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满杂物的袋。抖落。旮旯还有,抖再,掉下一金金的弥勒。握中,他不改的便便其腹,憨憨顽笑,藕段样的臂向上挥着。一个平常得想跃过去的早上9:00到11:00,象被点睛的龙,摇头摆尾起来。
W娃一句“今天成功起床”,把抹阳光带进屋。
很正式地站在乱到没处下手的贮藏室前,做下达“拿下上甘岭”命令状,自上而下地该扔的扔,该留的留。莫道体力活,取舍费精神。一包还没拆封的吸尘器垃圾袋,就扔了?问自己。啥用呢?问自己。多少罐用了一半的这剂那液,并也不能并,用到哪一天?各各挺着肚子伸着脖,有的还叉着臂地占地方;宣纸,怨妇样地卷着,回想得到它时如得到宝贝,笑到咧嘴;乒乓球和拍,象被延迟的东京2020奥运,有点气极败坏的黑着脸,白着眼;装满了可穷尽沃尔玛的塑料袋,被遗弃的莫高窟壁画乍被发现样的,数不清的商店起市标志一下展开,蛮壮丽的;翻出本《金圣叹批水浒》,翻起来,哪年哪月读的,页都黄了。能想来的批李逵赤膊上阵那句:谁要你赤膊?刀具瓷器邻放,纸质的置顶,花盆能套的都套装,看到就缠心缠肺的电线插头,一卷巴摁进抽屉........ 擦扫尽落下的灰土,上下打量,一派各就各位的老实样 。关灯、关门。疫情结束样的轻松提早到了。
和一位真格学艺术的微信里笑话书法。他说写字不如吸毒去嗨得了。答曰“太贵。写字怎么可能嗨,至多是捋着山羊胡“妙哉!”
三歺变两顿,“食为天”的天小了一大块。五点前就吃过了的黄昏加夜晚,象加长电视剧映在加宽萤幕上,眼的饕餮,比扁拣横吞不怕烫还凶,“这片子差劲”“那位也叫演员”“快去看《国土安全》”,几小时间把亇中外影坛翻了个底吊。
不和好多群玩。嫌他们不会玩。口罩戴过鼻,蒙住眼地瞎掰。中央疫情小组扩大会议扩大到他家床头,还开个没完没了。
有会玩的。一个熟人,天天发她的猫睡姿,大多都是一圈,胖嘟嘟的。没啥个看头。她就加上话,象“你宅,咱也努力睡”“小样”。读读,再看,蛮有味道。另一个,善摄影,两脚丫并拢,自上而下,四张黑白,四张带色,四张黑白再,构成一方块大图。题曰:脚是用来走路的,不是用来宅的。再一个,寄来颜字的临摹。眼慧照人,机灵晃目,章法笔法齐得,美感逼逼地向原作的原意靠近。见到她一直写得不歇,怪她累得慌。见到这幅,怪少了许多。碰上合味的,谁不贪吃?况值“不打扮得鲜亮不出门”的年纪?!
睡饱了,睁开眼,哪哪都想看。煮咖啡。雀巢咖啡罐上那杯中的褐褐的一湾,好立体;冲入沸水的奶,原子弹爆炸的蘑菇云状样的慢动作于杯中;不下雨了,窗外静静的,枯枝小晃在见到见不到的隐约里。
在乎吃让位于在乎睡以来,有觉离三位一体的境缩短了几公分。吃头伸向饮食男女,觉头走走就到了“活着,还是死去,这真是一个问题”的剧情里。
天亮了。闻到点晨曦, vallina 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