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后传 之 三打徐州
(一)
却说这水泊梁山上,自一百单八好汉英雄聚义以来,齐心协力,把个山寨治理得好生兴旺。不觉已过了十数个寒暑。这天正值元宵,梁山大统领及时雨宋江,着令在聚义厅上张灯结彩,大摆筵宴,要和众兄弟同庆佳节。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上皓月当空,堂下烛火通明。宋江擎着酒杯,起身敬道:“各位兄弟,请听我宋江一言。想我宋江,从前不过一郓城小吏,失手杀人,本该重罪。得各位兄弟相助,救了性命。又蒙不弃,推为山寨之主。如今山寨旅游餐饮事业发达,蒸蒸日上,每年利润以两位数递增,都是众兄弟的功劳。今天大家一醉方休!”
聚义厅上众人听罢,连连点头,举杯豪饮不止。
宋江演讲完毕,抹一抹腮边酒迹,正准备坐下。忽见聚义厅门口小校赶入来,呈上一个锦盒,秉道:“启禀大头领:有五台山赵员外在外求见大头领和鲁提辖。”
宋江面带疑惑,看看身边军师智多星吴用,又向厅上看过去。只见花和尚鲁智深已经站起身来,对宋江和大伙呵呵笑道:“这赵员外,当年洒家被通缉时,还亏了他照应周全,又推荐到五台山剃发为僧。算起来是洒家的恩人。洒家本是该去看他,这些年倒忘了。如今倒是他赶在元宵来相聚。真个有缘。洒家这就去迎他。”
鲁智深正待转身。宋江忙起身,也呵呵笑道:“我师的恩人,就是我宋江的恩人,梁山的恩人。且慢,待宋江与我师同去。”
当下宋江与鲁智深,后面一众头领,前后出了聚义厅。却见厅前“替天行道”大旗之下,停着一个轿子。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领着两个轿夫跪拜在前。
智深心下生疑,扶起老者道:“赵安,员外何在?”
只见轿帘抖动,里面传出一个极虚弱的声音:“赵安。。快。。快扶我起来。。。拜见鲁提辖。。。”
智深一听之下,这气若游丝的声音,竟是赵员外。不等赵安起身,智深忽地一把掀起轿帘。里面躺着一个须发尽白,面色苍老,奄奄一息的官人。若不是预先通禀,智深绝看不出这就是当年的赵员外。
外面赵安扑通跪下,抱住智深右腿,大哭道:“提辖有所不知。赵家,遭了大难了!如今已是家破人亡。万忘提辖念及旧日情分,施手相救哇!”
赵安以头抢地,直磕得额头牙齿流血。
智深扶住赵安,焦躁道:“这是咋啦!快起来跟洒家说清楚!”
赵安涕泪纵横,泣道:“自提辖去了五台山,又过了两年,金氏诞下一个女娃,名唤花梅。生得玲珑剔透,招人喜爱。老爷视为掌上明珠。一晃已是十二岁,学得诗书礼仪,针织女红,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谁料到月前金氏携女进香之际,朗朗乾坤之下,小姐竟被贼人掳走。老爷连夜着人探寻,又倾尽家财求官司追捕。终于打听到小姐被强人拐卖到徐州地界。官府要粉饰太平,只推不在辖区,概不受理。
“老爷急白了头。自带了七八个结实的庄客,赶去徐州救人。不曾想那里机关重重,蛇鼠一窝。老爷中了埋伏。非但没能救得小姐,自己反被打成重伤。几个庄客,伤残各半,只保住老爷逃得残生回来。金氏受了惊吓,又加上见老爷伤重,性命朝夕不保,自服砒霜死了。是小人想起提辖,先前于赵家有恩,一向行侠仗义。心道如今只有提辖和众位好汉方能救我家小姐,为老爷夫人报仇了。”
赵安哽咽说罢,又痛哭以头磕地不起。
智深见轿中赵员外一只手颤微微抬起。探头进轿身握住。员外眼微睁一道线,似乎在寻找智深面孔。
智深将他手用力一握,沉声道:“员外放心。员外的女娃,洒家就算剐了这一身肉,也要给你救出来!”
赵员外猛一瞪眼,一口气吐出,归西去了。
智深从轿身出来。劈手从一旁兵器架上夺过那柄水磨禅杖。一仗打碎了架子。在大旗下站定。那股怒气,浑如一个碎地的金刚,喷火的太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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