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堡变奏曲1113》

大佛顶首楞严经
 
唐天竺．沙门般剌密帝译

 
卷一
 
如是我闻一时佛
在室罗城祇桓舍
与大比丘千百人
皆是无漏大罗汉

佛子住持善超绝
能于国土成威仪
从佛转轮妙堪嘱
严净毗尼弘三界
应身无量度众生
拔济未来越尘累

其名大智舍利弗
目犍连及拘絺罗
富楼那及须菩提
优波尼等为上首
辟支无学有无量
并其初心来佛所
属诸比丘休自恣

十方菩萨咨心疑
钦奉慈严求密义
即时如来敷座安
为诸会中示深奥

法筵清众得未有
迦陵仙音遍十界
恒沙菩萨聚道场
文殊师利为上首
 
波斯匿王于是时
为其父王讳日斋
请佛宫掖迎如来
广设珍羞无上味
兼复亲延诸菩萨
城中复有大善人
长者居士同饭僧
伫佛如来能来应
佛敕大殊领菩萨
及阿罗汉应斋主

唯有阿难受别请
远游未还未僧次
既无上座阿阇黎
途中独归其无供
即时阿难持应器
于所游城次第乞
但求最后檀越主
无问净秽尊卑姓
方行等慈不分别
发意圆成于众生
无量功德及慈悲

阿难已知佛世尊
诃须菩提及迦叶
为阿罗汉心不均
钦仰如来阐无遮
度诸众生释疑谤
经彼城隍步郭门
肃恭斋法严威仪

尔时阿难乞食次
经历婬室遭幻术
摩登伽女以梵咒
摄取阿难入婬席
婬躬抚摩将毁戒
 
如来知彼大婬术
斋毕旋归祇桓舍
王与大臣及居士
愿闻法要具随佛

于时世尊于佛顶
忽放百宝无畏光
光中出生千叶莲
有佛化身跏趺坐
宣说神咒敕文殊
将咒往护恶咒消
提奖阿难摩登伽
归来佛所祇桓舍

阿难见佛顶礼泣
恨无始来殊胜缘
一向多闻乏道力
殷勤启请佛开示
十方如来成菩提
妙奢摩他三摩提
禅那精进方便门

复有恒沙大菩萨
十方诸大阿罗汉
辟支佛等具愿闻
退坐默然承圣旨
 
佛告阿难如是曰：
汝我同气情天伦
当初发心出家门
于我法中见何相
顿舍世间深恩爱

阿难言我见如来
三十二相妙殊绝
形体映彻如琉璃
常自思惟此好相
绝非欲爱之所生

欲气粗浊腥交遘
脓血杂乱之原故
无缘妙明紫金光
是以渴仰从佛修

善哉阿难如来言：
汝等当知诸众生
生死相续无始来
不知真心性净体
用诸妄想忘真心
此想不真故轮转

汝今欲研无上道
菩提真心发明性
应当直心詶我问
十方如来同一道
出离生死以直心
心言直故至终始
中间永无委曲相
 
阿难我今问于汝
当汝发心修圣道
缘于如来之宝相
将何所见谁爱乐？

阿难白佛言世尊
用我心目观如来
由目观见胜妙相
心生爱乐发圣心

佛告阿难如汝说
真所爱乐因心目
不识心目之所在
不能降伏心尘劳

譬如国王为贼侵
举国发兵讨除之
是兵当知贼所在
使汝流转心目咎
吾今问汝心与目
今何所在是何物？
 
阿难白佛言世尊
一切世间十异生
同将识心居身内
纵观如来青莲眼
亦在佛面在佛身
浮根四尘我今观
祇在我面非它处
如是识心居身内

佛告阿难如是曰：
汝今现坐如来堂
观祇陀林今何在？
阿难对之曰世尊
此大重阁清净堂
在给孤园祇桓舍

今祇陀林在堂外
阿难汝今堂中坐
先何所见后何见？
世尊我今在堂中
先见如来次观众
如是外望瞩林园
阿难汝瞩陀林园
因何有见有此识？
世尊此堂户牖开
故我在堂得远瞻
 
尔时世尊在众中
舒金臂摩阿难顶
告示阿难及大众
有三摩提具万行
大佛顶首楞严王
十方如来一法门
超出妙善庄严路
汝今谛听为汝说
阿难顶礼伏受旨
 
佛告阿难如汝言
身在讲堂户牖开
远瞩林园由内见
亦有众生在此堂
不见如来见堂外
阿难答佛言世尊
在堂不能见如来
能见林泉无是处

佛曰阿难汝亦是
一切明了汝心灵
汝之明心在身内
先合了知汝内身
颇有众生如是见
先见身中后观外？
纵不能见肝脾胃
爪生发长筋脉摇
诚合明了何不知？
内不先知何知外？
是故阿难汝应知
汝言觉了能知心
住在身内无是处
 
阿难稽首白佛言：
我闻如来是法音
悟知我心实居外
譬如灯光然室中
是灯必能先照内
从其室门后及庭
一切众生不见内
独见身外亦如是
亦如灯光居室外
不能照室不见内
是义必明将无惑
同佛了义得无妄
 
佛告阿难如是曰：
是诸比丘及菩萨
适来从我舍卫城
循乞抟食归园林
我已宿斋
汝观比丘一人食
诸人不食得饱不

阿难答佛言如是
不世世尊何以故
是诸比丘阿罗汉
躯命不同人不同
云何一人令众饱

佛告阿难如是曰：
若汝觉了知见心
实在身外不在内
身心相外不相干
则心所知身不觉
觉在身际心不知
我今示汝兜罗手
汝眼见时心知否？

阿难答之言如是
佛告阿难如是曰：
若相知者云何外？
是故应知不在外
汝言觉了能知心
住在身外无是处
 
阿难白佛言世尊
如佛所言不见内
是故心不居身内
身心相知不相离
是故心不在身外

我今思惟知一处
佛问阿难今何在
此了知心阿难言：
既不知内能见外
如我思忖潜根里

如有人取琉璃碗
合其两眼能感知
虽有物合不留碍
彼根随见随分别
然我觉了能知心
不见内者在根故
分明瞩外无障碍
潜根内故不见内

佛告阿难如汝言
潜根内者如琉璃
彼人当以琉璃眼
见山河时见琉璃

如是世尊阿难言
是人当以琉璃眼
应见琉璃实不见
佛告阿难如是曰：
汝心若同琉璃合
见山河时应见眼
若见眼者即同境
不得成随成汝眼
若不能见自眼根
云何说此了知心
潜在根内琉璃合
是故阿难汝应知
汝言觉了能知心
潜伏根里如琉璃
合于根尘无是处
 
阿难白佛言世尊
我今又作如是思
是众生身生若此
腑藏在中窍穴外
有藏则暗有窍明

今我对佛阿难问：
开眼见明名见外
闭眼见暗名见内
是义云何可如法？

佛告阿难如是曰：
汝当闭眼见暗时
此暗境界与眼对
或不与眼成对境？

若与眼对暗在前
云何成内云见内？
若成内者居暗室
无日月灯此室暗
皆汝焦腑无差别？

若不对者云何见
若离外见内对成
合眼见暗名身中
开眼见明见面否？

若不见面非内对
见面若成则在外
此了知心及眼根
乃在虚空何在内
若在虚空非汝体
今见汝面亦汝身
汝眼已知
身合非觉或执言
身眼两觉有二知
即汝一身成两佛
是故应知汝见暗
名之见内无是处
 
阿难谓佛如是言：
我尝闻佛开示众
由心生故诸法生
由法生故诸心生

我今思惟思惟体
实我心性即我心
随所合处心随有
亦非内外中间处

佛告阿难汝今言
由法生故诸心生
随所合处心随有
是心无体无所合

若非有体能合者
则十九界七尘合
是义不然不当立
若云是心有体者
如汝以手自挃体
汝所知心为内出
或云汝心为外入？

若复内出当见内
若从外来合见面
见是其眼阿难言：
心知非眼见非义
若眼能见佛陀言：
汝在室中门见否
则诸已死尚有眼
应皆见物见世界
若见物者何名死

佛言阿难汝觉知
能知之心必有体
其为一体或多体？
今若此心在汝身
为复遍体不遍体？

若一体者，则汝以手挃一支时，四支应觉。若咸觉者，挃应无在。若挃有所，则汝一体，自不能成。若多体者，则成多人，何体为汝。若遍体者，同前所挃。若不遍者，当汝触头，亦触其足，头有所觉，足应无知。今汝不然。是故应知，随所合处，心则随有，无有是处。
 
阿难白佛言：世尊，我亦闻佛，与文殊等诸法王子，谈实相时，世尊亦言，心不在内，亦不在外。如我思惟，内无所见，外不相知。内无知故，在内不成。身心相知，在外非义。今相知故，复内无见，当在中间。佛言：汝言中间，中必不迷，非无所在。今汝推中，中何为在。为复在处。为当在身。若在身者，在边非中，在中同内。若在处者，为有所表，为无所表。无表同无。表则无定。何以故。如人以表，表为中时，东看则西，南观成北。表体既混，心应杂乱。阿难言：我所说中，非此二种。如世尊言，眼色为缘，生于眼识。眼有分别，色尘无知。识生其中，则为心在。佛言：汝心若在根尘之中，此之心体，为复兼二，为不兼二。若兼二者，物体杂乱。物非体知，成敌两立，云何为中。兼二不成，非知不知，即无体性，中何为相。是故应知，当在中间，无有是处。
 
阿难白佛言：世尊，我昔见佛，与大目连、须菩提、富楼那、舍利弗，四大弟子，共转法轮。常言觉知分别心性，既不在内，亦不在外，不在中间，具无所在，一切无着，名之为心。则我无着，名为心不。佛告阿难。汝言觉知分别心性，具无在者，世间虚空水陆飞行，诸所物象，名为一切。汝不著者，为在为无。无则同于龟毛兔角，云何不着。有不著者，不可名无。无相则无，非无即相，相有则在，云何无着。是故应知，一切无着，名觉知心，无有是处。
 
尔时阿难，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我是如来最小之弟，蒙佛慈爱，虽今出家，犹恃憍怜。所以多闻未得无漏。不能折伏娑毗罗咒。为彼所转，溺于婬舍。当由不知真际所诣。惟愿世尊，大慈哀愍，开示我等奢摩他路，令诸阐提。隳弥戾车。作是语已，五体投地，及诸大众，倾渴翘伫，钦闻示诲。
 
尔时世尊，从其面门，放种种光。其光晃耀，如百千日。普佛世界，六种震动。如是十方微尘国土，一时开现佛之威神，令诸世界合成一界。其世界中，所有一切诸大菩萨，皆住本国，合掌承听。
 
佛告阿难。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种种颠倒，业种自然，如恶叉聚。诸修行人，不能得成无上菩提，乃至别成声闻缘觉，及成外道，诸天魔王，及魔眷属。皆由不知二种根本，错乱修习。犹如煮沙，欲成嘉馔，纵经尘劫，终不能得。云何二种。阿难，一者，无始生死根本。则汝今者，与诸众生，用攀缘心，为自者。二者，无始菩提涅槃元清净体。则汝今者识精元明，能生诸缘，缘所遗者。由诸众生，遗此本明，虽终日行，而不自觉，枉入诸趣。
 
阿难，汝今欲知奢摩他路，愿出生死。今复问汝。即时如来举金色臂，屈五轮指，语阿难言。汝今见不。阿难言见。佛言，汝何所见。阿难言。我见如来举臂屈指，为光明拳，耀我心目。佛言：汝将谁见。阿难言：我与大众，同将眼见。佛告阿难。汝今答我，如来屈指为光明拳，耀汝心目。汝目可见，以何为心，当我拳耀。阿难言：如来现今征心所在。而我以心推穷寻逐，即能推者，我将为心。佛言。咄。阿难，此非汝心。阿难矍然，避座合掌起立白佛。此非我心，当名何等。佛告阿难。此是前尘虚妄相想，惑汝真性。由汝无始至于今生，认贼为子，失汝元常，故受轮转。
 
阿难白佛言：世尊，我佛宠弟，心爱佛故，令我出家。我心何独供养如来。乃至遍历恒沙国土，承事诸佛，及善知识，发大勇猛，行诸一切难行法事，皆用此心。纵令谤法，永退善根，亦因此心。若此发明不是心者，我乃无心同诸土木，离此觉知，更无所有。云何如来说此非心。我实惊怖。兼此大众，无不疑惑。惟垂大悲，开示未悟。
 
尔时世尊。开示阿难。及诸大众。欲令心入无生法忍。于师子座，摩阿难顶，而告之言：如来常说诸法所生，唯心所现。一切因果，世界微尘，因心成体。阿难，若诸世界，一切所有，其中乃至草叶缕结，诘其根元，咸有体性。纵令虚空，亦有名貌。何况清净妙净明心，性一切心，而自无体。若汝执吝，分别觉观，所了知性，必为心者。此心即应离诸一切色香味触诸尘事业，别有全性。如汝今者承听我法，此则因声而有分别。纵灭一切见闻觉知，内守幽闲，犹为法尘分别影事。我非敕汝，执为非心。但汝于心，微细揣摩。若离前尘有分别性，即真汝心。若分别性，离尘无体，斯则前尘分别影事。尘非常住，若变灭时，此心则同龟毛兔角，则汝法身同于断灭，其谁修证，无生法忍。即时阿难，与诸大众，默然自失。佛告阿难。世间一切诸修学人，现前虽成九次第定，不得漏尽成阿罗汉，皆由执此生死妄想，误为真实。是故汝今虽得多闻不成圣果。
 
阿难闻已。重复悲泪，五体投地，长跪合掌，而白佛言：自我从佛发心出家，恃佛威神。常自思惟，无劳我修，将谓如来惠我三昧。不知身心本不相代。失我本心。虽身出家，心不入道。譬如穷子，舍父逃逝。今日乃知虽有多闻，若不修行，与不闻等。如人说食，终不能饱。世尊，我等今者，二障所缠。良由不知寂常心性。惟愿如来，哀愍穷露，发妙明心，开我道眼。
 
即时如来，从胸卍字，涌出宝光。其光晃昱有百千色。十方微尘，普佛世界，一时周遍。遍灌十方所有宝刹诸如来顶。旋至阿难，及诸大众。告阿难言：吾今为汝建大法幢。亦令十方一切众生，获妙微密，性净明心，得清净眼。阿难，汝先答我见光明拳。此拳光明，因何所有。云何成拳。汝将谁见。阿难言：由佛全体阎浮檀金，赩如宝山，清净所生，故有光明。我实眼观，五轮指端，屈握示人，故有拳相。佛告阿难。如来今日实言告汝。诸有智者，要以譬喻而得开悟。阿难，譬如我拳，若无我手，不成我拳。若无汝眼，不成汝见。以汝眼根，例我拳理，其义均不。阿难言：唯然世尊。既无我眼，不成我见。以我眼根，例如来拳，事义相类。佛告阿难。汝言相类，是义不然。何以故。如无手人，拳毕竟灭。彼无眼者，非见全无。所以者何。汝试于途，询问盲人，汝何所见。彼诸盲人，必来答汝，我今眼前，唯见黑暗，更无他瞩。以是义观，前尘自暗，见何亏损。阿难言：诸盲眼前，唯睹黑暗，云何成见。佛告阿难。诸盲无眼，唯观黑暗，与有眼人，处于暗室，二黑有别，为无有别。如是世尊。此暗中人，与彼群盲，二黑校量，曾无有异。阿难，若无眼人，全见前黑，忽得眼光，还于前尘见种种色，名眼见者。彼暗中人，全见前黑，忽获灯光，亦于前尘见种种色，应名灯见。若灯见者，灯能有见，自不名灯。又则灯观，何关汝事。是故当知，灯能显色。如是见者，是眼非灯。眼能显色，如是见性，是心非眼。
 
阿难，虽复得闻是言，与诸大众，口已默然，心未开悟。犹冀如来慈音宣示，合掌清心，伫佛悲诲。
 
尔时世尊。舒兜罗绵网相光手，开五轮指，诲敕阿难，及诸大众。我初成道，于鹿园中，为阿若多五比丘等，及汝四众言。一切众生，不成菩提，及阿罗汉，皆由客尘烦恼所误。汝等当时，因何开悟，今成圣果。
 
时憍陈那，起立白佛。我今长老，于大众中，独得解名。因悟客尘二字成果。世尊，譬如行客，投寄旅亭，或宿或食，食宿事毕，俶装前途，不遑安住。若实主人，自无攸往。如是思惟，不住名客，住名主人，以不住者，名为客义。又如新霁。清旸升天，光入隙中，发明空中诸有尘相。尘质摇动，虚空寂然。如是思惟，澄寂名空。摇动名尘。以摇动者，名为尘义。
 
佛言如是。即时如来，于大众中，屈五轮指，屈已复开，开已又屈。谓阿难言：汝今何见。阿难言：我见如来百宝轮掌，众中开合”佛告阿难。汝见我手，众中开合。为是我手，有开有合。为复汝见，有开有合。阿难言：世尊宝手，众中开合。我见如来手自开合。非我见性有开有合。佛言：谁动谁静。阿难言：佛手不住。而我见性，尚无有静，谁为无住。佛言如是。
 
如来于是从轮掌中，飞一宝光，在阿难右。即时阿难，回首右盼。又放一光，在阿难左，阿难又则回首左盼。佛告阿难。汝头今日何因摇动。阿难言：我见如来出妙宝光，来我左右，故左右观，头自摇动。阿难，汝盼佛光，左右动头，为汝头动，为复见动。世尊，我头自动，而我见性尚无有止，谁为摇动。佛言如是。于是如来，普告大众，若复众生，以摇动者名之为尘。以不住者，名之为客。汝观阿难头自动摇，见无所动。又汝观我手自开合见无舒卷。云何汝今以动为身，以动为境。从始泊终，念念生灭，遗失真性，颠倒行事。性心失真，认物为己。轮回是中，自取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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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Sep. 16 at 11:08 a.m.

大佛顶首楞严经
 
唐天竺?沙门般剌密帝译

 
卷一
 
如是我闻一时佛
在室罗城祇桓舍
与大比丘千百人
皆是无漏大罗汉

佛子住持善超绝
能于国土成威仪
从佛转轮妙堪嘱
严净毗尼弘三界
应身无量度众生
拔济未来越尘累

其名大智舍利弗
目犍连及拘絺罗
富楼那及须菩提
优波尼等为上首
辟支无学有无量
并其初心来佛所
属诸比丘休自恣

十方菩萨咨心疑
钦奉慈严求密义
即时如来敷座安
为诸会中示深奥

法筵清众得未有
迦陵仙音遍十界
恒沙菩萨聚道场
文殊师利为上首
 
波斯匿王于是时
为其父王讳日斋
请佛宫掖迎如来
广设珍羞无上味
兼复亲延诸菩萨
城中复有大善人
长者居士同饭僧
伫佛如来能来应
佛敕大殊领菩萨
及阿罗汉应斋主

唯有阿难受别请
远游未还未僧次
既无上座阿阇黎
途中独归其无供
即时阿难持应器
于所游城次第乞
但求最后檀越主
无问净秽尊卑姓
方行等慈不分别
发意圆成于众生
无量功德及慈悲

阿难已知佛世尊
诃须菩提及迦叶
为阿罗汉心不均
钦仰如来阐无遮
度诸众生释疑谤
经彼城隍步郭门
肃恭斋法严威仪

尔时阿难乞食次
经历婬室遭幻术
摩登伽女以梵咒
摄取阿难入婬席
婬躬抚摩将毁戒
 
如来知彼大婬术
斋毕旋归祇桓舍
王与大臣及居士
愿闻法要具随佛

于时世尊于佛顶
忽放百宝无畏光
光中出生千叶莲
有佛化身跏趺坐
宣说神咒敕文殊
将咒往护恶咒消
提奖阿难摩登伽
归来佛所祇桓舍

阿难见佛顶礼泣
恨无始来殊胜缘
一向多闻乏道力
殷勤启请佛开示
十方如来成菩提
妙奢摩他三摩提
禅那精进方便门

复有恒沙大菩萨
十方诸大阿罗汉
辟支佛等具愿闻
退坐默然承圣旨
 
佛告阿难如是曰：
汝我同气情天伦
当初发心出家门
于我法中见何相
顿舍世间深恩爱

阿难言我见如来
三十二相妙殊绝
形体映彻如琉璃
常自思惟此好相
绝非欲爱之所生

欲气粗浊腥交遘
脓血杂乱之原故
无缘妙明紫金光
是以渴仰从佛修

善哉阿难如来言：
汝等当知诸众生
生死相续无始来
不知真心性净体
用诸妄想忘真心
此想不真故轮转

汝今欲研无上道
菩提真心发明性
应当直心詶我问
十方如来同一道
出离生死以直心
心言直故至终始
中间永无委曲相
 
阿难我今问于汝
当汝发心修圣道
缘于如来之宝相
将何所见谁爱乐？

阿难白佛言世尊
用我心目观如来
由目观见胜妙相
心生爱乐发圣心

佛告阿难如汝说
真所爱乐因心目
不识心目之所在
不能降伏心尘劳

譬如国王为贼侵
举国发兵讨除之
是兵当知贼所在
使汝流转心目咎
吾今问汝心与目
今何所在是何物？
 
阿难白佛言世尊
一切世间十异生
同将识心居身内
纵观如来青莲眼
亦在佛面在佛身
浮根四尘我今观
祇在我面非它处
如是识心居身内

佛告阿难如是曰：
汝今现坐如来堂
观祇陀林今何在？
阿难对之曰世尊
此大重阁清净堂
在给孤园祇桓舍

今祇陀林在堂外
阿难汝今堂中坐
先何所见后何见？
世尊我今在堂中
先见如来次观众
如是外望瞩林园
阿难汝瞩陀林园
因何有见有此识？
世尊此堂户牖开
故我在堂得远瞻
 
尔时世尊在众中
舒金臂摩阿难顶
告示阿难及大众
有三摩提具万行
大佛顶首楞严王
十方如来一法门
超出妙善庄严路
汝今谛听为汝说
阿难顶礼伏受旨
 
佛告阿难如汝言
身在讲堂户牖开
远瞩林园由内见
亦有众生在此堂
不见如来见堂外
阿难答佛言世尊
在堂不能见如来
能见林泉无是处

佛曰阿难汝亦是
一切明了汝心灵
汝之明心在身内
先合了知汝内身
颇有众生如是见
先见身中后观外？
纵不能见肝脾胃
爪生发长筋脉摇
诚合明了何不知？
内不先知何知外？
是故阿难汝应知
汝言觉了能知心
住在身内无是处
 
阿难稽首白佛言：
我闻如来是法音
悟知我心实居外
譬如灯光然室中
是灯必能先照内
从其室门后及庭
一切众生不见内
独见身外亦如是
亦如灯光居室外
不能照室不见内
是义必明将无惑
同佛了义得无妄
 
佛告阿难如是曰：
是诸比丘及菩萨
适来从我舍卫城
循乞抟食归园林
我已宿斋
汝观比丘一人食
诸人不食得饱不

阿难答佛言如是
不世世尊何以故
是诸比丘阿罗汉
躯命不同人不同
云何一人令众饱

佛告阿难如是曰：
若汝觉了知见心
实在身外不在内
身心相外不相干
则心所知身不觉
觉在身际心不知
我今示汝兜罗手
汝眼见时心知否？

阿难答之言如是
佛告阿难如是曰：
若相知者云何外？
是故应知不在外
汝言觉了能知心
住在身外无是处
 
阿难白佛言世尊
如佛所言不见内
是故心不居身内
身心相知不相离
是故心不在身外

我今思惟知一处
佛问阿难今何在
此了知心阿难言：
既不知内能见外
如我思忖潜根里

如有人取琉璃碗
合其两眼能感知
虽有物合不留碍
彼根随见随分别
然我觉了能知心
不见内者在根故
分明瞩外无障碍
潜根内故不见内

佛告阿难如汝言
潜根内者如琉璃
彼人当以琉璃眼
见山河时见琉璃

如是世尊阿难言
是人当以琉璃眼
应见琉璃实不见
佛告阿难如是曰：
汝心若同琉璃合
见山河时应见眼
若见眼者即同境
不得成随成汝眼
若不能见自眼根
云何说此了知心
潜在根内琉璃合
是故阿难汝应知
汝言觉了能知心
潜伏根里如琉璃
合于根尘无是处
 
阿难白佛言世尊
我今又作如是思
是众生身生若此
腑藏在中窍穴外
有藏则暗有窍明

今我对佛阿难问：
开眼见明名见外
闭眼见暗名见内
是义云何可如法？

佛告阿难如是曰：
汝当闭眼见暗时
此暗境界与眼对
或不与眼成对境？

若与眼对暗在前
云何成内云见内？
若成内者居暗室
无日月灯此室暗
皆汝焦腑无差别？

若不对者云何见
若离外见内对成
合眼见暗名身中
开眼见明见面否？

若不见面非内对
见面若成则在外
此了知心及眼根
乃在虚空何在内
若在虚空非汝体
今见汝面亦汝身
汝眼已知
身合非觉或执言
身眼两觉有二知
即汝一身成两佛
是故应知汝见暗
名之见内无是处
 
阿难谓佛如是言：
我尝闻佛开示众
由心生故诸法生
由法生故诸心生

我今思惟思惟体
实我心性即我心
随所合处心随有
亦非内外中间处

佛告阿难汝今言
由法生故诸心生
随所合处心随有
是心无体无所合

若非有体能合者
则十九界七尘合
是义不然不当立
若云是心有体者
如汝以手自挃体
汝所知心为内出
或云汝心为外入？

若复内出当见内
若从外来合见面
见是其眼阿难言：
心知非眼见非义
若眼能见佛陀言：
汝在室中门见否
则诸已死尚有眼
应皆见物见世界
若见物者何名死

佛言阿难汝觉知
能知之心必有体
其为一体或多体？
今若此心在汝身
为复遍体不遍体？

若一体者非多体
则汝手挃一肢时
四肢应觉非一肢
若咸觉者挃何在？

若挃之觉有所在
则汝一体自不成
若多体者多觉者
则成多人何为汝？

若遍体者同前挃
若不遍者不遍知
当汝触头亦触足
头有所觉足无知
今汝不然故应知
随所合处心随有
无有是处不成立
 
阿难白佛言世尊
我亦闻佛与文殊
诸法王子谈实相
世尊亦言如是曰
心不在内不在外

如我思惟阿难曰：
内无所见外不知
内无知故不在内
身心相知不在外
不在内外在中间

佛言汝言中间者
中必不迷非无在
今汝推中中何在
为复在处当在身
若在身者在何处？
在边非中中同内

若有在处当有表
若无所表等同无
表则无定何以故
如人以表为中时
东看则西南观北
表体既混心杂乱

我所说中阿难言：
非此二种另有所
如世尊言眼色缘
生于眼识辨色尘
眼有分别色无知
识生其中为心在

佛问阿难如是言
汝心若在根尘中
心体兼二或不兼？
若兼二者物体乱
物非体知成两立
云何为中则何在？
兼二不成非根尘
即无体性中何相
是故阿难汝应知
心在中间无是处
 
阿难白佛言世尊
我昔见佛与上首
大目健连须菩提
富楼那及舍利弗
四大弟子转法轮

常言觉知识心性
既不在内亦不外
不在中间无所在
一切无着名之心

则我无着名心不？
佛告阿难汝之言
觉知分别之心性
具无在者无所着

世间虚空水陆生
诸所物象名一切
汝不著者为有无？
龟毛兔角则云无
云何不着其心性
有不著者不名无
无相则无有即相
相有则在何无着
是故应知无是处
一切无着名觉知
 
尔时阿难在众中
即从座起袒右肩
右膝着地合掌敬
而白佛陀如是言：
我是如来最小弟
蒙佛慈爱今出家
犹恃憍怜未苦修
所以多闻未无漏
不能折伏娑毗罗
为彼所转溺婬舍

当由不知真所诣
惟愿世尊大慈愍
开示我等寂灭路
令诸阐提隳边见
阿难言罢是语已
五体投地恭敬拜
大众倾渴翘首伫
钦仰愿闻佛示诲
 
尔时世尊从面门
放发明亮种种光
其光耀如百千日
普佛世界六震动
如是十方微尘国
一时开现佛威神
令诸世界合一界
其世界中万千国
所有一切大菩萨
皆住本国合掌听
 
佛告阿难如是曰：
一切众生无始来
种种颠倒受业报
业种自然恶叉聚
诸修行人难究竟
不能得成无上道
乃至别成闻缘觉
及成外道天魔王
或成魔子魔眷属
皆由不知无上道
二种根本乱修习

犹如煮沙欲成馔
纵经尘劫终不得
二种根本是云何？
佛言阿难其一者
无始生死之根本
则汝今者与众生
用攀缘心为自者

其二无始菩提性
涅槃元清净体者
汝今识精元明者
能生诸缘及缘遗
由诸众生遗本明
虽终日行不自觉
枉入诸趣受诸苦
 
汝今欲知奢摩他
愿出生死今问汝
即时如来举金臂
屈五轮指语阿难
汝今见不答言见
佛言阿难汝何见？
我今所见阿难言
如来举臂屈五指
为光明拳耀我心
汝将谁见佛陀问
佛告阿难如是言：
我与大众将眼见
佛告阿难汝答我
如来屈指光明拳
耀汝心目目可见
以何为心当拳耀

阿难对佛如是言：
如来现今征心所
我以心能推寻逐
即能推者我为心

佛咄阿难此非心
阿难矍然闻未闻
避座合掌立白佛
此非我心当名何

佛告阿难如是曰：
此是前尘虚妄相
汝以妄想惑真性
由汝无始至今生
认贼为子认作我
失汝元常受轮转
 
阿难白佛言世尊
我佛慈悲宠爱弟
心爱佛故我出家
我心何独供养佛
乃至遍历恒沙国

承事诸佛及善知
发大勇猛行法事
行诸万难皆此心
纵令谤法永退善
亦因此心非由他

若此发明不是心
我乃无心同土木
离此觉知更无有
云何佛说此非心
我今诧异实惊怖
兼此大众皆疑惑
惟垂大悲示未悟
 
尔时世尊大慈悲
开示阿难及大众
欲令心入无生忍
于师子座伸金臂
摩阿难顶而告之：

如来常说如是语
诸法所生唯心现
一切因果及微尘
因心成体现于前

一切所有诸世界
乃至树叶缕结草
诘其根元有体性
纵令虚空有名貌
何况清净妙明心
性一切心自有体

若汝执吝于觉观
所了知性为心者
此心即应离诸物
一切色声香味触
诸尘事业别有性

如汝今者承听法
此则因声有分别
纵灭一切见闻觉
内守幽闲无思想
犹为诸法尘影事

我非敕汝执非心
但汝于心细揣摩
若离前尘有分别
即真汝心真自性
离尘无体分别性
斯则前尘幻影事

尘非常住变灭时
龟毛兔角同此心
则汝法身同断灭
无生法忍其修证

即时阿难与大众
默然自失未能解
佛陀悲悯告阿难
世间一切修学人
九次第定前虽成
不得漏尽阿罗汉
皆由执此生死妄
误为真实执妄心
是故汝今虽多闻
不识真性无圣果
 
阿难闻已复悲泪
五体投地跪合掌
而白佛陀如是言：
自我从佛出家修
恃佛威神常自思
无劳我修可成功
将谓如来惠三昧
不知身心不相代
失我本心无进益
虽身出家心不道

譬如穷子舍父逃
今日乃知虽多闻
若不修行等不闻
如人说食不能饱
我等今者二障迷
不知寂常真心性
惟愿如来愍穷露
发妙明心开我眼
 
即时如来心怜悯
从胸卍字涌宝光
其光晃昱百千色
十方微尘佛世界
一时周遍遍耀灌
十方宝刹如来顶
旋至阿难及大众

佛告阿难如是言：
今为汝建大法幢
亦令十方诸众生
获妙微密净明心
得清净眼上上智

佛陀问于阿难曰：
汝先所见光明拳
此拳光明因何有
云何成拳将谁见？

由佛全体阿难言：
阎浮檀金赩如山
清净所生故光明
我实眼观五轮指
屈握示人有拳相

佛告阿难如是曰：
如来今日实告汝
有智慧者多如此
要以譬喻得开悟

阿难譬如我手拳
若无我手不成拳
若无汝眼汝何见？
以汝眼根例我拳
其理其义均等不？

唯然世尊阿难言
既无我眼不成见
以我眼根例佛拳
事义相类可为喻

佛告阿难如是曰:
汝言相类义不然
何以故者理如是
如无手人拳即灭
彼无眼者非见无

所以者何试于途
询问盲人何所见
彼诸盲人必答汝
我今眼前唯见暗
更无他瞩他所见

以是义观理如是
前尘自暗见何亏
诸盲眼前阿难言：
唯睹黑暗云何见

佛问阿难如是曰:
诸盲无眼观黑暗
与有眼人处暗室
二黑有别为无别？

如是世尊阿难曰：
此暗中人与彼盲
二黑校量曾无异
佛言阿难无眼人
全见前黑忽医眼
还于前尘见诸色
斯则可名眼见者

彼暗中人全见黑
忽获灯光于暗室
亦于前尘见诸色
斯则应名灯见者

若灯见者汝当知
灯能有见不名灯
又则灯观何关汝
是故当知灯显色
如是见者由眼见
眼能显色非灯见
是心非眼曰见性
 
阿难虽得闻是言
与诸大众未能解
口已默然心未悟
犹冀如来慈宣示
合掌清心待佛诲
 
尔时世尊开轮指
舒兜罗绵相光手
诲敕阿难及大众
我初成道鹿园中
为阿若多五比丘
及汝四众如是言
一切众生不成道
皆由客尘烦恼误
汝等当时及而后
因何开悟成圣果
 
时憍陈那起白佛
我今长老大众中
独得解名有所悟
因悟客尘而成果
世尊譬如行路客
投寄旅亭或宿食
食宿事毕行前途
不遑安住不久停

若实主人无攸往
如是思惟如是解
不住名客住名主
以不住者为客义

又如雨后得新霁
清旸升天光入隙
发明空中诸尘相
尘质摇动虚空寂
如是思惟如是解
澄寂名空动名尘
以摇动者为尘义
 
佛言善哉解如是
即时如来于众中
反复屈伸五轮指
屈已复开开又屈

谓阿难言汝何见
阿难对佛如是言：
我见如来百宝掌
众中循环开复合

佛告阿难曰如是
汝见我手开复合
为是我手有开合
为复汝见有开合？

阿难对佛如是言：
世尊宝手有开合
我见如来手开合
非我见性有开合

佛问阿难谁动静
佛手不住阿难言：
而我见性无动静
谁为无住佛陀问
如来于是从轮掌
飞一宝光阿难右
即时阿难回右盼
又放一光阿难左
阿难又则回左盼

佛问阿难如是曰：
汝头今日因何摇
阿难对佛如是言：
我见如来发妙光
来我左右故观看
头自左右摇动观

阿难汝盼佛之光
左右动头以观看
为汝头动为见动？
世尊我头自摇动
而我见性无有止
未为摇动无动止

佛告阿难言如是
于是如来告大众
以摇动者名为尘
以不住者名为客

汝观阿难头动摇
见无所动无止息
又汝观我手开合
见无舒卷无停息

云何汝以动为身
以动为境逐尘影
从始泊终念生灭
遗失真性颠倒心
性心失真物为己
轮回是中自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