京人?
遇见南京来的,都在顺大流,混成个溜,还是“中不溜”。
在南京说南京话,说呗。出了南京,多会改口。就是俩个南京人在外地说南京话,也会不时看看周围的反应的。这有点像德国人出了德国说德语,不仅听的觉得奇怪,说的说说也会觉得怪怪的。
在南京过过几十年,要我说喜欢南京,是自己对自己胡说八道。也不会说不喜欢,而是觉得,南京,谈得上喜欢吗?
有个很根子的自问:喜欢祖母父母吗?真的有“南京,谈得上喜欢”相同的问题。连这个都有问题了,还谈什么其他呢?
自己第一次“离开”南京,是读到鲁迅《一件小事》。劳永乐老师在上面讲解,自己跟着字句,一点一点地“离开”身边的同学,校园,兄妹,父母祖母。原来,话可以这么说,事情可以这么看,文章可以这么写。身边没一个人以前和我说过这样的话,看的文章没一篇这样写。接着就去找鲁迅其他的文章看。南京,南京人,是个什么呀?
从此,南京成了一个地名。南京人是国民性里的人。自己的见识开始长出来,这见识,周围的大人,没听他们说过。他们中也有的在发牢骚,不时也说句把句深刻的话,但一点儿也不好听,没法和鲁迅的比。自己其实并不能确定自己读懂了多少鲁迅书里的,但自己自心里欣赏这样的文字,这样的文章里的语境,很深很深地浸到自己的心里去了。
三度离开南京,一次比一次远,没有一次谈得上想南京。谈啊写啊什么的,南京和所谓的南京人,搭不进去。感觉,自己一直跟着鲁迅,并不管到了哪儿。
出了国后,哪有功夫想南京?或者说,和自己天天面对的比,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想南京?德国,德国人,加拿大,加拿大人,都是在南京睡着了梦醒了也想不出的好看,好处,根本不是什么“优点缺点”,而是根本就是两码事。一下子就到了异地,见到了异人,过上了別祥的日子,终于和鲁迅感同身受了。
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南京的所有,在梦里几乎清零,在日子里,也就是个没得说找着说的东西吧。
新鲜,好奇,是双脚或一只脚还留在原地地往外张,或者“身在曹营心在汉”。欧美代替了南京,在我是由“少读或不读中国书,多读外国书”推导出的“少看或不看中国的,多看外国的”理想化为现实”。丢掉了“第三只眼”“中外比较”“为什么中国总是…” ,搬个小板凳看这样想也想不出的景致,好不快活!
其实,不仅南京,中国也是这待遇。有小孙女了,这看风景的小板凳也可以挪回屋了,儿子一家,就是自己的“京”,到东是东京,到南是南京。对欧美人说,是“逃避逃避,最后逃向自己”。对老中来说,更现实:逃避,逃避,首先逃出中国。有了小孙女,这事笃笃定定了。
我记得九十年代,南京有位女作家小说写的挺好看,忘记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